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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白淺的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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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钊斜着身子歪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浅打量着他那扯开的领口,有些散乱的头发,新长出的浅浅黑色胡渣,这颓唐范儿可以直接上杂志□□,绝对比那些专业模特儿更加吸引人。
因为他身上总会有比那些人更多更多的东西。
“你在看什么?”白钊突然睁开眼问道。
那双眼睛,突然就让一个萎靡到性感无比的人重新变回那个霸道极度掌控欲的人。
白浅的心砰砰砰跳,像是一团巨大的压缩空气被塞进他的胸口,难耐不适有剧烈。
白钊虽然是他大哥,但是他们两个的差异却已经到了天差地别的地步。
老大比白钊大五岁,在他调皮捣蛋争抢玩具的时候,老大从来都是那个让步的人。
与其说让步,不如说他完全不看在眼里。
白家妈妈总是会摸着白浅的脑袋将两个人比较:“我们家阿浅怎么傻傻的,跟白钊小时候完全不能比呀。这成绩单......”
白家爸爸则会说:“阿浅开开心心就好,我还不希望我们家又来一个小大人。”
妈妈叹一口气:“那只能阿钊辛苦一点了。”
爸爸安慰到:“每个孩子都是不一样的,天分也不一样,我们也不需要阿浅挣出什么来。我们辛辛苦苦,不就是为了孩子能开心幸福吗。”
白妈妈点点头。
白爸爸又道:“再说了,不是阿浅笨,是阿钊太聪明太独立了。”
白妈妈用一根手指头去杵他:“好吧,好吧,就你会说话。”
白浅其实是懂的,哥哥太聪明太听话,就显得他笨了一点,其实他还是很不错的。
但是,等弟弟白云出生,这种自我安慰就彻底破灭了。
白云也是乖孩子,关键是同哥哥小时候一样,年年拿小红花拿奖状。
家里经常会举办一些活动,世家伯伯阿姨总会说,恭喜呀,你们家俩儿子多么争气呀,得了什么奖啊又出息了代表学校或是代表韩城的活动竞猜啊。
被推出来的白钊总是那么沉稳不动声色,好似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小白云不同于他的冷淡,他很乖巧,嘴巴也是甜甜的。
每当这个时候,白浅觉得自己是一个被众人抛弃的孩子,是爸爸妈妈永远不会像关注哥哥弟弟那样关注自己的孩子,自己不够聪明学业不好,还跟不上爸妈给他的精英教育和培养。
渐渐的,大家会越来越看不到自己。
他藏在二楼的角落,看着楼下的觥筹交错,看着白钊和白浅在水晶灯下的闪耀,觉得自己是不是不是这个家的人,是否自己是个异类,是否跟妈妈偶尔说的:他真的是从垃圾堆被捡回来的小孩。
是他们都不要的小孩。
然后他蜷缩在角落,就开始汹涌地流眼泪,捂着嘴巴怕别人听见。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处在变声期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了哭泣的浅宝宝。
阿浅觉得自己哭得很丑,而且有在老大面前示弱的嫌疑,立马转了一个身背朝着他。
白钊又走到他面前,阿浅就再转一下,结果就转到面对着墙壁。
白钊看着伤心又傲娇不愿意理他的白浅,心里不知怎么就微微酸了那么一下下。
他直接把白浅抱起来送回房间。
小白浅挣扎着要下来,老大淡淡地说:“快把你的脸埋好,都是鼻涕,不好看呢。”
小白浅还是很要面子的,于是他就把脑袋埋在白钊胸前,同时狠狠地把鼻涕胡在老大的衣服上。
白钊笑了笑,把小白浅送上床,拿湿毛巾给他擦脸。
脸上的毛巾柔柔的沾着他的脸,他渐渐有点困了。
白钊放下毛巾,爬上床,半拥着白浅,另外一只手轻轻拍着他们家小阿浅。
不到两分钟,阿浅就嘟着嘴巴睡过去了。
在那以后白浅好似彻底变了一个人,从小小的调皮变成找碴狂魔。
反正只有这样,爸妈才能看到我呢。
我就要做一个坏孩子。
那时候的白浅就是这么想的。
“你在看什么?”白钊难得很有耐心的问了第二遍。
“哦.....哦.....我....你头上的伤口怎么没有处理啊。“他走进了才注意到老大额头有点儿碰伤。
“不碍事儿。”他刚才在医院给白浅忙上忙下的,咨询医生白浅的身体情况,没把这点儿碰伤放在心上。
现在一口气喘回来,不由伸手要摸一下伤口。
“哎呀,不要用手摸啦,容易细菌感染。你等等。”
白浅连蹦带跳去翻出救急医药箱,准备好酒精和纱布,用棉签沾着就去给白钊消毒。
难得白钊没有说话,热热的呼吸喷在白浅的脖子上。
白浅呵呵呵,呵呵没心没肺的笑起来。
“你这个样子好搞笑,明天看你怎么去上班,英明神武的总裁形象一下子就这么毁啦。”
他跌倒在沙发上,越想越好笑,捧着肚子颤个不停。
“哈哈....哈哈....妈呀,你干什么!”
白钊一把掀翻白浅,把他面朝沙发压上去,一只手反剪他的双手,另外一直手掐着他的腰。
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力气,就制住白浅完全翻不了身。
“喂......!你好重呀!”
白浅不死心地挣扎:“你的手......啊哈哈.....手拿开,不要放在我的腰上,好痒!”
两个人贴得这么近,再加上白浅像条沙滩上的鱼,渐渐俩人身上都热起来。
白钊刚刚只是为了防止小东西跳起来才锁住他的腰,被白浅这么一说,手下反而不由自主开始在那一小块柔软又带着韧劲的肌肤上摩挲起来。
白浅哇哇大叫:“老大!你太卑鄙了!........啊哈哈哈....不要....啊!”
白钊一低头就闻到白浅身上的消毒水味儿,深吸了两口说道:“叫你不听话乱来。”
他松开白浅,自己率先站起来:“看在你刚刚在医院乖乖的份上,今天先饶了你。”
白浅摊在沙发上一时没劲儿动弹,跟饥渴的人一样喘着气。
衣服被蹭起来,露出白白的腹部,额头汗涔涔,脸蛋白里透红,装点门面的眼镜也被甩到一旁。
白钊本来就有点热,现在更热了,眼看阿浅看都看不下去。
出口又是呵斥:“还不滚起来,一身臭汗,去洗澡。”
白浅很无辜,今天一晚上情绪都在大起大落的状态。
刚刚被强迫的笑了半天,现在突然又遭到冷气压,不免十分委屈。
眼睛霎时就红了,用手背盖住眼睛开始流泪。
白钊自觉自己有些迁怒,白淺在车上抢方向盘的事情他反而不是很生气。
他有点怪自己当时开车发什么呆,白淺的德性他是很清楚,当时他的手上并没有带着什么力气。
如果不是他当时在发呆,根本不会发生事故。
反而他更担心白淺有什么事情,他当时吐得相当厉害。
还好,医生说只是非常轻微的脑震荡。
让白淺回家休息几天就好。
白钊有点后悔刚刚呵斥阿浅,这不是他的脾气,只是当下心里有一股难言的郁闷和火气,不自觉就爆发了。
他看着沙发上蒙着眼睛流泪的人,心里越发后悔。
他太强势,强势虽然是上位者某些时候必备的品质,但他不希望真正伤害到阿浅。
阿浅的心太软了。
如果放任他在这里哭,又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眼看外面的天都开始蒙蒙亮了。
叹了一口气,他上前打横抱起白淺,带到浴室放到马桶上,自己起身去放洗澡水。
白淺好不容易缓过来,他们家老大已经脱光了衣服背对着他在玻璃房后的淋浴室冲澡。
满室氤氲,他盯着白钊的背影又开始发呆。
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
很快白钊就冲好了,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气,腰间围上了浴巾。
他拎起白淺,拉着他的衬衫下角一提,白淺配合着他举起双手,T恤就这么被脱下来。
白钊拍拍他的脸,这脸上还有没有回神的萌萌哒:“呵呵,难道还要我给你脱裤子?”
白淺撇撇嘴:“你洗好了就出去吧。”
白钊点点头:“冲完记得再泡一下,知道吗。”
白淺嘟起嘴巴:“知道了,啰嗦!”
白钊在主卧躺上翻看手机,半个小时过去了浴室里还没有声音。
走进一看,小家伙果然躺在浴缸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