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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云霖仙山 ...

  •   生平头一次飞,前华惊觉不已,站在云彩上四处张望,小脸被海拔两千米以上低温下的冰晶沾满,也丝毫未曾发觉到寒冷,只顾欣赏着从没见过的景色,在高空中俯瞰苍生的奇异景观。
      身旁云彩迅速掠过,两边的风景迅速倒退,看不真切,脚下一会是云雾缭绕的山体,沟壑,一会是蔚蓝的大海之上,一会又是不知名的村庄部落。身旁有鸟雀飞过,时不时还有两只朝着这一群人观望,前华伸出双手,有一只五彩花纹的雀儿停在了她的手心上,在她手心上这啄啄那啄啄,逗得前华咯咯直笑。
      前华单手捧着雀儿,用另一只手抚摸雀儿的毛发,浑身光滑,手感极致,这是何方不知名的雀儿啊,是在搬家吗?前华心里想着,不禁莞尔。
      欣赏完雀儿,前华一抬手,雀儿振翅飞走了。
      身旁有好听的声音响起:“好玩么?”
      前华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是神尊。文远白衣在风下翩飞,如墨青丝身后舞动,美不胜收,前华只见文远依旧御着云彩,并没有看向她。
      半晌不闻前华吭声,神尊朝前华看去,“怎的不说话?”莫不是自己的态度欠佳,惹得她不高兴了,随机朝她展出一抹笑容。
      此一笑,犹如那神仙界的冰山融化了一角,又如那寒冰的早晨破晓的朝霞。前华看呆了。只见神尊目光深邃,嘴角的笑意似乎并没有抵达眼角眉梢。这样一个两袖清风,清雅出尘的人,怎叫人不心驰神往。
      前华呆愣片刻,忽然觉察到自己有点出格,随机轻声咳嗽两声,试图缓解自己的小尴尬。
      “那只雀儿好可爱,浑身的毛发是彩色的,我以前只在家乡的山里见过,却从没碰过。”
      前华望着文远,一提起家乡,一副激动不已的表情,滔滔不绝的说着,文远却一点也没反应,这不禁让前华有点小小的失落。不过从在竹林里到云彩上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前华也约莫能看透了神尊的性子,清冷,绝尘,难道是小时候受过什么刺激,所以才变得这副人前莫近的样子?
      “神尊?”前华小心呼唤。
      文远仍是没有听见。
      “神尊是师父在神界的称谓,如今他在仙界任职,你喊他仙尊便好。”
      一旁少年好心提醒,总是听前华神尊神尊的喊,师父不觉得别扭,他倒是有点别扭了,叫人听去还以为师父多大的架子,让一个小女孩喊他神尊。
      “哦,仙尊,前华失言。”前华抬脸看着文远,莫不是叫错了称谓,他才不理自己的?发觉自己竟在仙尊的身上出了错误,小脸不禁嗖的红了起来。
      “没事。”少年宽慰。
      前华觉得少年和少女看起了比仙尊可亲多了,想起还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随即问道:“你们叫什么?”眼睛看着少年少女。
      “我们?”少年道。
      前华点头。
      “我叫段子墨,这二位是我的师姐,皖如和若霜。”
      前华一个一个看过,默默记下了他们的名字,“你们可都是仙人?”
      段子墨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才疏学浅,是刚刚才得道成仙的,二位师姐均比我早了一百年。”
      前华听闻,觉得惊喜万分,果然都是神仙,她这个黄毛丫头一日之间遇到了四位神仙,真是中了大彩啊。前华一边得意洋洋,以后下了凡间有的是说头给说书人听了,说不定还能被高看一眼,得点打赏什么的。
      云彩迅速掠过,气温又降了一些,朝下望去,原来是经过一座雪山之上。
      “这是哪?”
      前华朝下面的雪山指了指,只见雪山通体晶莹,山下是植被葱郁的沟壑山谷,山顶被皑皑白雪覆盖,还有仙鹤在山上盘旋,美不胜收。
      “这是昆仑雪山。”少年道。
      “哦,这雪山真是漂亮。”前华莞尔。
      “那可不,这昆仑雪山可是仙山。”段子墨笑她无知,“不过跟我们云霖仙山比起来可差的远了。”段子墨不好意思的吹着牛皮。
      一行人就这么说说笑笑,行进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前华突然觉得胸闷气短,浑身无力,头晕目眩起来。可是她也不敢声张,只得强忍。
      一旁少年观察到了前华的异样,面色惨白。忙开口询问:“前华,可是有不舒服的地方。”
      被这样一询问,前华才放下固执地强忍:“我有些头晕。”
      少年有些焦灼,看向文远:“师父,前华身子好像有些不适。”
      文远俯身查看,声音淡漠:“是失血过多。”
      “这怎么办,要不要我与皖如若霜一起施法止血。”少年担忧。
      “不必,御云施法容易发生危险,云霖山马上就到了,我先给她点穴止血。”
      说罢,抬起修长的手在前华的胳膊处点了几下,血立马止住了,前华觉得好了许多。
      “谢谢仙尊。”
      “不必。”
      多亏了仙尊一路相救,要不然她恐怕就要命丧黄泉了,想想都觉得后怕,摸摸自己被仙尊碰过的胳膊,心里暖暖的,这份大恩必定当涌泉相报,前华心里面暗自驻定。
      沉默片刻。
      “你的伤是怎么回事?”一旁皖如好心问道,眼瞅着前华,妙目似繁星点缀。
      前华推搡:“在被蜘蛛精追赶的时候弄伤的,没什么大碍。”
      “怎么没什么大碍,要不是我们发现的及时,你的小命可就没了。”皖如有些温怒,妙目圆瞪着前华,这小丫头忒也不识抬举。
      前华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
      “最近妖魔真是越来越猖狂了。”
      另一名叫若霜的少女开口,声音清泠。
      “可不,五百年前的那一次仙魔大战该叫他灭个满门才好。”段子墨愤愤不平。
      对于什么仙魔大战,神魔大战,前华倒是不知道,五百年前她还没有出生。不过听起来似乎蛮有意思,“什么仙魔大战?”
      段子墨看了看她:“就是五百年前,发生在华山上的一次大战,魔尊重溟为了统一天下血洗好几个门派仙山,就为了夺得乾坤轴,不过任他再猖獗,终是被我师父给拿下了。”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前华望了望文远,此时仙尊在她心中的印象又多了一份,英勇无比。
      “那乾坤轴是什么?”前华问。
      “这个就不能告诉你了,这是神界机密。”段子墨朝前华眨眨眼睛。
      故弄玄虚,前华悻悻然,有些小小的失落。
      又行进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眼下出现了一片云雾缭绕的山体,山体由三座山头组成,最东面的山头最高,东南方向的山头最矮,西北的山头居中。
      远看只觉得山下郁郁葱葱,因为被云雾环绕,看不真切山腰和山头的景色。
      “云霖山马上就要到了。”段子墨提示。
      “是这座山吗?”前华指着三座山头询问。
      “是的。”
      过不多时,驾驭的云彩开始倾斜向下飞去,离得近了,才看清山腰和山头的景色。山腰山头均没有植被,反而被一片宫殿群落覆盖,亭台楼阁,花坛锦簇,还能看到广阔的大殿外有蚂蚁似得人群,不知道再舞些什么。
      云彩在一座宏伟广阔的大门外降落,大门上镶有几个鎏金大字,云霖派,鎏金大字灼灼其华,闪烁出万丈光芒,叫人不能直视。
      云霖派,难道是修仙门派,前华不禁联想。
      见仙尊,前华在内的五人落下了云彩,门边看守的一个小童小步跑过来一探究竟。看清为首的来人,遂大喜:“仙尊驾到!”
      “速去开门。”文远朝小童说道。
      “是,仙尊。”
      小童应着,转身快步跑进门内。须臾,朱丹色的大门朝内缓缓开启。文远为首的五人迅速步入门内。
      门内的景色更是让前华大吃一惊。
      不仅花团锦簇,地面上似有薄雾缭绕,琼楼玉宇,高的矮的参差不齐,门窗上均有垂曼轻舞,行至通往各个殿宇的道路两旁,时不时会看到一群一群的童子模样,少年少女模样的穿着蓝白双色袍子的人儿再舞剑弄枪。
      原来这就是云霖派,真是壮观,生平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还是修仙世家,前华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在做梦,做梦都梦不到这么美的地方。
      五人行至一座大殿前,前华特意朝大殿的门槛上看过去,鎏金字体书写着三真殿三个字。
      这时,从三真殿出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位须发老者,身旁跟了两名童子模样的人儿,身后亦跟了一班蓝白双色道袍的少年少女。
      “听闻小童禀报,文远回来了,我一时还不相信,这见到本人,是信了,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须发老者捋一捋硕长的白胡子,朝文远笑道,笑容和蔼可亲。
      “因为没什么要紧事,所以商议的快了些。”文远回道。
      “哦,此次远行可还顺利?”老者看到了文远身后站着的前华,以前从来没见过这名小女孩,不知文远是从哪带来的。
      “一切顺利。”声音淡漠。
      “这是?”老者停下捋胡子的手,指着前华问道。
      文远朝前华望了一眼,道“这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一名流浪孤儿,被妖魔重伤,我看她无处可去,无从医治,又眉目清朗,想是与仙班有缘,便带了回来。”
      “莫名带回来一名陌生女子,这可不是文远的行事风格啊。”老者继续捋胡子。
      文远不置可否,并没有回答,只是转移话题:“仙山近来可好。”
      “哦,一切还好。”老者一甩手里的浮沉。
      “这是谁?”
      前华盯着须发老者看了好半晌了,一直见他捋着胡子,虽然老了点,仍然能看出年轻时必定也是风华绝代的,看起来这般不凡,笑容又如此亲切。不禁小声询问段子墨。
      “这是云以真人,云霖派的掌门。”段子墨回道。
      奇怪,如果这位云以真人是云霖派的掌门人,那仙尊在这里又是什么职位,掌门的位置不该是仙尊的吗,仙尊这么气派,要比云以真人看起来更具仙历资格啊。
      “掌门为什么不是仙尊?”前华问。
      “这有为什么的,因为云霖派是云以真人创建的,所以就是掌门咯。”段子墨有些不厌烦。
      前华遂住了口。
      “文远,告诉一个事情,龙太子屋龙和墨寒上神来了,为了见你一面,现下正在云崖阁等着你。”云以真人朝文远开口。
      文远抚了抚衣袖,询问“他们何时来的?”
      “来了有一柱香的时间了,你此去西天梵境议事,我还当你回不来,正要打发他们走,正好你回来了,快些去吧。”
      “嗯。”
      文远应下,转而朝前华看去,又看了看段子墨:“子墨,你带前华先下去治疗伤势,我去迎接一下屋龙和墨寒。”
      段子墨闻言,朝前华道:“我们走吧。”
      前华朝文远望了望,但见仙尊一个人转身离开了三真殿,朝西面行去,一身白衣在晚霞下映衬的有些萧条和落寞,叫前华有些心疼。
      被这莫名的感伤惊觉的前华,拍了拍胸脯,摇了摇头,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一旁段子墨见状,以为前华又头晕了,忙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啊?没事。”前华回神。
      “那就好,随我去上药吧。”
      前华跟着段子墨穿过一座座宫殿群落,来到了一个规格略小一些的殿门前,上书悯心阁。
      “这是哪?”前华不禁询问。
      “这里是云霖派的药阁。”段子墨道。
      步入内室,一股奇异的药香扑鼻而来,定睛一看,光是装药的隔间就有上百层,这比什么都叫前华感到兴奋。
      遂跑上前去查看药材,一个一个打开细看细闻,这个是三钱子,这个是何首乌。好多药材,让前华目不暇接。
      段子墨这时从一个抽屉里取出来一个药瓶,回神正巧看到翻箱倒柜的前华,不禁讶异:“你在干什么?”
      前华闻言,忙关上装药材的抽屉,回身不好意思的看着段子墨:“我自小就爱鼓捣些草药,见这里有这么多品种,一时没忍住就……”说罢,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哎,这里的草药是多,可是却也很珍贵,很稀有,你要是弄坏了弄丢了,我怎么向掌门交代。”
      “啊?有这么严重?”
      前华不禁吓了一跳。
      “那是。快过来上药吧。”
      前华小跑至段子墨身旁坐下,看到段子墨手中拿着的瓷瓶,问道:“这是什么?”
      段子墨举起手中的瓷瓶在前华面前晃了晃:“这是上好的金疮药,可以止血化瘀,消肿消痛。把胳膊伸过来。”
      “哦。”前华乖乖的把胳膊伸了过去。
      “把衣服撩上去。”
      前华把衣服撩了上去,结成了个扣。
      金疮药粉撒在伤口上的时候,前华不禁吃痛,口里嘶一声。
      “很疼?”段子墨停下手中的动作,询问。
      前华点了点头。
      “那我轻点。”
      段子墨撒药粉的动作缓慢了许多。
      虽然还是很疼,可前华咬牙坚持住,不能让段子墨看轻了她。
      上完药粉,段子墨拿来一卷纱布,一层层的为前华包扎好。前华看着段子墨的手法,忍俊不禁,这哪是包扎,包的跟个粽子一样。不禁笑起来:“还是我来吧。”
      段子墨看着自己的手作,也忍俊不禁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两人对视一笑,“好,你来。”
      前华撤下卷的跟粽子似的纱布,自己包扎了起来,包扎完以后,段子墨看到前华包扎的有模有样,忍不住道:“你以前是不是学过?”
      “学什么?”前华欣赏着自己的佳作。
      “学医。”
      “我爹娘生前是大夫,所以我从小略有接触。”说到父母,前华的表情暗淡下来。
      看到前华神情落寞,这才想到她的父母已经过世了,不禁心软:“对不起,我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没关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云霖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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