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如此》我讲个笑话给你听

16、第 16 章

　　第十五章
　　就在凌野一直苦等纪家走下一步棋但是没有任何消息的时候，高羽早已经回到了军区，又总是在训练时出错被凌禹夷给了几天的假期。
　　高羽在自己的公寓里躺着望着天花板发呆。地毯上翻了几下身体，又不耐烦地拿起手机看了一下各种聊天软件有没有新的消息，还翻了好几次信息，发现并没有自己期待的讯息。
　　起身在房间里绕了几圈后打开冰箱拿出几瓶啤酒放到茶几上，又想拿一些吃的，才发现冰箱里已经没有什么吃的了。
　　“凌野走之前居然不把冰箱给我装满！”高羽看着冰箱里刺眼的灯光，刚想用力将冰箱门关上却想起本来自己也应该在S市与凌野一起，一起去解决纪家的事情。然而自己却回来了，没有给凌野一个解释的机会……
　　“给他什么解释的机会！？我就不应该去管这个不是凌家的人！”高羽用力关上冰箱门，又颓废地坐回沙发，尽力将凌野驱逐出自己的脑海，一瓶又一瓶的啤酒下肚，眼神却是无助地向前看去。
　　高羽晃晃脑袋，此时此景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时候，那个自己最痛苦的时候。
　　胃开始阵阵发痛，冰镇的啤酒终于开始在没有食物的胃里翻江倒海地作弄，高羽增咋地从沙发中站起，本能地向一旁靠去，迎接他的不是有温度的，柔软而又坚实的胸膛，是双手无法触碰的空气。
　　他苦笑了一下，披上外套，拿起钱包就出了门。

　　深夜里，小区外的商业街也就只有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还亮着能驱寒的灯。深秋的夜晚带着几分严冬的凛冽，路灯虽光亮在几米高的空中亮着，却怎么也给不了人暖意。
　　男人晃晃悠悠地在路灯下走着，他的影子时而被拉长时而被缩短，但不难察觉出他微蜷的上身。灯光晃过男人的脸，正是高羽略有些苍白的脸。他现在正向着那家便利店缓步走去。
　　用力地裹了一下外套，高羽抬起头看着发出凛冽的白光的月亮，原来不知不觉中天气已经变得如此寒冷，自己又是什么时候不知道天气冷暖，增减衣物的呢？又是什么时候不知道自己在回家之时去超市或者便利店走一圈，买一点吃食的呢？
　　高羽又向前走了几步，他根本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把一切都交给凌野来替他打理。只记得自己每天都能收到凌野的信息，每天都能吃到凌野做的饭菜。
　　好像是从凌野住到他家对面开始的，他从那时起就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凌野的照顾了吧？
　　一晃神，手里已经开始挑选吃的。在方便面那里晃悠了一会儿，耳边却尽是“方便面这种油炸食品不健康，我来给你做些手擀面吧”、“怎么又在吃这个”般的十分唠叨的话语。
　　最后在寿司那里挑了一两个寿司，又拿了点水。结账之后就在微波炉前等着寿司变热，又拖沓了一会儿，吃完了寿司。在这家店里感受有人在旁的温热。
　　高羽终究还是没能忍住，鼻尖开始有了酸意。他高羽，一个军人，当初被女朋友利用后又被甩掉都没有这么想找个人安慰自己，让自己大哭一场，凌野你到底算是什么？居然在他心里扎下了这么深的根？
　　拔掉，很痛，痛到从来不酗酒的自己要用酒精麻痹，要在24小时的便利店里找一个陌生人来减轻自己孤身一人的痛苦？
　　大口地吞了口水，高羽快步向家里走去，好像后面有黑暗的怪兽在追赶着他，一旦抓住他就会将他撕裂，永无生活的希望……

　　虽然高羽胃痛得要死，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速度，毕竟是经历过磨练的军人。
　　一百多平米的房子，当初为了显出其主人的品味，装饰得极其简单。精简的线条与家居在此时将这个房子显得异常空旷。一种恐惧从高羽的心里开始向全身蔓延，在客厅中央站了一会之后，高羽无力地走向客房，拿出客房里的被子把自己裹住。
　　躺在床上用力去感受那个人在客房里居住时的味道。但，被子上有的只是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即使感觉不到，还是在床上躺着，纵使客厅的座机响了也无动于衷。
　　留言的提示音响起，接着传来的是凌禹夷焦急又带着一丝愉悦的声音。
　　“高羽？你在家？我打给你手机说是关机，怎么座机也不接？你身体怎么样了？不要说我这个上司不关心你哦，我可是特地去问了下医生，他说你这是心病。
　　“是不是因为凌野？你不必担心他，他现在在S市继续任务，不过纪家好像早就给他定了一门亲事，虽然我对凌野的婚事不想做干扰，但是那个女孩我还查了一下，还是不错的。小野要是真的看中人家了，我是不是就会有儿媳妇了？我说你啊，也老大不小了，不然也相个亲缓解下身心？我帮你介绍介绍……”
　　凌禹夷唠唠叨叨说了好久，但是高羽却只听到一半就浑身僵硬，一动不动。
　　等到凌禹夷终于说完了，高羽才发现自己眼睛已经湿润得不像样子，他在那件事情之后就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这么颓废过。那次他用了很长时间才走出来。
　　但这次，他似乎永远也走不出这个无尽的深渊了……

　　那是4年前，那个时候高羽也才21岁，刚过20的他还带着青春的一些稚嫩，也还有着自己的初恋在自己的身旁。那时战争已经结束了一段时间，在战争中以最年轻的军官所著称的他有着惊人的军事天赋与身家。仰慕的人自然不计其数，但是那时初尝爱情的滋味的高羽，就像一个普通的小伙子，沉在其中无法自拔，没有看见埋在“爱情”深处的陷阱……
　　高羽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重新想要将自己掩藏到内心深处的伤打开，用以前的痛来遮掩现在几尽寂灭的心。

　　然而在相隔千里的S市，凌野听自己的老爹报告了高羽的情况之时，恨不得立马飞回去，把高羽好好地揉进自己的怀里，不让他再伤心。但是为了把高羽以前的心病解决掉，他还是忍了下来。也开始回想4年前那个颓废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