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Chapter.1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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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的时候，伊凡依旧无法入睡，他坐起身看着深沉的夜色。再过不久，天边就该出现蒙蒙的微光，为他拉开窗帘的仆人会随着清晨的阳光一起进来，随后是服侍他穿衣的佣人，还有为他端来早餐的女仆。伊凡的手攥紧了身下的床单，他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些人？
站在以撒的房门前的时候，伊凡犹豫了好几次，他不清楚这么晚了对方有没有睡下。最终伊凡还是敲了敲门，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夜幕中还是足够清晰。
房间内，萨米吉亚望了望门口：“我猜是伊凡阁下，需要我回避吗？”
以撒没回答他，而是道：“去开门吧。”
伊凡看到前来开门的是萨米吉亚，于是问道：“以撒睡了吗？”
“没有。”萨米吉亚边说边为他让开道路，“您请进。”
站在以撒面前的时候，伊凡有些忐忑，但还是按照打算好的话说：“我希望你能放过这些人。我不需要无微不至的保护，这些日子我也没闲着，一直在练习空间系魔法，我想我已经有自保能力了。”
以撒只是简单说了两个字：“是吗？”显然是不相信的样子。
听到以撒的回答，伊凡没有再说话。这时候，以撒看见桌上的茶杯碎了，碎得悄无声息，且碎片皆浮于空中。
以撒很快便判断出来，这是直接碎裂茶杯所处的空间才能出现的结果。这需要的不仅是碎裂空间的能力，还有精准的控制力，要知道碎的仅仅是茶杯，而下面的桌子却完好无损，这表明伊凡已经有能力将施法范围的精度控制在纤毫之间。
“了不起。”这回是真心的赞叹了。
伊凡刚觉得松了口气，就听见以撒继续道：“但是还不够。”
随着以撒的话音落下，一个结界已然布好，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一切将无法影响到外界。与此同时，伊凡感觉到四周的自然元素活跃起来，这是发动魔法的前兆。
伊凡的身影消失在以撒面前，避开了一枚高密度的魔法球。一击不中，以撒却微微一笑。
短距离瞬移在相同地点和较短时间内无法使用第二次。当伊凡瞬移到以撒身后的时候，看到两枚快速朝他攻来的魔法球，以撒断定他这次无法逃了。
伊凡伸出了一根手指。白皙修长的食指点在半空中，霎时便出现了一道只有魔法师才能察觉的波纹。以撒的魔法球被凝固了，或者说，被禁锢在空间的断层中了。
以撒眼中欣赏的意味更甚，才不过几天就凭自己做到这一步，不愧是他看上的人。
伊凡这时突然睁大眼睛。他察觉到有一道魔法攻击从自己的背后过来了。瞬移还无法使用，在无法躲开的情况下，伊凡不仅要在禁锢住两个魔法球的同时还要应付身后的攻击，一时颇有些手忙脚乱。
身后的一条火焰长蛇消弭于破碎的空间中，伊凡松了一口气。却没注意到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丧失战斗时心如止水的心境，变得只是徒然地应对以撒的攻击，完全丧失主动。
连续几击都无功而返，以撒也没着急。对战斗节奏的掌控力是只能靠实战积累的，这一点上以撒是公认的大师。
他现在需要的仅仅是伊凡后继乏力时会出现的一个破绽。
当又一个魔法球消弭在伊凡创造的空间裂缝中后，伊凡喘了一口气，此时正好是以撒攻击的间隔期，伊凡打算利用这一闪而逝的机会反击。
可是，以撒呢？伊凡突然发现他找不到以撒在哪了。正当伊凡心乱的刹那，一只手从他背后袭来。
“啊！”伊凡突然短促地叫了声。
以撒的一只手扼住了他的喉咙，另一只手顺势从背后搂着他。
“你输了。”以撒道。
“那是因为这是你，如果换成一般的敌人我肯定能应付，再不济也能逃跑。”伊凡嘴硬道。
以撒低低地笑了出来：“用空间系法术逃跑，真不愧是空间系法圣的弟子。”
“喂！不准侮辱我导师！”伊凡挣扎。
以撒轻而易举就制止了他的挣扎。当伊凡安静下来的时候，以撒的手指正贴着伊凡的颈部肌肤，他能感到在薄薄的皮肤下面跳跃的脉搏，如此清晰、真实。
不自觉地，以撒的呼吸粗重了几分。
察觉到什么之后，以撒放开了伊凡，并往后退了一步。
萨米吉亚的手都打算捂眼睛了，这时却很惊讶地看到他的主人什么都没做。活该追不到人，他腹诽道。
以撒看着伊凡，眼中满是温柔，他道：“我很开心，你的实力进步地很快。”
“还是没赢过你。”伊凡道。
“噗嗤。”
“你笑什么？！”伊凡恼羞成怒道，他本来就对赢过以撒没抱希望，但这不代表他能接受被以撒嘲笑。
“不是我笑的。”以撒无辜道。
伊凡转头看向萨米吉亚，后者捂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伊凡再次转向以撒：“言归正传，我来是要你……你怎么了？”
面对伊凡有些恐慌的眼神，以撒困惑地眨了眨眼，随即突然意识到自己手上已经满是鲜血。肩膀上的伤口崩裂了。
看着以撒苍白的面色，伊凡上前试图触碰却又唯恐碰到哪个伤口而缩回了手。
“您的伤口需要重新包扎。”萨米吉亚上前说道，他又转身对伊凡道，“您能出去弄一盆清水吗？”
“好。”伊凡立刻点头转身跑了出去。
待伊凡不见之后，萨米吉亚狐疑道：“您不是装的？”
以撒翻了个白眼，反问：“你看我像吗？”
萨米吉亚这时突然压低嗓音道：“为什么伤口好不了？”
“碰到了一点冥火。”以撒道，“你是半巫妖，应该知道凡人的身躯受不了冥火这东西。”
“用我的血大概能缓解您的痛苦。”
“不必。”以撒冷淡拒绝，“放着不管也能好，只是慢一点罢了。”
萨米吉亚估计伊凡快回来了，问道：“您打算让伊凡阁下替您包扎吗？”
以撒摇头：“你帮我包扎。我怕伤口吓到他。”
“这时候正确的作法难道不应该是博取同情吗？”萨米吉亚不解道。
以撒闭上眼，叹息道：“我唯独不希望被他同情。”
萨米吉亚没再坚持。
等到以撒的伤口重新包扎好，萨米吉亚很识趣地离开，把时间留给另两个人。
以撒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转头对伊凡道：“你现在回去估计还能睡一会。”
伊凡摇了摇头：“我想留在这里。”
以撒心头一震。“你……”
“萨米吉亚之前说，要我尽快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伊凡小声道。
“别理他。”
“我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伊凡低着头道，“我占着你给的好处，却没有给你期望的东西。”
“我没想过要回报，那些都是我自愿做的事情。”以撒道，“你也不必有心理负担。”
“以撒……”伊凡突然颤声叫了他的名字。
察觉到伊凡是下了莫大的决心才说的这句话，以撒声音难得温柔地说道：“我在这里。”
“我觉得我是喜欢你的。但是……”伊凡没能说下去。
以撒觉得自己的手都有些颤抖。但他还是克制住心情，平静地问道：“但是什么？”
“我害怕。”
他在害怕什么？以撒注视着眼前的青年，看着他垂头不敢看自己的模样，看着他的贝齿咬着自己的唇，几乎快把那里咬出血来。
他叹息了一声，随后道：“伊凡，抬起头来。”
伊凡依言抬头。却见以撒上前一下子抱住了他。
“以撒……唔！”伊凡瞪大眼睛。
以撒则闭着眼，用舌头描摹怀中人嘴唇的形状。伊凡的手抵在以撒的肩膀上，却没有推开，他还记得以撒这里有伤。最终，伊凡还是犹犹豫豫地环住以撒的脖子。
伊凡的回应鼓舞了以撒，他很快便加深了这个吻。他以不容拒绝的姿态撬开伊凡的贝齿，舌头滑进口腔，尽情地掠夺一切。
等到伊凡觉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以撒适时地放开他。伊凡扶着以撒在喘气，那双蓝天般的眼中湿漉漉的，看着让人心疼，但让人更想狠狠欺负。以撒情不自禁地抚摸上他的脸颊，但也仅此而已，他倒是想做更多的事情，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等伊凡终于回过神来之后，以撒郑重道：“我不知道你在害怕我什么。但我保证，以后无论做什么都会考虑你的感受。”
他执起伊凡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继续道：“如果你在害怕我的忠诚，很遗憾现在我无法给你答案，任何誓言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但我愿意用一生去回答你。”
随后以撒握着伊凡的手，眼望着伊凡的眼睛，问道：“那么现在告诉我，你的决定？”
“我……”伊凡回握了一下以撒的手，深吸一口气，“我愿意。”
作者有话说
第124章 Chapter.1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