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一场梦（鹿鼎记同人）CP：康韦》茗世

44、22（小宝）

　　回了扬州，和我的四位夫人。意气风发。

　　但我不会忘了小金鱼的。去看小金鱼时，我蹲在那个小土包前，肆意的想象与小金鱼的对话。她不会嫌我烦，不会恭维我，不会逼我做不喜欢的事情。那是我很少能感觉到的平静，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其实也不错。我，已然功成名就。

　　我向小金鱼承诺，这次如果不是小皇帝催的话，就不回去了。但我没能遵守——阿珂中了毒，必须要皇宫里的天山雪莲才能解毒。又要见到你了，我想。

　　我想我是太迟钝了，吴三桂开始有了动作，朝廷上下都因此惊慌不堪，多隆警告我，说你心情不好。可我真是没太看出来，你还是那么轻松的与我调笑，然而讲到国家，讲到战争还是那么冷静，说老实话，你越来越有皇帝的气势了。至少，比我离开时进步得多了。

　　我想我真的是太迟钝了，我只是一心的想着阿珂，想着怎么问你借天山雪莲。那应该不是难事，可我却觉得很难开口。我不知道告诉你我成亲了时我是怎样的表情，总是不自觉地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请求你的原谅。你扭开头去，随口祝福着我，就在我决心张口的一瞬却陡然转换了话题，又扯到你那索然无味的战争上。

　　纵然我开了口，你却仍在战争上徘徊，什么吴三桂，什么台湾，什么昆明……我却听的一脑门的汗，你那么聪明，你不会不知道我此刻没有心情。

　　“天地会”。“天地会的胡德帝”。

　　一个天地会，像是浇了我一盆冷水。我苦笑不得的回过身跟你插科打诨，你却提出了那个让我为难的要求。“你去帮我攻打天地会，我去救你老婆。”我脑子一片空白，你步步紧逼，口中也不忘做着说服，我只能随着你的脚步向后退。逃避，我又选择了逃避。

　　我把话题又引到阿珂的身上，你的眸子刚刚还如深不见底的潭一样，却突然跃出了光彩，只是我看不出里面还有真诚。你说你早就安排好了御医，让我安心的帮你做事。

　　我的脊背突然一阵凉意，我刚刚进宫，你就摸清了我的目的，还若无其事的跟我聊天，分散我的注意力，一边找人看住阿珂。你用那么深，那么黑的眼睛望着我，天衣无缝的动作和话语，我却觉得看不懂你了。

　　软禁。我只能想到这样的词语，你要御医一定医好阿珂，那是因为阿珂是你的砝码，握在你手里的砝码。我转过脸去看阿珂，其实是想逃避你，我不愿看见你脸上那种生分，冷漠又虚伪的表情。我不过回家探亲几天，我们……何时竟走得这么远了？

　　你这样对我，我觉得委屈，你知道吗？我犟，我和你赌气，我冷言冷语的旁敲侧击，甚至说一些不好听的话，那都是因为我委屈！我真想问一句：“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你这么跟朕说话，不怕人头落地？”

　　你第一次这么冰冷的说这句话。对了，你凭什么，凭你是“朕”，你有权利残忍，有权利厉害。我从不知道我韦小宝可以这么样有自尊，竟然能同你如此大胆的明枪暗箭，其实，我应该问，我凭什么。

　　我笑着应你的话，我想我至少输的不是太难看。

　　“朕一向就是最欣赏你这种…态度。够老实，不过……有时候做人，如果太老实的话，可能会没命的。”你说着来抓我拨弄官帽的手，我能感觉你稍稍地用劲“不过，有的时候做人，如果太不老实也很容易会没命的。除非能够帮得上忙。”你还是没有看我，只是抬起手来在我手上拍打了几下便要离开。我不知怎的，慌乱了起来，忙伸出另一只手拽住了你的，开口又是赌气的一句话：“不知，皇上心目中，小宝帮得上忙吗？”

　　你推开我的手，笑着说：“以前，没问题。现在就不知道了。”最后的结果是，“天地会交给你处理”。我看着你转身走出门外的背影，登时不知说什么好了。你真的真的是小宝这辈子最深最真的一段情了，可是你明白吗？想哭，都没有泪。

　　我站在九曲十八弯的紫禁城墙下，一件一件的脱下自己的官服，砸向朱红色的墙。可我明白，或许真的，我这一辈子都走不出这高高的围墙了，又怎么走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