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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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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天空格外晴朗,蔚蓝的天空,几抹悠闲的白云漫无目的地晃荡着。冬末的阳光明媚耀眼,没有夏天的燥热,也没有秋天的萧瑟,这样的冬天虽冷但尚有暖意。
“哈,总算解放了,这几天的彩排简直累死我了。”彭扬伸了个懒腰,长舒了一口气。
“看样子你练大提琴很久了吧?”青阳问道。
“对啊,从小练就的基本功,基本上我的课余时间都花在了练习大提琴上,”她的表情有些无奈,“我以前一直不知道为什么我父亲一直逼迫我学大提琴,而且刚好青春期嘛,叛逆心理,所以我就开始反抗,不过并没有什么用。后来年岁渐长也就习惯了,也慢慢开始喜欢上了这个让我曾经恨之入骨的东西。现在我懂了,做音乐呢最重要的是静心,以前的我就是过于浮躁,做事总三分钟热度,结果才一事无成,长大了,经历过了才知道遇事需沉稳。原来,只有当你真正喜欢、真正爱上某样东西的时候,才会懂得每件事物的存在都有它存在的道理,这样才能做得更好,更精益求精。我想,这应该就是我父亲为何执意要我学习器乐的原因了吧。”她的表情变得释然。
“我以为你只是大提琴拉得好而已,没想到你连大道理都讲得一套一套的,不去当老师可惜了。”魏恳打趣道。
“世间一切事物皆为矛盾体,时间如是,不断前进,也不断改变着世间万物。”青阳淡淡地说道。
“英雄所见略同。”两人一拍即合。只有魏恳不屑于他们文绉绉的那套说辞,毕竟一个连课文都背不好的人要出口成章也太难为人了。
此刻天空依旧清丽,蔚蓝的天空也渐渐泛黄,连远处几朵闲云也被太阳的光线镀得彤红。
彭扬看了看手表,对他们说:“哇,都五点了啊,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该回去练琴了,不然我爸该说道了。”说完便从草地上坐起,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粘黏着的草屑。
父亲一直希望她能努力学好大提琴,将来能出国留学,或许某一天还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大提琴家,与大多数的少年一样,正处于青春叛逆期的她是极力反对的,总觉得自己何必要走父亲为她铺设的路,于是也寻常地制造麻烦,也曾顶撞过父亲,不过就算再怎么抗议也没用,身为音乐老师的父亲总是希望她能继承自己的音乐天赋,即使不能取得好成绩,也一定要尽力做到完美。毕竟再怎么犟也只能屈服,所以后来她也渐渐习惯、渐渐妥协了,正如青阳所说的那样——时间总会改变一切。
大部分人都在大礼堂里欣赏着还未结束的校庆演出,操场上的人屈指可数,跑道上只有两个学生在跑步,一男一女,看样子他们互不相识。男生只跑了两圈就走了,留下女生还在继续奋斗着。彭扬前脚刚要踏进跑道的时候,后脚就见跑道上的那个女孩一个踉跄,毫无防备,直接就跪倒在了彭扬的面前。
“哎呀!”
如同清脆的雷声打破此刻操场上的静谧。而那女孩则是立即坐在地上卷起裤腿查看伤势,不过是轻微擦伤。
“你没事吧?”彭扬试探着问她。
女孩抬头看了一眼彭扬,很坦然地回答“没事”,一点没有小女生的矫揉造作。
“那我先扶你起来吧。”她立即将右手所提着的琴盒放下,将她从地上搀起。
“发生什么了?”距离不远的两人听到动静便立刻赶了过来。
“没什么,就是她摔了一跤。”
“你还好吗?需要我们送你去医务室吗?”魏恳略带关心地问道。
“没事没事,这点小伤没什么大问题,我还能走。”说着她便要走。但她刚一迈出步伐便失去了重心,若不是彭扬在一旁搀着她,可能就又摔了一跤。
“看样子你是脚崴了,就不要逞强了,我带你去医务室吧。”彭扬关心道。
“不用了不用了,刚才没准备好而已,”身经百战的她觉得这点小伤无伤大雅,过不了几天就好了,也是他们的热切关心盛情难却,便说道,“那就麻烦你扶我到前面的石椅上休息一会儿就好。”
“好,你小心些。”说完便搀着她一步一步走了过去,一旁的青阳也很贴心地将彭扬遗落下的琴盒提了过去。
四人坐在石椅上,并没有过多的交流,仿佛时间停驻一般,最后还是那个女孩先开了口。
“谢谢你。”那女孩对彭扬道谢。
“不客气。”彭扬也很礼貌地回应了她。
“你该不会是被你们班主任逮到了罚跑吧?像我们老班一样,逮到就罚跑五圈的那种。”魏恳倒也是心直口快,毫不顾忌地问道。
“不是啦,这是我多年来的习惯,”她顿了顿,“刚才我只是在想事情分心了而已啦。”
“这样啊,那你以后可要多加小心了。”魏恳关切道。
“对了,还没问你们的名字呢。”那女孩问道。
彭扬自我介绍完后还不忘把他俩顺道也介绍了。
“学姐学长们好,”她突然起身不顾腿伤鞠了个躬而后接着说道,“我叫苏时新,高一年级的学生,是你们的学妹。”
实心球?怎么会有人起这么一个名?魏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实心球,然后在心里感叹这名字的奇特以及命名人的奇思妙想。
“无边光景一时新。”青阳喃喃道。
苏时新,无边光景一时新。魏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幸亏没有说出来,不然就贻笑大方了,于是默默在心里记住了这个极富诗意的名字。
“正解。”她笑了,从刚才就没怎么笑过的她此刻终于笑了,似是一扫了之前的不快。
四人聊着聊着,日色渐渐变得昏黄,残阳的光线跟Photoshop处理过一样将他们的影子拖拽拉长,金色的阳光泛起在他们的脸上,跟打了柔光似的,一派祥和温馨。
“好了好了,你也别老学姐学长地叫了,叫起来怪生分的,如果你把我们当朋友的话就叫直接我们的名字吧。”彭扬总觉得她还是有些见外。
“好的学……呃,彭扬。”她还分别指着他们说:“魏恳。”“青阳。”
“这就对啦。”彭扬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