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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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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红院内。
“你别以为你做的那点儿事我们不知道。”有人指着白梅厉声道,语气激昂。此人正是银杏。姣小面容,也是浓妆艳沫,不难看出五官精致,合中身材,身上着装鲜艳耀眼。“姐妹们,快过来,你们可别以为这个人是个什么好人,把她当做大恩人之类的,这件事,我可都查清楚了,她就是个当了表子又立牌坊的典范呀!”她双手挥舞着,那一双油油的凤眼扫向四方。惊叹道,“你们快过来呀!”
平日里与银杏交好的几人站在她身旁,怀就着好奇心的多人绕成了一个圈,但谁也不知道她们是否会多管闲事。动静很大,但梅依旧不愿搭理,依旧忙着手上的活,只抬头多看了四周一眼。她,两眼晶亮,似无杂质,左眼儿看人时有些儿斜,使得她的整个脸庞更添一层妩媚,与银杏的咄咄逼人,有时已分出高下。
银杏开始自信了,“你们知道她是怎么来的这个地方的?”……是她自己求着进来的,好人家会这么做么,你会么?”银杏指一人问,她立即别开了眼,“我们可不像你,天生的骨头贱。眼巴巴的往火坑里挤……”银杏不断的囔着越来越难听,周围的人听着听着离梅越来越远,她身旁留出了一大片空地,这倒有些儿像划清界限的即视感。只是,尽管如此,她还是事不关己的态度,举止依旧落落大方。
银杏正得意洋洋,待反应时,像自己在唱独角戏。见此,实在与预想中的相差甚大。她上前一步,她说:“就凭这一点,你有什么资格,管着这些活计,我们可不敢把宝压在一个行为‘古怪’的人身上。”指着梅手上的东西(帐本),她眼睛抬的高高的,“你要是识相点,就自己滚出春红院,否则可别怪我们不客气。”银杏把眼抬的高高的,没有看向梅。
四周很安静,静到让所有人觉得时间延长了,仿佛一柱香后。
梅开口了,“不”客气,好呀,试试看。”她抬头,看着银杏,把她脸上所有细纹都看光了,“今儿就让我看看你这银杏还能翻出个什么天来。”银杏正要说,梅抢话,“还有谁,有什么话就现在解决,趁着春姨不在,也好,省得三姑六婆当着人一个面儿,背着人又一个面儿。”梅最后将视线放在了银杏身上,撸起袖子,脸色从云淡风轻变为不耐烦变为难看。
银杏开始手足无措,碎步后退,“我,我”……“你们上。”她看了就近的姐妹,指着她们。又重新对着梅,“你别以为我们不敢。”梅听后上前一步,银杏身旁两人掺着她后退三步。
场面僵持不久。“我看谁敢,从今儿个开始,梅小姐就是我罩的人了,谁要跟她过不去,就是跟我,小五爷,对着干。”陈俊与二爷共同抵过,正待二爷要开口,陈俊首先抢着念道。“二哥,这就是你要找的人了,白梅,又见面了,我二哥。”他笑道。
梅与他对视,良久不离开视线,她似乎陷入了回忆。但很快,她对着二爷说,“幸会。”
陈俊觉得她反应不大,走上前,作势要揽着她,梅侧身避过。笑道“我们青灰帮的二爷,老大,你懂的是吧!”
梅依旧一脸平淡,现在还是洋起了一些笑意,“两位上楼坐吧,春姨马上就到。”她拱手指向二楼,静待来人反应。
“二哥是特意来找你的。”陈俊紧紧盯着梅的反应,梅略微不自在。
二爷亦看了一眼梅,又看了一眼陈俊。“是这样的,不知在下是否有幸。”他开始观看四周。
梅来不及回答,只听陈俊呼叫,“春姨。”
春姨急急忙忙,“哟,这不就是二爷吗?”眼见二爷眼一直盯着梅,只听她又说,“梅,这样,你先招呼着,我去叫人准备茶水。”她马上要抬脚离开,此时,兴高采烈,眼儿都要飘起来了。
“春姨。”陈俊再次叫道。
春姨立即停下,往陈俊方向走去。笑呵呵,“五爷也在。”上前,“今儿个是喝酒,还是玩牌。”
“玩牌?”二爷道。
“是呀,得亏了梅,这次这个店能够开下去,春红院也换了营生。二爷这次可得好好玩啊!”春姨立即解释。
陈俊听后掩不住笑意。“是呀,现在世道这么乱,难得把这样一个地方变成一个清修地儿。”
“别胡说。”二爷瞪了一眼。
“这没什么,还是先上楼吧,楼下人多嘴杂。”梅应道。
“对,对,对。你先招呼着,我去去就来。”春姨走,两人在白梅指引下走至二楼包厢,确实格外宁静。楼上可尽得楼下全景,有舞女唱歌跳舞。侍者穿行人流中,棋牌赌桌各色人物的吆喝声。梅请二爷,后请陈俊围于茶桌,各自坐下。
“有客商传梅小姐治理有方,我看倒也名不虚传。”二爷率先开口。
“传闻多半有假,还是不要多做相信的好。”梅回道。
二爷倒也不做多少理会,望至楼下人来人往。“春红院真真是繁荣不少,看来你没少下工夫哇!还记得春姨当时四处寻求帮助,至今也不过半年……”
“二哥说的是,梅小姐的本事非同一般。这春红院变成这样,与我们那儿比就是有些洋气了,不过我喜欢。”陈俊将头探出窗外,向下俯瞰。
“二爷不会是来兴师问罪,怪这儿抢走了你的生意。不过,你看,吃喝玩乐本一家,这边虽也涉及一些赌事,但并未触及你们的行规呀!”梅悄声应道。
没有人回答她,陈俊只看着二爷。
许久过后。“梅小姐似乎精于此道。”白梅耳边传来这句话。
梅愣了,她说,“以前也算见过一些世面,只当提一些建议罢了,一切均由春姨作主。”
“这么说,你以前不在这儿,是不是可以说一说……”二爷有些儿兴致。但陈俊打断了他的话。“二哥。我去看一看为什么茶还没来。”
陈俊行至门关处。春姨进门,“茶来了,久等了。”见陈俊“五爷,这就要出去了。”春姨朝梅使了些眼色。
“请用茶。”春姨将茶水兑给莫二爷。不过,没有人答应她。
春姨笑,“这都是怎么了,难道怪我打扰你们的兴致了?”走到梅身旁,暗暗地碰了碰她。又说,“今儿个……”
并未说完。
“你们先出去。”二爷开口。
“好,那你们聊,你们聊。”一把抓起陈俊,两人离去。
“二哥,你……”陈俊走了回来,但耳边传来了春姨的话,“五爷,今早来了一个人,可是你平常念叨的,不想认识认识吗?”春姨将此事一提,他就想起了三天前的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
(三天前,“陈俊,你这小王八羔子耍赖,你这几把刷子也只能骗骗自己人。”
“你敢不敢跟新上马的那个赌王比比。”
'“我看你是不敢了吧?怕了吧?哼,我呸。”陈俊一直把这事放在心上,不处理了,有梗在喉的感觉。)
陈俊马上把嘴上要说的话忘了,十分痛快的跟着走了。
房内只有两人,起先相顾无言。
二爷先开的口, “我,,我想向你打听个人,早年,有一姓白的人家丢失了个女儿,托我去寻,我想,也许你会认识。”
“说吧。恐怕是件难事,能帮上忙的话我自然会去做。”
梅听后抿了一口茶,淡淡道。
“那女儿名为白衣衣。”
梅听后眼中闪动一下,并未有任何动作。
“本也不是我多管闲事,白伯父与家父生前曾订下一门亲,如何,白家遭遇变故,我也不好置身事外。”
“变故?”
“白家主事白伯父干年前去世了。”
“哦!这样呀?”梅开始沉思状。“那是女主人托你来寻的吧!”
“正是,白小姐有印象?”
“为什么这样问,我是不是有印象?二爷觉得我就是那个白衣衣。”
“也许若是认识或者会有些线索,我听说了白小姐以前的经历。”
“是么?那这位小姐可有什么特征。”
“先前有调查过白小姐,是被童家收养的,非那有没有对癞老儿这个人有印象。他如今被关在了我的宅子里,期间也供认出不少事。其中一人倒与白小姐有些相似。”
“你……你那么会查,那么查好了,为什么还要来问我。”
“我也只是希望白小姐说出来一些真话罢了。我想也不想记起这些事,但我着急寻她,也顾不得多少了。”
“你还没说白小姐的事呢?”
“她左肩上有一梅花印记。这是我唯一知道的。”
“那好,今天我把这话说清楚,我确实被癞老儿买进童家的,但我并不是她,如果你有这样的想法的话,小时候的事我清楚,不过,是被人抛弃的,因为穷。”梅不在看向任何人,低头细细品茶,不时把玩着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