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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神秘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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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头好痛!感觉就像喝醉之后的那种涨痛感,我勉强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跳动的火焰。
我在什么地方?这是我的第一反应,随后我就发现自己是被放到在一个草编的毯子上。
由于我是侧卧的姿势,所以能看到的东西只限于前方的这么一点。
‘噼里啪啦’的声音是从火堆中发出的,火堆上架着一个用粗树杈搭成的架子,架子上吊着一个变形的不锈钢小盆,小盆里此刻正冒着袅袅的热气,火堆的旁边散落着几个草编的垫子,再往前看只能看到一片火光映不到的黑暗。
根据我看到的这些,初步可以判断出这里绝对不是临时的居所,应该已经居住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
我试着动了动身体,果然和我预想的一样,全身无力一点也动不了。
我想骂娘想呼救,可是除了‘啊,啊!’的单音外,什么也发不出来。
我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变成了哑巴,我想自救可是周围除了我身下的草垫外,什么也没有。
就在我无计可施时,轻微的脚步声从洞口处传了过来。
我一僵,脑子里飞快的运转着,希望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出最有力的应对办法。
我极力的转动着眼珠试图看到他的样子,可是由于他站立的角度,我根本就看不到他本人,只能看到他投射在石壁上的影子。
无可奈何的我只得死死的盯着石壁上的影子,他的身影有些扭曲的投射到石壁上,在胸口的位置上有着很多横七竖八的条状影子,似乎他的怀里抱着什么东西。
随着他的移动,影子在石壁上开始扭曲起来,石壁上的影子在慢慢的拉长,我能清晰的感觉出他的靠近。
我屏息的等待着着他的靠近,心里不断地猜测着他的意图,这种待宰羔羊般的感觉,在一个黑色的阴影从头顶罩了下来后宣告结束。
他俯视着我,而我则在仰视他,他背光站立,虽然他的脸隐在黑暗处,但是一双阴冷的眸子却闪烁着寒光,这种类似冰锥般的感觉我并不陌生,是的,这是经常出现在鬼魂陈眼睛里的光芒。
我有点懊恼于这种不利于自己的局面,可是又无能为力,这种感觉真TMD让人崩溃。
他看到我醒了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放下怀抱着的树枝,走到了火堆前曲膝盘坐在草垫上,然后又给火堆添了新柴。
随着他的走动,我发现他的左腿似乎有点跛,在他坐下后我总算是真正的看清楚了这个人的长相。
他的眼睛狭长而深邃和鬼魂陈的眼睛很像,只不过那种阴冷如冰锥的眼神以荡然无存,至于其它的部位几乎都隐在一把大胡子下,只有一条从眼睑没入到胡子的刀疤最为突兀。
他的年龄不好推断,可是根据他眼角的皱纹判断,他应该在四十之五十岁之间。
他知道我在观察他,但他并没有恼羞成怒,而是淡定的给火堆添柴。
添完柴他才抬头看着狼狈的我,淡淡的道:“你,不怕我?”
他的声音沙哑生硬,就像一个很久没有说话的人突然开口说话似得。
我摇了摇头,心道:你这算什么,王哥的脸比你恐怖多了,我早就免疫了。
见我摇头,他咳嗽着清了清自己嗓子后,又道:“你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我又摇了摇头,心道:你他妈的把我弄哑了,还有脸在这问我话。
见我摇头,他丢给我一个小树枝,意思是让我写。
我翻了翻白眼,真的很怀疑他的智商,他把我弄哑的同时也给我弄残了好吗?我连手指都动不了怎么拿树枝啊?
他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起身来到我旁边,把我扶起让我靠在身后的石壁上 。
这让我感觉舒服多了!
他又从身上找出一个黑乎乎类似药丸的东西,声音沙哑的道:“你保证不会大嚷大叫?你要是叫的话我会割掉你的舌头。”他威胁的看着我。
我拼命点头,表示我绝不叫嚷。
得到我的肯定后,他掰开我的嘴,把手里的药丸塞进了我的嘴里。
没有想象中的难吃 ,我只感觉一种如同薄荷般的清凉,带着一股淡淡的药味顺着食道滑了下去。
他端来一碗凉水捏着我的下巴给我灌了下去,呛的我直咳嗽!
我非常唾弃他这种虐待俘虏的行为,最起码也把水帮我温温在灌啊!
我猛咳了一阵后,发现已经能说话了,于是我马上问道:“咳咳~你为什么把我掠来?有什么目的?还有……。”
他皱了皱眉打断了我的问话,温怒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的声音已经比刚才好了很多,看来他只是单纯的因为说话少导致的声带受损,只要开口说话声音自然可以恢复过来的。
我见他既然没有回答我的意思,我也拒绝回答他。
他皱眉看着一直不说话的我,知道我不打算回答他时,他又从身上拿出一颗药丸在我眼前一晃,并威胁道:“既然你不想说话,还是做个哑巴吧!”
我一看就怂了,马上叫道:“等等,我只是在酝酿,不知从哪和你说起。”
他‘哼’了一声,又把那颗不知是真是假的药丸揣回了怀里。
我眼珠一转道:“我们是国家的科研人员,到这来就是为考古事业做贡献的,真的,我说的全是真的。”
为了表示我说的话全是真的,我还郑重其事的对他点了一下头。
“放屁!”他怒道。
显然他不信我这套说词,也是,我这话也就骗骗那些善良淳朴的苗族同胞们。
“既然你不信,那我就再想想怎么说你才会信。”我痞痞的说道。
“你,找死”
突然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我的脑门上,我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面上却佯装漫不经心的道:“你想知道的事还没有问出来,你是不会杀我的,要杀的话你早就杀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酷似鬼魂陈的眼睛冷冷的盯着我,此刻他的眼里不在是一片冰冷而是强压的怒火,他盯着我看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会不顾一切的杀了我,显然我低估了他的承受力。
他眼里的怒火终于被他压制下去了,沉声道:“你想怎样?”
当他问出这句话后,我知道我已经脱离危险了。
我马上安抚道:“不想怎样,我只想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掠来?”
他慢慢的放下了手里的抢,重新坐了回去。
而我却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偷舒了口气,刚才太险了,看来我猜的没错他确实没有杀我的意思。
“你们领队是不是姓陈?”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我很诧异他为什么知道我们领队是姓陈,但是我并没有把我的诧异表现出来,我只是看着他,即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见我不回答,他也没恼,反而拿起一根燃烧的木柴,举起向着前方走去。
随着他的走动,我也逐渐的的看清了前方的情况。
前面还有另一个洞口,他举着火把进入了那个洞口,随后的几分钟里我只听到一些细微的动静,其它的一概看不到。
就在我猜测他在里面干什么时?他已经从那里走了出来。
我紧张的盯着他,生怕他突然拿出什么让我生不如死的东西出来。
‘啪’的一声,一个东西丢在了我大腿上,我低头一看,是一块保护完好的铜制腰牌。
我见过这样的腰牌,我们在那具尸骨的附近也找到了同样的腰牌,唯一不同的是这个腰牌上没有任何的铜绣,说明它经常被人拿出来看。
我抬头看了看站在我前面的人,确定他不会有什么别的动作后,我才低头仔细的看腿上的牌子,牌子上除了一个陈字外,还有一些像是咒语之类的文字,这确实很像是陈家人的做法。
我再次抬头,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络腮胡问道:“你姓陈?”
见他点头后,我又道:“一块铜牌并不能说明你就是陈家人,这也许是你捡到的。”
别怪我多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恼怒的盯着我,似乎要把我扒皮吃肉一般。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我不能只仅凭一块铜牌就把我们的底给泄露出去,毕竟这是关系大家的安危事。
他突然弯腰从他的小腿处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对着我晃了晃,我本能的想躲开,奈何想动却动不了。
就在我已经做好了要被怒杀的准备时,他却把刀刃对准了自己的脸,一刀就割了下去。
我刚要出声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结果他不是要自杀而是要刮胡子,我哪个汗啊~
很快他刮完了脸上的胡须, 我看着这张脸,心道;这比那块铜牌有用多了。
除去那一道延伸到下吧的疤痕外,这是一张和鬼魂陈有七分像的脸 ,这张脸确实比那块铜牌更具说服力。
他见我已经信服,于是又坐回火堆旁。
我知道他在等我刚才的答案,于是我说道:“我们的领队叫陈默,你是不是也应该回答一下我的问题?”
我提醒他,我的问题他还没有说。
“陈默!”
他在嘴里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突然他一凛,我刚以为认识陈默时,他却困惑的暗自摇了摇头,看他的动作就知道他失败了!
他见想不出这个名字所对应的人后,也就没有在纠结,而是慢悠悠的说道:“我叫陈毅,是我们家族里血源比较纯的一个分支。”
是啊!看他的长相就已经很接近鬼魂陈了,我记得鬼魂陈说过;他的脸就像被复制出来的一样,几乎每代族长都是一个模样。当然也是要看能力的,陈巽就和鬼魂陈很像,但是因为能力的问题他并没有当上族长。
他见我并没有惊讶,看我的目光也变的更加深邃,他道:“看来你已经知道很多事了!那个叫陈默的是不是现今的族长?”
我点头道:“是的。”
我继续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了,或许他就是上一批的遗留。
他听我问完,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着火堆发呆,像是陷入了沉思。
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他,一刻钟后他才慢悠悠的说道:“我们是跟着陈剑南来到这的”
我不由得惊呼道:“陈剑南?你们也去过秦岭?”
我震惊的盯眼前的陈毅,他提到的陈剑南很有可能是陈默的老爸!
他同样惊讶于我会知道陈剑南?于是他疑惑的看着我,小心的问道:“你认识陈剑南?”
我摇头道:“我不认识他,我只是在秦岭的时候,看见石门上刻着陈剑南的名字。”
他听后释怀的点了点头,继续道:“看来你们也去了秦岭!我们进去后陈炎就折在那里了!”
陈炎我知道,我还一度以为他是鬼魂陈的老爸,没想到不是老爸而是叔叔。
我回道: “我们去过,我还发现了陈炎的遗骨和陈剑南的名字,你继续。”
陈毅继续道:“我们从秦岭出来后相继又去了一些地方,后来我们发现有些线索直指这里,于是陈剑南在11年前就策划了这次行动,我们出发来到了这里,我们在迷雾里损失了几个兄弟,后又遇到一些危险,这里最大的危险不是来自野兽,而是来自人!”
来自人?我惊诧的看着他,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毕竟在这里我只看到他一个人,我们并没有发现其它人类的活动迹象。即便之前有所怀疑,见到他后我就认定那个所谓的人就是他,没想到他现在又提起了人,难道这里真的生存着其他的人类吗?
还有陈剑南自十一年前出发来到这里,那时的陈默也就是十八岁!陈巽和我说过在鬼魂陈十八岁的时候,他们前任族长因为一个任务始终没有回来,所以陈默在十八岁哪年接任了族长的职务,难道陈剑南死在了这里?
我没有问出我的疑问,而是选择继续听着陈毅往下说。
陈毅继续道:“我们遇到了这里的黑苗,因为提前并不知道这里会有黑苗,所以我们并没有防范这些会下邪恶蛊的人。
刚开始我们队伍里只出现一些跑肚拉稀的小事,大家也没有在意,后来发现有的人已经产生溃烂,最后可以活活的把人烂死,我们不在敢吃逮来的动物,而是吃自己带来的食物。
后来我们发现了黑苗的痕迹,也随着这个痕迹找到了黑的老窝,哪里简直就是人间地狱,你无法想象的事情就在哪里发生着,我们无意中中了他们的蛊,全部被俘虏。”
他一指自己的疤痕道:“这就是他们给我留下的,我身上还有很多类似的伤,严刑拷打对于我们来说并不算什么,可是他们却放出了一个怪物,它在我们面前活活的吃了一个我们的兄弟,直到现在我做梦时还会梦到。”
说到这的时候,他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我有心安慰,可是却不知道怎样开口。
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后继续道:“有的兄弟因为承受不了,所以当场就疯了,我们也是恍恍惚惚的被带到了一个很黑的地方,在这里他们把当家的,也就是陈剑南单独关了起来,从那以后我就没有在见过我们当家的。
一个月后黑苗并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他们的耐性也彻底的没有了,他们把我们推到了一个尸坑里,然后用枪对着我们扫射,我当时并不知道自己没死,我是在第二天才醒过来的,我发现自己只是被打中脚,而我又恰巧被压在一个兄弟的下面,我捡了一条命爬出死人堆,所幸他们以为我们全死了,并没有人在一旁守卫,于是我就逃了出来,没想到这一呆就是十一年。”
我几乎都听傻了,他的叙述里有太多的信息了,我要在心里默默的缕了缕。
第一;他说山里有黑苗,但是我们始终没有发现痕迹?
第二;陈剑南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确定。
第三;既然有黑苗,他们在哪里?他在这里十一年都没有被发现吗?
第四;我对他的阐述抱有质疑的态度,毕竟我不可能全身心的去信任一个陌生人,如果他要是放了我或是跟我一起走,到时候让鬼魂陈自己去判断他的真实性。
第五:我始终对他把我掠来这件事耿耿于怀,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应该还有很多的事没有说出来,他把我掠过来的目的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如同我不信任他一样,他也不信任我。
想到此我只能我把自己的真实想法隐藏起来,佯装疑惑的道 :“你既然已经逃出来了,为什么没有出去,而是选择继续留下?”
“我尝试着想走出去,可是走不了!我过不了迷雾哪一关,我只要一进去就会看到那些已经死去的兄弟。”说完他痛苦的抱住了自己头。
看着他的样子,我多少能理解他的痛苦,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一个个的惨死,那种打击恐怕会是一辈子的伤痛。
我转移话题问出了始终压着我的问题,我道:“你为什么要把我掠来?”
他抹了一把脸,调整了一下自己情绪后才缓缓的道:“我原本是去找草药的,无意中发现了你们的痕迹,我开始以为是黑苗的人,没想到却看到了你们的领队,这让我看到了希望,可是又不确定你们的目的,就一路跟随,发现你落单才迷晕你。”
意思就是说我很倒霉啰!随机抽的几率都这么高,我又感觉自己一脸的黑线了!与此同时也终于知道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来自何处了。
陈毅貌似漫不经心地道:“你们为什么要到这里?”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我沉吟了一会儿才道:“说实话,我并不是太清楚,我不是陈家的人,陈默也不可能把重要的信息和我说,毕竟我是外人,我只是为了找一种药才跟着陈默到了这里,所以我真的不清楚陈默的目的,不过,我可以把你带到陈默面前,你们都是陈家人有什么话你自己去问他吧!”
他沉思了很久,似乎洞察了一切的看着我。 就在我要顶不住他深邃的目光时他突然开口道:“我知道你还在怀疑我的身份,既然你不说我也不勉强,我跟着你去见陈默便是。”
我有点尴尬,被人看穿的感觉真TMD窝囊,看来我的功力还是太浅了!
我汕汕的道: “我们什么时候去汇合,还有,你是不是应该先把我的‘软骨散’给解了吧?”
这次他没有异议的帮我解了‘软骨散’的药性。
其实并不像电影里演的一样,解完后马上就可以翻跟头打仗了,而是暂时还是动不了,这大概需要一到一个半小时的恢复时间,当然这也要根据各人的体质来决定。
这些是陈毅和我说的,他还说以我的体质恐怕要一个多小时。
半个小时后,我已经行动自如了,我得瑟的在他面前晃悠。
他虽然很惊讶于我的体质,但是他并没有问出来,而是不屑的看着我得瑟的嘴脸。
我当然没有必要告诉他关于药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