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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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灿天瑞说的话，韩晚愫突然明白了灿夏晗与夜凝霜之间，那样冷凝的气氛到底是怎么回事，也终于明白了当初第一次遇见夜凝霜时，灿夏晗那样紧张却还是泄露出的怨恨是为了什么。
原本从小感情很好的青梅竹马，后来搬了家，现在的相见不欢，再联系到十多年前，刚遇见灿夏晗时她说的话，已经不难猜到了不是吗？灿夏晗如何想她猜不到，或许是把夜凝霜当做最好的朋友，最亲近的姐姐，但夜凝霜眼中不时露出的迟疑与悲伤，她却是万分确定的。
韩晚愫不想明白，她只想当灿夏晗心里眼里那个单纯的韩晚愫，可是不行。五年前灿夏晗让她接触这个真正的世界开始，她便再也不可能只是那个只会向父母，向灿夏晗撒娇、耍赖的韩晚愫。
韩晚愫以为她一直没变，其实她早变了，三年前就变了。她明白了她对灿夏晗的感情，后悔了曾经无知地把灿夏晗推给了胡坤。可她不敢告诉灿夏晗，人在感情面前总会变得怯懦，而且是这样阻力重重的感情。
韩晚愫不知道灿夏晗对胡坤有没有感情，不能说没有，因为灿夏晗从不许别人靠她那么近，甚至是肢体接触。万一她喜欢胡坤呢？万一夏晗接受不了她呢？那她们是不是连朋友都不能做了？
于是在灿夏晗面前，她学会了隐藏。隐藏她的感情，隐藏她的后悔，隐藏她的痛苦，隐藏她的不甘，努力让自己继续做那个有着小任性的韩晚愫。为了不让灿夏晗看出，她更是装作像以前那般喜欢着柯子羽，尽管她渐渐明白，柯子羽的野心。
可正是因为如此，当知道灿夏晗那日不坦诚告诉她是与胡坤出门，现在又出了夜凝霜与灿夏晗小时候的事，韩晚愫才会那样痛苦……
灿夏晗走出房间，便看见站在她不远处的灿天瑞，显然，是在等她了。灿夏晗也不和他拐弯，直切主题。“哥，你今天提以前的事有什么目的。”
“你觉得呢？”灿天瑞不答反问，脸上的表情再严肃不过了。灿夏晗皱眉，她实在不喜欢猜来猜去，费脑细胞。而且这个人还是灿天瑞，她想不明白明明什么秘密都没有的兄妹二人，什么时候开始需要用猜了？
灿天瑞见她皱眉，就知道灿夏晗在想什么，不过还是用旁敲侧击的方法问：“你注意到晚愫的表情没？”
晚愫？听灿天瑞提到韩晚愫，灿夏晗想到吃饭时她的不对劲，问：“你是想让晚愫知道我和夜凝霜以前就认识的事，知道我隐瞒她？”
“是，也不是。”含糊不清的回答。说是，是因为确实是想让韩晚愫知道灿夏晗以前地事。说不是，则是因为目的不只是让韩晚愫知道灿夏晗瞒她，更要让她……
灿天瑞见灿夏晗因为他的话又皱眉，突然叹了口气，双手搭上灿夏晗的肩膀，“夏晗，你长大了。可是，长大后，你的智商提高了，情商却降低了。”
灿天瑞说完这句，就回了房间。有的事情，得夏晗自己想明白才可以，他不希望他唯一的亲人混混沌沌地过着，看不明白。他不希望她的妹妹以后后悔。既然韩晚愫也有那个意思，他不介意推同样有情的妹妹一把。但这样，或许就得让凝霜受苦了。
他站在窗前，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中那一弯显眼的银月，叹了口气。他后悔了，后悔了小时候不够勇敢的自己。
灿夏晗满脸问号地看着灿天瑞的背影，什么叫智商提高了，情商却降低了？她觉得挺好的啊？
灿夏晗摇摇头，走向后院。刚踏进后院的范围，感觉到一股视线飘到她的身上。灿夏晗看过去，就见坐在石桌边的夜凝霜。她的面前放着一杯茶，余烟袅袅，手边不远处摆着一托盘，一茶壶还有几个空杯子。
夜凝霜拿出一个空杯，倒上茶，对着灿夏晗遥遥地举了一下，放在临座的位置上。灿夏晗眸光闪了闪，最后抬脚，坐在夜凝霜对面的石座上，端过茶杯小小地啜了一口。
“你怎么还不睡？”
对面的人不说话，只有一双在黑夜里也发着光的眼眸温柔地注视着她。灿夏晗被看得不自在，目光转向别处。谁知那人却一下子笑了出来，灿夏晗正有些恼怒蹙眉，就听到夜凝霜轻柔的声音，像一片羽毛轻轻地扫过她的耳畔，很痒，一直痒到了心底。“我在等你。”
本该就这样沉默或是转移话题，却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夜凝霜也没想到灿夏晗居然会问出来，心里有些惊讶，继而有些欣喜，她看向灿夏晗的目光越发柔和，却又在下一瞬转头，望向天际的月。
“直觉。”
只有这两个字，却让灿夏晗心里五味杂陈。她看着手中的茶，食指缓缓摩擦着杯沿，不再说话。
灿夏晗的父亲灿锦生，生前有一个习惯，喜欢在吃完晚饭后到院子里一边喝茶，一边乘凉。那时候灿夏晗还小，喜欢粘着总是温润地笑着的父亲。所以每次在灿锦生坐在院子里的时候，灿夏晗就会跑到灿锦生的怀里，让父亲给她讲故事。肉肉的小手里，抱着父亲给她倒的淡茶。灿锦生去世后，灿夏晗总会让灿天瑞泡好茶，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许久。她总是坐着坐着就哭了，为那味道不一样的茶，为那再也不能给她讲故事的人。
也是那以后，院子里多了另一个人，夜凝霜。以前就常找灿夏晗的她，更是时不时就来看看，就连晚饭后的时间也会来瞧瞧灿夏晗有没有吃饭。只要屋里没她的身影，去院子里准能找到。
灿夏晗搬家后，也一直保持那个习惯，直到和韩晚愫买了公寓，住在一起后，便渐渐改了。这次，许是太久没回来，下意识地便想到院子里坐坐，让她想不到的是，夜凝霜还记得，还在这里等她。
看着埋头不语的灿夏晗，夜凝霜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如何不记得？曾经一点一滴她都牢牢记在心里，不曾有半点遗忘。不然，现在的她怎么这么痛苦？正是因为过去太美好，如今陌生的距离才让她小心翼翼又痛不欲生。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