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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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苏晓蕾行动力极强，当天晚上已经和韩宁短信勾搭上了。
大概韩宁回短信的频率并不高，她握着手机一脸哀怨地看着方明真：“姐姐，你说韩宁到底对我有没有意思啊？”
方明真正窝在沙发里，忙着帮公司的一哥写宣传稿，随口敷衍她：“你觉得呢？”
苏晓蕾的小脑壳掉到桌上，不停地用头敲桌子：“我有时觉得他对我有意思，有时又觉得他没意思。他回短信太慢啦。”
她揉着头发抓狂，倒是挺可爱。
方明真赶着稿子，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没过脑子就随口说：“人生三大错觉之一，男神对我有意思。”
方明真的话刚刚出口，苏晓蕾就掐着方明真的脖子哇哇大叫，让她把话收回。方明真赶紧求饶道歉，简直想割掉自己的舌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恋爱脑的女人啊。
苏晓蕾大概这么持续情绪起伏了一周，终于有天晚上悲壮地坐在方明真面前，一张小脸皱起来：“我决定放弃韩宁了。”
“为啥？”方明真其实不太奇怪。
“他刀枪不入，完全找不到攻克的方向。与其把我的时间浪费在他身上，还不如赶紧去吃喝玩乐，追寻这花花世界。”苏晓蕾握拳，频频点头。
方明真一方面觉得好笑，一方面暗暗佩服起这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十九岁姑娘，比她自己可勇敢多了。
“不过，韩宁说他有喜欢的人了。姐姐你知道是谁吗？”
方明真惊讶得下巴要掉下来，努力在脑袋里搜刮人选，还是想不出任何适龄女生给他抛过橄榄枝。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奇怪，问苏晓蕾：“你确定他这么说？”
苏晓蕾悲愤地掏出手机，给她看聊天记录：“聊天记录里写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苏晓蕾：“你有喜欢的女生吗？”
韩宁：“有。”
苏晓蕾：“真的呀！是谁？”
韩宁：“不是你。”
方明真的嘴巴已经合不拢了。韩宁才是杀人于无形的人中高手啊。
她沉重地对苏晓蕾说：“姐对不起你，我是真不知道他有喜欢的人了。”
苏晓蕾苦着脸：“我也太丢脸了吧！”
方明真只能好言好语安慰她，心里默默同情着所有喜欢过或者会喜欢上韩宁的女生。这家伙是木头吗？完全不知道怜香惜玉。她又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喜欢上韩宁，不然身心肯定会受到一万点重击。
回过神来时，方明真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她怎么可能喜欢上韩宁呢？真是被苏晓蕾的恋爱脑传染了吗？她用力甩甩头，赶紧把这个可怕的念头甩到脑后。
很快夏天已经过去大半，苏晓蕾也不得不回美国继续求学，她临走时让方明真转告韩宁祝他早日和他喜欢的女生在一起，她也要去追寻她的幸福。
方明真被他俩这转折弄得措手不及，问她：“你不是才和他势不两立吗？”
“他后来给我道歉，还主动请我吃饭给我送别，我就原谅他啦。”苏晓蕾笑得一脸明媚。
方明真心里暗暗感叹，韩宁可真深藏不露，来这么一招先抑后扬。先是态度分明地拒绝苏晓蕾，再主动来个友好和解，这样既让苏晓蕾彻底死心，又能避免了两人关系弄僵。毕竟苏晓蕾也是老总好友的女儿，她之前还在诧异韩宁怎么敢得罪这样的大千金。
他手段这样老练，真的没谈过恋爱吗？她满肚子狐疑。
不过方明真从来不过问他的私事，这次也不例外。
很快韩宁的戏份也要杀青，方明真早帮他接洽了一堆广告模特的工作等着他。因为与大导演的合作和后期宣传做得好，他们已经成功收到几个剧组的邀约。好几个剧本躺在邮箱里，等着他俩一起定夺。
韩宁杀青那天，方明真又带着大包小包的水果零食去了现场，分给每一个人，把剧务们都打点得服服帖帖，确保绿水青山情谊长留。
最后一场戏是韩宁的独角戏，并没有台词。拍了几个韩宁穿着高中校服伏案学习的近景远景，就顺利cut。
全场响起掌声，方明真傻笑着偷偷给韩宁一个大拇指。他不像以前不知所措地抓头微笑，而是沉静地朝着大家鞠躬。
方明真觉得韩宁有点脱胎换骨，虽然身上还是有着迷人的少年气，却褪去了男孩的青涩稚气。他已经不会看向方明真眼神上寻求帮助，不会偶尔困惑偶尔迷茫。不远处的他，身型笔直，沉着自信地和身边的人交谈着。
一个夏天的时间，他已经悄悄成长为他心目中独当一面的模样，倒是有点像个成熟男人了。
他走向导演，毕恭毕敬地说着感谢的话。
导演难得一脸和气地拍拍他肩膀，半开玩笑：“记得为我下场戏留出档期。”
韩宁也说着半真半假的话：“我的档期永远会为导演的戏空出来。”
走出摄影棚时，韩宁停下脚步，方明真以为他不舍得这个地方。
他却看向方明真：“我们在这里合照一张吧。”
说罢他拿出手机，一把搂过方明真的肩，让她看手机镜头。他离方明真很近，身上有带着树木气息的冷冽香味，那一秒她有点恍惚。
照片里她还是笑得傻傻的，比着v字，韩宁在一旁微笑，沉静庄重。
方明真还没来得及说话，韩宁戏谑地就学她说话：“我们得珍藏这张照片，以后等我出名了，这张照片就会变成传奇。”
方明真笑着皱眉，完了完了，她的套路他都猜透了。她佯装发怒，踮起脚敲他的头。
他哈哈大笑，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着她，面部表情柔和：“走吧，我们还要继续并肩作战呢。”
方明真对那一天的全部回忆可以总结成五月天的一句歌词：那一年天空很高风很清澈，从头到脚趾都快乐。
杀青后韩宁马上投身于广告与平面模特的工作中，方明真没有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韩宁反倒还觉得不够，总是问方明真：“可以帮我接更多的工作吗？”
真是当之无愧的工作狂。
庆幸的是，韩宁对广告拍摄工作早已驾轻就熟，所以两人现阶段的重心是选择合适的剧本，再移交上层做最后决定。
由于广告拍摄常常在白天，两人只能晚上开夜车，在公司随便找个会议室看剧本讨论剧本。
常常就是韩宁一个角落，方明真一个角落，拿着笔像三好学生一样划重点，看完了就在白板上写出角色剧本和剧组的优势劣势，作为判断的基石。
公司的新HR主管之前在科技领域做事，学了创业公司的招式，把公司冰箱里堆满各式各样好吃的。方明真馋了就去拿一盒酸奶啃，韩宁倒是严格控制自己的饮食，晚上7点之后不吃任何东西。困到极点时，连咖啡都不喝。
方明真十分佩服他的自制力，打算若是他真的红了，就写一本韩宁的成功秘辛去卖钱。
日子过得太充实，她似乎都忘掉了所有边边角角的烦恼。
那是个普通的夜晚，两人在研究一个言情网剧剧本。剧组邀请韩宁演花花公子男二号。
方明真把剧本看来看去，又把韩宁这一张正气的脸端详来端详去，还是不能把韩宁和花花公子划上等号。她皱着眉低着看着剧本，随口问韩宁：“你对这个角色怎么看？”
还没等到他的回答，突然方明真感到有个人的气息靠近，一抬眼，韩宁满眼都是笑意，轻轻把她咬在嘴里的圆珠笔拿出来。
他把他的笔塞到方明真手里，语气里说不出是责怪还是揶揄：“大小姐，这已经是被你毁灭的第五支笔了。”
韩宁离方明真十分近，方明真只觉得韩宁眼睛里都是笑意，细碎地闪烁着光芒。
一股异样的情绪好似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升了温。方明真掩饰地低下来头，看着被她咬坏的笔头，讪笑道：“习惯不好，习惯不好。”
方明真努力把话题转向工作，问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我觉得值得尝试，为以后演偶像剧男一号打好基础。”韩宁自信满满，倒是一副他一定会演男一号的胸有成竹模样。
方明真歪着头笑他，一双杏眼微咪，满是促狭的笑意：“韩宁你是如何变得这么自大的？”
“被你培养的。”韩宁也笑着看她，眼睛晶亮。
方明真哭笑不得，韩宁现在一改沉默，学会取笑她了。
她不甘示弱，故意使坏：“但是你一个小处男，好像恋爱都没有谈过，怎么演好花花公子？”
韩宁没有回答方明真，却慢慢逼近她，眼神深邃，表情凝重。他的脸离方明真越来越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方明真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忘了反应，一时傻在那里。
他却突然浅笑，右颊的酒窝若隐若现。他伸手轻轻擦拭她的脸，温柔无比，语气宠溺：“脸上有圆珠笔印子。大小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方明真觉得她的脸肯定红透了，意识到自己被他耍了。但毕竟是他的经纪人，怎能轻易丢了阵脚。
她强装镇定地问他：“你在哪里学到这招的？”
“剧本里。”他似乎心情大好，笑得眼睛一弯，像只狐狸，“现在你觉得我能演好花花公子么？”
方明真气得头上要冒烟，悲愤地想，那个乖巧地叫着方老师的男生去哪里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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