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全秘史》沈梦成

3、第三章 运悬一线

　　眉楚自知失礼，故而害羞，将头扎的老低。然而皇上却抚掌大笑，爽朗道：“哈哈哈，刚才那个喷嚏清脆可爱，令已是乏困不已的朕，明心醒目，神形俱佳。辛夷花是治疗鼻疾的良药，然而，你对它过敏，说明你身体健康。女人的鼻子代表着健康与财运，而从你的健康运势来看，你的财运日后也是广益颇佳啊。你叫什么名字，是何府之女，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眉楚听意，羞涩向前而跪，低首袅袅道：“臣女纽祜禄氏·眉楚，代其家父苏州驻防将军颐龄，愿皇上与天齐寿，与帝同福，鸿福无量，朝（zhao）代新春。”

　　皇上打量其上下服饰，赞赞道：“恩，说话倒是含气饮露，有文采，而且聪明，对答有礼。苏绣也可谓说是一流，是你自己绣的吗？你，青春几何？”

　　“回皇上，臣女芳龄十四，臣女衣服上的苏绣正是臣女所绣。”眉楚道。

　　“哈哈哈，颐爱卿果真是博学多才啊，教女都这么有道。真是我国之万幸，社稷之大梁啊。哈哈哈。你，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眉楚曾听父亲说起过，道光帝现年三十九岁，在先帝元年的时候，他就娶了钮祜禄氏为嫡福晋，后来钮钴禄氏无故病逝，在她被道光帝追谥为孝穆成皇后前，就有了佟佳氏孝慎皇贵妃继任于道光正室。

　　待眉楚低头想到这里，正要含笑羞涩，抬首朝道光帝仰望的时候，突然从远处传来一个声音，这声音由远到近，直到那大喊的内监连摔带爬的趴跪到体元殿皇上面前时，眉楚才听见：“皇上，不好了。新疆叛乱家族首领张格尔要我方一天之内献上一个稀世珍物。如若不然，明日就率三十六万大军踏平我大清城门。皇上，微臣建议你还是别急着选秀了，当务之急，先喧来官臣，进行朝议之定。”

　　趴跪在地上的那内监，面色苍白滑汗，神情惊惧。身躯及腿脚絮絮发抖，慌张害怕的仰瞻着皇上，等待龙言。

　　皇上听此峻势，怒眉紧蹙，顿了顿道：“现在正是秋忙之季，眼下交战，且人力不够不说，加之今年又是天灾地旱，粮食供应不足，车马兵将精力也不充裕，真若两国交战，怕是我方情势险峻啊。”

　　太后听毕，便微微侧目，满脸镇定不惊道：“皇上，我朝政事要紧，如果能化干戈为玉帛便是极好的。只是这选秀，就就此罢结吧。”

　　皇上犹豫：“那这颐爱卿之女眉楚该怎么办？朕对她甚是喜欢，总不能让她在等到明年再来吧？”

　　皇上语毕后，太后正颜，又郑重其心的道：“明年再来也是她身为官宦人家的福分。难道皇上不曾想过，选了她，还要给她进行封位，安排行宿。让你一心分二主，无力全手执印么？”

　　皇上听意，感到万分惭愧，于是便连连颔首道：“皇额娘训导的是，儿臣会永记，眠目不忘。蔡永胜听旨：取消殿选，待明年在定。移驾太和殿朝议。”

　　就在皇上旨罢后，蔡永胜便躬身应声，然后尖声吊嗓道：“取消殿选，移驾太和殿。”

　　当眉楚雅兰闻此议定后，便由安道领着她们来到秀女最初驻足等候宣召的地方逐群，等待宣告出宫。

　　只见那安道站在城高处，单手接过一本花名册，双眸快速浏览了下其中写到未选秀女的名字后，便扯尖嗓子，尾音长拖道：“你们的名字内务府都记下了。下届选秀，你们不用参加最初的试选，直接按殿选的日子来就行了。祝你们好运。”

　　那安道话毕后，便又朝站在下方的内监，一语长拖道：“开城门......”

　　下方内监听闻，继而又转接道：“开城门。”

　　就这样一岗一岗的内监传音，在传了五岗，声音在紫禁城上空四处回想绝壁的时候，那原本紧掩的城门便打开了。继而，神色轻松的眉楚雅兰缓缓在前，众秀女在后，纷纷出了紫禁城大门。

　　从出了城门的雅兰，与眉楚并肩走了几步后，便对眉楚相视一叹，面色黯淡，惋惜道：“姐姐，我不会被选上是意料中的事，爹爹在朝中本来就身居低位，根本没什么钱买华丽考究的苏绣工线。所以，我的落选，阿玛也不会在意。倒是姐姐眼看着就要被皇上选上了，哪知被张格尔这么一搅，姻缘财富权利，皆飞了。”

　　眉楚听即，不仅没有失落，反而对她含笑一视道：“今届选不上，不是还有下届么？下届再被搅局了，不是还有下下届，下下下届么？放心，我们这身为官宦人家的千金，是不会被皇上轻易放过的。你呀，就等着你阿玛三年后的这个时候听你的喜讯吧。”

　　雅兰开心道：“姐姐也是，依姐姐的才情质貌，下届啊，也定会被选上的。”

　　话毕，二人会心一笑，便携手同归。

　　这边，皇上高居而上，众大臣屈站下面，商议政事。

　　闻仲良出列而道：“皇上，自老臣担任军机处军机大臣三十五载至今，还从未遇到过如此狂暴势恶之叛首，此等叛匪，应着重处理，给他出以重重一击。料他今后再听着我大清的旗号，便旋即闻风丧胆，夹尿而逃。”

　　就在皇上知意，正墨眉深蹙，点头深虑之时，只看那少傅何美功出列，眉宇舒缓道：“皇上，此役万万不可再战。现在天干地燥，秫麻亏损民苦奔疾。另医药吃紧，车马难效其力。若在拉战幕，死伤数万，无力救治不说，还有恐国命毁于一旦啊。”

　　皇上顿悟，思虑一番道：“恩，少傅说的有理，但朕，应当送什么稀世珍物赠于他好呢？”

　　这时，眉楚的父亲颐龄低首思虑一番，出列缓道：“皇上，微臣昨日从苏州回京途中，巧遇一位老仙，并赐于微臣一把八阵血蛟镇国塔。他说，此塔可正国护国，内有被老仙封印的血蛟。这血蛟呼应八阵，它可上斩邪神妖魅，下治寇乱反叛。只不过那血蛟之躯需要滴一滴龙血，才可应作。皇上，微臣所见，不妨将此物赠于那张格尔，使他远固其心，永不来犯。”

　　就在皇上及众臣丞闻毕之时，只见排在众臣尾后的密云县吏魏松怀出列向前，向皇上启奏道：“皇上，微臣愚见，微臣想那八阵血蛟镇国塔应该由颐大人呈送至皇上，由皇上专设镇国之用。至于张格尔索要之物，微臣想还是向民间散传一则告示，若谁能献上奇宝，将张格尔野心稳住，那么皇上只需赐于他们相应的权富即可。求皇上明鉴。”

　　皇上见此话可褒，便赞赞道：“魏松怀虽出身寒微，却是能够懂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道理，哈哈，你实乃奇才也。就按魏爱卿所说，发下告示，若谁能使张格尔遂愿，将两国兵刃之见化为乌有，就男者赐官，女子为朕充实掖庭。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金口玉言一下，众大臣皆然听命拜跪，继而纷纷退朝。

　　下午时分，京城各街墙头上的一纸告示吸引了众多民众围观，人们簇拥一团，乌压压的，众声哗然一片。

　　谁知，这告示一出，便被那刚和丫鬟沐谣买完菜，一起嬉笑，正欲同携归府的眉楚揭去。

　　此举一时让围观的民众和沐谣感到不解。可眉楚说：“他张格尔不就是要稀世珍物吗，有什么可难的。看本千金的吧，本千金保证让他遂愿的同时，又永固其心，以后不敢贸然来犯。”

　　说完，她便嬉笑着向前走去，这让一时奇怪的沐谣感到无比的讶异意外。但她也无奈而择，只好尾随至后，同她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