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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矛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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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人杰带回来一个不幸的消息:军队来了
作为一个生前缩在城区偶尔去公园转两圈的好市民,我对军队的认识十分混乱。
我的印象中他们就是一群或爽朗或禁欲的真·鬼畜教官,拿了一堆制式武器嗒嗒嗒嗒地向前冲。
这么想想,军队还真是可怕的存在啊,特别是对我们来说。
我既不是狂血战神也不是吉祥物更不是某元帅的心肝宝贝或是总司令的真爱,我只是一个由物种决定的杀人魔,一只被流放到北极开水果店又偷跑的南极之主,现在连与腾X的契约证明都丢了…
总之我得跑路了,拖家带口地跑路,谁知道那群兵哥哥会不会抱个炸弹来跟我们同归于尽啊(虽然这种事发生的可能性很小)。
我老公没意见,被军人修理了一番的喻人杰也非常认可我的想法,是我们就开始了逃亡。
南逃的过程一开始还算顺利,可等我们到了靠近国界线的那个省,问题就来了。
这个省有一个相当鲜明的特色—风景多活人少。
我们就像因为栖息地被建上房子无处觅食的候鸟,陷入了一种可怕的饥饿感中。有一回饿得受不了了,我和我老公就把喻人杰弄来吃了。
没错,在饥荒年代不仅人会吃人,连具备了智慧的丧尸之间也是会相互吞噬的。如果一直饿着,我们就会逐渐变得和普通丧尸没什么两样,不停地走,一直走到跌下山崖或是被什么东西卡住,再慢慢地,彻底变作一堆骨骸。
喻人杰是我们的老大,我们向它敬献食物,找不到人,我们就吃它,这很公平,尽管我们之前对它并没有足够的尊重。
面对我们两个,它没有反抗的能力,事实上他也不想反抗,安静地让我们敲开它的颅骨。
只不过在我们开吃前,它突然“嗬嗬”地笑起来,用它最后一点能量长出在平时看来毫无用处的声带,嘶哑地诅咒道:“你们…找不到…人…只能…吃……”
它的话没有说完,但那双异于寻常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恶毒情感像是尖刀刺向我们。
我老公对它的话没有什么反应,它抓住喻人杰的头骨,用力扳开。
头骨碎裂的声音很好听,简直是天籁之音,对于饿了很久的我来说,这种声音再也没有以前那种类似磨牙声带来的抵触感。
美·味·
不枉我们给他提供了那么多还在颤抖的温热身躯。
有了喻人杰的能量,我们久违地又长出了一身肉,但这也只是杯水车薪。
就这么走啊走,活人都被本地丧尸啃完或是逃远了,哪有我们的份呢?
我们不敢惹本地丧尸,它们尸多势众,一旦点亮吃同类的技能点,最先吃掉的就会是我俩。
普通丧尸还根本意识不到可以同类相残,而且他们大多数也并不需要频繁进食。
我老公越来越白痴,看它一会儿往东走几步一会儿兴头来了又要掉头,我拉它它还要打我的现状,我万般心酸,简直想把它扔下算了。
一个两元店戒指充婚戒的老公,一个不肯好好抓人的老公,一个不换衣服的老公,一个毫无主见的老公。
我知道我其实平时根本不会介意这些事,甚至会觉得它萌萌哒,但现在看着穿一件又脏又破的卫衣时不时撞上电线杆的我老公,绝望之余、心酸之余,它的小缺点就被放大,简直到了想离婚的地步。
但我作为一只EQ远超常尸的丧尸,也不愿意和它大难临头各自飞,那样我们就太悲惨了。
我看着它的背影,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当行尸走肉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才是丧尸该有的生存模式不是吗?也许像那样,悲伤与烦恼就会彻底离我们远去吧?
想开了后,意识也就快速地模糊下去了,也许是上天听到了我内心的愿望……等等,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变成丧尸呢?
现在想这么深奥的问题已经来不及了,我双Q欠费的程度已快和我老公平齐,怎么可以想得到这么复杂问题的答案呢?
然而,就在我快要和我老公一起沦为游荡在死城的普通丧尸时,又发生了一件事,让我没有办法和它一起慢慢变傻。
我老公它失踪了,在我望着夕阳走神的时候。
我老公它吃独食,天知道那个小少年是怎么在丧尸群里活到现在的。
我老公它不认识我了,见我走近就冷冰冰的看过来,咧开嘴展示把两排带着肉末的牙齿,再把牙咬得吱吱响,一副再往前走连你一起吃的架势。
我当即怒了,之前好不容易快要跌至谷底的智商又滴滴滴往上涨,冲过去,一脚踹在它脖子上,我知道那地方有多脆弱。
果不其然,它的脖子再次被我弄折,要不是我饿了没什么力气又没有什么速度,估计它的脑袋能被我踹飞十米远。
丧尸不知道痛,拖着歪斜的脑袋,我老公朝我扑了过来,我们俩打了起来。
这就是我和我老公的“七年之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