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守猎》白胡椒

3、应变

　　下班后，沈宅内。
　　“小叶，听说今天你被突然调到总裁办了？难道是？”沈彻开门见山地问道。
　　“恩，他认出我了。连让我回一趟技术部拿资料的机会都斩断了。之后虽然可以进入技术部，但是东西却不能拿了。”冬叶陈述着事实，一股莫名的挫败感悠然升起。
　　“小叶……..”
　　“师兄不用担心，进总裁办，虽然是时刻都在他监控下，但是信息确实会更多。”
　　“只怕那都是他过滤过的消息吧。”
　　“总有漏网之鱼。我担心的是，他会用某些信息混淆我们的视线。各有利弊吧，不过他敢这么做，我倒是很佩服他的自信。”眼神一亮，确实让沈彻心中一沉，这乔复到底是让她上了心。
　　等冬叶转天看到乔复正式下达的工作，则是傻了眼，以为他会选择某些信息让她处理，真真假假，让她迷惑。哪里会想到他把20年的数据都丢给了自己，整理成简报！冬叶一方面心里腹诽，一方面则是纳闷，这种情况下，他若偷偷做做手脚，自己在有限时间内几乎就是根本无法辨识出来所有问题的。可是偏偏文件都是带着封印和印戳，让冬叶反而觉得自己这么想倒是显得小气了。因为确定资料是真的，再加上技术部的计划在乔复的‘帮助’下算是彻底泡汤，冬叶反而将简报做的很仔细，当然了…..重要信息也是有些选择的没有呈报给乔复…….对于他慷慨拿出来20年的机密档案让自己整理，又没有动手脚，虽然自己私藏数据有些愧疚，但是谁让他打乱技术部的计划？！恩，没什么对不起的。
　　乔复拿到冬叶的简报则是看了很久，晚饭都没吃，知道秦书走进了书房，“看的这么专注啊。”
　　乔复头也没台，“冬叶处理过的档案，你看的如何了？”
　　秦书嘀咕道，“就算只看人事简单的案件，也实在是太多了……这么短的时间哪里看得完啊……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弄完呢，连简报出来了。”
　　“我也很好奇这个，她可能比我想的更有意思。”只是，这样的人怎会称为弃子？乔复一挑眉，看向秦书，“不论如何，先把她藏的信息找出来。你手里的资料分给我三分之二，我们一起看吧。”
　　“我不明白，明明可以赢得很简单，你为什么会给她机会？”秦书不解道。
　　乔复笑而不语，黑眸更加深邃却又清明起来。
　　不只是乔复和秦书一夜无眠，深宅内，冬叶和沈彻也是一夜忙碌。
　　“我筛选了10个案子，这些案子人事关系简单。他们一定再审核我漏过哪些消息，以我们的速度差，还有他们分辨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估计能抢出来10天半个月的时间。”说着抽出来其中一张纸，“我的意思是这个案件，师兄，你觉得呢？”
　　沈彻看了所有案子之后，“我同意。你放手去干，作为掩护，我会同时在其他三个案件洒下我们在介入的痕迹。”
　　“辛苦师兄。”
　　沈彻出去忙了，而冬叶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乔复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如果换做自己处理，为什么不直接把自己赶出公司？如果是为了更好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好清楚自己的计划，为什么20年的周报不动手脚？而是自己做完周报之后，再去费心寻找自己的线索？自己先被限制在容氏，后被强行调出技术部，入总裁办，再被限制在他眼皮下，一切都按照他的思路走，可是每一次他把自己逼入绝境，却又会退一步。这太诡异，也太变态了。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被猫捉住的老鼠，牢牢控制在手掌中，自己的拼命挣扎却是别人观赏的好戏，一种极度的不爽涌上心头。
　　同样的问题也在秦书的头脑中挥散不去，“利刃终不是池中物。”
　　“你是在担心我会输？”乔复抿唇一笑。
　　“自然不是！只是这么多次机会，为什么不直接结束这个案子呢？你不怕夜长梦多么？”
　　“她的确是把利刃，只是有些刀锋可不止一面。”眼神一换，面色温柔却危险起来，“你觉得如此利刃，黎家那个老头子能握的住么？”
　　“你的意思是”
　　“黎老头，应该是知道马上就控制不住她了，所以在她尚未觉醒的时候，让她来挑战我。”抿了一口黑方，“拼的下来，应该就会除掉她，位置就是沈彻的，所以沈彻才是黎老头的心头好；拼不下来，借我手除掉利刃，沈彻也是第五。而第二种可能，或许才是黎老头希望的。”
　　秦书一口凉气，沉静了一下，问道，“黎老想除掉她？！你觉得她知道么？”
　　“应该有些感觉，但是沈彻此人虽不是个杰出的猎人，但是确实个十足的商人，此刻应该会作为烟雾弹，尽力模糊她的判断。而她，毕竟太年轻了………一口叹气，惜才之情溢于言表。
　　“所以，你想收了她？”秦书突然明白了乔复的用意，却对上了乔复无奈的皱眉，知道话说的歧义，赶紧更正到，“将利刃收为己用可是从得到的消息来看，黎老头是她师傅，沈彻是她师兄，谈何容易啊”
　　“我们不需要做什么。黎老已经动了弃子的念头，她多少也感知到。只需在她无助时候帮她一把便可。”面色沉了一下，“她的身世查的如何？”
　　秦书正在消化乔复的计划，听到问题，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突然意识到，赶忙回答，“那个…….没查到…….好像有人特意抹掉了她的痕迹……估计是黎老吧，咱这圈子里，大家都是世家子弟，抹掉痕迹，也挺常见的。”
　　“恩。不过连你都没查出来，清理地这么彻底，应该是个有意思的故事。”乔木不着痕迹地演示了一丝失落，思绪慢慢飘向远方，右手不着痕迹地附在被衬衣裹住的左肩，“继续查吧。”
　　冬叶和沈彻明白这时间差的珍贵和重要，多日来的夜以继日的辛苦争取有百分百的把握。以至于冬叶白天的时候终是有些撑不住的有些瞌睡。
　　“去给我弄杯咖啡和还有一杯热牛奶加麦片。”乔复一早进来看见冬叶的黑眼圈，嘴角不着痕迹的笑容仿佛从未存在过。
　　冬叶晃了晃头，赶忙点头，突然想起来什么，转身问道，“什么样的咖啡？”
　　“你选吧。”
　　“哦。”
　　过不了多久，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和牛奶便出现在乔复书桌。
　　乔复拿起咖啡，抿了一口，”为什么是拿铁？”
　　冬叶困的迷迷糊糊，不是十分清醒，随口答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吃早餐，拿铁******够分量，又不伤胃。”没有意识到乔复一瞬的失神，没有等到回复，就问道，“我可以回去了么？”
　　“我倒是很确定你困成这个样子是没吃早餐，这杯牛奶加麦片是你的。拿走吧。”
　　冬叶反应还是慢了一拍，明白的时候，突然一个抬眸，直直对上了乔复充满笑意却极其可恶的眼神。看到他信心慢慢，什么都在计算中的模样，就极度不爽，端起牛奶，赌气地一口喝了下去，却被烫到了，更是窘迫。
　　乔复则是控制不住笑了出来，赶紧说道，“吐出来！”
　　哪知冬叶一气之下，就给咽下去了，更是难受，只得恶狠狠地瞪着他，自己却是咳的厉害，气鼓鼓的转身就走掉了。回到办公桌前，就开始工作，可能是几日连日工作，可能是那杯热牛奶入肚温热了胃口，睡意慢慢地再也抵挡不住，临睡前还在骂乔复怎么不给自己那杯咖啡可以再扛一会儿。
　　乔复在屋里乐够了，就开始处理邮件。想到她刚才被烫到，多少也是因为自己，就想出去看看，一出总裁办的屋子，就看到冬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纵使秦书心里有数，可是总裁办外面的助理办公桌是半公开的屋子，很多人都能看得到。看到贝冬上班时间竟然睡着了，大家纷纷猜测：一方面听说乔复雷利风行，觉得冬叶前途未卜；一方面觉得传言说两人有故事的，乔复说不定装看不见，放水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让众人大跌眼镜的是，乔复脱下了西装，盖在了冬叶身上，还将冬叶手里未处理的文件交给了秦书，温柔之情让旁人都融化了。当然了，乔复脱下西装后，那让人流口水的身材也长久的盘踞在八卦榜首许久……
　　此时明白实情的秦书，心里那是乐开了花，真是不要脸！这么自然地就知道她在处理什么……..
　　冬叶醒来发现自己手边的文件都消失的时候，神色大变，这一切都被秦书看在眼里。半清醒的时候看见秦书似笑非笑的眼神，故作镇定的问道，“我文件呢？”
　　秦书心里暗爽到不行，“我帮你处理好了。几天没睡了？安心睡吧。”
　　“谢谢。”冬叶极其真诚的咬着牙齿说着，面色隐忍，心里则是悄悄地小舒爽了一下。
　　夜色见暖，却无法暖入人心。
　　秦书在书桌前说道，“冬叶处理的案子肯定不是这个案子了!”
　　“错，应该就是这个案子。”
　　“为什么！以冬叶的谨慎，她必不会将最重要的案子放到公司里来做；即使她真是糊涂至极这么做了，你这么以试探，这个案子也就废了。”
　　乔复一笑，“这正是冬叶已经考虑到的，所以这个案子才是重中之重。”
　　“这……那你怎么不说她也想到你想到这个？这不是个死循环么？你凭什么能做出这个结论？”秦书不甘心地反驳道。
　　“因为常理来讲，没人敢赌这个小概率事件，所以这才是冬叶的信心所在。当然了，其他几个项目也不用完全放手，只是集中精力看住这个方向。”乔复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