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一碗冬至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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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家祖籍在H市，齐苑也是H市人，不过因为太忙一般也就清明会祭祖，冬至一般是不回H市的。
今年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有空了吧。
“妈，我知道了。”薄宛给她回过去。
很快，齐苑回复了。
“祭完祖你跟我一起回S市，你现在在公司还是在家，有空吗？”
“在家，放假。”
“好。”
薄宛想起之前齐苑提过让她元旦回去一趟的事儿，大概明白了，冬至离元旦前后差不了几天，估计她妈是想让她多在S市呆几天。
薄宛沉默了一会儿，把游戏退出，做好了一部分文档之后，开始收拾东西。
房间的角落躺着个敞开的行李箱，里面是一些衣物，她早就开始准备了——她是想去H市呆到元旦再回S市的。
薄宛个人不是特别想回S市。
齐苑显然也知道。
齐苑不知道的是薄宛每年冬至都会回H市，有空就会在舅舅家住几天，至于元旦，这两年都是在公司加班度过的，反正都没回S市，即使离得很近。
“确实也好久没见小曦和开阳了。”薄宛摸了摸脖子。
——
冬至那天，薄宛刚下飞机，手机一开机就看到齐苑的短信说在外面等她。
齐苑昨天就到H市了。
薄宛盯着那短信迟疑了小半天，什么也没回，表情淡淡地把手机放回口袋，去取行李。
而这短短几步路，引来了不少人侧目。
薄宛本身长得就不错，加上一米六八的个子，腿也长，很是显眼。而且这回她里面穿了件白色的毛衣，领子不高，露出白皙修长的脖子，外面穿了件黑色大衣，面料挺括，虽然是简简单单的黑白配色，但因为她气质太冷清，反而更吸引目光。
薄宛倒没有在意这些，她取了行李就往出口走，心里计划着今天的时间分配。
出了机场，薄宛呼吸了一口H市的空气，有点感慨。还是南方的空气好。
以前她以为北方是《北国的雪》，后来真正生活在那儿才发现是《北国的霾》。
不等薄宛几多感慨，一个男声响起。
“粥粥，这里！”
“舅舅。”薄宛寻声而望，看到来人的时候，表情松了松，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
齐鸣走过来，从薄宛手里接过行李，笑着对她说：“快上车吧。你妈妈在车上。”
薄宛的身体微不可见的停顿了下，然后才笑着说：“好。”
“本来我说我来就行了。你妈她非要来。说好久不见你了。”齐鸣轻轻拍了拍薄宛的肩膀，用只有他们舅甥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啊，一年到头不怎么回家。跟你妈妈好好说说话。”
话里显然有别的意思。
薄宛抿着唇，轻轻点了点头，又开口道：“舅舅我行李重，我来吧。”
“你舅舅我还没老到那个地步呢！”齐鸣笑道。
薄宛也笑了，没说话，最后和齐鸣一起把行李搬进了后备箱。
薄宛关上后备箱的门，走到右侧拉开了车门，正好对上齐苑的目光。
“上车吧。”齐苑说。
“妈。”薄宛喊她，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随后上了车，关上车门。
“你这次假期多长啊”齐苑问，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不出意外到元旦结束吧。”薄宛说。其实她也不确定，因为放假这事儿，就是她上司顾河也不能保证多少天。他们这行，一旦有什么问题，就得立马回去加班。
“那挺好的。”齐苑说。
齐鸣从后视镜里看着母女两个人陌生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启动了车子。
薄宛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微微侧过头去看齐苑，觉得这半年她气色好了不少。她想大概是今年薄曦的情绪比较好的缘故。
自从五年前那件事之后，齐苑一年比一年憔悴，去年才开始慢慢变好。
薄宛想了想，开口问：“小曦今年复查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她好了很多。”齐苑笑着说，眼角的鱼尾纹也变深了。
薄宛笑：“那就好。”
气氛又冷了下来。
“小曦是个有福气的孩子，身体会越来越好的。”齐鸣说。
“她今年真的爱笑了。对了，我听小曦说元旦有个什么全明星活动。你知道吗？”齐苑的笑意愈发深了，话是问薄宛的，却没有看她。
薄宛对她这样的表情很熟悉，每次说到薄曦的时候她都是这样。
不过，全明星活动薄宛很意外，她嘴唇微张，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是……荣耀举办的全明星周末吗？”不知过了多久，薄宛开口，“荣耀”两个字她努力地轻描淡写，声音却仍旧有些颤抖。
她已经不记得她有多少年没在齐苑面前主动提到“荣耀”两个字了。
“嗯。小曦这几个月在玩那个游戏。她说还挺有意思的。”齐苑语气平淡。
薄宛垂眸，“嗯”了一声，眸中翻涌着某种难以说清的情绪。
“小曦怎么会……”喜欢荣耀？薄宛想了想还是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
“我也不知道。”齐苑的表情有了变化，皱了皱眉，她对荣耀这个游戏下意识地排斥。
薄宛注意到了齐苑的表情，咬了下唇，下意识握拳，这几年留长了些的指甲嵌入掌心，传来痛感。
薄宛努力让自己把情绪收敛好。
毕竟她不想在冬至这天还和齐苑吵架。
想到之前齐苑说薄曦好像喜欢上了什么明星，难道跟荣耀有关？
“是因为周泽楷？”薄宛猜测道。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齐苑说，“正好你在，你带她去吧。”
是啊。正好。
“好。”薄宛笑笑，眼底一片寒凉，握紧的手瞬间松开。
掌心是深深的指甲印。
薄宛将手放进了大衣口袋。
——
薄宛和齐苑还有舅舅一家人一起祭过祖，就回了市区的家。
薄宛把行李搬到了自己一直住的那个客房之后，就去厨房帮舅妈做事了。
齐苑在客厅跟齐鸣说话。
厨房里薄宛和表姐两个人一个洗碗一个择菜，倒像是亲姐妹。
“粥粥，你今年还去看那个朋友吗？”表姐齐思言凑近薄宛，小声地问。
“去啊。”薄宛说。
齐思言今年二十五，在读研，比薄宛大两岁，薄宛当年的事她都知道，她以前读高中的时候也玩荣耀。
齐思言瞟了眼客厅，问：“你每年去看的那位朋友是不是就是叶秋？”
“不是。”薄宛摇了摇头。
齐思言有点意外，很快又问：“你们还有联系吗？”
“没。”薄宛轻声说道，眼神有些飘忽，似乎在回忆什么。
那年她退役之后，就被父母送去复读，一年后回来，他们所有联系方式都断了，她留给叶修的号码被家里换掉了，□□密码她给忘了，而一开始就用的游戏帐号卡留给嘉世了，现在也不知道怎样了。
“你没找过叶秋吗？他不是退役了吗？”齐思言忍不住问，据她的了解，叶秋对薄宛很重要，不然也不会当年跟姑姑姑父大吵一架离家出走跑去打职业比赛了。
薄宛沉默，半晌后，摇了摇头。
其实只要她想，她确实能联系上叶修。
只是，她没办法想象和叶修再见的画面。
当年退役的时候装作若无其事，只是回去读书而已，再见的话，要怎么说呢。
我放弃荣耀了。
我不去打比赛了。
是我不懂事。
这些话，这些她当年在齐苑面前哭着妥协的时候说的话，面对着叶修，她一句也说不出来。
齐思言看薄宛不太对劲的眼神，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很快转移话题。
“你看你，又瘦了，以前脸还圆圆的呢，趁放假一定给我多吃点。”齐思言戳了下薄宛的脸，转头看向正忙活的背影，“妈，你多做点粥粥爱吃的菜！你看她瘦成什么样了！”
“粥粥，思言说得对啊，你太瘦了，要多吃点。”舅妈说。
薄宛迅速收敛好情绪，抬头弯了弯嘴角，笑着说：“保证完成任务。我就指望着回来吃舅妈做的菜呢。”
“汤圆很快好了。要不要先吃汤圆？”舅妈问。
“好。”薄宛笑着说，眉眼间全是笑意。
恍惚间，齐思言好像看见了几年前十几岁的薄宛。
那个自信地说“我想打游戏，拿世界冠军的那种”的薄宛。
——
吃过午饭，薄宛用保温桶装了点汤圆，在玄关处穿了鞋子准备出门。
“你去哪儿？”齐苑问。。
“看望个朋友。”薄宛淡淡地说。
“什么朋友？”齐苑皱眉。
“以前一起打游戏的朋友。”薄宛对上齐苑的目光，眸中一片坦荡。
“你不是答应我不会见面了吗？”齐苑突然提高音量，声音有些刺耳。
齐鸣走过来拉住了齐苑，劝道：“粥粥都这么大了，见朋友也正常，没事的。”
“妈。我没答应过你这件事。”薄宛看着齐苑用尽量克制的语气说着，只是，任谁都听出了话中的冷漠，“我只答应过不会去打比赛了。”
“粥粥，你……”齐鸣想让薄宛先不要说话，却觉得有些无力。
“何况，确实见不了面。”薄宛苦笑了一下，眼底弥漫一阵雾气。
“你……”齐苑还想说什么，给她回应的只有薄宛消失的背影。
“师傅，南山公墓。”
薄宛拦了辆计程车，坐了上去，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薄宛，长得挺好看的一个姑娘，不知道是什么事，眼眶都红了，看着是想哭却又忍着没哭。
听她报的目的地，今天又是冬至，心下有了底。估计是因为想到去世的亲人或者朋友难过吧。
“小姑娘，你想哭就哭吧。”司机自己也有女儿，便递过去一包纸巾，安慰道，“哭出来会好一点的。而且逝者已矣……”
薄宛眼睛酸涩，看向车窗外，努力地把眼泪忍住了。
去见沐秋应该开心点。
——
时间离饭点没过多久，扫墓的人陆续都已经离开了。
公墓旁边的花店的老板娘也是刚吃完饭，坐在门口玩手机，看到薄宛进来的时候，先是愣了下，随后笑着打招呼：“来啦。今年来得有点早啊。”
薄宛笑着朝老板娘点头。
老板娘问：“还是天堂鸟对吧？”
“嗯。谢谢。”薄宛把钱给她。
老板娘进了里面，抱了一束天堂鸟给她，花上还有水珠，看着充满生机。
天堂鸟的花语有自由、幸福快乐，还有，长寿。
薄宛跟老板娘说了再见之后走了。
老板从店里走出来，看着薄宛的身影觉得有些眼熟，想起来后问：“是那个每年冬至都过来的小姑娘？”
“是啊。”老板娘说，“她每年只有冬至过来。”
店主夫妇对薄宛印象很深，除了长相，还因为薄宛从五年前开始就每年冬至来买一束天堂鸟，每次都是一个人，还都是下午人少的时候，而她清明是不来的。
其中的原因，只有本人知道了。
薄宛进了陵地，轻车熟路地沿着石子路往前走 。虽然这条路她也没走过很多次，却烂熟于心。
今天天阴，天空灰蒙蒙的，薄宛的心上似乎也笼罩着一层灰布，让她透不过气来。
比北方的雾霾，更让她难受。
——
“沐秋，我来看你了。”
薄宛轻轻放下花和保温桶，站在苏沐秋的墓前，看着那个那年夏天后永远停止的时间，眼中是无声的难过。
她毫不在意地干脆席地而坐，然后打开了保温桶的盖子。
“冬至嘛，应该吃冬至圆。”
保温桶中冒出热气，在空气中袅袅。
薄宛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她那时候还在读书，苏沐秋也还没走。
那年冬至她打电话到苏沐秋家，兄妹两人和叶修正准备吃饭。
她问：“你们吃汤圆了吗？”
苏沐橙说：“马上就要吃了。粥粥姐，你吃汤圆了吗？”
“吃了。芝麻馅儿的。”
“粥粥，冬至平安。”苏沐秋说。
“冬至平安啊，沐秋哥。”
电话那边一阵响动，似乎是换了人接。
叶修的声音响起：“薄宛？”
少年的声音还有些青涩，叫她名字的时候带着微扬的笑意，清朗好听，像是冬日流淌的小溪。
“叶修。”
“祝你……健康快乐，”叶修似乎是在思考祝福的话，然后不知怎么的笑了，“还有长高高。”
长高……高？这是在挑衅吗？
“冬至平安。”薄宛说，“你放心，我肯定长高！你给我等着！”
叶修笑：“好啊，我等着。”
往事随着热气飘散，薄宛过了神，笑了一下。
“你应该知道了吧？叶修那家伙退役了。嘉世这样下去，迟早不行的。”
“看叶修那样子应该是想自己组个战队再杀回去。他啊，虽然真的很没下限，但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厉害啊。古话说得对，祸害遗千年。”
“他跑到十区，带着几个人破了好多副本记录。结果被几大大公会一起追杀，谁知道他跑掉了还抢了个野图boss。他多少年没干这事了，怎么还这么顺手啊？不过沐橙和他一起，他们两个配合倒是没什么大问题。”
“沐橙还在嘉世，还没解约。明年应该就解约了吧。沐橙又长漂亮了。时间过得好快。真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也不知道她以后会被哪个混蛋拐走。你放心，我和叶修都会帮你把好关的。”
“我……我这两年上班，也还不错。我妹妹的病也好转了，她最近开始玩荣耀了，还真是有点没想到。我和我妈的关系也……还行。不过因为当年离家出走还有很多事儿，现在心里还是有个结。但应该快好了。她有一天应该会理解我的吧。”
汤圆已经凉了，薄宛盖上盖子。
“只是……我有点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了，沐秋。”
薄宛的表情有点迷茫，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拎起保温桶。
“走了，沐秋，明年来看你。”
“明年，不知道，是不是和叶修他们一起来看你。”
——
自从前天从南山公墓回来，薄宛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睡了两天，她每天定时出房间吃了点东西就又回房了。
这两天薄宛也没上荣耀，连手机都是关机的，以至于积压了一堆消息和短信，其中大部分来自date。
这天下午三点多，薄宛才睡醒，洗漱了之后，坐在客厅发了会儿呆，这两天可能是她这两年以来睡眠质量最好的一次了，她什么梦都没做。
“粥粥，姑姑先回S市了。”齐思言说，昨天下午，齐苑就走了，当时薄宛在睡觉，只留话说让薄宛元旦必须回去。
“是吗？”薄宛愣愣地应了一声，整个人有种空空的感觉。
“粥粥你没事儿吧。”齐思言有点担心。
“没事，我出门一趟。”薄宛说着，站起身，回房穿好外套，带上钱包和手机就走到玄关处换鞋。
“你去哪儿啊？早点回来。”齐思言还是不太放心。
“没事儿。我很快回来。”说完，薄宛就走了。
薄宛站在路边，她也说不清到底想干嘛，最后她打了个车去嘉世所在的那条街。
当薄宛时隔五年再次站在嘉世俱乐部的门口，看着“嘉世俱乐部”那块招牌的时候，异常的平静。
往事如一部老片子在脑海中放映，她的年少，她的青春，她的梦想，曾经都在那里，现在倒全像是一场梦。
薄宛想起以前联盟还没起步的时候，哪有什么正规俱乐部啊，就是几个人在网吧的包厢里，困了就趴桌子上睡，饿了就吃泡面或者买便宜的外卖。
一步一步，走到如今。
日子好过了，很多东西却都变了。
薄宛又站了会儿，想了想，最后转身走向了对面的网吧。
这家网吧在嘉世对面开了好些年了，但薄宛还是第一次来。
她走进网吧内，把身份证递给前台。
前台的姑娘长得挺好看的，看样子……实在不像是网吧网管，薄宛猜她可能是来打工的大学生之类的。
薄宛的机子在无烟区，她找到位子之后坐下，摸出荣耀帐号卡插卡登录。
她现在也没心情下副本，就直接去了竞技场。
这一天，兴欣网吧继叶修之后又掀起了一阵波澜。
“靠，这妹子一百多连胜了……”
“我看她从坐那儿开始就没输过。”
“大概一局四十多秒吧……”
而当事人面无表情，压根儿没理身边围着的人，她戴着耳机，目光始终落在屏幕上。
有好事者跑去前台问：“唐柔妹子，叶哥在不在啊网吧来了个高手啊！让他俩pk下！”
“可是叶修还没醒。”唐柔听对方这么一说倒也有点好奇，便叫了人帮忙看着，自己去C区看看。
唐柔还没看到薄宛的脸，就先看到了屏幕上跳出的大大的“荣耀”。
“又赢了！这是第几次了！”
“一百六十几次吧！”
唐柔的挑战欲上来了，她正准备开口，薄宛却拿下了耳机，动作飞快地取下了帐号卡。
“可以等一下吗？”唐柔开口。
“有事吗？”薄宛看向唐柔，语气平静得不像问句，只有目光中带着点疑问，她刚发现唐柔。
“我想挑战你。”唐柔看到薄宛脸的时候有点意外，她刚才给薄宛办上机的时候就觉得她挺特别的。
因为薄宛的证件照上面的她微笑着，虽然和眼前的人是同一张脸，却全是完全不同的气质，像两个人。
薄宛看着唐柔，又瞟了眼电脑，淡淡开口道：“刚好两个小时。下机结账。”
唐柔有种噎到的感觉。
“什么！不是吧！这就要走了！”围观群众里有不甘心的。
“妹子，你和唐柔妹子打一场吧！网费我出！”有人喊道。
“抱歉，今天就算了。下次有机会再说吧。”薄宛不咸不淡地说，“快到饭点了。”她答应齐思言早点回去的，而且她也实在没心情再pk了。
说完，便起身，给了唐柔十块钱网费之后朝网吧门口走去。
“什么鬼到饭点了”
“真是可惜了！真想看她和叶哥打一场！不知道她明天还来不来！”
“这绝对是个高手啊！长得也正！”
“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兴奋？”叶修刚睡醒就听到楼下闹哄哄的，有些疑惑，他目光随意一瞟，看到了个背影，心下一愣。
怎么有点像……薄宛？不过那背影很快消失了，叶修不太确定，觉着自己可能是因为刚才做梦梦见薄宛的缘故，所以出现了幻觉。
“刚才网吧来了个美女，是个高手！”有人说。
“她竞技场一百六十多连胜。”刚才坐在薄宛边上的哥们说，“她从坐那儿开始就没输过。”
“她只呆了两个小时。”唐柔顿了顿看向叶修，“应该说，是两个小时整。我想挑战她，她说到饭点了就走了。”
怎么听着跟张新杰似的。叶修心想。
两个小时整，连胜一百六十多场，那么每局最多用时四十多秒。
不会真是薄宛吧？
“你给她办的上机吗？叫什么名字？”叶修问唐柔。
“前台机子上有记录。”唐柔看叶修的表情感觉有点奇怪，“难道你认识？”
如果说认识，唐柔不会觉得奇怪，那个人给她的感觉和叶修有那么点微妙的相像。
“很有可能。”叶修说着，走向前台，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急着想要确认。
叶修在记录里一翻，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的时候，心道果然，随后，便是难以言明的情绪，铺天盖地。
自从薄宛退役后那一别，他们已经五年没有过联系了。
陈果刚好从外面回来，看到叶修的表情愣住了，半天开口问：“怎么了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还以为看见的人不是叶修呢。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 一碗冬至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