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都是自己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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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第一周就在全明星周末上的各种话题和荣耀论坛那个帖子掀起的八卦热潮中过去了，薄宛也收拾东西回了B市上班。
下午顾河开了个视频会议，她这才知道原来推迟上班是因为顾河去了趟国外，而且看他的样子心情相当不错。
薄宛等人在视频会议上表现得很认真——画面上都在认真听，然而私底下却偷偷在员工摸鱼专用群里猜测顾河到底去干嘛了，还有互相问分配的活儿干得怎么样了。
薄宛这边的进度倒是一直没落下，所以顾河说到交东西的时候她很快发送到了工作群。
这一行为成功拉了一堆仇恨，立马被摸鱼群里的几个老员工拉出来批斗。
小Q：我去！你怎么都做完了！！！
老王：我们中出现了一个叛徒！
Windy：啊啊啊，我还在看电视剧呢，你们不要吓我啊。
瓜哥：老哥，还是你胆子大，老大视频会议你还敢看电视剧。
瓜哥：又是你！粥粥，说好做彼此的天使呢！
Windy：粥粥你这个叛徒！作为赎罪会议总结借我参考参考！
瓜哥：会议总结写完发群里！
小Q：我还有两个程序没写，这回跪了。
我爱工作室：好的。
Windy：粥粥你这个备注太心机了！哪天老大的魔爪伸进群里还能免于一死！不行！我也要改！
薄宛看着群里集体开始讨论改备注，忍不住露出一个笑来，而她的双手在一边的笔记本键盘上敲击，文档里已经写了很多东西了，是她从会议刚开始就记录的一些对顾河抛出来的问题的想法。
认识顾河的这几年，薄宛确实从他身上学会了很多东西。
薄宛想起当年在学校的时候，听说过不少关于顾河的传说，那时候还没有什么实感，而真正在他手底下工作后就会发现顾河个人能力真的很强，在她所学的这个领域内，他所处的位置，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能够企及。
说起来她毕业后就进了顾河的工作室，到现在大概快两年了。顾河以前说过，不出意外的话，今年他就会计划实施把工作室转成公司的事了，到时侯他们这批人全都是老员工。
顾河之前就一直在准备，到现在已经接近尾声了，事情基本上已经提上日程。
如果是一个月之前的薄宛，倒是很乐意听到这件事，毕竟公司成以顾河的能力和人脉，三年一到公司上市不是问题，到时候作为矜矜业业老员工的她拿着原始股，混个部门主管，说不定三十岁之前，她就能买房买车，然后再工作个几年，连以后住的养老院都能定下来。
但现在，她思考的问题却是要不要辞职。
这个念头之前一直很模糊，却因为最近发生了太多事而愈发清楚了。
今年的全明星周末，对薄宛来说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很多东西，她自始至终就没有忘记过。
但辞职的后果，却也是她要考虑的。
家里人其实一直想让她学金融之类的热门专业，虽然她阴差阳错学了计算机，但她毕业后也都想让她去自家公司帮忙。
顾河提供的这份工作保了她两年安稳，而群里那个备注虽然是开玩笑弄的，但却也是有真心成分的。
一旦辞职，之后她选择做的事迟早会被家里知道……到那时，恐怕很难和平解决。
——
薄宛刚上线就看到世界频道上在讨论君莫笑要建立公会的事。
没一会儿收到了叶修发来的消息，说是一起去练级，薄宛查了下君莫笑的坐标就赶过去了。
练级过程中叶修跟薄宛提起了有关建立工会的事。
“她也是个性情中人啊。”知道了这事是陈果，也就是叶修现在所在的网吧的老板提出来的之后，薄宛对她很有好感。
薄宛本身挺欣赏这种性格的人的，而且陈果收留了叶修以及为他打抱不平都无形中加了好感度。
“有想法是好的，但是打倒嘉王朝有点太夸张了。”叶修说，“先看看再说吧。她这两天比较亢奋，有想法很正常。”
薄宛却表示未必。
“陈果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这么想？”叶修在屏幕那头不知怎么的笑了，倒也不是觉得这话天真，只是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
“你这是相信我还是在鼓励我呢？”叶修笑着问。
“我相信你。”薄宛很自然地说，她确实认真思考过建立工会的可行性，“这确实是个不错并且挺有必要的选择。可以为后面组战队打基础。”
叶修没想到薄宛主动提到了组战队的事，而且她似乎想得挺远的。
“你这么相信我，我太感动了。”叶修半开玩笑地说，“组战队的话我们人手不够，你要不要来凑个数？”
薄宛听到这话却愣了下，没有正面回答叶修，也开玩笑说：“叶修，我是给你专门凑人数的啊？我考虑考虑。”
“那哪能啊。凑人数只是个说法，我们俩谁跟谁。”叶修笑着说，“是真诚地邀请！”
薄宛觉得这话很熟悉，可不就跟他当初拉她加入十五人大型副本的开荒队的时候说的话差不多。
那时候她跟叶修压根儿就不熟，可叶修还是面不改色地说“我们俩谁跟谁”，如今已经认识了近十年，听到这句话感觉完全不同。
她这时倒没有急着去思考战队之类的事，反而被逗笑了。
“说起来还挺神奇的。”薄宛笑着说，“不知道如果那时候没去凑人数，现在会是怎么样。”
叶修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事。
那是个很遥远的时间点了，那个时候他和薄宛组过队下副本后看出来她是个高手，正好遇到大型副本开荒，本来固定的神枪手那哥们家里有事一段时间不在，他就去找了薄宛，也想着顺便看看能不能在一起她那儿买点东西什么的。
那次之后两人正式熟了起来，后来他找薄宛帮忙或者一起下副本她都没拒绝。
如果那时候薄宛没去凑人数，叶修后面应该也会继续找她，所以叶修倒没想过会有什么不同。
“可能要多砍几次价？”叶修问。
“不准提砍价！”薄宛没想到叶修回了这么一句，下意识脱口而出，说完自己都愣了。
叶修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如果薄宛在他旁边的话，肯定是瞪了他一眼，他摸了摸脖子想着确实很久没被瞪过了，还挺怀念的。
“我当时又不知道你是个妹子。年纪还那么小。”叶修说。
当时薄宛在游戏里看起来就跟武侠小说里沉默寡言独来独往的大侠差不多，他们那一行人全都自动默认了他是男的，大概一年后才意外知道薄宛是个妹子的事，之后全都惊呆了。
“后来你知道了也没好到哪儿去。”薄宛说。虽然她觉得这样反而自在点。
“那会儿都那么熟了。我也很难转换。而且，”叶修顿了顿，“我也怕你会不自在。”
本来么他们那一群人基本上全是十六七八的大老爷们，突然发现认识那么久的朋友是个妹子，心里差距不要太大，所以叶修就无形中做了调和。
薄宛有些愣住了，她想了想，就明白了叶修的意思，感觉心里有点酸胀。
这种突然涌至心口的感动情绪并不是第一次，但这一次因为时隔太久，感觉很不一样。
很多时候叶修关心人不是靠直接或直白地说明之类的，被关心的人可能有很多事都没有察觉，因为他的性格所以很自然地忽略了，而之后反应过来都会格外感动。
但叶修其实并不喜欢这类气氛，也是因为性格缘故，所以通常都会自然地带到另外的事情上，而他又有点贫，所以就给人感觉感动都是假象，或者觉得有点欠揍。
“反正我记仇了。”薄宛故意用有些耍赖的语气说。
叶修笑：“唉。我这不还债呢么？”
“嗯。慢慢还。”薄宛说着，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好。”叶修说。
“笑什么呢？这么高兴。”路过的陈果看到叶修脸上异常开心的笑容问道。
“筹划将来呢。”叶修回答。
“话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建公会？”陈果问。
“那就现在吧。”叶修说完，打开了公会的页面，申请了建立工会。
只是一瞬间，响应的名额就满了，兴欣工会正式成立了。
叶修这会儿收到了一堆申请，挑着熟人先加了进来。
薄宛也申请了，很快加入了进去。
而她很快眼尖地看到了date的账号名。
秋收冬藏：date你怎么也加了？
薄宛知道date不喜欢加公会，这会儿却出现在了兴欣公会，似乎他还是在响应的三十个名额里的。
山鬼：hi，粥粥～
山鬼：我可是盯了好久，我感觉这个工会很有前途，准备从底层干起，未来混个长老什么的哈哈。
叶修此时看到山鬼这个ID，想起来是前段时间交易赤影狂刀的玩家，不过没想到是薄宛认识的人。
秋收冬藏刚好在君莫笑旁边，叶修就问了下薄宛。
薄宛说：“嗯。我跟date从小就认识。赤影狂刀是我摸尸体摸到的。”
叶修对“从小就认识”几个字若有所思，但只是笑着说：“你这手气也太好了。我得到哪儿都带着你。”
苏沐橙也加入了工会，这时也冒头了。
风梳烟沐：粥粥姐，猜猜我是谁？
秋收冬藏：你猜我猜不猜？
公会里更多的是不认识的玩家，她不可能说出她是苏沐橙，否则会引起骚动的。
风梳烟沐：叫我沐沐吧～
之后薄宛又被苏沐橙介绍认识了包子还有唐柔等人，还有暂时不在的一寸灰。
“那个包子入侵和一寸灰，你从哪儿找到的？”薄宛之前就注意到叶修等人刷副本记录的时候经常有这两个名字。
“包子是捡来的，一寸灰是从王大眼那儿的小孩儿。”叶修说，“就是全明星周末上挑战李轩的那个乔一帆。”
“乔一帆？”薄宛倒是记得这个名字，之前她还觉得可惜了，“ 他在微草确实也没有什么好的发展。”
之后两人就乔一帆以后的发展聊了两句，叶修就去公会频道作为会长说点什么了。
在发现几乎都是新人的时候，叶修就很耐心教导起来了。
等他一番话说完，一群人都跑去做工会任务了，热情很是高涨，没多大会儿公会就升上了两级。
叶修作为会长忙着讲话的间隙，薄宛接了个电话，是有段日子没联系的于诺。
“粥粥，我在荣耀论坛看到你照片了。”于诺上来就是这么一句。
薄宛从于诺嘴里听到荣耀倒有点没想到，便问：“你和陈嘉乐换游戏了啊？”
于诺虽然不擅长游戏，却还是经常跟着陈嘉乐玩游戏，他们俩玩网游从来都是一起的。
于诺语气轻快地说：“对啊。话说没想到粥粥你以前是职业选手呢。好帅啊！你以后会不会复出？”
“还不知道呢。”薄宛说。
“我想看你复出。而且你不是很喜欢荣耀吗？”于诺跟薄宛认识了四年了，虽然薄宛平时看着对什么事都有点冷淡，对荣耀的喜欢却显而易见。
“是啊。很喜欢。”薄宛笑着说。
之后又聊了会儿，薄宛知道了两人玩了也有段时间了，等级都挺高的，于诺的剑客号已经34级，而陈嘉乐的刺客号竟然已经升到了37级，在整个十区都算是一线的了。
薄宛想了下陈嘉乐带着于诺升级的困难程度，心中想真是虐狗。
荣耀这种第一视角的游戏对于诺这样的水平是不太友好的，能升到这个等级陈嘉乐的作用很大。
不知道陈嘉乐有没有兴趣做职业选手。
薄宛现在把叶修组战队的事放在第一，觉得很多事应该早做打算。
“你们两个加公会了吗？”薄宛问。
“还没呢。粥粥你在哪个公会我准备和陈嘉乐一起加入兴欣。”于诺说，“不过申请的人太多了。不知道能不能加上。”
“能加上。你们俩ID是什么？”薄宛坐回了电脑前，给叶修这个会长发消息。
“永遇乐，南乡子。”于诺说。
两个词牌名倒也很符合于诺这个中文系的取名风格，再联系一下于诺最喜欢的词人是辛弃疾就懂了——辛弃疾在京口北固亭用这两个词牌写了两首怀古。
叶修那边薄宛一提，就在申请列表里翻了下，看到两个在一起的申请，点了同意。
“粥粥，加上啦，申请通过了！”于诺惊喜的声音传来。
“谢了。”薄宛对叶修表示了下感谢。
“小事。你朋友那就算是自己人了。”叶修说，“而且公会刚起步多加点人手也好。”特别是陈嘉乐这种大号，认识的话就排除了是别的公会插入的眼线的可能。
兴欣公会这个发展速度，很快就升到了五级，能做守护之力的任务了，叶修也在选人下副本了。
除了苏沐橙几个还有陈嘉乐，剩下的人都是挑了等级高的，清一色的35级以上。
薄宛等级刚到35级，这会儿忙着越级去野区打怪升级，date情况也差不多，两人就先走了没参与。
翻了翻公会成员列表，薄宛也猜到了。估计其他公会已经塞人进来了，就是那些个35级以上的高级玩家。
陈嘉乐不在，于诺就提出跟薄宛一起了，三人在公会频道里约好了去练级。
“会长你加油，我先走了。”薄宛如是笑着对叶修说。
“嗯。收到。去吧。”
叶修笑着说完便进了守护之力的副本里，两人分头行动。
——
于诺跟着薄宛还有date去了罪恶之城的野区，打起怪来倒也和陈嘉乐在的时候差不多，不用担心出现什么意外。
三人杀了一段时间怪就中场休息了一下。
于诺看了下公会，却发现退了一批大号，而会长君莫笑说都是请来帮忙打守护之力副本的朋友。
于诺虽然不擅长游戏，也挺单纯的，但是不傻，有点疑惑道：“这有点不对吧。”
“都是卧底。”薄宛说。
“这玩个游戏也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于诺一直觉得游戏只是娱乐。
“他们领工资的。”薄宛说。
“卧底这种事不太好。”于诺皱了皱眉，有些反感。
于诺向来是非分明，薄宛是知道的，此时应了一声，她也不是很喜欢，不过这是公会竞争中最基本的手段了，很普遍。
“你放心，会长在吃不了亏的。”薄宛安慰了下于诺。
于诺倒是很赞同。
“粥粥，你看公会频道，这个会长也太负责任了吧。”于诺说，她以前也加入过网游的公会频道却没见过这么细心指导的的会长。
薄宛切到公会频道，发现叶修正给那些新人纠正一些加点上的错误，还一个一个点名，忍不住嘴角挂上了微笑。
看了一会儿，叶修一个人倒是顾不上那么多，薄宛看不下去就也开口指出了一些不对的地方。
两个人就跟大家长似的在公会频道耗了两个小时，叶修知道自己不得不考虑下找人管管公会了。
秋收冬藏：date他挺有兴趣的，你可以找他。
薄宛给叶修发私聊。
君莫笑：公会经营可是苦差事。
叶修知道薄宛和date的关系之后就估摸着date也是看薄宛的面子，不过似乎也真的有经营公会的兴趣，但是这不是一般人就能接的。
秋收冬藏：date以前玩游戏也做过会长，虽然荣耀不是老手，但经营公会大致共通，可以帮上忙。
君莫笑：你认识的全是人才，省事了。
秋收冬藏：都是自己人。
叶修看着那几个字，勾起嘴角。他没有见外，她也是，他们之间还是很有默契的。
不过这事，他倒已经目测了个好人选，之后如果和date一起管理公会，再加上五天后田七等人也会加入，公会的事就可以放心了。
——
叶修那头抓来了蓝河，薄宛倒也和date聊过了，他确实是定了心想好好玩荣耀了，也对管理公会的事表示没问题。
之后几天date就和蓝河一起管理起了公会，一切都井井有条起来，date一来二去还和蓝河成了朋友。
很快五天过去了，田七四人组加入了兴欣公会。
田七等人看到秋收冬藏的时候都很激动，虽然那次一起下副本之后他们倒是没什么交集了，但一直记得薄宛的神操作，几人就在公会频道聊起来了。
田七：高手妹子，你也加入了啊！
秋收冬藏：嗯。对啊。好久不见。
暮云深：没想到这么巧。
浅生离：难道妹子你也是仰慕君莫笑大神才加入的？
秋收冬藏：会长是很厉害。
田七不知道薄宛和叶修认识，想着这也是个高手啊，高手兄这组公会也需要人才，于是就给君莫笑发消息说了。
田七：高手兄，秋收冬藏是个真的妹子，而且是个高手！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
叶修收到这消息的时候还没看公会频道，却也很快回了过去。
君莫笑：嗯。我知道。
田七看君莫笑的反应很平淡，倒是不淡定了，他之前观察过秋收冬藏的相貌，觉得很真实，而且相当漂亮，关键声音也好听。
田七：这妹子可是稀有物品啊。
叶修看到这一条回复，若有所思，然后切到公会频道开口了。
君莫笑：你们认识啊？
秋收冬藏：之前组队下过副本。
暮云深：大神你们认识啊？
君莫笑：嗯，认识，自己人。
田七：原来你们认识啊！怪不得！
田七感慨，原来大神的朋友也是大神这话真不假。
君莫笑：玩了多久了？你明天不上班？
这话显然只可能是问薄宛的。
一时间众人都没接话，心里却都有数了，不少别的成员此时也看到了，那天君莫笑和秋收冬藏一起给他们指点错误的时候就猜两人可能很熟，这会儿看到君莫笑的话，知道他们现实中认识倒不是很惊讶，只是不少人还觉得有点失落。
秋收冬藏是妹子这事显然公会里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经过她之前的指点对她都是很有好感的，像她这样的，田七说的没错，是很稀有。
秋收冬藏：上班……
薄宛这会儿人其实还在工作室，加完班闲着没事儿等宵夜才摸上了游戏，被叶修这么一问都有点心虚了，就怕顾河突然出现，不过看了眼边上在看电视剧的Windy就又放心了。
君莫笑：你别玩太晚了。
薄宛被叶修关心了一下，眼里满是笑意，笑着回复过去。
秋收冬藏：知道了。你好像变啰嗦了。
君莫笑：我这不是关心你呢么。你还嫌我啰嗦。
薄宛回了个笑的表情。
如果说之前旁人还没看出什么来，这下心里都有底了，私下里都三三两两八卦了起来。
田七想到之前大神说什么自己人，恐怕那个意思是这是他的人吧。
那他刚才那番话……田七汗了一下，他立马跟暮云深等人通了下气，几个人搞清楚了状况之后就默默的不说话了。
说什么？这种时候就不要当电灯泡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都是自己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