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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被狗追的英雄好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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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黄昏带走了天空的灿烂,河流带走了盛叶的青华。
杭州一酒楼:八面来访。
李久向下看着街道上那个被狗追得落魄到快要满地找牙的人说:“秦荣,你说,那次咱们一起在那条狗面前秀吃肉的时候,分明只有秋媚一人给了那条看得垂涎六尺的狗一块肉,按理来说,那条狗因该从此对她百依百顺,为何事实恰恰相反,现在只要那条狗一见到她,就对她如此不带好意地狂追不舍呢?”
秦荣摸着下巴,瘪着嘴道:“其实我早就对这件事有了思索,”李久很认真地转头来看着他,可是秦荣却道,“只是,没有找到答案。”
余胜男在下面街道上对他们两个大叫:“你们还在上面瞎聊什么?还不快下来去救秋媚!”
两人如梦初醒,秦荣身手好,就直接往这里跳下去了,李久则要弯一个圈往酒楼里面的楼梯下去,等他赶到被大伙围观的人群里的时候,早已不见了大黑狗的踪影。
“秋媚,我来救你了!那条大黑狗现在在哪里?”
没有看到黑狗,却看到秋媚两脚瘫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余胜男“啪”的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大声说道:“等你来救秋媚,秋媚早就被咬死了!”
樊秋媚的丫鬟玉鹊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小姐,狗已经让秦少爷给赶跑了,别哭了。”
余胜男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们,嘴里飘着唾沫:“都赖你们两个,你们明明看见秋媚被黑狗追,却还在那里闲聊个什么屁!”转而向秋媚说道,“秋媚,咱以后不跟他们一起玩了,关键时候都不起什么作用。”
李久慌张道:“别呀,我们不是来了吗?这次秋媚手里又没有带吃的,我们才没有着急,以为那条狗见秋媚手里没有可以抢的东西,便不再追秋媚了,再说,秋媚被那条狗追又不是第一次了,我们早就宠辱不惊了,所以这次没有反应那么快也情有可原嘛。”
秦荣也强补到:“是啊,秋媚被狗追,哪次不是因为我的英勇神武给赶跑的?”
余胜男翻了个白眼:“哼,别狡辩,你们就是故意的!”
秋媚不理,站起身来想要到别的地方去,不料,那条黑狗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就候在人群外面,见秋媚出来,便立刻又向她发起进攻,秋媚吓了个魂飞魄散,由原来的哽咽又转为了哇哇大哭,乖乖哭着回去躲在他们身后。
秦荣有些不解,疑问道:“这次这狗怎么阴魂不散啊?”由不得多想,得先把这狗撵走才行,秦荣怕黑狗又回来,把它赶到桥西头才回来,等他回去的时候大伙回了酒楼,于是又往酒楼去。
才走近,只听李久道:“黑狗这次追了秋媚两回,按平常的经验来看,见秋媚手里没有它可以吃的东西,应该很快就不追了,这是怎么回事?”
余胜男也想不出什么原由,只道:“别管那么多了,下次秋媚上街你们就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她,或者干脆你和秦荣轮流背着她走,省得那狗又变着法的耍疯!”
李久点点头,似乎有些道理,想了半天才发现不对劲:“不是吧?要一直背着她逛街?”
秋媚虽然惊魂未定,却道:“你不乐意背?你背我我还嫌弃呢!”
秦荣向她赔笑道:“李久不乐意背,我背,只要你不嫌弃,背多久都行。”
李久赶快又补说道:“谁说我不乐意背了?我背!”
秋媚斜着眼,一脸的不懈,没理他,顺手又拿出藏在衣服里的冰糖葫芦,气冲冲地咬了一口。
三人不知哪里来的默契,齐声道:“冰糖葫芦?!”
秋媚被他们震住了,嘴里的冰糖葫芦还没有嚼碎就吞了下去,差点被卡死。
李久耷拉着眼睛:“难怪那狗一直追你呢?你就不能把冰糖葫芦仍给它?”
余胜男:“上次不是有经验了吗?黑狗除了见你吃肉要追以外,见你吃冰糖葫芦也要追的呀!”
秦荣更是一脸无赖:“原来连肉都舍得分点,难道冰糖葫芦就舍不得?”
不料秋媚对他们的反应毫无感觉,反而一脸无辜道:“上次我已经给了它一串了,它舔了一下就走了,没吃呀,多浪费!”
秦荣:“你把你身上能吃的都扔了,一切不都解决了吗?你还嫌浪费,你平常浪费的不多吗?”
樊秋媚正色道:“我爹说他挣钱很辛苦,让我节约着用钱,不能浪费。”
“……”
可是下一刻,秋媚就似乎忘了刚才的话,向小二又点了几大堆大鱼大肉。
李久皱着眉,问道:“你节约钱还点这么多菜?”
“平常我们都不是这样吃的吗?”
“你不是说你爹挣钱辛苦要节约用钱吗?”
樊秋媚撕了块鸡肉,放到嘴里,边吃边道:“他虽然这样说了,可是他自己用钱都没有节约,我为什么要节约?”
“…….”
李久低头吃了一阵,突然问:“这次轮到该谁付钱了?”
几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你!”
李久憋宽了嘴,夹了许多肉吃。
樊秋媚在脑袋里想了一圈:“我们待会去茶楼听书吧,我听我家的一个小厮说,说书昨天的讲了一个特别好听的故事,因为听的人太多,所以我估计今天还要再讲一遍。”
余胜男一脸无语:“你觉得我们进得去吗?”
秦荣跟着胜男的沮丧,近似抱怨道:“对啊,要不是你上次在听书的时候,抢了说书人的话,自己洋洋洒洒地说了半天,害得人家差点丢了饭碗,你现在去,别说让你听了,进去了也得被赶出来。”
玉鹊大圆场:“这也说明我家小姐说得好嘛!”
樊秋媚不好意思地笑道:“是啊,我恰好在书上看了那个故事,一时没有忍住才接他的话嘛!”
余胜男:“反正是不能去听书了,不如去玩蹴鞠,上次玩了一会就下起雨来了,没玩尽兴,怎么样?”
樊秋媚和秦荣都赞同,李久为难道:“还是算了吧!”
余胜男:“你不想去就别去,上次你们输给我们,你们男生面子上挂不住嘛,我懂!”
秦荣踢了他一脚:“打什么退堂鼓,是不是男人?”
李久:“不是,场地已经被人占了……”
樊秋媚:“你去都没去,怎么知道场地被人占了?”
李久:“我前几天就发现已经被人占了,占地的人说那场地是他的,别人不能用。”
余胜男破口大道:“他说是他的就是他的?”
李久低头勉强道:“我也跟他理论过,可是没占上风。”
樊秋媚抬眼看着李久:“是哪个王八蛋说那草坪是他的?”
李久:“就是那个张奎!”
秦荣拍了一掌桌子:“他是那根葱,长得跟个媒婆似的,待会我倒是要去看看他有什么能耐敢不让小爷在那里踢球!你是男人吗?这么忍气吞声的!”
“我爹的官没他爹的官大,我不敢惹他!”
“我爹的官也比你爹的官大很多呀,我怎么没见你平常对我客气?”
秋媚在一旁苦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张奎是何许人,一副极力回想觉得快要想起却又想不起的痛苦表情:“张奎是哪个?”
余胜男两手交叉而报,连脸上汗毛都布满了鄙视:“就是常常霸市欺良的那个……那个娶妻一年不到,后就纳了两个小妾的死胖子丑八怪!”
秋媚恍然大悟,一巴掌拍到桌上:“就是那个满口黄龅牙,笑起来眼睛连缝都没有的恶心大肥肉?”
余胜男也拍手;“就是他!”
樊秋媚咬牙切齿:“不给他点教训,我看他就不知道咱的厉害!”
江南秋来尚暖尚凉,正是秋半冬临,忧少喜多的光彩时刻。
阳光照进屋里来,似夹杂了许多还带着年少淘气和讯的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