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爱我很难吗》歪歪歪

1、第 1 章

　　说爱我很难吗？

　　最近，敛发现了一个秘密。

　　敛是很有领导才能的人，俊秀温柔，非常受欢迎。他笑起来的样子迷倒了一片女生，穿着学校制服的时候，尤其挺拔帅气。其实，暗地里，他很喜欢捉弄别人，偶尔偷点小懒，还乐此不疲。天文社是敛一手办起来的，现在在学校也颇有人气，但是在他手下干活却不是容易的事，往往是他笑眯眯地在旁嗑瓜子，而其他人则为了他累死累活。只是，大家都没有怨言。是敛让社团一步一步走了上来，他的策划每一次都很精彩。
　　前不久，社团里新来了一位学弟，叫端木。他不苟言笑，极少说话，却把每一件事都做得很好。他身材高高大大，仪表堂堂，只是他的沉默让人很难注意到他。更何况，身边有敛这么个耀眼的存在，就愈加不会有谁想去瞟别人一眼。然而，敛自己却无意中注意到了端木。
　　说起为什么会注意端木……因为，他发现，端木好像喜欢他。
　　敛发现端木虽然不说话，但只要在一间房子里，视线就绕着他转，当他故意回望的时候，又看到他着急地转移目光，望向其他地方，红透的耳根却泄露了他的心事。这时，总是让敛觉得好笑。这个比自己还要高的学弟，竟有这样可爱的一面。让人想要捉弄，敛坏笑起来。
　　“端木。”
　　“啊，社长。”
　　敛笑得一脸灿烂，看着端木露出疑惑又紧张的表情。
　　“头低下来。”
　　“啊？？”端木的脸不出意料地红了个透，他往后退了一小步，“社长……要做什么？”
　　敛没有说话，只是渐渐隐去笑容。端木立马把头低下去，靠近敛的面颊。
　　“你头上有树叶。”敛又绽开笑容，伸手一抚，一片扇形的杏叶出现在他手中。
　　“啊。”端木有些怔怔地看着敛修长的手指，说，“谢谢。”
　　“没关系。”敛一眨眼，转头离去。
　　端木站在原地，好一会才回过神，抬起手臂摸了摸被敛碰到的地方，暗想，这附近没有杏树啊，是在哪里蘸到的呢？

　　敛有些恶劣地喜欢看端木脸红又不知所措的样子，自己的一举一动好像填满了另一个人所有的心思。开会的时候，他会替他摆好椅子，让他入座；做活动策划，他帮他打印文书，复印稿件，一条龙服务；写年终总结，他全权代劳，文章洋洋洒洒几千字，交到学校后老师赞不绝口，署上的，却是敛的名字。看着端木一言不发地做这做那，敛开始想，这个木头，什么时候，会向他告白呢？
　　“我们去喝酒吧！”敛大声提议。
　　“喝、喝酒？可是……社长……”端木皱眉。
　　“怎么，周年庆不是应该去喝酒庆祝吗？”笨蛋，我支开所有人留下你，你不会利用机会啊？
　　“社长，放学不回家不会有人担心吗？”
　　“我早跟爸妈说好了，弄完就自己搭车回去。”你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怎么追求别人啊？
　　“可是……”
　　敛有些生气，拖着端木就钻进了出租车。
　　在KTV的小型包厢里，敛横躺在沙发上，睡得天昏地暗。端木望着敛的睡脸无奈地叹了口气。“社长，说了不要喝这么多啊。”
　　其实，敛是千杯不醉的类型。现下，他装睡装得很辛苦。
　　端木从桌上拿起敛的手机，准备先跟敛得父母报个平安。他的视线却依依不舍地留连在敛身上。他长长的睫毛，平时，都不敢太仔细地看。他解开的领口，露出纤细的脖颈。他的胸膛随着平稳舒缓的呼吸一起一伏。端木抬起手，轻轻地碰了一下敛的头发，随即触了电般迅速地收回，狠狠地甩甩头，开始手忙脚乱地按手机键。
　　“伯父？……是，我是他学弟……”
　　听到端木讲电话的声音，敛有种想拿酒瓶砸开端木脑袋看他究竟在想什么的冲动。面对这样的情况，普通人都会偷亲心上人的吧？只要他一偷亲，我再睁开眼，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告白了啊！敛这样想着，恨恨地抓紧了沙发边缘。
　　经常被别人在各种情况下说“我喜欢你”的敛，第一次感觉到听到这句话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
　　结果，那天晚上敛被端木送回了家。父母认为敛是不肖子，端木是好青年。

　　敛不信邪。他开始一有机会就盯着端木看，直到端木看他的时候，便死命地朝他笑，笑得他面红耳赤。每次看到端木无比尴尬地转开视线，敛就觉得特别有成就感。端木却苦不堪言。在敛身边整理资料时总是感到背后毛毛的，又不敢回头看，心脏脱离了原本的位置很远很远，若不是强烈的心跳声，端木怀疑它还在不在自己身上。
　　社长最近怎么了，是遇到高兴的事了吗？为什么总盯着别人笑。端木奇怪地想。是因为又有人向他告白了？端木的心情开始变差。

　　敛听社员说端木在武馆打工，便和大家一起起哄要去看。端木没办法，就带着一大票天文社的主干成员一起到了武馆。
　　“端木，你在这做什么的？”敛又朝端木笑。
　　端木连头都来不及低，正好把敛那晃眼的微笑瞧在眼里，支吾着说：“当助教。”
　　敛挑起眉，“助教？”
　　所谓助教，就是在自由练习的时候，当学生的搭档。敛和其他社员站在木地板的最边缘，看着端木和一个学生过招。敛不知道端木练的是什么，只是觉得他每一出拳，一旋腿，那道劲风一扫，似乎可以压倒一切。所有人都在旁叫好，但是端木好像并没有察觉，他深皱着眉，眼神凌厉。
　　原来，这个极容易脸红的男子，也有如此强悍的一面。不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冷静、沉稳、从不退缩。敛用手撑着头，微微地笑起来。端木转眼看他，见他笑得高深莫测的样子，又慌慌忙忙地转过脸。
　　啊，真是有意思的人。敛想道。为什么告白却一点都不干脆呢？

　　对于二月十四号，敛一反常年地开始有些期待。那句话，从那个木头嘴里说出来，到底是什么感觉？
　　只是，端木好像又一次让敛失望了。一天都快过完了，他仍是什么表现都没有。
　　搞什么？！敛上最后一节课时，面对满抽屉的巧克力，觉得有些无力。
　　说起巧克力，端木好像也收到了不少。敛想起社员说过，端木其实也满受欢迎，只是一张扑克脸，女生都不太敢靠近。
　　敛皱起眉。也许……是我会错意了?端木那小子，根本就不喜欢我？
　　“啊，真是伤脑筋啊。”他喃喃。
　　放学后，敛去天文教室转了一圈，一个人也没有，他撇撇嘴，朝校门走去。
　　端木正笔直地站在校门旁边，目不斜视。
　　“端木？”
　　“社长。”端木点点头。
　　“等人呢？”敛绽开笑容，心里却不是滋味。这木头，竟也有等女朋友的一天？！
　　“啊……其实……”端木低下眼睛。
　　其实？敛眼神一亮。“其实什么？”
　　“其实，我是想问社长，要不要去我家吃饭。”端木小小声地说。
　　敛有些惊讶地望着眼前的男子，想，咦？怎么跳这么快？直接到家里了？他坏笑着，伸出手，挽住端木，抬头应道，“好啊！”
　　被挽的一瞬间，端木全身一僵。他仿佛受到巨大惊吓的样子，让敛一天的郁闷一扫而空。
　　请敛到家中来的端木，只是想让敛试试自己做菜的手艺。这个高大的男人在厨房忙碌的样子令敛觉得格外贴心。有时候，敛觉得自己有点亏。这个人什么都没说，就得到了他的青睐，而别人费尽心思，都没有换来他的一次刮目相看。于是，他捉弄他，以此来补偿自己，笑眯眯地吃他做的菜，感到淡淡的满足。
　　“社长，快九点了，你要回去了吧？”端木有些担心地问。
　　怎么，你想赶人啊？敛瞪了他一眼。
　　“社长……”
　　敛望着端木，突然觉得忍无可忍了。他大步跨到端木面前，抓住他制服的领带，用力提起，吼：“我问你，说爱我很难吗？”
　　端木脸色刷地就白了。
　　“你说啊，为什么不说？”此时的敛毫无半点平素的王子风范，固执地拽着那根可怜的领带。
　　端木的脸刷地又红了。
　　瞧着端木没有反应，敛一皱眉，勒住他的脖子，吻了下去。

　　结果，还是没有听到他说那句话。敛一边接吻一边愤愤地想。
　　不过，算了。敛感到端木强有力的手臂勒住了自己的腰。
　　等吻完再逼他说吧。
　　敛在心里暗自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