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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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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承业毕竟是客居晟王府,所以出入始终不如离风方便,离风早早便就赶到了林府里。
林承安双手负于身后,看到离风进来以后便想抬腿想过去,谁知还没走两步,就被身后的离應扑倒在地。
“咚”小刀插到墙上时发出沉闷的响声,林承安此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离應皱着眉从地上爬起来,手上的伤口被这么一压,又开始渗血了。
离應起身后林承安便也跟着起身了,站在另一边的离风见到这里出了事也急急忙忙往这边赶。
林承安看着离應被染红了一大片的纱布皱了皱眉,离风则是首先注意到了钉在墙上的刀,以及上面的纸。
离风将小刀拔下来才去看离應手上的伤口,看到那一大片血迹也皱了皱眉:“你这怎么了?”
离應摆摆手示意他们两个不用担心,看着离风手上的小刀和纸条:“上面写了什么?”
离风拆开那张纸条,纸条上只写了一句话:“若要救人,离應亲到城郊东庄。”
离风的话一念出来,林承安心中便浮现出一种不安来,很明显,这次的事就是针对离應的,离應显然也意识到了,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要针对自己,但是既然是由他而起,他就不能不管:“离风,不用带其他人了,就我们两个去。”
“不行!”离风还没有说什么就让林承安给打断了:“离應,你不能去。”
“此时因我而起,更何况我和承霜离夙……”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林承安眉间浮现出几分厉色:“你给我留在府里养伤,其他事情我会想办法。”
离應皱眉,不明白林承安反应为什么会这么激烈:“不行,我一定要去。”
林承安眼中暗了一下,随后转身进了书房:“好吧,你可以去,但你的伤口已经渗血了,要重新包扎一下,不然我不放心。”
离應心中虽然觉得蹊跷,但还是妥协跟着他进了书房,离风并没有跟进去,而是看着手中那枚小刀有些发愣,总觉得很是眼熟,又不知在哪见过。
林承安找了药出来,又拿了纱布,小心的将纱布拆开,只是指尖不免有些颤抖,伤口虽然不大,但却很是狰狞,林承安将药粉小心的洒在伤口上,林承安垂着眼,看着白色的药粉被红色浸染,等过了一会儿后才道:“离风,你立刻带人到东庄搜查,特别留意有没有什么密道之类的,还有就是要小心,看有没有陷阱。”
离應听到他的话一愣,刚要开口说话便感觉一阵眩晕,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林承安,从小到大,他最信任的就是林承安,信任到可以将性命托付,哪怕后来他察觉到林承安到京城是另有目的,却一直瞒着他,他还是相信着林承安,觉得哪日承安觉得能说了,便会与他说,可没想到到了今天,他要去救自己的同伴,却被林承安暗算了。
“你……”离應刚说出一个字,便直直的栽了下去。
林承安放下手中的药瓶,想起一些事情以后指尖便不住的颤抖,连心中都有些颤抖起来,这回他是关心则乱,居然就这么踩了下去:“离风,我知道你现在心中生气,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快些去东庄吧。”
离风眉头紧皱,虽然确实是不悦,但现在确实找承霜和离夙才是正事:“好,等我回来再和你算账。”
离风走了以后林承安才起身将离應扶起,然后去拿了金疮药给离應包扎伤口,手指却始终都颤抖的厉害,有不少药粉都抖到了伤口外面,林承安紧紧抿着唇,只觉得心慌的厉害,正当他心烦的想要将药瓶摔了的时候,手中的药瓶却被人拿走了。
常青接过林承安手中的药瓶,用干净的帕子擦去离應伤口边上的那些药粉,然后给离應处理好伤口,又帮他重新包扎好,今天发生的事过于突然,他知道林承安已经乱了心神。
常青收拾好带血的纱布,又去打了水,水浸透帕子,常青将水拧干,林承安的手凉的吓人,还沾有血迹,常青慢慢将那血迹抹去,并未开口劝解。
“我是不是太笨了……”林承安抬眼看着常青,声音有些颤抖起来:“直到我将药粉撒到他的伤口上,我才想明白,原来,他们希望看到的,就是这个局面。”
“你和离應是骨血至亲。”常青又将帕子沾水后拧干,拉起他另一只手擦着上面的血迹:“我知道,他之于你,比谁都重要,正所谓关心则乱,有时会因为这个出点儿差错并不奇怪,但是,他是你幼弟这件事迟早是要揭开的,还不如趁此机会,跟他说了吧。”
林承安愣了愣,随后摇头:“不行,现今事还未成,若是过早将他……”
“承安。”常青打断他的话:“离應他也是许家的人,而且他已经及冠了,他有权力知道所有事情,最重要的是。”常青把帕子扔进盆里,双手扶住他的肩膀:“今日你要是不说,就算他日事成,依离應的性子,他也会恨你的,你真的希望他恨你一辈子吗?”
“我……”林承安张了张嘴,离應是他身边唯一一个骨血至亲,更何况,日后许家还得靠离應振兴:“我……不希望。”
“承安。”常青伸手将林承安拥进怀中:“我在的,承安,我在的。”所以你不用怕,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会帮你做你想要的事,只要你一句话,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
等林承业到时常青已经将离應扶到床上躺着了,林承安正坐在床边看着离應的睡颜发愣,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等他醒来以后该如何面对他才是。
“怎么了这是?”林承业看林承安呆愣的样子便退到门外,常青正在门外站着,听到林承业的话后便答道:“离應的身份,瞒不住了。”
林承业点点头,并没有惊讶的样子,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件事迟早得瞒不住:“那你的身份呢?”
“托你的福,我早就已经跟他说了。”
“我这是在帮你。”林承业用扇子拍拍常青肋下:“今天这一出到底怎么回事?离應怎么受伤了?承霜和离夙怎么好好的会不见了?”
常青两指合并移开林承业的扇子:“离應受伤是个意外,承霜姑娘和离夙姑娘怎么会不见我也不知道。”
“你别问一句答一句才行,我看离應气色还好,不像是伤重的下不了床,为什么会躺在床上?”
常青神色一时间有些复杂,压低了声音怕里面的人听见:“有人送来一张纸,说要离應亲自到城郊东庄救人,承安不放心他去,就借口给他包扎伤口,直接给他用了药,现在是药晕了。”
“离應啊。”林承业琢磨了一会儿:“离應自幼时上山就一直到去年才下的山,若说仇家么,肯定是没有的,如果是要打击慶王,那么便是要动承安或者你们口中那位苏禹才更合理,唯一的可能就是,是当年的许家的仇人,或者起码是知晓内情的人。”
“我觉得。”常青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道:“有可能是暗夜的那个人。”
“他不会还跟着你吧?”林承业皱眉:“还要不要脸了?”
“若是他要脸,当年就不会做那样的事了。”常青眼中浮现出嘲讽:“之前他想对承安下手,被我发现了,再之后就被我赶回人间阁了。”
“我觉得不会。”林承业手中折扇几开几合:“做事总该有个目的,目的呢?”
“扰乱承安的心神。”
“他为什么要扰……”林承业话说到一半看着常青的神色就说不出来了,探头看了看屋里,林承安还是跟原来一样枯坐在那里,林承业压低声音问道:“你喜欢承安我知道,可你别跟我说,承安对你,也有意思吧?”
常青略点了点头:“我们两厢心悦。”
“你,你们。”林承业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但却并无厌恶:“你们两个即使要两厢心悦,现在也不是互表心意的时候啊。”
常青眼神有些复杂,虽然知道时机不对,但唇角还是忍不住弯了弯:“我拒绝不了他。”
林承业闻言更加讶异:“你的意思是,承安他先说的心悦你?”
常青点点头,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是。”
林承业感觉有些麻木了,罢了,这世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互表了心意就互表了心意了吧,不过,既然这世界上什么东西都可能会发生,那……
林承业挑眉看着常青,常青见林承业神色便开口问道:“看你这奸狡的样子,是又想算计些什么?”
“别说这么难听。”林承业打开手中的折扇摇了摇:“好歹你引以为耻的事儿,我也替你瞒了那么多年。”
常青笑意收敛了几分,脸上显出几分阴鸷来:“若不是恰巧让你撞见了,当时我就……”
“你要真能下手杀了他。”林承业声音也突然冷了下来,无端溢出几分杀气:“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继续留在霖离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