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殇》冥皓苍嵽

7、第一卷 绝殇 第六节

　　第一卷绝殇第六节

　　人在这里 心 别处流浪

　　一切都要重新来过。不过开始还是需要钱。
　　流影说钱不是问题。我听了之后笑起来，“流影，你跟着我有什么意思，连钱都得先给我垫上。”
　　“放长线钓大鱼。”
　　“能钓不钓得到还是问题。”
　　“我不相信你，我相信我自己，我不会看错人。”流影说得很平静。
　　“好吧，那就成全你好了。”我还是笑，“不过会需要很多钱，你有多少？”
　　“这个你不必知道，反正你要多少有多少就是了。”流影也笑，眉眼稍弯。

　　之后，一切按照既定的进行。
　　流影说要先闯江湖，总得定下了一定的根基，有了名号，然后再联络各门各派，也好做事。
　　然后是选地方，顺便在南京游玩了几天。

　　栖霞山很美，不过最美的时候大约得等到秋天，因为满山的枫树；莫愁湖，“金陵第一名湖” ，名字很好，不过如果真的“莫愁”就好了。
　　我最喜欢的是燕子矶，金陵四十八景之一，山石直立，如燕子凌空，是观赏江景很好的地方。尤其是月夜，皓月当空，江面波光粼粼，江帆点点。我去的时候就是月夜，流影在我身旁。
　　然后流影问我是不是喜欢澎湃汹涌的长江。
　　我说不是，本来也不是。最想去的地方应该是海边，看看海水的颜色究竟是不是和涟殇那粒海水蓝宝石一样。
　　最后把地方定在了栖霞山，我想看枫叶漫天的景色，一定很美。

　　选了个稍微隐秘的地方，勾出了和王府差不多大小的地方，而后开始张罗人马，建设庄园。
　　山庄的名字也是流影的意思，流影起了个名字，化蝶。
　　我一听没说什么，不大赞成，一听就女气，说起化蝶就想起梁祝来了。
　　“其实是有个典故。”流影说。
　　“什么典故，很特别吗？”
　　“其实之前江湖传闻是有个化蝶山庄。”
　　“有过？很有名吗？我怎么不知道?”
　　“江湖人知江湖事，你又不是江湖人，不知道也很自然。”
　　而后，流影开始讲故事，神话故事，很神的故事。

　　江湖其实就在身边。闻名于天下的应该是风满楼。江湖上最不缺钱的是风满楼，最不缺人物的是风满楼，最风平浪静的是风满楼，最风起云涌的也同样是风满楼。
　　可如果比起神秘来，就非潇湘宫莫属了。
　　潇湘宫里究竟是什么人，没有人知道，究竟是用的什么武功，也没有人知道，甚至连在什么地方都没人知道，纯正的“神宫”，不过也同样地没有人小瞧了他们。或者人就这样，不知道的东西一般都很厉害，所以，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勇气可嘉啊。
　　不过以上两个都不算什么，比起凤溪来就又差了许多。
　　当今武林最负盛名的武器大约就是名剑，比方湛泸、赤霄、泰阿、七星龙渊等等，可杀气最重却不是这些。
　　杀气最重的是化蝶飞手中的浣溪纱和化蝶舞掌中的蝶翼剑。

　　化蝶山庄存在于三百年前，很遥远的时代，所以在流影说的时候我总感觉像是在听神话故事。
　　也同样的没人知道究竟是在什么地方，究竟有多大，究竟有多少人，所知道的只是两个人，一个是化蝶飞，一个是化蝶舞。
　　也仅限是两个人，不知道男女。我在听到这里的时候，感觉很好笑，神话中的神仙，大约。
　　化蝶飞最擅长的是轻功，一飘即过，身轻得仿佛他手中的浣溪纱一样，而化蝶舞最擅长的却是剑术，剑花一点直取周身大穴，封死退路，不过很华丽，仿佛起舞的蝴蝶。
　　不过化蝶飞和化蝶舞都没杀过人，也或者人都不是他们杀的。尽管江湖上流传着一句，“纱飞翼舞，九命难逃。”
　　他们之所以著称于世或者就是因为他们从未杀过人但却仍旧在一次武林大会上夺得第一。反正能在武林大会上得到第一的人物，想不出名都难。都第一了，是一般的人物吗？
　　流影详细地把那次他们夺得第一的场面描述了一下，可我没仔细听。我已经没有武功了，武林即便是再举行什么大会啊，比武啊，都和我无关了，而且已经过了几百年的事情了，两个人都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多少年，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所以，我有些烦，直接打断了流影的话，“流影，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不是听来的，一直都知道。”流影回答。我一听有些吃惊。
　　“一直都知道，难道你和这两个人有什么关系？”我问。
　　“嗯，有关系，我本来的姓就是化蝶。”回答得很平静。不平静的是我。
　　“化蝶？！”
　　“嗯，化蝶。很少见的姓。”流影说，我一听，直接想抽，怪不得他的武功那么高。
　　“那就化蝶山庄吧。”我说。
　　“好。”流影回应，不过好像不是很高兴。

　　筹建化蝶山庄用了两个月的时间。
　　秋天很快到来，而后，一场霜过，漫山遍野的血红。
　　天气开始变凉，身上的毒发作得间隙越来越短，而且越来越厉害。我反正是不能死，怎么样也要活下去，只不过身体越来越弱。
　　流影看不下去了。甩了本书给我。
　　“《化功》？武功秘笈？”我捡起书一看，问流影。
　　“嗯，一共两部，上飞，下舞。”
　　“上为轻功，下为剑术？”
　　“是。你练飞篇就好，里面比较着重内功心法，一共五重，练到第四重的时候或者可以控制毒素蔓延，不过不能清除。”
　　“这应该不外传吧。”
　　“是，暗影都是姓化蝶的，这秘笈也只是自家传承，并不外传。”
　　“那你给了我，岂不是有悖祖宗礼法了。”
　　“没什么，法都是人定的，说不定到了你手里还能将它发扬光大呢？而且你也不是什么外人，如果你不能成为英雄的话，我们暗影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其实，我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流影，你为什么甘心做个暗影呢？”
　　“苍冥，”流影直接叫我的名字，让我一惊，我抬眼看他，盯着他的眼，而后他说了一句，“苍冥，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我听了之后感觉有些怪。
　　“当然是真话，这还用说吗？”我说。可是，流影还是没说，连假话都没说，直接岔开话题。
　　“飞篇开始主要介绍轻功，刚修习会很难，而且你现在已经没有武功了。”流影在说到“没有”这个词的时候稍稍顿了顿，我突然间有些心痛，不过不是为自己。
　　流影不说的话，我再笨再蠢也想得到。

　　我没说话，流影接着说。“慢慢会好起来，第二重的话就需要浣溪纱了。”
　　“那以后再说，杀气重的东西，不是很喜欢，最好能用剑。”
　　“练了轻功就不能练剑术，这其实是二选一，你中了毒，只能练习轻功里面的心法，控制毒素的蔓延，所以不能再练剑术。”
　　“难道我要整天把纱缠了身上？像个姑娘？”我说，其实后一句没出口，后一句是，怪不得人家都分不出他们是男是女呢。
　　“你说得容易，你以外那纱是随便就能有的东西？我可以把你从大牢里救出来，可以用两个月的时间把这化蝶山庄建起来，甚至可以帮你平定天下，可是，我不一定能帮你弄半截浣溪纱。”
　　我听了之后笑了笑，“那你不是比化蝶前辈们差远了吗？前辈们都有。”
　　“是差了很远，毕竟不是从前了。”流影的声音瞬间变得很阴沉。不过我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所以，我转移话题。
　　“还没说浣溪纱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凤溪山庄的东西。”
　　“那凤溪山庄岂不是比化蝶山庄都高深莫测几倍吗？”
　　“哼，笑话，你知道当年化蝶飞是怎么取得浣溪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