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殇》冥皓苍嵽

13、第一卷 绝殇 第十二节

　　第一卷绝殇第十二节

　　人在这里 心 别处流浪

　　没时间等。
　　流影说，过年的话只能在外面了。我说没什么，本来也不是在将军府里了。
　　收拾了东西上路。我和流影两个。

　　凤溪山庄是在杭州，所以怎么样杭州至少有一根浣溪纱。
　　可即便是得到了浣溪纱也不行。浣溪纱只是入场券，要稳操胜券的话还需要别的。
　　而我最需要的就是消息。
　　人多的地方，自然嘴杂，消息也多。
　　葬花街是杭州最繁华的地方，而悦来客栈是在那葬花街最中心的位置，同时也是杭州最大的客栈。
　　其实大不大倒是没仔细地比较过，不过却是杭州最贵的。
　　我抬脚迈了进去，流影掏出的不是银子，而是一片金叶子。

　　客栈里什么人都有，我扫了周围一眼，只有一个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不过确切地说引起我注意的并不是人，而是桌上的箫。
　　一个很悠闲的男人，连发都披散着。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很普通的炒花生米，一壶绍酒，自斟自饮。悠闲得不成样子。可悠闲也要适度，太过悠闲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像之前的小七那样，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纨绔子弟，另一种就是不是一般高手的高手，故意装的无所事事。
　　我只是扫了一眼，没多做停留，还不想招惹是非。

　　选的房子是在三楼，不是最高层，不过位置很好。
　　我进屋之后直接走到窗前，打开了窗子。
　　身后的流影掏出几块碎银子打发走了小儿，关了门跟了上来。
　　“看到刚才那支箫了？”流影走近之后低声问我。
　　“为什么问箫，厉害的是人，而不是箫吧？”我看着脚下的风景，淡淡地说。
　　“是厉害，不知道来头的最厉害。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没听说过有用箫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说，两眼还是瞅着窗外。
　　“嗯，你能这样想最好。”流影说着，凑了上来，倚了窗，看着我，“别看了，今天就这样吧，好好休息，以后有你要做的。”
　　“我没多少时间等。”我瞟了流影一眼，“明年开春，涟殇肯定会选妃立后，这是一般的规矩，我不可能让苍雪羊入虎口。”
　　“欲速则不达，给自己点时间，而且现在面对的是江湖，和朝廷完全不同的场所，远比朝廷要险恶得多，有时候，我也不一定能完全保证你的安全。”流影有些担心。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不过，我的命很硬，你放心好了。”我说，然后冲流影笑。
　　流影看着我愣了愣，然后说，“好吧。”说完之后离开。
　　流影的房间是在我的隔壁，可我知道他从未在那里睡过。
　　流影是夜行动物，一般不睡觉，或者说我不知道他在什么时候睡觉。
　　流影总是在夜间的时候出门探查消息。

　　不过，在流影离开之后，我还是在窗前呆了很长时间。我是在勘察地形，葬花街很长，至少十里，东西走向，宽窄不定，自东往西大致越来越窄，不过在接近中间的地方宽了起来，是个比悦来客栈还要气势恢宏的建筑物，葬花楼。大约葬花街就是根据这个起的。除了葬花楼，这条街上还有一个赌场，一个酒楼，所在的地方都是岔口，我看了看岔口的走向，默记心里。

　　而更重要的是，我在看完了这一切之后也没见到那个人出去，天渐渐暗下去，街市上的灯都慢慢地亮起来，之后，敲门声，“进来。”我说。
　　进来的是流影，“你还没看完？”
　　“完了。”
　　流影将手里端着的东西放到了桌上。
　　“这些还要自己做，叫小儿做就是了。”我说。
　　流影听着笑了笑，“养成习惯了，不大相信人。”
　　“不过是好习惯。”我明白流影的意思，不知道饭菜里有没有下毒，总得提防着。可流影的下一句话让我吃惊。
　　“不过，那个人走了，我没看到他长得什么模样。”
　　我一惊，“我没见他出去。”
　　“没见他出去！”流影也有些急了，不过很快沉静下来。
　　什么人物！？

　　到了第二天，我去了葬花楼。青楼，杭州最大的青楼。
　　流影也在，不过他埋身的技术很好，没人能看到他。这一点，我很佩服他。
　　流影给了我十片金叶子，说足够了。
　　老鸨见了我没打理，可在我掏出两片金叶子之后，笑得比天上挂的太阳还灿烂。
　　“客官，是要我们的头牌吧？真有眼光。”她咧嘴笑，回头招呼了个丫头，“春，把客官请上二楼，叫花集伺候。”声音甜得像抹了蜜。
　　之后，我跟着一个叫春的丫头上了二楼，见到了葬花楼的头牌，花集。
　　花集改变了我对青楼女子的看法。
　　其实我之前从未进过青楼，连赌场也没，只是看书里写的，青楼女子怎样怎样，反正在我心里，青楼女子都是放荡的，浓妆艳抹的，可花集不是。
　　冷眼一看，花集很清淡，一身纯白纱衣，只是在边垂的地方锈了几朵粉淡的小花，小到几乎看不到，头上的饰品也很简单，纯白的满天星，或稀或密地点缀着。
　　只看装束的话，和想象中的一点都不像。
　　春很自然地离开，花集看着我，笑了笑，“公子想让小女子怎么伺候呢？”
　　“这个……”我有些结巴，后悔之前怎么没进过青楼呢……
　　这下花集直接掩面笑了咯咯地起来，把我笑得一愣一愣的，“难道公子之前没到过青楼吗？”
　　“怎么能没到过呢？只不过惊讶于姑娘的美艳罢了。”我说，说的时候笑，掩饰有点慌乱的内心。
　　“不知道公子花了多少银子。”花集仍旧笑。
　　“不是银子，银子的话，怎么能见到姑娘呢？”
　　“这倒是，不过，是一片金叶还是两片呢？”
　　“这很重要吗？”
　　“是啊，一片的话，只能陪公子喝茶聊天，两片的话，公子想做什么都行了。”花集脸上的笑变了变颜色，在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她斜眼瞟了一眼靠墙的床。
　　我抽了一下。
　　“一片。”我说，TMD，我想起涟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