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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三十三 ...


  •   三十三
      站在肯德基通透的大玻璃窗外,薄乔呆呆地看着里面,犹豫了很久还是走了进去,坐在一个靠窗的角落里。薄乔忽然想起这个位置和家附近的那家肯德基里的位置是一样的。他坐在背对门的地方,艾康坐在对面。恍惚中,艾康的笑脸就在眼前,那些低低的笑语就在耳畔,薄乔不自觉地伸过手去,对面是空的。薄乔捏着自己的手指,心头酸楚的发疼。

      看着薄乔从里面出来,一路尾随过来的段名走过去:“不想回去的话就一起喝点酒吧,我想你现在需要这个。”薄乔站住了,段名笑笑:“别忙着拒绝,我有话对你说。”薄乔凄然的笑了,无所谓了!喝不喝酒回不回家,都无所谓了!

      酒吧一个安静的角落,薄乔默默的喝着酒。很少沾这种东西,但是今天那种辛辣苦涩的滋味好像很对心情。段名看着他,点上一支烟,慢慢的开口:“薄乔,你和艾康已经分手了,是不是?”薄乔木然的点点头,原来自己脸上已经刻了几个字,我失恋了。突然笑了起来,呵呵的很大声。转着杯子里的酒,薄乔笑着说:“是啊,我们分手了。很奇怪吗?”

      “没什么奇怪的,同居的人不外乎两种结果,一种是永远的生活在一起,一种就是彻底的分离。爱和生活搅拌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每个人都能顺利通过的。你和艾康的事我没有立场作任何的评论,我只希望你能清楚地做出决定。你已经决定了吗?”段名按熄了香烟,认真地看着他。薄乔默默的喝酒。

      “薄乔,我本来以为这些话不会有机会跟你说。但是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如果你已经决定放弃那段感情,请你从现在开始考虑接受我。请你给我一个疼爱你的机会!”

      薄乔呆呆得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段名突然笑了,笑的很黯然:“我一直都很想跟你说这句话,但是我也知道你的爱在艾康身上。在你们很幸福的时候我会安静的看着你,你开心就好!但是现在你很痛苦,你们已经出现裂痕,你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对吗?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希望你能够尽快地走出阴影,接受另一份感情。”段名的声音里有一点颤抖。

      忽然电话响了,薄乔看了看,打开电话。是房东打来的,告诉薄乔如果不再租房子的话他就要通知新的房客了,反正北京的房子是不会空着的。薄乔沉了沉,低声地说:“不能再等几天吗?我们的期限还没到啊!”房东的话很刻薄:“也就是几天的事了等什么?住还是不住给个痛快话好多人等着呢!”薄乔深深地吸口气:“好吧,不住了!”赌气似的关上电话,狠狠地拍在桌上。

      薄乔看着他很困惑地说:“段名,你告诉我,你喜欢我什么?我自私我无情无义,我爱的人不再爱我,我爸爸不要我,我妈离开我,你为什么要爱我?啊?”

      突然,薄乔用力埋下头,手捧着脸。半晌低低的说:“对不起,我情绪不好。”段名拉拉他的手,轻声说:“薄乔,我对你,不是小孩子的一见钟情,当然也没有理智到可以一条一条的列举出来。只是见到你听到你想到你心就会隐隐的疼。不管你给我的是怎样一个答案,不管我是不是会对你说出来,这种感觉不会消失。你也是这样的吧?”

      薄乔抬起头看着他,段名笑笑:“你还爱着他,深到你根本无力自拔。我看得很清楚,也很无奈。这个世界最不可理喻的就是爱了。今天对你说出来,是给自己一个交待。不然,我真的不甘心!”段名想继续保持微笑,但是没有成功。低下头,把眼睛里的水光掩饰在掌心里。

      “段名,对不起……”薄乔心里酸酸的,想伸手拉他,又慢慢地缩了回来。段名抬起头,掩饰的笑笑:“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太打击我的自信心了!”

      薄乔无话可说,只有默默地喝酒。段名给他斟满,轻声说:“既然舍不得放下,就去把它拿回来吧。实在不想看着你……这样的难过!薄乔,去找他吧!”

      薄乔用力地摇头:“不,他已经走了。我说分手,他就走了!这句话他一定等很久了。我就是去找他他也不会回来的!好多的话我都压在心里我说不出来,可是我盼着他能明白!他是我爱的人,他为什么就不能明白!”

      薄乔喝多了。开始的时候段名并不拦他,虽说借酒浇愁并不明智,到底醉一场也好。可是后来看到薄乔几乎是机械的把酒往嘴里灌,段名拦都拦不住了。强行压住薄乔的手臂不让他再拿酒,段名低声的哄着:“别喝了,我送你回家。太晚了人家要关门了。”薄乔已经神志不清,用力的推着段名:“走开!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这……”
      惨白的面颊,发红的眼睛,短短的几天薄乔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段名心疼地把摇晃着的薄乔揽进怀里:“薄乔,怎么样你才可以不难过?”

      段名半托半抱地把醉了的薄乔带回家,轻轻的放到床上。无论如何也不放心他回到那个已经无人照料的家里去。扶他躺好,盖好被子。薄乔已经神志不清了,迷迷糊糊的哼着,睡梦中紧紧的皱着眉。跪在床边,凝视着薄乔清秀的脸,段名忍不住抚摸着他苍白的面颊,将嘴唇印在他的额头上。薄乔,我是真的舍不得放弃你!

      感觉到了温暖,薄乔皱着眉呜咽着蹭过来。已经太熟悉的习惯,本能的寻找刻入骨髓的体温,微张的双唇焦急地寻找着安慰,手指探索着想要拥抱。段名呆了一下,突然站了起来快步冲出了房间,不敢再回头看一眼他渴望了无数日夜的人!

      浴室里冷水的冲刷并没有带走内心的焦灼和痛苦,段名双手捂住脸。薄乔,我爱你!我不是君子我想要你!但是我无法忍受你醒来以后的痛悔自责,更无法忍受你从此对我的憎恶冷漠。天哪,让我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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