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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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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佳亿海鲜酒楼,规模不是很大,生意倒也红火。只是现在还不是吃饭的时候,一楼的大厅里只是散坐着几个男人,桌子上杯盘狼藉,这几个人一边不时地朝门口看看,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看来是在等什么人,等了很久了。
薄乔刚刚踏上台阶,立刻就感觉到了大堂里阴森的气氛。薄乔警惕的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几个人,慢慢的向后退。知道他们的来意,也知道这几个是亡命之徒!薄乔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幸好!幸好没有让艾康也跟来!
眼睛看向酒楼里的服务员,希望可以有人出来帮他,哪怕只是打个报警电话。但是没有人看他,好像大家都约好了视若无睹。薄乔明白了,突然转身向外跑。
没有多远薄乔就被追上了,一阵凶野的踢打之后薄乔被推倒在一个死胡同里。周身上下疼得打颤,薄乔惊恐的看着面前几个拎着棍棒的人。“小子,你有种啊!占了便宜就想跑,哥几个找你好几天了!这些日子你抢了不少吧?今儿好好的算算这笔帐!”
薄乔一声不吭,知道这几个人并不是生意人,但是给他们钱的就是这些日子自己苦苦躲避的那些人!薄乔抿紧了唇,今天会是什么结果?还能回家吗?薄乔忽然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把那个家当成自己的家了。康,你在哪?
背靠着墙壁,薄乔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逃生的路。电话!电话响了!自从知道不会再有人供给自己以后,薄乔就把电话停机了。没有必要的用度还是省掉的好。但是艾康执意的要他重新开机,说的那么理直气壮:“为了我可以随时找到你呀!”
康……薄乔试探着推到墙角,伸手拿出了电话。但是还没来得及打开就被狠狠地打碎在墙上。“小子!想叫人吗?你做梦吧!”手腕被棍子扫到,顿时剧痛蔓延了全身。薄乔抱着手臂闪过再次抡过来的棍子。突然,一只啤酒瓶在身边的墙上炸开,碎玻璃子弹似的扑到了薄乔的脸上身上。血顺着额角流下来,模糊了眼睛。
“小子挺硬的啊!连声都不出!”“那就打到他出声!”几个凶野的男人围了过来。薄乔努力的站直身子,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
“哈!这里挺热闹的啊,玩什么呢?”一个声音漫不经心的飘过来,胡同口的墙上斜倚着一个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声音如此的耳熟,薄乔惊骇的抬头,该死!马宇轩怎么跑到这来了?还不赶快跑出去叫人往这里凑什么?
“不想找死就快滚!”一个男人啐掉了嘴里的烟头恶狠狠的回头。
“操!你丫的跟谁说话呢!”毫不示弱的骂回来。
马宇轩笑眯眯对身后的高壮少年说:“他跟我说话呢!”
“小兔崽子们想淌浑水啊!”
“没那意思,就是看着好玩凑凑热闹,你们继续。”马宇轩笑模笑样的气死人倒找钱。
马宇轩身后呼啦啦站了一群半大小子。一个个怒目横眉精力旺盛的没处使。一两个男孩子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可是这一溜十好几个正值青春期血气方刚肝火正旺的小伙子,就不能不掂量掂量了。掂量的结果就是几个男人扔下一句“小子你别走单了”的狠话灰溜溜的走了。
薄乔慢慢的蹲下来,受伤的地方很疼,可是更难过的是自己如此的狼狈。马宇轩收了笑容,走过来碰碰他:“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薄乔低着头摇了摇。
马宇轩没听他的,让自己那些同伴们先找地方等着他,自己直接把薄乔拖到了医院里。急诊室里,薄乔的头上脖子上手臂上光玻璃碴就摘出了一小堆,薄乔一个劲的要求护士把纱布包的小一点。至少看起来没那么严重。马宇轩瞪着他:“你瞒得过去吗?你也不看看你那手都肿成猪蹄啦!”薄乔略微活动一下手腕,疼得钻心。
医院的长椅上,两个人静静的坐着。“你怎么会在哪?那些人是你朋友?”薄乔低声地问。马宇轩吐了口气,靠在椅子背上伸长了腿。昨天和某人闹了脾气以后一赌气就又回了家。电话一概不接,人一概不理。少爷我烦着呢!无聊的最后就是纠集了一大帮小时候的玩伴找家迪厅疯一晚上。没想到竟然会遇上薄乔。
“你到底惹什么祸了?”马宇轩闷声的问。
“没什么,寒假里我做了点生意,有些人看我不顺眼,就这样。”薄乔轻描淡写。
马宇轩怀疑的瞪瞪他:“那你上那干吗去了?”“那家酒楼还欠我一百多斤海货没结帐呢!”薄乔咬着牙。
半天,薄乔低声地说:“马宇轩,谢谢你!”
马宇轩捶他一下:“给老大打个电话吧,让他接你。”
“不行!那会把他吓死的。”薄乔呼的抬起头,“马宇轩,今天的事别说出去行吗?尤其是……”
马宇轩吃的笑了一下:“干嘛?你和他们不是处的挺好吗?”
“就是因为他们待我好,我才不能让他们担心。宇轩,你太幸福,你不会明白失去家的人其实比狗更可怜!我现在,有家了!我很珍惜!”薄乔带一点羞涩的微笑,心里却有说不出的酸。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坐车回去就可以了。你的朋友们还等着你呢!对了,替我谢谢他们。”
马宇轩关上车门挥挥手表示不用客气,忽然想起什么朝车里的薄乔伸手:“对了,你说的那家酒楼欠你帐,条呢?”薄乔迷惑的拿出来:“在这,干嘛?”“你别管了,交给我。”伸手把那张白条扯过去,妈的混账王八蛋!玩阴的都玩出水来了!
开学第一天,艾康和薄乔同时请假。马宇轩没办法,只好亲自□□。
门铃响了,艾妈妈赶紧开门,马宇轩一脸笑容站在门口。被热情地招待进屋后,马宇轩一点劲不费的把自己打扮成可爱多的代言人,哄的艾爸艾妈开心得不得了。艾康也迎出来,明显的眼眶发青,脸色阴沉。马宇轩跟着艾康走进他们的卧室。
“呦,养月子那?”看见门关上了,马宇轩就换了嬉皮笑脸,在床边上还没坐稳当就被薄乔踹了下去,沉着脸的艾康也被逗得一笑,抓住马宇轩的脖子晃:“再胡说八道我把你从十四楼直接扔出去!”马宇轩揉着脖子嘟嘟囔囔的:“刚开学你们俩就一块请假,还不让人多想?早知道你们俩这么忘恩负义的我才懒得管你们的破事呢!”
“给!”扔给薄乔一个大信封。薄乔接过来一看,是钱。立刻坐了起来:“你怎么要来的?”“小意思,我就是把条给我姐夫了,他是税务局的一小破局长,还是副的。”“宇轩,我怎么谢你?”薄乔低声地说。薄乔一脸的无所谓,挥挥手:“往后有什么事就说话。”薄乔看了一眼艾康,艾康的脸沉的像水。
四周转着看屋里的摆设,双人床,双人枕,床头柜上除了艾康的照片还有薄乔的手表。连拖鞋两个人都是一样的。看来这两个已经名正言顺的过起小日子来了。“得!任务完成,我也不耽误你们的美好时光了。拜拜!”马宇轩不想多呆,这屋子里的融融气氛让他难受。
马宇轩走了,屋子里又静静的。昨天回来以后,到底还是没瞒住。看到薄乔的伤,火冒三丈的艾康恨不得立刻就冲出去找那群混蛋算账,被薄乔和妈妈死拉活拽的拦下以后,又疼又恨的艾康就一直黑着脸。舔舔嘴唇,薄乔尴尬的拉拉艾康的胳膊:“我以后不做了,真的。”艾康没说话。薄乔把脸靠在他背上,喃喃地说:“康,别生气!”
艾康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觉得我什么都不懂,帮不上你,所以你连实话都不愿意和我说!”“不是!我只是不想把你拉进来!太危险!”薄乔突然闭了嘴,话已出口再也收不回来。点点头,艾康站起来就往外走。薄乔急了,一把拉住他:“艾康!”
慢慢的滚烫的泪水蓄满眼眶,薄乔低下头,手却不肯放开。艾康坐下来抱住他,声音嘶哑:“再不许瞒着我做危险的事,再不许伤到自己听见吗!不然我不饶你!”薄乔使劲的点点头,泪掉下来。
“康……”刚出口的话吞了回去,艾爸爸瞪大了眼睛看着坐在床上的两个人甜甜的拥吻,浑然忘我。悄悄的退出来,艾爸爸摇摇头,现在的孩子真是……退到厨房,艾爸爸沉吟着说:“这俩个孩子我看是别指望他们自己放开了。至少小康是不会放开的。”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让他们分开又不伤害他们?”
艾爸爸拍拍妻子的肩膀:“路是他们自己选的,他们将来要面对的磨难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得多,作为父母,少给一点压力就是疼他们了。”艾妈妈又开始抽噎:“那我孙子怎么办?”艾爸爸苦笑着安慰:“那你还多个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