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分了》寒寒

20、分手？[1]

　　5 分手？
　　他的语气包裹着疑惑，只有两个字。我真怕，好怕那问号会被句号取代。

　　我醒来后首先做的，是立刻赶回台湾去。
　　在出发回台北之前，Asa跟东月姐联络过，也终于明白台湾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在春节期间，Asa回台湾时就已经跟展晴提过「放我自由」。展晴本来也不怎么介意，因为他始终不认为Asa会「背叛」他，他以为Asa只是不忍见我们夫妻分离，所以想把他气回香港来见我而已。谁知道，几天以前，展晴竟从我妈咪口中知道了Asa说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事。当然，妈咪是不会心平气和地与展晴通讯的。被我妈咪狠狠骂了一顿之后，展晴终于明白Asa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替我们夫妻打圆场。
　　他召开记者招待会，不但公开我与他的婚姻关系，还紧接着丢出一枚炸弹——他已决定与我解除夫妻关系。
　　有人额手称庆，当然也有人气得头顶冒烟——例如东月姐、何兄、小平以及惨遭展晴出尔反尔的唱片公司老板。
　　唱片公司方面立刻向「天扬」发出警告信，言明「天扬」若不尽快提出补救方案，唱片公司将以当初签约时其中包含的条文，向法庭申请禁制令，毁了所有人合力捧高的「圣乐天使」，来个玉石俱焚。
　　条文？什么条文？至此，我才明白我与展晴这段婚姻，开始得如此不容易。
　　十年前，展晴与唱片公司签下为期二十年的合约，里面包括一个条文，言明若展晴在合约期内与任何人有婚姻关系，唱片公司不需要任何赔偿，但唱片公司方面有权向法庭申请禁制令，禁止展晴在任何场合中以任何方式进行公开表演。
　　当年展晴从未打算结婚，所以也就没有反对这个条文。直到两年多前展晴执意娶我，东月姐与何兄费尽多少唇舌，这才成功说服唱片公司方面暂不追究。不过，对方也下了但书：他们可以容忍展晴结婚，可是绝不能忍受展晴对外公开他的已婚身份；一旦这情况发生，就再无商量余地。
　　如今，展晴的记者招待会开得轻松。然而他简简单单一句话，却把东月姐他们害惨了。
　　我知道，我必须回台湾弄清楚展晴在玩什么把戏。如果这些只是他一时兴起的「玩玩而已」，那么我和他之间就真的完结了……但是，如果他说他只是不愿我再当他的「地下夫人」呢？
　　机舱中，无数的猜测封闭了我的视线，我已经看不见Asa眼中百年难见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