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长歌：桃花债》安凉栀

6、图容塔纳

　　［回顾］
　　“东桃！”
　　“？？？”怎么又来了一个不传报的……东桃一拍额头，一脸痛苦状，“我的天……小厮呢？！”
　　“别怪人家啦，人有三急嘛。”峯然笑道。
　　东桃无话。
　　“你来做什么？”雪雁大声问道。
　　“来解释。可是……好像已经有人替我解释了。”话似乎是回应雪雁的，可峯然的却是一直望着东桃，眼带笑意。
　　“谢谢你。”
　　——
　　“……不客气。”
　　“东桃，我……”
　　“峯！然！”伴随着传来的一阵无数铃铛相互撞击的声音，一个女孩冲了进来。额前的齐眉流苏和耳边的碎发将那女孩小巧的脸蛋显得煞是好看，额饰上悬着一朵精巧的白莲。紫红色的衣裙上挂着一簇簇的铃儿，裙摆转开时那女孩儿好看得宛若一只翩翩起舞的紫蝶。
　　“……”东桃直接别过脸去。
　　“峯然你真是越来越可恶了。趁我不在你就偷偷跑到别的女人宫里！”女孩儿眼神犀利异常，若让那些不知发生了何事的旁人看了还以为这火辣辣的妹子是来捉奸的。那女孩儿看起来不比东桃年长几许，瞪着那双灵眸往东桃那儿看了一会儿，一脸狐疑：“你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东桃也懒得作答。
　　“喂我问你话呢！”
　　“好了好了，塔纳，不要无理取闹了！”峯然尝试着喝止图容塔纳。
　　“哦……我知道了，峯然你背着我藏女人了，是不是！……可不要以为你能瞒得住我！”
　　……
　　峯然无话，东桃无话，雪雁无话。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了起来。
　　终于峯然淡淡地开口道：“东桃姑娘是从雁国来的客人。”
　　塔纳愣了一下，又露出一个笑容来，气焰嚣张，“原来就是你啊。妹妹。”
　　“什么？”东桃一挑眉，妹妹？她可不曾记得她有什么姐姐。
　　还是来自祁国的“姐姐”。
　　“哦，不对。就算想成为我妹妹，你也没戏了。”塔纳此刻的笑容清冷万分，硬生生地闯入东桃眸中，东桃周身忽地寒意四起。
　　塔纳又转过身去，挽住峯然的前臂，柔情似水间又带着隐隐委屈，“今晚就是宴会了，你却还是要提早来见她……峯然……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她？”
　　“我们回去罢。”峯然没有作答，只是淡淡地将手抽离出来转身离去。
　　“峯然！！”塔纳跺着脚，临走前又多看了东桃一眼，近乎哀求地说道，“东桃，我求求你，你快点走吧。”
　　“……我会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以后，雪雁终于噗嗤一声。
　　“这个塔纳，还真是像个孩子啊。”
　　“还是个很喜欢峯然的孩子呢。”东桃笑意浅浅地补充道。
　　酉时已过，宫外隐约传来喧闹之声。
　　“小姐真是越长越美了呢。”雪雁笑意浅浅，望着眼前自家美若天仙的主子。
　　垂鬟分肖髻上系上了桃红色的锦带，结成蝴蝶样式轻轻垂落下来。额前饰物缀着点点白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铜镜前的她口如含朱丹，眸如含春水，一颦一笑动人心魂。白色软烟罗纱笼着浅红百桃裙，皓腕轻纱。
　　东桃坐在铜镜前呆滞了片刻。
　　“再好看的脸，也不是给自个儿看的，年轻的新事物，也总会逝去的。”
　　“来了一趟祁国，小姐就给悟出了如此深刻的道理呢。”雪雁看了看灯火通红的镂空木窗外，“淇嫔今晚应该也在吧。”
　　“谁知道呢，我们走罢。”
　　宴会场子在殿外，有丝竹，有佳人，亦有似水月色。
　　“哟，这不是雁国的东桃姑娘么？这般好看，东丞相你可有福了。”
　　“女子生得好看可并非好事，自古有道，红颜祸水。”东垠当然知东桃样貌不凡，但对这一点却始终是拧着眉头的。他一向不喜自家女儿与男子打交道，特别是君王世家。这会儿正拉着东桃到身边去，“来，桃儿挨着爹爹坐。”
　　东桃乖巧地坐下，时不时吃两口点心，东垠也时不时和祁国臣子寒暄两句，歌舞之姬的环绕令祁君更是乐在其中。君臣觥筹交错间，能清晰看见远处天空冉冉有数十盏雁国带来的孔明灯。
　　虽是寒冬，妃子们仍手握羽扇半遮面。还能隐约听见她们相互攀比讽刺的语气。
　　宴会依旧有序进行。
　　正张嘴想把点心塞嘴里忽然间便和那峯然对上了眼。虽然很不爽但还是出于礼节朝他微微颔首微笑，他也以此回之。
　　于是东桃继续手里的动作，望了望东垠，见他目光不在自己身上，于是豪迈地一口把整块点心吃掉。
　　正是热闹时，忽然雪雁弯腰传话道：“小姐，那峯然找你。”
　　“他？找我做什么。”
　　“不知。”
　　东桃忽地想起那还未还去的桃花玉佩，于是以解手为由脱了身。
　　“噯，小姐。”
　　“嗯？”
　　“要不……我陪你去？”
　　“不必了，没事的。”
　　峯然对东桃微微示意后两人便一前一后走到那宴会场子后的庭院去。那儿除了一轮皎洁的明月和倾泻而下的如瀑月色，便再无他物。
　　“单独约我出来，也不怕你那小姑娘不高兴？”
　　“我怕什么，该怕的许是你吧。女人之间的战争，与我何干？”峯然嘴角笑意浓烈，似乎在有意挑逗着眼前这美人儿。
　　“你！”东桃被着花花公子气得一时无话可说，掏出那桃花玉佩来，打算还给这人，却不料被他一把按住，“不，这个玉佩你留着吧。下次再见到我，你再还给我。”
　　“我们不会再见了。”
　　“不，你是我的，我总有一天会拥有整个你。”
　　“你！……无理取闹！”东桃被这纨绔皇子气得瞬间唇色颤抖着微微发白。
　　“你的病……可是还未得痊愈？”
　　“……被你气的。”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这个给你。”
　　说话间拿出了一个通体用白玉制得的镯子。
　　“镯子？我不要。”
　　“不，这是你的，你必须收下。”
　　“什么意思？”
　　“我欠你的。”
　　峯然笑意很浅，那本生好看的脸在清浅的月光下愈发俊美异常。东桃虽不知他所指，但终究拗不过他，只好由得他为自己戴上那镯子。
　　“梅花簪是我的，但这只镯子，是你的。”
　　见无事，东桃转身作别。
　　却不料被那峯然从背后一把搂住，紧紧扣在怀里。
　　“峯、峯然！你这是在干什么，快放手！”东桃惊叫一声，极力地想要摆脱开来。
　　“如果当年我不让你回雁国，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了……这次你好不容易回来，我非但没认出你，还伤了你……东桃，不要回去好么……”
　　“你疯了！！不行、不能这样！会被别人看见的！”
　　依旧是一句，“……与我何干？”峯然凑在东桃耳边，声音富有磁性，别样性感，
　　“这一次，我绝不放手。”
　　远处一抹身影忽然消失。
　　图容塔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