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不负』花千骨同人之夏紫薰重生》汐雅

5、出师不利

　　瑶歌城中，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异朽阁安静的坐落于城镇中央，用几道矮墙，一片竹篱隔开世外的喧嚷繁杂，相较于两条街外的人气鼎盛，端得是一派清幽。
　　东华、无垢、檀梵犹如三个闲散的富家公子，不紧不慢的的围着异朽阁晃悠，似在欣赏它的建筑布局。
　　待到三人重新聚集于门口，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同样的疑问。
　　没有杀气外漏，没有灵力波动，甚至连结界都没设，说白了，此刻的异朽阁就像这凡间随处可见的一处普通宅院，瞧不出任何特别之处。
　　东华困惑的向另二人比了个手势，正寻思是不是要御剑上天俯瞰下异朽阁全貌时，面前原本紧闭着的朱红色檀木门赫然开启，一中年男子迎了出来。
　　“鄙人东方墨，乃是这异朽阁的主人！”男子对着三人拱手鞠礼，崇敬之情溢于言表：“星象显示，近几日会有贵客来访，不曾想竟是赫赫有名的五上仙，实在是有失远迎呐，快快随我进屋一叙！”
　　东华与无垢、檀梵对视了一眼，三人便尾随着东方墨步入了异朽阁。
　　东方墨引领着东华三人，穿过迂回曲折的长廊走道，绕过秀丽别致的亭台水榭，来到会客厅，将三人热情地招呼入座后，待随侍替他们上好茶后，忽然挑眉道：“三位上仙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无垢优雅的的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似嫌太烫，复又放下，道：“阁主客气了，素闻异朽阁通古博今，无所不知，我等今日路过瑶歌城，便忍不住前来瞻仰，不想竟误打误撞成了阁主口中的贵客，实在受宠若惊。”说着无垢恭敬的向东方墨抱拳致谢。
　　东方墨赶紧起身回礼，道：“还不是世人谬赞，比起你们五上仙在世间的侠义事迹，老朽的区区小伎，何足挂齿。”
　　“阁主切莫妄自菲薄，奇门遁甲，五行八卦可是门高深的学问呐！”檀梵微微笑道，指节轻轻叩击着桌面，“来都来了，阁主可否回答在下一个问题呢？”
　　东方墨抬眼正欲回答，室外突然传来一声模糊的“哎呦”，三人运足目力望过去，远远的，一个侍女正揪着一个绿衣小女孩使劲将她往旁拽着，小姑娘一手被她拉着，另一手死死的扒着墙角栏杆，显然不愿离去，两人几番僵持下，女孩终是气力不挤，手慢慢滑脱了扶手，小小的身影逐渐向后退去，天色昏暗，东华看不清那女孩的容貌，可是却能感觉到，她仍眼巴巴的朝着这边看。
　　“哦，那个是绿鞘，我早些时候收养的。”东方墨不知何时走到东华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淡淡看了一眼后说道，旋即又冲檀梵一拱手：“上仙但说无妨，在下一定知无不尽。”
　　无垢勾了勾唇角，不紧不慢道：“听闻蜀山的清虚道长被抓了，还恳请异朽君告知，他此时身在何方？”
　　话甫出口，东华、檀梵均是直直盯着东方墨的脸，生怕错过他的一丝表情变化。
　　东方墨的神色沉静异常，眼中精芒暴涨，良久，才慢条斯理道：“听闻他在异朽阁……？”
　　东华失笑：“阁主这是承认了？”
　　檀梵缓缓走近道：“他可不是什么异朽阁主，真的异朽阁主恐怕同清虚道长一样都落在他手里了吧。”
　　‘东方墨’没有丝毫被人揭穿的尴尬窘迫，反倒抚掌大笑起来，只见他边拍手边在房内踱步，甚至止不住好奇的问道：“不愧是五识通天的檀梵上仙，我自认没露出任何破绽，不知上仙从哪儿看出的端倪？”
　　“你的呼吸和心跳都控制得很好，可惜你太过紧张，说话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自己语速过快呢？”说到此处，檀梵略一停顿，快速浏览了一番在场三人的神情，才娓娓道来，“而且，在提到五上仙时，你的瞳孔在收缩，可见，你心中很不待见我们。”
　　看到对方恍然大悟的表情，无垢神色一凝，沉声道：“快放了异朽君和清虚道长！”
　　谁知，被他们三人夹在当中的‘东方墨’非但不惧，反倒狞笑一声，高喝道：“动手！”
　　话音刚落，东华三人感到眼前好像轻微的摇晃了一下，忽然间寒风骤起，强大的气流将他们彼此荡开，万千虚幻光束，凭空出现，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室外凌乱的脚步声、东西被撞倒的声音、喊杀声、痛呼声瞬间交织在一起；室内‘东方墨’掌中光芒一闪，便揉身向东华袭来。
　　东华眯起眼闪避对方的攻势，无垢和檀梵站稳后想前来助阵被他一手回绝：“无垢找阵眼破阵，檀梵先去救人！”
　　对方的攻势看似凌厉，但东华自觉对付起来不算吃力。
　　东华一边周旋着，一边如是想，可要命的是这个阵法，每当他调动真气，内力消耗速度远甚平日数倍，若拖得久了，讲不定会被活活耗死的，还有那些人……
　　东华剑眉微蹙，外面血腥的屠杀造不了假，看来异朽阁的确是遭人算计利用了呐，难怪紫薰临行前再三叮嘱自己切不要错手伤人…
　　东华心下思忖，动作却丝毫不乱，身法腾挪间二人已数度交锋，最初的试探过后，玄钧剑傲然出手，长留剑法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步步紧逼下，很快便占据上风。
　　“嗷！”
　　“啊——”
　　两记呼喊一前一后响起，前一声是惨叫，因为东华瞅准时机，一剑刺入假东方墨的胸膛；
　　另一声是惊呼，东华眼角余光注意到，是那个女孩，不知为何又跑了回来，她看到方才一幕一声悲鸣，随后不管不顾的冲了过来！
　　“小心…”东华感到像是有块冰滑进了胃里，只见女孩的身侧，一个蒙面人高高举起了弯刀。
　　索性檀梵及时发现了这茬，掌风掠过，黑衣人应声倒地。
　　然而因为东华的分心，剑下的‘东方墨’奋力一挣，摆脱了他的控制，隔着两步距离，他看到了对方脸上熟悉的花纹。
　　“旷野天…”东华咬牙，提剑欲追，只听对方“啪”的打了个响指，烟雾升腾间，两道灰影冲他迎面扑来，他警惕向后退了一步，灰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东华凝目一看，见其中一个赫然便是此前失踪的清虚道长，另一个估摸着就是真正的异朽阁主了。
　　待东华再抬头时，旷野天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只在虚空中弥散着他得意的笑声。
　　“破！”无垢一声清喝，激荡的气流终于逐渐归于平静，室外喊杀声基本停了。
　　东华蹲下身，探寻地上二人的鼻息，又试了试脉象，发觉清虚道长昏了过去，并无危险，然而当他把异朽阁主翻过身后，蓦然发现他面色发青，胸口一道明显的剑伤，显然已死去多时。
　　“走开！不准你碰阁主！”绿衣女孩跑到跟前，用力推了他一把，随后双膝跪下抱起地上的死者失声痛哭：“阁主，你醒醒，你醒醒，呜呜，求求你不要死，不要丢下绿鞘。”
　　女孩哭得肝肠寸断，东华茫然的想要安抚，手刚触到她肩膀，又被她狠狠甩开：“走开！你们都是坏人！是你们杀了阁主。”绿鞘泪眼婆娑的盯着东华，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恨意，“你们还号称上仙呐，居然滥杀无辜，我恨你们！”
　　他已经死了好几天了…
　　东华嘴唇翕动，想要解释，可是看着绿鞘伤心欲绝的样子，又惶惶然的闭上了嘴，终是无奈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