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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不作死就不会死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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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这个叫‘他不知道’的人既没有向我打听经理的事,也没有向我推销面膜一类的东西,什么信息也没有发来,就静静地躺在我的通讯录里。
我自然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成不变的过我朝九晚五的生活。
到了周末,秦快约我和高尧出去见见他的新情人——就是那个在自助餐厅搭上的帅哥。秦快说他们已经确认了关系,还要向我传授一周搞定帅哥的独家技能。我明确表示我不需要,就算需要也是一周搞定美女的新技能。
秦快是天然Gay,高中就跟家里人出柜了。他父母都是思想先进的海龟,秦快的出柜倒没有给他们家带来太大风浪,只是冷静地把他撵出了家门……
秦快曾经侥幸地说庆幸自己生在了思想开放的家庭,否则他一定不是现在的秦快。我表示非常赞同,试想出柜的人是我,我的母亲大人一定会一刀切了我的命根,就当自己生了个女儿;我爸大概会第一时间将我送到最好的精神病院,接受最先进的治疗。
周五下了班我搭上了高尧的顺风车,到一家西餐厅和去接帅哥的秦快汇合。
我们刚开动,一名小提琴师就在我们桌旁拉了一首浪漫的曲子,我喉咙里卡着牛排,目瞪口呆地盯着对面秀恩爱的两人。
“Love in Venice,我替你点的,喜欢吗?”秦快注视着他的新男友。
“嗯。”对方略显羞涩地看了我们一眼,轻轻应了声。
秦快的新男朋友叫陆单寒,我那天在自助店光顾着吃了,只粗略扫过他一眼。今天仔细一看,突然发现他的五官竟然有些神似冷湛之,同样清冷的眉眼、同样高挺的鼻梁、同样优美的颌线,不过比起冷湛之清冷的气质,陆单寒身上却散发着温润和善的气息。我不得不承认秦快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我和高尧四目交接,不约而同地做了个被肉麻到的动作。
秦快得意地瞟了我俩一眼,扬扬下巴问道:“别说我重色轻友。肖言,你想听什么曲子尽管点,这个小提琴师今晚只给我们拉。”
我答:“茉莉花。”
秦快:“……”
高尧:“……”
陆单寒:“……”
我环视了一圈四周,问:“茉莉花不好听么?”
秦快斟酌道:“……好听,很符合你的品味。”
我切了一声,茉莉花怎么了,小时候我们音乐课必学茉莉花,我就很喜欢喝茉莉花茶。
陆单寒捧场道:“我也很喜欢茉莉花这首曲子。”
我对他笑笑,表示赞赏。
陆单寒回了我一个微笑。我看着他的脸有些发怔,突然好奇总经理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也会这样让人如沐春风么?
陆单寒好奇地在我脸前挥了挥手,问:“肖言,怎么了?”
我回过神:“哦哦,没什么。你——”
我话没说完,陆单寒突然站了起来,对着我身后道:“表弟?”
我和高尧齐齐回头,又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是冷湛之。
真是冤家路窄。
当初冒险游戏的参与人五个已经集齐了四个。我、秦快、高尧由于合伙捉弄了冷湛之后,一直担心遭到他的报复,这段时间始终对这件事守口如瓶,但比起他们俩的平安无事,我却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热的煎熬中。
冷湛之不知道当初捉弄他的人里除了我还有另外几人,秦快和高尧自然可以泰然处之、高枕无忧,然而我这个倒霉蛋却被冷湛之记了帐,就等着哪天他兴致一起取了我的狗头。
秦快和高尧正经得出奇,镇定自若地和冷湛之打招呼,只有我低着头小声道:“总经理晚上好。”
冷湛之正带着一位高挑的女孩站在我们身后,扫了我一眼:“嗯。”
陆单寒笑道:“太好了,你们和我表弟都认识呀,我还准备介绍呢。”又对冷湛之道:“表弟,你也和陆雅出来吃东西?”
冷湛之嘴角一翘:“嗯,刚来。”
怪不得陆单寒和冷湛之有几分相似,原来是表兄弟。见自家表弟没有介绍他身边漂亮女孩的意思,陆单寒苦笑了一下,给我们做了介绍。那女孩不但长得漂亮,言行举止贵气十足,举手投足间直率爽朗,十分讨人喜欢。
我和高尧两个单身汉正对着冷湛之的女伴流着口水,我忽然感到一道锐利的视线直直射向我,我转眼正好对上了那双清冷的眼睛,吓得浑身一抖,连笑容都快挂不住了。虽说是个过分的恶作剧,但吻也吻了,揍也揍了,气也出了,冷湛之看我时像看杀父仇人一般的眼神实在让我不解。
陆单寒似乎察觉出自己表弟气场不对劲,走到冷湛之旁笑道:“既然大家都认识,不如就拼桌吧表弟?”
冷湛之森冷的眼神依次扫了我们几个一圈,说:“不了。我们还有事要谈。”
他话音一落,我瞥见秦快和高尧都和我一样偷偷舒了口气。我侧头对他们俩一撇嘴:你们也知道害怕?当初瞎出什么馊主意?
两人对我耸耸肩,反而幸灾乐祸地笑了。
冷湛之说完,带着女伴去旁边的一桌。
自冷湛之走了以后,我们先前吃饭时的轻松氛围一扫而光了,取而代之的是四个人异常规矩的低头吃着东西,饭桌上安静到只有咀嚼声。
三个心怀鬼胎的人不时用余光观察着那边的情况。
我此刻的心情只有食不知味能形容。与我们安静的氛围不同,冷湛之正和女伴相谈甚欢,不知他说了什么,他的女伴一直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我盯着冷湛之微微翘起的嘴角、含笑的眼睛,隔着桌都能感受到他的愉悦了。
似乎又觉察到了我的注视,冷湛之突然毫无预警地侧头向我看来,我像躲避探照灯的小偷似的目光一收,迅速低下头躲开他的视线。
“他肯定对上次的事怀恨在心,兄弟你保重。”
我扭头看向身旁正淡定地切着牛排的高尧,鄙视道:“你个见死不救的家伙,也不想想把我推到火坑里的都有谁。现在要我保重,当初怎么不拦着我?”
高尧望了一眼那边的冷湛之,解释道:“我们那不是都以为你不敢嘛。你那时要是和大家开开玩笑耍耍赖就把那惩罚挡了,谁也没想到你真敢上呀。”
我叹气道:“唉,也是,都是我自找的。”只怪自己胆太肥,被冷湛之打了一拳算人家好心了,要是换成别人,说不定我的下场更惨。如果是世上有后悔药卖,我想我大概会不惜一切买下吧。
高尧同情地看了我一眼:“你现在不是好好的么?说不定冷湛之早把这事给忘了。再说,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因为一个强吻就要置你与死地吧?你就放宽心。”
我叹了口气,他是不会置我于死地,只是让我生不如死。
吃完饭,大家似乎各怀心事,只好各回各家。
我下出租车时已经夜深,于是打算从小巷子里走捷径回家。
由于上次的恐怖经历,这回我不敢耽误,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口哨,一边加快步伐狂奔在狭窄阴暗的小巷子里。
餐桌上没喝太多酒,所以我的意识还是很清醒的,所以这次我确定我听到了尾随的脚步声。我故意放慢脚步,向四周看了一圈,寻找藏身的地方。可是这条巷子是一头通到尾的直巷,根本无法藏身。我大约比了下围墙的高度和我的身高,悲哀地发现自己年少时营养不足……
后面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响起,而且越来越近,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可以防身的武器。
那个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亮,是皮鞋叩在石子路上发出的清脆响声。
我盯着路上的小石子发呆。我为什么要怕呢?
也许对方只是和同路的路人,根本不是什么作奸犯科的歹徒,我一副心惊胆战的样子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再说,就算我身后的人是有前科的抢劫犯,我没看到他的样子,我一个178的大男人怎么知道自己斗不过他?
想到此,我决定放慢脚步,等后边那人跟上来好弄个究竟。
“蹬——蹬——瞪——”
清脆响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压抑着呼吸,慢慢转过身朝着巷子另一头。
那人慢慢走近了。隐约是个身材修长的男人,大概比我还要高一些,修身的西装外面套了件黑色长外套,大半个人隐藏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衣着还挺有品味的,不像歹徒啊。
我松了口气,但好奇心还是让我留在了原地等那个人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