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yaner

14、第十三章

　　日升国每年狩猎的次数不等，大型的秋季狩猎基本每年一次，每次大约需要进行十天，地点在离京城有将近一天路程的专门皇家猎场。而平时会举行一些小规模的狩猎，地点就在离京城五十里的一座小山旁的树林里，狩猎基本就为一天，清晨去，上晚归。当然狩猎前都会派人放一些小型的动物在树林里，好增加狩猎的趣味。狩猎的官员可以自我结队，不过大部分有实力，善于骑射人还是选择自我狩猎，毕竟这是一次自我展示的好机会，既能讨到皇帝的赏识又为自己博个名声。
　　拓拔啸骑在马上，目光如炬的四处寻找猎物，前方大约十米处的草丛中有个东西时隐时没。拓拔啸左手举平弯弓，右手拿起一支箭搭上，将弓弦拉到最大。“嗖”，箭头隐没在草丛中。
　　一个幼小的身影惊慌的从草丛中蹦出，正欲逃走。另一支从拓拔啸背后飞来的长箭将刚刚才逃过一劫的兔子钉死在地上。
　　慕容轩缓缓的骑马从拓拔啸的背后出现，并立在其身旁，说道：“你的骑射功夫不怎样嘛，一只兔子都搞不定。”说完，骑马上前，走到倒地的猎物身旁，弯腰捡起猎物，拔出长箭，放在马后的一个大的布包里，“这个猎物是属于我的了。”说完，驾马寻找新的猎物去了。
　　拓拔啸看着走远的背影，笑了笑，继续去寻找新的猎物。
　　晌午时分，一阵号角声响起，上午的狩猎结束，各人都会到看台处集合，好评点每个人上午的战果，战果好的人当然得意洋洋，不好的人也会下午努力争取赶上。
　　远处一骑快马向猎场奔来，骑马声引得看头前的人纷纷望去。众人皆好奇来者何人，门口侍卫为何没阻拦就放其通行。
　　转眼间，那骑快马已行至看台前，马上的赵玉雪一身尘土，神色之间皆是惊慌和不安。行至看台前，被侍卫拦下。下跪，行礼。眼光却在四处寻找熟悉的身影。
　　“朕当是谁这么急匆匆的策马而来，原来是瑞王妃。”高坐上方的拓拔烈说道：“朕今早还在好奇瑞王妃怎么就来了一位。原来是要等晌午给大家一个惊喜啊。”
　　赵玉雪听出了了其中的不满，有些紧张的回道：“不……不是，我身体不太好，啸……不，王爷不让我来，我在府中有些待不住，所以……所以就偷偷来了。”
　　拓拔烈说道：“算了。”环顾了全场，“啸儿好想还没回来，你想在这等也行，去树林找他，给他个惊喜也行，随便你。”
　　赵玉雪脱口而出：“我去树林找他。”说完，行礼起身，从侍卫手中再次接过缰绳，上马向林中奔去。

　　林中
　　拓拔啸望了望寂静异常的森林，四周空无一人。驾马在林中缓缓前行，按照预定的一切行事，脸上却有一丝苦笑，心里总觉得不安，但却没有多想，计划还是很完美的。
　　行至距林边不远，终于看见前方不远处的目标，随即看了下四周，虽然距林边不远，幸好树木也较多，也不易被发现。拿起弓箭，拉紧弓弦，瞄准前方三十米开外正在缓慢移动的目标。前方那人好像也发现自己处于危险之中，却依旧不紧不慢。
　　少顷，拓拔啸下定决心，右手放开，一支长箭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破风而去。“噗”长箭行至半途便被阻拦下来，血花四射。一个身影从马上坠了下来。
　　“玉雪。”两声狂吼响彻整个森林，拓拔啸与另一边的慕容轩同时下马飞奔。拓拔啸一把抱住胸前不段涌出鲜血，躺倒在地的赵玉雪，慕容轩随即赶到。
　　奄奄一息的赵玉雪看到来着的两人，艰难的张了张嘴。
　　“别说话，我抱你找大夫去。” 拓拔啸带这哭腔说道，一把横抱起地上的赵玉雪往林外跑去。慕容轩也满脸泪痕的紧跟其后。
　　奔跑中的颠簸使赵玉雪胸口的伤口更加血流不止，满脸痛苦，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
　　“快到了，玉雪，坚持。” 拓拔啸不断的给赵玉雪打气，手却颤抖了起来。
　　赵玉雪躺在拓拔啸怀抱中，忍住最后一口气说道：“放……放过我……哥，一命……换一命。”最后一个命字出来后，便再无任何声响。

　　“御医，御医呢。” 拓拔啸在看台前人群里停下，漫无目标的望着和喊着。
　　一个提着药箱的中年人刚小跑着出来，便被慕容轩拉着拖到拓拔啸的身前，喊道：“快救人。”
　　御医切了会拓拔啸怀中赵玉雪的脉搏，抬起头就看到拓拔啸想要杀人的目光，害怕的断断续续说道：“人……人……人已经……死了，下官……下官……”话尚未说完就被拓拔啸一脚踢开。
　　“慕容轩，你也懂医术，你来看。” 拓拔啸将怀中的人递给在一旁已经呆住的慕容轩，半天莫容轩都没有反应，急吼道：“慕容轩，你快给我看。”
　　“啸儿，你给我冷静点。” 拓拔烈提高声音对着场中已经失去理智的拓拔啸说道。
　　拓拔啸近似疯狂起来，“我不要冷静，给我找个会医人的大夫来。”全场默不作声。
　　终于希望尽失的拓拔啸跪倒在场中，死劲的抱住赵玉雪，低下头，在全无声息的赵玉雪耳边呢喃道：“我会完场你最后一个愿望的。”轻轻的将怀中人放在地上，站起身来。
　　周围的人纷纷被拓拔啸身上散发出的凛冽气息吓的退后半步。拓拔啸扫了一眼全场，迅即的从最近的侍卫身边抢了一把刀来，翻转刀柄就像慕容轩劈去。
　　慕容轩本能的一避，看清砍向自己的人，二话没说，也抢了一杆长枪，二人对打起来。
　　场中的人都被这急转而下的情景吓愣住了，没人上前劝阻，也没人敢上前。
　　拓拔啸和慕容轩两人都拼尽全力，仿佛不将一人毁灭誓不罢休。
　　刀来枪往，尘土飞扬。拓拔啸虚招一晃躲过慕容轩的回马枪，直直的一刀向慕容轩的胸口刺去，慕容轩来不及回转枪身，被拓拔啸一刀插入胸口，长枪落地，“砰”，随即仰身落地，脸上却是解脱的笑容。

　　尾声
　　三个月后，京城外，官道上。
　　“一路小心。”身穿便衣的拓拔啸对着眼前身着普通百姓衣服的慕容轩说道。
　　慕容轩含笑回答道：“我会的，谢谢你。”隔着衣服摸了摸胸口的伤疤，“我现在背负的是两个人的责任，我的命有一半是为玉雪活的。”
　　拓拔啸沉默了会，“原本这一切都该和我们无关，放牧南山外才是我们的生活。”
　　“世事本就无常。”慕容轩应声道：“如果不是我们太自负，自认为一切都掌握于手中。而是告诉玉雪猎场一切都只是一场戏，也许一切都将不同。这就是老天对我们的惩罚。”
　　拓拔啸苦笑着，说道：“惩罚太重了，老天带走了我的一切。”
　　慕容轩不语，转头说道：“再见，我走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下次再见时，希望万事都已安定。”
　　“好，我在日升等你消息。”
　　慕容轩接过一旁递过的行囊，在身上紧了紧，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