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住身边》仙女棒

16、宠溺

　　那天晚上，醉意熏熏的姜砜把偌晗抱回了他的房间……

　　“晚上你就睡在这儿。”他觉得浑身躁热难当，要去冲个凉水澡，酒精的效力开始逐渐在身体里蔓延，他的头有些昏沉。

　　“那你呢？”偌晗见他不胜酒力的神情有些担心。

　　“我随便找一间客房睡。”他边说边径直向外走，他怕他仅有的一点理智也要灰飞湮灭。

　　“可是，你看上去喝了很多酒，不要紧吗？”偌晗追上去拉住他。

　　“没事。”他用手掩了一下头，“喝多了而已。”

　　“你喝了很多酒……因为我吗……”偌晗十分小心谨慎地说，生怕说错了一个字。

　　他回头望着她，然后不由从丹田深叹了口气，“呃。”他这样含糊地给了她一个看似肯定的回答，喝醉的人是不会说谎的。他的另一手掰开了她紧紧抓住她胳膊的小手。“乖乖去睡觉，很晚了。”

　　“可是……还是你在这里睡吧。我回自己的房间去。”偌晗说着就往门外疾步而去。

　　他有力的手掌再次擒住了她的臂肘，用充满醉意的口吻温柔地对她说：“你睡这！”然后他不由分说地把她打横抱起，倾身将她放回了床中央。此时他早已被酒精麻痹了大脑，意识昏沉，重心一个不稳，也栽进了床里，没了知觉……

　　他抱着她……睡着了……

　　偌晗用力地挣扎着身子，想腾与他出一点空隙，无奈他实在搂她搂得太紧，她甚至无法动弹。她在他火热的胸膛里感到安全，她听到他每一秒的心跳，他身上的味道，他刘海下深邃的眼眸……她是那样为他着迷……

　　后来……她在他的怀里沉沉地入睡了……

　　姜砜在半夜里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怀里有个小人儿，他正拥着她柔软的身体，而她在他的怀里正睡得香醇……姜砜垂首凝视他怀里的这个小人儿，在他怀里因为温暖而泛着嫣红的小脸蛋，眼帘深锁却掩藏不住她的灵动、可爱……他突然发现他的身体和灵魂早就被她蛊惑了去。看着身下的小人儿嘴角的甜蜜，想必正做着香甜的美梦吧。

　　他将她搂得更紧了，因为他知道，过了今晚，他又要在她面前戴上一个假面具。他是个活在黑暗里的人，而她是在光明中给他温暖和幸福的小天使……每个人都认定他风流成性，冷漠至极，以致于连他自己也怀疑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他从来，从来不曾为任何人付出过自己的感情，因为害怕被辜负，所以久而久之，他变得残忍无情。

　　她只有十六岁，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就断送了她的青春。他会向她无尽地索取，她会被他这个魔鬼榨干的……他更不敢去想，如果她辜负了他，他会做出怎样灭绝人性的事情来……他是一个鬼，一个天生生活的深夜里的鬼，他不该拉她来陪葬……

　　他垂首去吻她香甜的唇瓣，在梦里憨憨抱住他的她更加可爱，让他心动……

　　他要守着她，不让她被任何人抢走，就像她此刻温柔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一样，她是他的附属品……

　　他只要像现在这样守着她，等她长大就好了，等她长大……在这之前，不去碰她，占有她，伤害她……他这样想着……他也要好好看清楚自己的心，他那污浊阴暗的角落里潜藏着像深渊一样无尽的漩涡……卷着欲望和贪婪、残酷和冷漠……他的心，会因为怀里的她改变吗……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现在，他只能这样安静地守在她的身旁……

　　翌日，偌晗醒来，她一个人躺在他柔软舒适的大床里面。那个魔鬼比她先醒了，她此刻心跳依旧剧烈，昨夜在他厚实的胸膛里她睡得格外地安稳，糟了，今天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那个魔鬼了，她开始狂乱地紧张，不知所措……

　　这时，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偌晗小姐，少爷让你下去吃饭了。”

　　是张嫂？！她怎么在这里？！她不是做梦吧？

　　“张嫂，你怎么来了。”

　　“少爷说你生病了，让我来帮忙做点事。”

　　“喔。大叔已经在吃早饭了吗？”

　　“恩。少爷早就起了。”

　　“张嫂，你怎么站得那么远。我得的不是传染病。”偌晗感觉张嫂显得十分拘谨和不自然，就像她是个瘟神一样。

　　“不是，偌晗小姐你误会了。”张嫂显得十分恭敬有礼。

　　偌晗意识到这一点，她想，她睡在那个魔鬼的床上，张嫂一定是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张嫂，你不要这么客气。我不是小姐，我只是这里的佣人啊。”

　　“小姐，请去用膳吧。”

　　“张嫂，叫我偌晗就可以了，我不是什么小姐，真的，因为我病了，大叔才把床让给我睡，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的。”

　　张嫂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一边猛地摇头，“小姐。我伺候少爷这么久，从来没有人睡过少爷的床。以前，老爷的表亲戚家的孩子到老爷家里玩，想到少爷床上去打滚，少爷那时候才十岁大，那亲戚家的小孩刚着床边就被少爷生生地拽回来了，打了半死，老爷和亲戚见到那小孩的样子都吓坏了！后来，也再没有人敢去少爷的床上了，连我们这个下人平时给少爷收床都要很十分地小心！

　　偌晗听地愣在了那里——啊……那个魔鬼那么可怕啊……十岁就把别家的小孩子打了个半死……现在想想，他从来都是带那些女人去客房的，从来也没带进他自己的房间过，好象，连晴姐姐也没有过……可是他居然让她睡在他的床上……她这样想着，甜蜜的幸福感充溢了胸口……

　　她急不可耐地掀起被子，跑下楼去，她好想见到那个魔鬼啊，他酷酷的脸，一大早一定会鄙夷地看着她，轻蔑地说：“现在才起来？”……她满心欢腾，满心雀跃着……

　　“你起了？”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吃饭。

　　她笑得合不拢嘴，傻嘻嘻地看着他，又对她耍酷，她才不怕呢，刚才张嫂说的话让她的心都快荡漾到天空里去了。

　　“什么事这么高兴。”他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没有，就是高兴。”她继续傻笑地坐在他身边，仔细地盯着他看。

　　“吃饭吧。都凉了。”

　　“喔。”她开心地拿起筷子，去夹菜。

　　他像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说，这一说，让空气陡然变得凝重。“昨晚我喝醉了，醉得自己都不清楚了。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都不要当真。”

　　什么？！什么意思？！什么叫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不要当真？！那他给她的承诺呢？！那她的初吻呢？！都是什么？！都是他喝醉了，醉得不醒人世胡乱做的？！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个魔鬼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偌晗怔怔地定住，全身微颤，一语不发，他刚刚把她送入天堂，现在又狠狠地把她投入了地狱……

　　她这样想着，心都要被伤透了。可她并不知道，他是因为爱她爱得那么深，才不敢靠近她……但是，至少张嫂说，只有她，只有她才睡过他的床，他只让她一个人睡他的床……至少，他是疼爱她的，看她受伤他会于心不忍……

　　想到这里，她缓回了一点力气，“昨晚，昨晚说的那些，还有……还有……”她嘴角抽搐，说得十分混乱，“吻……吻……都是……都是……因为……因为……喝醉了？”

　　“恩。都是喝醉了。看到女人，所以就习惯性地……”他垂下眼帘，不敢去她悲伤的神情，他怕他一个不忍心就会不顾一切地把她拥进怀里。

　　习惯性？！习惯性！！他的习惯就是和不同的女人……他吻她，不是因为喜欢她，而只是因为酒后乱性？！可是，可是，昨天他明明那么在意自己有男朋友的事情啊！他明明在意的啊！！为什么，今天……

　　“那……那你答应……答应我的事……也……也不算吗……”

　　“我姜砜答应任何人的事，从来没有不算过。”他刻意强调了“任何人”，停顿了几秒，他说，“就算喝醉了，也一样。”

　　因为喝醉了……才答应她的吗……不过……至少……他答应了……不是么……他是怎么了……

　　为什么醒来之后，他完全变了一个人……难道……难道昨天他真的只是酒后一时兴起才会吻她吗……她快承受不了了……

　　她起身，神色黯然地对他说，“我不吃了，上学了。”

　　“恩。”他忍不住抬头去看她，只看到她瘦小的背影。“晚上早点回来。”他终于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担心。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他不由地心疼——以后你就会慢慢懂得了……懂得我是多么宠你，疼你，想保护你，守护你，想好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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