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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泼皮岂会吃亏1 ...

  •   姒廷和青骊行从酒楼出来,杨晓聪却又出现了,问槐花哪去了。

      姒廷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说:“槐花利用世子故意气走了你,当然是立刻跑了,难道等你回来找她?”

      杨晓聪一愣,不相信地说:“皇子,我不是三岁小孩。”

      “既然不是三岁小孩,就自己好好想想吧。”姒廷坐上轿子,走了。

      杨晓聪看向青骊行。

      后者微微有点抱歉,不好意思地说:“槐花真的走了。但我不知道她会去哪。”

      杨晓聪不死心,又去问酒楼的人,都说槐花骑马走了。这下,他是真的慌了。槐花原来也做过让他觉得丢脸的事,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生气。可是还没有跑到城门口,他就后悔了。现在找不到槐花,他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出门的时候,他可是拍着胸口给师父师娘保证过的,槐花掉一根头发,他提头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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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骅州的合庆镖局里,岑弼正几人护镖刚回来,杨晓聪就上门了。他满身尘土,疲惫不堪。

      岑弼正一开始没正眼看他,只是伸长脖子看向他的身后,但是等了半天,没见第二个人,心里才突突急跳起来,一把抓住杨晓聪的胳膊,问:“怎么只有你自己?”。

      弓杉、周红石、王玉让都闻声迎了过来,齐齐盯着杨晓聪。

      后者被人盯得冒火:“我连夜骑马赶路,连口水都没喝过!”

      嗓子的确是哑的。

      弓杉急忙让人倒水,并招呼杨晓聪进大厅坐。

      杨晓聪一屁股坐进椅子,喝了口水,说:“槐花被困在公主府了。我找了佘师叔,也没能见到槐花一面。”

      几个人急忙问经过。

      “我一开始……和槐花闹了点脾气,分开了一小会,她就不见了。我联系了京城四大镖局和师族同门、亲友故旧,找了十几天,都没有消息。我到青骊行的府上去问,还盯了他几天,依然没消息。我这个急啊!槐花在江湖上已经有‘响当当’的名号了(‘响当当’说出来的时候,在座的其他人脸色微窘)。她走到哪里,是很难隐藏行踪的。最后怎么着?还是佘家婶子去公主府赴宴,才打听到了槐花的消息!我托人、使银子,费了老劲,也没能见上槐花一面。”

      杨晓聪气愤难平,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水。

      岑弼正听得火起,一下跳起来,瞪着大眼问:“你的话不清不楚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公主到底要把槐花怎么样?”

      “听说,槐花在公主府给公主诊病,但却没法自由出入。这不是困在公主府,是什么?太医还能每天回家呢,给公主看个病,槐花却连门都出不了!你说,这叫什么?!”

      岑弼正呸了声:“还有这么不讲理的?!”

      弓杉示意岑弼正,让他注意言辞。又转向王玉让,说:“槐花的性子,哪里会老老实实地呆着?她憋出病都是小事,惹出祸来就麻烦了。你看,是不是请师父师娘或师祖上一趟京城,亲自去公主府把槐花接出来?”

      王玉让的眉头一直皱着,听了弓杉的话,摇摇头说:“给我爹娘和外祖知道,徒让他们担心。公主连佘师叔的面子都不给,怎么会给我外祖和爹娘面子?”

      岑弼正一撸袖子,说:“大不了硬闯!我还不信了,凭我们岑家镖局的人手,还闯不进一个公主府?!”

      “你说话能不能用用脑子?!”周红石白了他一眼,碰碰弓杉的胳膊说:“你不是有个嫂子的娘家,是京城权贵吗?你看看能不能使上劲?”

      弓杉点点头,“我试试。虽说佘师叔贵为将军,但也许和公主府的关系不够紧。换个高官,或许就能搭上话。但是我们也不能只靠这一条路,还得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王玉让一拍椅子扶手,站起身说:“我马上去京城。槐花一天不出来,我一天就不回来。镖局的事,拜托各位师兄弟了。”

      “你说的什么话?!”周红石一把扯住他,“我们都会去京城的。现在想想还有没有别的招。”

      “什么别的招?让我说,就是到公主府大门前,当面锣对面鼓地要人!离皇宫那么近,大不了告到她兄长那里去!”岑弼正说完就往外走,“我到索城找我爹召集人手,你们带上这儿的兄弟,京城汇合。”

      弓杉大喝一声,叫住岑弼正,“你不要大张旗鼓!槐花在公主府的具体情况,一概不知。如果只是看病,有佘师叔和我大哥以及我二嫂他们出面,不至于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现在,我们不要把动静闹得太大,反而落了下风。”

      岑弼正瞪着他,问:“那你的意思?只是我们几个去?那毕竟是京城,京城守卫、皇城禁军多着呢。”

      “呸呸呸!”杨晓聪反感地骂一句,“槐花怎么会用得上守卫和禁军出手?你就不盼她点好?”

      “我~!”岑弼正抬手欲打,杨晓聪还没做出反应,王玉让粗鲁地一把推开岑弼正,大步出了大厅,收拾行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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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槐花怎么被困在公主府了呢?这得拜姒廷所赐。

      当天姒廷刚回屏华居,公主府的人就上门了,说想请皇子出面,让神医给公主诊病。长公主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半年来一直腹部不适,看了无数次太医,吃了流水样的药汤,却没有任何好转。现在来打听槐花,是真的病急乱投医了。

      槐花的‘神医’名号虽然响,但京城权贵真正请她治病的很少,一是因为她的年龄很难取信于人,二是她的‘不正经’同样传得响亮。

      公主既然能打听到槐花到了京城,自然也能找到她,但还是绕到姒廷这里来,看来是极重视这件事了。姒廷当然不能拒绝自己的亲姑姑。

      找到槐花后,他怕槐花顽皮的性子上来,说些做些不当的事,干脆亲自陪着她进了公主府。

      进主院后,院子里站了密密的下人,正堂内除了驸马和公主的几个孩子,还有一些亲戚。姒廷一路走来,跪拜的、行礼的,忙慌了众人。

      槐花左看看右看看,见着稀罕些的物件,还上前用手摸,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让姒廷心里恨得牙痒。他这时,忽然体会到了青骊行的感受。槐花见自己的时候,青骊行肯定也是这种感觉,好像自己的孩子上不了台面,脸上很无光。

      姒廷有点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受。难道是自己领她来的原因?

      他几次暗暗示意,让槐花矜持些。她一开始不理会,后来矫枉过正,膝盖到脖子板成一块,只剩下小腿和眼珠动弹了。别提姒廷有多尴尬了。

      驸马看到槐花进屋,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非常疑惑地看向姒廷。后者没法解释,只能介绍。公主的庶子憋笑憋得脸发紫,三个出嫁的女儿强忍着鄙视和不满,都不愿意和槐花打招呼。

      长公主的/呻/吟/声从内室传来,姒廷急忙让槐花进去诊治。驸马叹口气,让婆子把槐花领了进去。

      长公主被病痛折磨得瘦弱不堪了,见着槐花,首先是问她饿不饿,还让丫鬟给她拿果品。槐花板结的身体立刻恢复了柔韧,一步跨到床前,让公主不必操心。详细地询问和检查后,槐花给公主服了她随身带的药。

      一刻钟后,公主坐了起来,很惊喜地说:“神医果然是神医啊,药到病除!我好长时间没这么轻松了!”上前抓过槐花的手,亲切地攥着,又是让丫鬟递茶又是让婆子准备诊金。

      “公主千万不要这么客气。我并没有给公主治好病。”槐花严肃紧绷的神情丝毫未放松,“我的药只能暂时缓解公主的症状。”

      “这就够好了。那么多太医,一个也没让我舒服啊。神医年龄这么小……太不可思议了。”公主高兴得就差抹眼泪了。

      在公主牵着槐花的手走出内室后,包括姒廷在内,都吃惊地张大了嘴。

      “瞧你们一个个的样!见鬼了不成?!”公主笑骂一句。

      她三个女儿急忙上前,抹着眼泪又笑又哭。槐花趁机抽出自己的手来,走出了屋子。

      姒廷跟着她出来,问:“公主的病如何?”

      槐花摇摇头,无奈地看着他,说:“很抱歉,我无能为力。用我的药,公主大概还有半年到一年的寿命。继续用太医的药,可能出不了这个月。”

      姒廷心头一咯噔,闷吼一声:“你胡说!一个江湖小骗子,竟敢胡言乱语!不想活了!”他非常敬重这个姑姑,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噩耗。

      槐花的脸色立刻变了,甩手一个冷哼,大步就往院外走。

      驸马刚好跨出屋门,一见槐花的气势不像去闲逛,急忙问姒廷怎么回事。

      姒廷面子更加挂不住,一横心,连声让侍卫拦住她。

      槐花也不含糊,连话都不搭一句,上前直接交手。

      姒廷这个气呀,辛苦维护了一世的形象全丢在这里了。他有些气急败坏,吼一句:“不准伤了她!”

      这么大动静,把公主也引了出来,“这是干什么呢?我辛苦请来的客人,就是让你这么对待的?”

      姒廷激灵一下,才想起这是公主府,急忙让侍卫退下,羞窘地一直道歉。

      公主瞪他一眼,出声请槐花进屋坐。

      槐花背着手,昂着头,迈着八字,特拽地走过姒廷的身边,擦身而过时,还哼哼了两声。姒廷又好气又好笑。

      他假咳两声,说:“姑姑,槐花的医术的确有两下子。这样吧,姑姑安心服用槐花的药,太医的药就停了吧。鉴于槐花住在客栈不方便进出公主府,姑姑不如让她住进来,诊治施药极为方便。”

      “这当然好。小神医可愿意?”公主笑眯眯的,心情好极了。

      槐花点点头,“也好。我的药治法比较复杂,等教会了医正再走。若医正的脑子好用、手脚灵活,十天左右估计能成。”

      “教医正?”公主一愣,“治法再复杂,也不一定非得医正吧?医正可是太医啊。”调动医正十天,而且还是来学炮制药品的……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怕有些人要说闲话了。长公主谨慎了一辈子,这时有点犹豫。

      姒廷走上前,说:“姑姑,这件事由我来办。您安心养病就行了。”

      “好。你办事,姑姑放心。”

      槐花听了后,噘起了嘴。

      姒廷的心里终于好受了。

      不知道姒廷给驸马说了什么,槐花不管走到哪里,也不管干什么,都有四个侍卫、四个侍女跟着她。她试探性地和四个侍卫过了下招,发现走明路,压根脱不了身。

      过了半个月,姒廷得到的消息是,槐花一直认真制药,按时给公主诊病,没闹什么乱子。

      姒廷很纳闷,这个泼皮有这么老实?原以为她不是个能收敛性子的主,现在看来,自己错了?她如果是个心思深沉的人,还真不能让她和青家走得太近。瞧瞧她失踪的这半个月,京城里不少人上蹿下跳,找她都找疯了。光是一些教头啊、镖师啊、富豪土财主啊,甚至还有些有名的盗贼闹腾,也就算了,连京中的将军也上下打听起来。这么一股势力,可不是普通百姓能比的。

      最重要地,她本人灵透得惊人。

      所以,她还真不能嫁给青骊行。

      这天,姒廷在屏华居给青骊行践行。宴席进行到下午,大家均已微醺,便移到园子里听曲看舞。

      一个侍卫匆匆跑进来,行礼后说道:“启禀皇子,今天属下四人跟随小神医上街寻一味奇药,转到玉井巷时,小神医忽然失踪了。属下回来禀报,其他人还在那里寻找。”

      “失踪?”姒廷闲散的神经紧绷了起来,“你们四个人看一个,都能让她失踪?!京城多少人找她,你们不知道啊?还让她出府?!”

      “属下无能!因是公主亲自答应小神医出府,属下无力阻拦。”

      “好了,别告罪了。赶紧派人去找!”

      姒廷派出了全部的侍卫,不放心,又派管家拿着名刺去找京城右卫将军,希望他能出面帮忙。

      青骊行愣了,半天回过神问:“皇子,槐花可是做了什么坏事?”

      姒廷长出一口气,“那倒没有。她给公主诊病呢。不能半途而废吧。”

      “但皇子的意思,好像把她软禁了?”

      姒廷不好意思朝他看,“啊?我就是怕她不靠谱。”

      青骊行盯着他看了好一会,说:“我说这段时间,都传闻公主的病大有好转了,原来是槐花给治疗的啊。不知公主什么时候能痊愈?公主痊愈后,皇子放不放槐花?”

      姒廷尴尬又难受地一笑:“可槐花说,她治不好公主的病,只能缓解公主的症状。不管怎么说,公主身体舒服了终归是好事。”

      “治不好?”青骊行的声音高了。

      姒廷没回他话。槐花跑了,公主的病怎么办?他现在既恨得牙痒,又愁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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