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为惊鸿来》青薄幸

25、缱绻心思

　　接下来的日子宋青青带着Jack为季度时装展忙的不可开交。
　　而宋氏最大的对手彼岸旗下华裳在程氏兄妹俩的联手下不留余力。
　　傅青云公事风流事两不误。
　　清和在君临本本分分做着CEO秘书，当然了，她如此际遇自然是遭了各方眼红。奈何君临里面知道清和来历的无非那么几个，而且他们怎屑于与旁人细讲清和来历。而清和又是个再低调不过的性子，说到底倒也过的相安无事。
　　这天下午，二秘毕恭毕敬给君恪之道了句‘明天见’，清和刚好请教完君恪之一个专业问题。虽然清和起初并非主动请缨，且做君恪之的临时秘书也才几天，但她由衷觉得跟着他确实学到不少。
　　君恪之看着她收拾东西，“工作时候的你和平时的你，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但凡和清和一起工作过的人，都会发出相同的感慨。清和淡笑，开玩笑道：“说明我公私分明。”
　　她确实变化不少，又似乎没变。你觉得她进退有加很难走近，她又一如既往淡笑自如。
　　他问：“今天晚上有空吗？”
　　清和不明所以，“有啊。”
　　“我这里……”他说着，手去拉抽屉。
　　“抱歉。”清和打断他，因为来了个电话。她再三看了手机屏上显示的名字，“楚言？”
　　君恪之搁在抽屉上的手顿住。楚言？上次舞会上那个惯于嬉笑的男子。似乎是个导演。
　　“是我是我。”楚言几乎是清和话音落下的同时接了话，“绝色你还记得我啊，嘻嘻。我其实是有事找你。”
　　清和想不到这位楚导有什么事找自己，难道华裳的事？诚然没有可能。在他们知道她就是Candice的第一时间没有谈及合作的事，就说明这个话题短时间内不会被冒昧提起。
　　楚言全然不知清和的心思流转，“离爷的新电影今天首映，我这里有几张电影票，地理位置绝好。一起去看。”
　　清和有些跟不上楚导的脑回路，不可置信得重复道：“看电影？”
　　君恪之挑了挑眉。
　　楚言以为她要回绝自己，急忙忙道：“哎呦绝色，我们是不是朋友？是朋友对不对，是朋友请你看场电影都要深思熟虑吗？绝色，你要是这么拒绝了我，我的玻璃心会受到一万点的伤害的。”
　　清和被他的离奇画风逗乐，期间似乎还听到楚言那头的笑声，似乎是来自程珵，“好像我再推辞下去，有些不应该。”说着去看手腕上的表，“几点的场，算上堵车的时间，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
　　“绝色，我会让这样的事发现吗？而且看电影之前也应该吃饭啊。哪有空着肚子看电影的道理。”
　　“好。”她一只手举着手机，一只手拨弄自己办公桌上的杂物，“还有谁吗？”
　　“我，橙子，离爷和你。”
　　“嗯。地址发给我。”她挂了电话，合上手机，“你刚才要说什么？”
　　“有约了？”虽没有听到完整对话，但他自然听出楚言请她看电影。
　　清和低头检查是否有东西，“是啊，说是看首映电影。那我就先走了。今天蹭不了你的车了。”
　　君恪之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不会吝啬。”
　　“明天见。”
　　“明天见。”他说完，低头瞥了一眼抽屉里静静躺着得两张叠在一起的电影票。
　　清和打的花了四十分钟到了楚言说的目的地。一下车就见楚言等在门口，电影院门口。清和客随主便，没说什么。
　　楚言领她曲曲绕绕到了一间包厢。门一开，程珵便和她打了个招呼，沈疏离的视线从一摞A4纸中抽开看了她一眼。
　　清和环顾了一眼，格局很有韵味，古香古色的。程珵和沈疏离身后有一扇屏风。屏风前有两对旧式的木椅和高茶几。亮光便从屏风背后透过来，配合着房里地上昏暗的莲形灯，好像偷换了一个时空。
　　四人落座，便有人陆续端了菜盘上来。
　　“这是电影院的内部场地？”清和问。
　　楚言笑着点头，颇有些与有荣焉，补充道：“这里老板和我们是老交情了。格调不错吧。”
　　清和点头。
　　本以为吃过饭会换换场地，却没想只是从饭桌移到了屏风前。拉开屏风，正对着巨大反映帷幕。
　　最后四人又落座，依次是离爷，清和，楚导和程大造型师。
　　电影开场前几分钟。
　　清和问：“沈先生每场电影的首映，你们都这么看吗？”
　　楚言如坠云里，“为什么这么问？”
　　清和发表己见：“你们不会觉得，电影放着，同时电影主角就坐在自己身侧。这感觉，有点……时空错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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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疏离似乎是觉得他们的这一话题十分没有意义，“我们很陌生？”
　　清和立即明白过来，他是说自己叫他沈先生。可是自己很一视同仁啊。叫楚言楚导，程珵是程先生。
　　楚言跳出来化解突然紧张的气氛：“绝色，你以后不用一口一个楚导叫我，橙子叫我小言子。程珵，橙子。至于离爷嘛，外人称他离影帝，我们这么熟了就不用见外了，随我们叫离爷就好。”
　　清和心想，确实很爷。这人也确实有气场和气质，让人甘心称一个爷字。不过她到电影开始也没应景唤一声。
　　电影结束之后。
　　清和的第一句话是：“没想到会是历史题材。”
　　离爷问：“有问题？”
　　“我以为，至少应该是一些年纪略小的表现作品。”
　　“我今年26岁，比不得小鲜肉了。”
　　“是我思想狭隘了。”
　　“错。”沈疏离定定看着她，“是你对我成见太深。”
　　一向最擅长打哈哈的清和一时被离爷噎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眼神四处飘，飘到楚言的时候他正好对她吐舌头，她没忍住就笑出声了。
　　沈疏离眼风瞬间飞了过来。
　　与此同时楚言弱弱地给她递眼色。
　　清和了然，楚言是担心沈疏离打击他，立即收了嬉笑模样，“电影很好看。”
　　沈疏离脸色却更臭，“你这如丧考妣的评价还不如不评价。反正我的电影没你一人的看法，也不会有损票房。”
　　“这事我必须和你说清楚。”清和身上的盛人气势又悄悄跑了出来，“你说我对你有成见，你对我也很苛责。你没有意识到吗？”
　　两人之间简直可以用剑拔弩张来形容。
　　“离爷。绝色。”楚言弱弱道，“我这个旁观者能不能多句话。其实你们两个对彼此都有些不寻常。离爷对绝色呢，不寻常的尖锐刻薄。绝色对离爷呢，不寻常的淡漠。”
　　清和挑眉看楚言，“楚导不去写玄幻小说，浪费了。”
　　程珵终是笑嘻嘻接话：“小言子，看透不说透。懂不懂？”
　　清和算是放弃在嘴皮子上他们铿锵两人组一争高下了，“你们俩，最会一唱一和。要是多用点心在工作上……”
　　楚言顺势哭起来，“绝色，你有没有发现，自从你认识离爷后，你毒舌的功夫啊，呈几何倍数递增。”
　　清和不做声了。她倒是无所谓，只是对风流帝王离爷来说，可不怎么好。她去看他，却见后者丝毫不受影响，似乎是铿锵二人组说的另一主角不是他自己。算了，正反她也心宽。
　　等到了停车场，离爷才知道清和是打的过来的，不禁开口问道：“回国没来得及买车，还是车出问题了？”
　　清和虚咳了一声，坦白道：“我不会开车。”
　　三人立即用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瞧她。
　　程珵立即鸣不平：“为什么网上没有提到你不会开车？”他至今仍在对Candice情报一事耿耿于怀。
　　清和插科打诨：“……因为他们不那么八卦。”
　　程珵：“……”
　　沈疏离关注的点却不同，皱眉问她：“胆怯？”虽这么问，又觉得不可能。
　　怎么解释呢？清和将双手背到身后，右手不停地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沈疏离注意到她将手背过去，说道：“我记得你住思源。正好还有点事到程珵那儿去。”
　　程珵心下可劲琢磨离爷说的‘有点事’是什么事，随即明白过来，离爷这哪里是有点事，明明是巧立名目。
　　楚言未反应过来，只是有热闹绝对不放过：“我也去我也去。”
　　等清和在程珵和楚言双双抢后排的促成下坐到了副驾驶，楚言又嬉笑道：“绝色，你是不知道，离爷虽是离影帝，但差一点就成了专业赛车手。所以说我当初才学车的时候学得勉勉强强，离爷竟然不让我搭他的车，我一颗……”
　　“玻璃心是不是？”程珵呛他，“亲爱的楚导，台词需要换一换了。”
　　楚言朝他翻白眼，“你没听出来，我为了逗乐绝色自爆黑历史，多么高大光辉的形象啊！”
　　程珵回敬他一个白眼，“你不自爆黑历史，还有什么价值？”
　　两人说的热火朝天，却见前排的离爷只是专心致志开车，绝色只是笑着听他们互侃并不搭话。
　　好吧，他俩承认有当月老撮合这两位天之骄子的趋向，谁让他们一致认为这两人太般配。可事实是，实在搞不清楚这两人的相处模式，不是互相看不顺眼就是沉默？
　　以他们对绝色的熟悉程度，还不至能猜透她的心思。但他们和离爷熟啊，虽则离爷心思藏而不露，好歹也能看出一些苗头。
　　可你觉得离爷对绝色是不同的，却又说不出太大不同。从吃饭到现在，他俩明里暗里将两人凑，可惜啊，离爷毫不表态，绝色避重就轻。而且，在清和上十一楼后，离爷很是严肃道：“今天的小心思，以后不要有了。”
　　楚言和程珵面面相觑，皆是噤声，心中不由感慨：论男女之间的缱绻心思，真是一道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