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穿越之大胤皇族》安文羽

25、chapter25 无功而返

　　没有人知道空罗大人是谁，因为当你知道他究竟是何方神圣的时候，你已经不能活着并且全身而退。

　　——题记

　　“空罗大人，很抱歉，没能从慕容华手里夺回您想要的东西。”那帮手下替无月说道，无月依然面无表情，低眉颔首，并不是畏惧空罗什么，也不是怕被惩罚什么，而是身为天下第一杀手的他竟然拿不到一个拼死逃命垂死挣扎的人手里的东西，而且还……

　　“无月，这是怎么回事？”空罗没有说话，相反是一旁的炎罗率先责问道。

　　“按照空罗大人您的吩咐，我们已经把慕容华宅府的上上下下都不留活口地灭了，不过慕容华那老家伙和他的夫人似乎还有两下子功夫，虽然无月大人要解决他们不过一盏茶不到的时间，但为了追查那个东西的下落，无月大人还是决定活捉他。却不想……”那帮手下竭尽全力地替无月解释道，不过他还是面无表情，一直以来他都是个极为冰冷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十足的杀手的血冷性情。

　　“你们不用替我解释什么，我自己的过失我会自己承担。空罗大人，虽然明知道那个东西对你的重要性，这次交托于我的任务也是如此重大，但是还是很抱歉的说，没有能完成任务，所以我愿意接受造成这次后果的惩罚。”无月终于开口了，他从来都不奢求别人的怜悯与同情，当然还有帮助。

　　“结果让他们带着还未追查出任何下落的东西逃掉了是吧？”空罗轻描淡写地替他补充道，说到冷，空罗大人与无月似乎不分伯仲，些许是因为身份的关系吧，他的身份只允许他一种表情，那便是面无表情，事实上，隔着一层面具，也没人可以看见他的表情，而且他一直穿着黑色的大衣，就像黑暗中的幽灵，但是他比幽灵更可怕。

　　“我说无月，你到底是怎么搞的？”炎罗再次一番斥责，在他眼里，除了空罗大人外，便是自己有指点江山，指挥千军的资格，只要空罗大人不说什么，他便可以随心所欲，而对无月，因为自己比他先待在“弑”，先伴在空罗大人左右，所以一般而言，他都是不把无月放在眼里的。

　　“不需要在我面前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样，只会指指点点却什么正事也不做的人没有资格。”无月又何尝把他放在眼里，要不是因为输给了空罗必须要为他做事，他堂堂一个万里无敌的杀手会屈尊在炎罗的脚下？

　　“你说什么，我正事不做？无功而返的家伙又是谁？办事不利还有资格这么嚣张狂妄。”炎罗怒目相向，要不是空罗大人在，他怕是早已操起家伙跟无月干上一架了。

　　“够了，都给我安静点。”空罗知道自己必须要说话阻止了，不然这两个水火不同类的家伙铁定会没完没了，“无月，你自己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无月是冰，炎罗是火，那么他们两个迟早会有不能兼容开战的一天，而尽管知道他们是格格不入的，空罗还是以一颗尽可能公平的心去对待他们，至少到他们开战以前的这段时间，他很需要他们的协助。

　　而且，他很清楚，既然当初选择了这两个人，那么自然是因为他们有他需要的力量和价值。

　　是，那个时候……

　　那天天空还飘着鹅毛般的雪花，一片一片，他们说雪是六角的花，代表着美好的心愿与祝福。

　　但是在那一年的冬天，在那样严寒的季节，因为凛凛刺骨的寒风，街上没有一个人，而在一个昏暗灯光的小巷道里传出一道急促奔跑的声音，然后还有一连串的狗吠声，紧接着一个小孩子从里面跑出来，他衣衫褴褛，光着脚丫，天生的红色头发蓬乱而脏污，两只手死死地守护着怀里的那几根面包棒，后面是一只闪着绿眼的凶恶的大狼狗，他刚刚从面包铺里趁着老板收工的空隙偷抱走几根面包然后准备跑掉，但是面包铺老板饲养用来抓小偷的大狼狗立马就追了出来，吓得他不停拼命地逃......

　　他已经三天没有东西进肚，而且刚刚用力地奔跑，现在已经筋疲力尽，所以下一秒在一座积着厚厚冰雪的桥边，他摔倒了，然后怀里的东西咻地腾飞出去，然后掉进河里，然后顺着还没完全被冰封的河流飘向远方，可怜的孩子，那是他拼死得到的东西，就这样在自己眼前消失没了，肚子咕噜咕噜地直叫，他只得失望地再次咽下口水，然而还没结束，他听到了那只大狼狗的吼叫声，而当他转过脸去时，它已经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利的獠牙朝自己凌空扑来......

　　他只是吓得紧紧闭上了眼睛，他不敢想象下一秒的事，他从来都不敢想象，因为他们说填不饱肚子的人不配拥有想象，因为想了也白想，不会实现的，他是个孤儿，不知道是从几岁开始的，他只知道他只是一直拼命努力地活着，并且活下去，即使每天都被别人嘲笑。

　　但是他听见了它的惨叫声，然后是风声过后的小安静，他睁开眼，一滴滴血从刺入大狼狗的胸口的那把刀的地方流下来，把地上雪白干净的雪染成了一滩红色，那是他第一次看见血。

　　他似乎想要大声尖叫，但是最后没有，因为已经被吓呆了，但是无论怎样，不管他是好人坏人，是眼前的这个披着黑衣外套男人救了他，这是铁的事实。

　　这个黑衣男人将杀死的大狼狗放在地上，然后抽出那把沾上血的刀，转过身来看着小男孩，小男孩以为他是要杀掉自己，于是腿脚直哆嗦，但是另一方面这天气也却是冷。

　　这一次小男孩看见了他的正面，依然如同背影看见的一样，全身上下都裹着一套连帽黑色的衣服，但是戴着像鬼魅在邪笑的面具，小男孩似乎吓得腿软了，而且他是真的体力透支爬不起来了，本来想这下自己就快死了，但是突然——

　　男人的面具掉落了下来，一张干净澄清的面孔呈现出来，这就是他的真面目吗？

　　下一秒，男子俯下身捡起面具然后慢慢走到他的面前，温柔地笑了笑说，“真是不小心，竟然被你看见了，我有一个规矩，凡是见过我真面目的人都必须得死。”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小孩的心仿佛被捏住了般紧紧地不能呼吸，这个人比刚刚追自己的大狼狗还要可怕。

　　“不过我现在突然觉得总是一个人旅行太无聊了，所以我改变主意了，只要你决定跟着我，我就可以饶你不死。怎么样？要跟我吗？”他的眼神像是一把冰刀，插进心里，开始的时候不痛不痒，但是等恢复知觉时，已经流血过多而死。

　　然后他戴上了面具，从怀里掏出一包香喷喷的食物，丢给小孩，“给你，吃饱了还要事情，要成为我身边的人还得有足够的资格才行。”

　　接过包打开一看，是用荷叶包着的几个鸡腿和饭团，闻着那些久违的香味，小孩立刻就充满了干劲，立刻狼吞虎咽起来，对于他而言，食物就是最珍贵的东西，只要可以给他温饱，他愿意付出一切。

　　不消片刻，那包食物就被消灭干净，小孩的嘴角还沾有油脂和饭粒，但是因为吃得开心没来得及擦拭，这应该是他有生以来不用挨打吃的最饱最开心的一次。

　　“吃完了吗？”面具男人问。

　　“恩。”小孩摸摸自己鼓起来的肚皮道。

　　“好，吃饱了就可以做事了，”面具男人看了一眼小孩，然后拿起刚刚那把刺杀大狼狗的刀递给他，“给你，诺，看见那边走过来的那个醉鬼了吗？过去把他杀了，然后你就可以跟着我，就不用再挨饿受冻。”

　　小孩迟疑了，要去杀人吗？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但是看着那个面具男人，他会觉得可以填饱肚子是多么的好，如果可以不挨饿受冻，即使杀人也没有关系，反正已经没有人认同自己的存在，也没有谁会可怜自己。

　　面具男人把刀扔过来，插在小孩面前的雪地上，迟疑了一会，小孩还是决定拔出刀，然后向那个醉鬼跑去，这一刻他不再想其他的事，他只要好好地活下去。

　　血从酒鬼的身体里喷溅出来，溅到小孩的脸上，然后流到他的嘴边，他第一次感觉到血是温暖炽热的，但是是没有味道的。因为毕竟是一个小孩的力量，所以刀刺入不深，所以下一秒酒鬼将刀抽出，并且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捏住小孩的脖子将他举起，另一只握刀的手就要朝小孩砍去——

　　“该死的小杂种，没人管教就下地狱去吧。”

　　只见面具男人如闪电似的从酒鬼身边轻轻掠过，然后便呻吟一声轰然倒下，他没有用任何武器，也没见出手，但是大汉就是倒地死去了。

　　小孩还惊呆了似的在地上哆嗦，毕竟是第一次杀人，虽然没有成功，但是心里却要承受很多。

　　“做的不错，我认可你了，”他浅浅笑道，小孩得到了他的认可，“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良久，小孩才反应过来答道，被认可了吗？这种感觉真好。

　　“那我给你取一个如何？炎罗，以后这就是你的名字，我叫空罗，你可以叫我空罗大人。”

　　“炎罗，炎罗——”小孩反复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他不仅有了名字，还被认可了，“空罗大人。”

　　“恩，炎罗，我们走吧。”

　　炎罗不会忘记，那年寒冷的的冬天也是他最温暖的春天，那一年他找到了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