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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四章 啾啾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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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是想规规矩矩躺着睡觉的,真的!比珍珠还真!
可是,喜欢的人就躺在自己面前,摊手摊脚睡得正香,他又不是柳下惠,能忍住才怪!
亲一下,我就亲一下!许魏洲自己对自己保证道。
啾。额头。
啾啾。眼皮。
啾啾啾。下巴。
啾啾啾啾啾……嘴唇……
说好的只亲一下呢?许魏洲你这个大□□子(大骗子)!
他一边鄙视自己一边亲得起劲,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像极了逮到肉骨头就不撒嘴的狗,嗬,真对得起他的属相。
对着那张薄唇亲了许久许久,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舔舔嘴唇,似乎在回味刚才的美好感觉。
低头看去,睡着的人少了平日里的硬气,刀刻似的俊脸变得柔和起来,许魏洲用手指轻触他的嘴唇,烫着了似的迅速缩回了自己的手,后又摸摸自己的嘴唇,吃吃傻笑起来。
笑够了,许魏洲又有了小动作,一点都不怕把睡熟的人弄醒,醉了,怕啥?捏捏胸肌,摸摸腹肌,再抚抚胳膊,碰碰小腿,嗯,都挺硬的。怎么,嘴唇就这么软呢?触感好到让他想一直亲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许魏洲伸出食指,抚弄他的眉毛,划过鬓角,再回到鼻尖,最后流连在被吻得嫣红的薄唇上,左右来回抚着抚着,一个没忍住,又亲了上去。
不行!许魏洲!你这样不行!你怎么这么色了?不过,或许,我还可以再色一点?许魏洲自言自语道。
黄景瑜的脖颈挺白,抚过去,许魏洲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脉搏的跳动,在这上面添几个小红印应该挺好看的,是吧?
不行不行,想什么呢!许魏洲掐了自己一把,掐掉了那些旖旎幻想。老老实实躺倒,闭眼。
睡不着!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
睡不着睡不着!
一只水饺,两只水饺,三只水饺,四只水饺……
还是睡不着!
等黄景瑜下一次醉倒还不知道啥时候呢,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啊,我再亲一下,真的就一下,然后我就睡觉。
许魏洲这时心里就跟有两个人在打架似的,一个说机会不多快亲快亲,一个说好饭不怕晚我可以等。
然后
啾。
啾啾啾。
啾啾啾啾啾啾。
……
第二天一早,许魏洲睁开眼就看到黄景瑜怨念的脸悬在自己上方,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自己。这样的沉默诡异得很,让许魏洲心下一慌,难道他昨晚没断片,记得自己做的一切?跳大秧歌、给他画画这些还能敷衍过去,亲他的事可让他找什么借口?总不能说“我就是找你练练吻技”或者“为拍戏时的吻戏做准备”吧?关键是他没接戏啊,就算接,他也会要求借位而不会真亲,别跟他提什么演员的职业素养,除了黄景瑜,他谁都不想亲。
“洲儿,你说吧,我承受得了。”黄景瑜一脸的……生无可恋。
“说……什么?”不是吧,这一脸想去死的表情是怎么回事?难道就因为被我亲了?许魏洲心思千回百转,越想越慌。
“我昨晚喝了酒又做什么了?嘴唇怎么肿成这样?小腿上还一块青一块紫的?”我是不是和人打架了?黄景瑜垂着脑袋,没好意思问出口,暗暗想着自己学柔术学跆拳道虽然不是用来打架欺负人的,但自保应该没问题吧,没理由被人揍成这样吧虽然不严重也不怎么疼……
听黄景瑜这么一说,许魏洲才把悬着的心放下来,转而去看他的嘴唇,哟嗬,真红,原来薄薄的两片唇现在肿的跟自己的厚嘴唇一个德行,嗬,情侣款!
许魏洲有点心虚,怪就怪自己昨晚没忍住,亲了一遍又一遍,又舔又吮的,不肿才怪!
腿的话,应该是扭秧歌的时候,大傻子自己绊自己在茶几边上磕的。
“咳,昨晚回来你非要干吃红辣椒,拦都拦不住,嘴唇不肿才怪!你那腿是在冰箱门上磕的,开门用大了劲,Duang,弄自己腿上了。”许魏洲觉得自己真是出息大发了——小时候偷摸吃块糖被老妈发现还不敢看人呢,现在不仅编瞎话编的有鼻子有眼,还敢直视人了。
黄景瑜觉得奇怪,今天早晨刷牙的时候也没觉得嘴里辣啊,肯定是昨晚洲子给他刷牙了!就知道洲子最好了!从进剧组的时候就对他好!
黄景瑜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天——
大冬天里拍下河摸鱼的戏,给他冻够呛,感觉血管骨髓里都混了冰渣子似的冷。NG了好几次终于拍完了,赶紧上车,他脸上挺淡定,其实心里跟寒风过境似的冷得彻底,小腿都要木了。
洲儿两手抱着他小腿,使劲给他搓,搓完左边搓右边,忙活得很,边搓边担心地问:“你腿怎么那么硬?”
“小腿应该紧啊。”他懂洲儿的意思,洲儿是怕他腿冻僵了。
“有感觉吗?”洲儿拉开拍戏穿的校服拉链,露出里面的暖宝宝,将他的脚煨在上面,手里也不闲着,来来回回揉搓着他的小腿肌肉,顺带着帮他搓搓脚。
“……”他不说话,心里想着洲儿不是有点洁癖吗,不嫌我脚臭啊。
“谁”他好像听到车外有人叫他。
“你别管谁,你先管管你那腿,你腿都要被锯掉了。”洲儿开玩笑似的说着,脸上还带着笑意。但他知道,洲儿是真的担心了,因为他感觉到了捏腿的那双手在细微的颤抖着。
随着脚掌有了知觉,可以感受到暖宝宝的热度,连带着,心里也泛起一股暖意。除了家人,洲儿是第一个对他这么好的人。
他很早就在社会上打拼了,即使是求学期间,他也会趁着间隙在外打工。他本来想着当个空少,既可以飞来飞去又有钱赚。他在民航实习成绩也很好,本来可以签约一直在民航待下去的。操蛋的是,他在不知不觉中长高了三厘米,从184长到了187,而空少的身高标准是170-184,他本来就是打着擦边球进来的,没成想他还没发育完,居然还能长!
做不了空少,他就去做别的。他曾做过烤肉店烧炭员、电台的电话编辑、服务员、工厂学徒,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事,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体味过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也就更加珍惜许魏洲对他的好。
他想,洲儿对他这么好,他应该对洲儿更好才行。
可是,却总忍不住欺负他。
在剧组的时候,故意盯着人看,因为洲儿脸红的样子很可爱。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容易脸红?但,红着脸瞪他命令他不要看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啊,好想揉他脑袋。嗯,头发真软,很好摸。
拍戏的时候,故意亲上去,听着洲儿委屈地回答别人的问话——“他亲到你了?”“嗯,亲到了。”心里有种恶作剧得逞的满足感。嗯,嘴唇软软的,很好亲。
闲着的时候让洲儿陪他练柔术,手脚并用把人缠住,这种近身接触真不错。不像击剑,捂那么严实挑战双方还隔那么老远,跟结了怨似的。柔术多好,想亲近时就一手拽手腕一手拉手肘卸了他的力将他锁在胸前。洲儿也就最开始反抗过,后来看打不过他,就认命的当陪练了。其实他哪舍得真的弄他,只是想和他玩玩逗逗他罢了。
有些时候的欺负是真心为了他好。
故意在洲儿叼着烟织围巾的时候烦他,一遍遍地问“白洛因,你干什么呐?”死活说不出那句“吸烟有害身体健康,你别抽了。”两手握着水杯来回趟的在洲儿眼前转悠,被骂了好几句“有病”。想伸手把洲儿的烟给掐了,又怕真把人给惹急了——虽然他不抽烟,但他上学的时候见过班里烟瘾大的学生和禁烟处主任掐架的场景。纠结来纠结去,洲儿一根烟抽完了。
后来,他学聪明了,直接把许魏洲的烟打火机给藏了,也没见他四处找,看他烟瘾也不大,藏着藏着,竟然帮许魏洲戒烟成功了。
也有不想欺负洲儿却把人弄伤的时候。
拍戏的时候他经常因为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而把人弄伤,不是磕在床头柜上就是磕在沙发腿或者茶几腿上。剧组的人说他:“你少用点劲,别这么粗暴,把人弄伤了还怎么拍呀。”
他嘴硬:“剧本里就这么写的,顾海不就是这么粗暴吗?”心里却愧疚的不行。
到了晚上,捱到洲儿睡着了,他再悄悄起来给人抹药。一东北糙汉子半蹲在床边,小心翼翼卷起床上人的睡衣,略带薄茧的手轻轻抚过淤青红肿的伤处,低下头在上面用嘴唇碰几下,心疼自责到不行。把偷偷去药店买的各种伤药摊在地上,拿出来挨个在自己手腕上试,这个味道太浓,不行,这个带颜色,不行,这个太油腻,不行。咦?这个好,抹上后无色无味也不油腻。小心仔细地把药在伤处一圈一圈给抹匀了,这才放心地上床睡觉。
不知不觉,现在和洲儿认识已经半年多了。他觉得,平时和洲儿卖卖萌、斗斗嘴、吵吵架、练练柔术、再吃吃洲儿做的饭,同床共枕聊聊天,人生还是很美好的。当然,他们从来没有真正的吵过,吵起来之前,总会有一个人先让步,或许是他,或许是洲儿。
虽然“上瘾四美”的关系都不错,但很明显,他和洲儿更亲近,一路走来,惺惺相惜,互相扶持,有苦一起扛,有乐一起享。以前的他喜欢独来独去,现在却是干什么都想和洲儿一起,就像,就像,多了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