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蛋黄酱妖怪》夏日黑猫

15、怀屋料理（二）

　　“砰——”

　　一个橡胶制的吸盘式小箭头咻地一声从乌黑的槍口中飞出，正中土方十四郎的眉心，随后紧紧贴在了他冰冷如石的脸上。

　　“……”

　　山崎凉愣了一下，随后发现自己就算想吐槽也吐槽不出来了。

　　“这是玩具哦，土方先生。”金发少年若无其事地看了看手中的玩具手槍，“刚才街上买的。虽然我更希望它是一把真槍。”

　　“……”男人强忍住内心怒火，铁青着脸把紧紧吸在眉心上的橡胶箭头拔了下来，然后只听得“卡啦”一声，他手中的那支橡胶箭头就被折断了。

　　“……你为什么会在怀屋？”他忽然开了口，黑眸紧紧盯着姑娘，那种不苟言笑的寒意令人无处可逃。
　　“当然是收到邀请啊，”山崎凉拿出请柬晃了晃，“有人约我来怀屋见面。”
　　“……谁？”
　　“就是上次的池田弹弹屋老板。”
　　“……”

　　山崎凉注意到，沉默下来的男人似乎微不可察地看了金发少年一眼，而金发少年也恰好抬眸看向他，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仿佛有一瞬间的爆裂，但也仅仅是一瞬间，两人迅速各自移开了视线。

　　“……我劝你最好别去。”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含进嘴里，用蛋黄酱打火机打了火，吸了一口烟，过了半晌，才继续慢慢道，“男人约女人总不会有什么好事，更何况是那样的人……一个制造大叔弹珠游戏的男人，约你显而易见就是想把你拖进大叔的行列。”微微一顿，“总之今晚的怀屋可不会那么平静，你还是尽快离开吧。”

　　“多谢你的‘好心’提醒，”姑娘微微挑眉，“不过我也有必须要做的事情。”顿了顿，“那么，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蛋黄酱副长？”说着，快速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自见面以来第一次没穿制服的男人，电光石火间，就想到了原因，“哦，原来你是来相亲的啊，十七郎。挑了怀屋这个地方你也真是上心了，不过我算过你的命哦，这一辈子都只能是gay，没有人能拯救你的。”

　　“……谁说过我是来相亲的啊混蛋！”男人额前的青筋跳了跳，他强压住怒火，深吸了一口烟，才开了口，声音低沉而沙哑，“没见过穿便服么？我们今晚可是来怀屋抓人的。”
　　“抓……人？”姑娘闻言一愣，下意识看了一眼那边的金发少年，发现他正着迷于他手中的玩具手槍，认真地摆弄着。不一会儿，又抬起手把槍口对准小厅里的盆栽，“哧”的一声扣动扳机，橡胶箭头便牢牢地吸在了盆栽的叶子上。金发少年那若无其事的淡淡表情，丝毫不像是有任何抓人前的模样。
　　男人低低“嗯”了一声，扫了一眼茶几上放的小点心，眸中闪过一丝寒意，“走私犯，走私毒……”话音未落，他感觉脑后被顶上一个冰凉的玩意。
　　“土方先生，你的话有点多哦。”金发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拿着手槍对准他，依然是面无表情，“我们真选组的事情，那个女人不需要知道吧。”
　　“……”男人似乎也意识到什么似的，黑眸猛然缩紧，一抬头，却看见对面的姑娘根本就没有在听他刚才说的话，在和那边穿灰色和服的年轻男子认真地说什么。

　　“麻蛋，那个东西不能吃啊。”
　　“……为什么？”
　　“没听到刚才那个警察大叔说的吗？怀屋的东西都不能吃，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吃了小心拉肚子，姐姐可没医保带你去医院哦。”
　　“可是吾辈的肚子已经很饿了。”
　　“再忍一下，等会儿办完事了姐姐再出去给你买团子，好不好？”
　　麻蛋的脸上露出了些许不情愿的神情，但她还是勉强放下了手中的三色团子。

　　“……”土方十四郎看着那边的姑娘很亲昵地拍了拍年轻男子的头，那举止就像对待弟弟一样温柔。他不由得微微蹙起眉，走过去，问了一句：
　　“……你朋友？”
　　山崎凉抬起眸，还未来得及回答就被麻蛋抢了先。

　　“她是吾辈的主人。”

　　“……”闻言，男人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看着二人的神情变得有些奇怪了。

　　“哦，主仆play吗？最近很流行这个呢。”金发少年走上前来，微微侧头，“我一直都很想玩这个，可是找不到人。”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副手铐，拉过一旁土方十四郎的手，“咔擦”两下就把他的手铐了起来，还一脸若无其事地嚼着泡泡糖，“喂，土方先生，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奴.隶了，快跪下去把本大爷鞋子上的泥舔干净，做得好就给你一盆狗粮哦。”

　　“……总悟你小子哪里偷来的手铐？！等……等等这不是我的手铐吗？！混蛋快把钥匙给我！！”

　　少年摸了摸口袋，又翻了翻衬衫，然后耸了耸肩，“啊，不好意思，土方先生，钥匙刚才被我和泡泡糖纸一起扔进臭水沟了。”

　　“……回去我就砍了你。”

　　两只手都被手铐铐住，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山崎凉看着土方十四郎以一种非常奇特的姿势在掏自己的口袋，掏完左边又掏右边，然而并没有找到手铐的备用钥匙。于是，就没有然后了。

　　“……总悟，你把我拷了，一会儿谁去抓人？”男人努力压制住想当场砍了金发少年的冲动，沙哑着声音问道。

　　“当然是我一个人去抓就好了啊。”少年“噗”地一声吹出一个泡泡，然后又将黏在嘴角的泡泡舔回嘴里，“等我这次抓到了人，就算是有一等功了，可以把土方先生你从副长的位置上踢下去，然后从今往后我就是真选组副长了。”

　　“……开什么玩笑啊混蛋！今天晚上可不是闹着玩的！快帮我把手铐解开！”男人铁青着脸吼道。

　　金发少年摊手，做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最终，男人将目光落在了对面两个看好戏的人身上。

　　“……喂，能帮个忙不？”

　　“怎么帮？钥匙都没有，怎么帮你开锁？”姑娘也耸了耸肩，走到男人面前，抬手摸了摸手铐，嗯，这种触感，这种冰凉，绝对真铁，不是玩具。用力扯了扯，丝毫不动。她歪着头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问站在自己身后的年轻男子。
　　“麻蛋，你能咬开吗？”

　　男人的脸色更铁青了，“……咬开？！你是脑袋被门夹了还是被蛋黄酱堵住了？这个铁要是能咬开就不用发明钥匙这种东西了好吗？！”

　　“麻蛋又不是普通人。”山崎凉没有理他，转头去看麻蛋，然而麻蛋露出一副困惑的表情。

　　“……那种东西，不好吃吧？吾辈不喜欢吃那种黑不溜秋的东西，看起来就好恶心。”微微一顿，“而且，吾辈的牙齿好久没有磨过了，一不小心就很容易磕碎。”

　　“……”山崎凉无言地盯着男人手上的那副手铐，又抬眸看了看那边正若无其事哼小曲儿的少年，忽然有些同情起土方十四郎来。
　　不过，同情归同情，讹诈归讹诈。

　　“我有个办法，可以帮你解开。”她抬起眸来，对男人道，“不过，你要怎么感谢我呢？”
　　“……你就不能表现得稍微无私一点吗？”
　　“我的爱心有限，不可能分给每个人。”姑娘微微一笑，“更何况我已经把我的身体和我的心灵都献给了蛋黄酱。”微微一顿“呐，如果你想要我帮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吧。”
　　“……什么？”
　　“包我一个月的伙食费。”
　　“……”

　　最终，土方十四郎还是咬着牙答应了。不过据他日后所说，他那是“为人民服务”，而且那天晚上的抓捕万分重要，绝对不能出岔子。

　　山崎凉很满意这个结果，从袖中摸出一张咒符，贴在了手铐中间。

　　男人低头看着贴在手铐上的那张破纸，破纸上面还鬼画符似的画着乱七八糟的符号，额前青筋不由得跳了跳。

　　姑娘的指尖划过咒符，似乎低喃了一句什么。随后，她退后一步，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以微不可闻的声音低低念着些什么。

　　贴在手铐上的破纸没有丝毫动静，真的就是一张破纸，随着空调的冷风而微微晃动。

　　男人好像看到了世上最可笑的事情一般，望着姑娘的表情简直不可思议。等了半晌，还是毫无动静。待他觉得实在忍无可忍，正要骂出声来的时候，却听得对面的姑娘轻轻吐出一个“破”字，下一瞬只觉蓦然一道冷光划过，贴在手铐上的咒符忽然绽放出刺目的光芒。

　　随后，只听得“咔擦”一声，手铐裂开了。

　　贴在手铐上的咒符缓缓飘落，还未落地就“哧”的一声化为一簇淡蓝的火焰自行燃烧殆尽了。

　　“……”

　　男人看着裂开的手铐，一时没有言语。

　　“哇，厉害厉害。”一旁的金发少年凑上前来，“这个水平，可以上江户卫视黄金八点档的魔术表演了。”

　　“不用感谢我，我只是热爱助人为乐而已。”山崎凉气定神闲地摆了摆手，一抬眸，却不想触上一双微微缩紧的黑眸。对上男人的视线，一时间有些愣了。

　　良久，男人收回视线，声音低沉而沙哑地开了口：“多……”然而，他一个“多谢”还没有说完，就被匆匆过来的前台小姐打断了。

　　“山崎小姐，”依然是完美的微笑，却不知为何显得有些匆忙，“已经为您安排好了套间，请跟我这边来。”微微一顿，看向其余三人，“各位先生……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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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屋某处一个偌大却光线昏暗的监控室中，一名披着不合时宜绒大衣的年轻男子，正安静地注视着监控屏幕上的人影，若有所思地微微眯起眼。监控屏幕上的反光映在他清俊的脸上，不知为何透着一股骇人的苍白。

　　监控上显示的，正是前台小姐领着山崎凉一行人通过一条宽敞豪华的走廊，往怀屋里面走的画面。
　　年轻男人望着监控屏幕，看到姑娘身后跟着的三个男人，尤其是另外两人——一个叼着烟的男人，一个金发少年。
　　看了半晌，忽然轻轻一笑。

　　“……呀嘞呀嘞，本来只是好心约她来聊聊天，没想到居然还惹来了真选组这只大野狗呢。”

　　“安平少爷，那现在怎么办？”年轻男人身后的一名侍者显得有些不安。

　　“怎么办？”年轻男人微微弯起唇角，“来都来了，不能就这样回去吧？”

　　“可是……”侍者着急起来，“真选组都来了，我们不能把自己推上去啊。少爷，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要找那个女人，不如换个时间。”

　　“我有说过要把我们自己推上去吗？”年轻男人的眸中闪过一丝阴冷，“既然幕府的野狗来了，也不好意思就一棒子打跑这些野狗，是不是？放块肥肉给那些没见过世面的野狗尝尝，也好让他们暂时安静一会儿。”

　　“您的意思是……”

　　“走吧。”年轻男人转过身，扬起唇角，“告诉他们，安平少爷在十五号房间里等着。”

　　“十五号房间？”侍者一愣，“那不是竹坂先生……”

　　“可怜竹坂要做替死鬼了。”年轻男人微微一笑，“不过，谁让他背地里干那些勾当，巴结天人，贩卖毒.品，欺骗顾客，他是该死，反正这次真选组的目标不就是他吗？”顿了顿，“让真选组那些野狗抓走他就好了，反正……他也不敢捅出我们。”
　　沉吟片刻，又道：“至于那个女人，下次倒不如……还是我亲自上门拜访她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