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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浪漫的相亲故事(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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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灼热的温度一下子激醒了发愣中的司礼,跟在莫不离的身后看看自己和她交握的手,再看看前面走着的她的背影,他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能傻着一张脸这么来来回回地看。
直到走出了街口莫不离都没有说话,沉默的气氛一直延续着,直到他们坐到一辆出租车上之后。
“到哪儿去?”
司机师傅打乱了沉默的气氛,这俩人谁也不说话,可他还得做生意。
“水星宾馆。”莫不离说出她现在居住的宾馆旁边那家宾馆。
“为什么去那儿?”
司礼问,他清楚地记得莫不离不住那里。
“你别管。”
“你这人怎么这样?每次都这样!话说一半,剩下一半让人猜!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猜的出来你到底想些什么?”
“那就不要猜。”
莫不离冷酷地回答,司礼的问题半点儿都不能对她造成影响。可司礼的话还是对她造成了影响,尽管不想承认。莫不离刚刚不算好的心情因为这句话,变得更差。
“小两口有什么问题说开就好了,吵什么吵?要我说是姑娘你不对,有什么问题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嘛,老是憋在心里那怎么能行。”
司机师傅看不下去两个人之间僵硬的气氛,立马充起了和事老。司礼听到这话之后脸瞬间变得爆红,莫不离看起来没有受什么影响,可眉间的轻皱还是出卖了她的情绪。
“我们不是两口子。”
不想多做解释,莫不离一句话撇清了两个人的关系,尽管不是很乐意莫不离这样冷淡的态度,可司礼却找不出任何反驳她的话和理由。
“对,我们不是两口子。虽然我们不是两口子,可司机说得还是对!你有什么话不能说?非得憋在心里就舒服了吗?!”
“是啊,小伙子说得对。就算不是两口子,男女朋友也要交心嘛。”
翻了个白眼儿,莫不离很不想搭理这两个已经完全站在同一战壕的人。
“交心我是不敢奢望你,不过就让你把话说清楚而已,能有多难?为什么你就不能说?”
回答司礼的,是一阵沉默又一阵的沉默。看出莫不离是决心不搭理自己了,司礼也跟着气了起来,冷哼一声抱着胳膊看向了窗外。司机见自己劝了一会儿两人非但没和好,好像吵得还更厉害了些,也不敢再去做这个和事佬。
车内的气氛格外沉闷,司机师傅更是卯足了劲儿要拜托这样的窘境,车开得是飞快。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的目的地就到了,莫不离掏出钱递给司机,率先下了车。司礼很想就这么直接让司机师傅开车,回到自己的酒店,可被莫不离给叫住了。
“还愣着干嘛?下来啊。不是说想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听到这话,司礼脸上立马绽放出了一抹灿烂的笑。
“你说真的啊?没骗我?”
“不下来就算了。”
“别别别,我马上就下去!师傅,谢谢啊~~”
“不谢不谢,赶紧过去吧,多说说好话,你看你对象还是很听劝的嘛。年轻人,就是脾气倔,你多说说好话,说得她软和了,你就舒服了,嘿嘿嘿。”
司机师傅临走前还很少猥琐地对着司礼眨了眨眼,司礼脸变得更红了,心里默默地‘呸’了一句,怎么随便遇见个人都这么污呢?!就连反驳的话,都忘记对那司机去说。
下了车莫不离没有等司礼,等到司礼下车之后,就看见莫不离的背影,她都快走到酒店门口了,司礼赶忙追了上去。
“等等我。”
司礼这话声音不大,可莫不离还是停住了脚步,定在了原地。
坐在水星宾馆大厅的沙发上,借着位置的隐蔽性,莫不离看着宾馆玻璃墙外的情景。水星宾馆的玻璃墙,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场景,可从里面往外看,却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看见街口那辆黑色的大众了吗?”
“看见了...怎么了?”
“我刚踏上石市的第一天,那辆车就跟在了我的后面。”
“会不会是你认错了?这么多大众车呢!”
“虽然他一直在换车牌,但是那辆车右侧车头上的划痕是伪装不了的。我是不会记错的...”
对于莫不离的这番话,司礼是不信的,哪有人可以把一件事情记得这么清楚。莫不离本来就是天才,记忆力再这么超群,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在监狱里待了十年?
“真的假的?这么神奇吗?”
“我没有被害妄想症,这只是超忆症。十年前我被抓到监狱之后没多久,就发现自己患上了超忆症。有一些事情,即使我不想记,也会记得清清楚楚。”
“哦...”司礼总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可却是始终抓不住那个感觉。
“有人跟踪你...那现在怎么办?咱俩总不能在这大厅窝一晚上吧。”
“不用窝一晚上,等那车走了就行。”
“你这刚一出狱就被人给盯上了,你是不是在监狱里得罪人了?”
当然没有,和和莫不离同一个监狱的,只有莫不离一个人出来了。她那所监狱里呆的人,能活着出来的,莫不离是第一个。不是说这监狱有多么多么的黑暗,而是那所监狱里关着的,都是有名的死刑犯基地,凡是死刑的犯人都给扔了进去。
“跟踪是自从我开始调查十年前的案子之后才开始的,我可以确定和监狱里那些人没有什么关系。”
那所监狱里关押的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有个规矩,里面的恩怨都在里面解决,人一旦出去了,所有的恩怨也就一笔勾销。尽管她们是一群没有明天的罪人,可也只不想放过那虚无缥缈的希望,谁知道下一个能出去的人会不会是自己呢?
“那你刚刚让我植入的病毒,是干嘛用的?”
“确认我的猜想。”
“哟,你还需要确认自己的猜想呢?我以为你所有的一切想法都是理所当然呢!”
司礼知道自己斗嘴一定斗不过莫不离,可有些时候人就是贱,明知道自己斗不过人家还是愿意上前去撩拨一下。
“理所当然只是愚蠢的人看到的表象而已,这个世界上没有事情是理所当然的。就像没有事情是偶然的一样,所有的事情抽丝剥茧的分析之后你就会发现,每一件事情之间都存在着联系。而这些所谓的偶然和小概率事件,不过是有些人推波助澜之下的一场真实的闹剧而已。世界有多荒唐,你永远都想象不到。”
司礼听完这话,一脸的迷茫,明明莫不离的话每一句分开他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和在一起之后,他完全就不明白其中的含义了。“不是...那啥...你说话就不能直接一点儿吗?你说得都是些啥玩意儿?我怎么就听不懂呢?”
“我解释了,你自己听不懂而已。”莫不离耸耸肩,司礼那迷茫的样子成功地取悦了她,所谓聪明人她见得太多了,不懂装懂的人占百分之九十,司礼这样愚蠢的姿态让她久违地感觉到了一丝真实。
直到这个时候,莫不离清楚地感觉到了内心的一丝苦涩。这苦涩有点儿疼,疼得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
想不明白莫不离话里的意思,可又觉得自己要是再问一定会被再次毫不留情地嘲笑一番,司礼干脆地闭了嘴,透过玻璃墙不停地向外张望,希望可以看到莫不离说得那辆车离开的迹象。
“诶?!”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司礼突然喊莫不离。
没有回答,莫不离抬头看着司礼,等着他接下来要说出口的疑问。面对莫不离沉静的视线,司礼感觉压力倍增,总觉得这样的问题问出口不过是坐实自己在她心目中蠢人的形象。可好奇的天性还是占了上风,驱使着他把话问了出来。
“你说...要是那车不走怎么办?”
“不走你就在这里过夜!”
“为什么!”
司礼不明白,明明自己就是因为她才受得连累,为什么还得在这里过夜。
“你不懂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我懂。所以,为了你的小命着想,如果他们不走,你就在这里开间房。”
“为什么?不是,怎么就成了为了我的小命着想呢?你就没事啊?”
总觉得莫不离是在吓唬自己的司礼没好气地嘟囔着,美人薄怒,也是很有风情,莫不离看得很爽,平常的不耐烦都少了许多。“再说了,他们是什么人啊?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你见过啊?”
“十年前你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死的吗?”
“谁?”
“他们为了陷害我杀掉的人,是被人用斧头活活劈死的。血迹溅了满屋子都是...身首异处不说,身上被砍得没有一块好肉。你知道那人最后是怎么下葬的吗?法医一块一块把那些肉块洗干净,整整缝了三天...”
“呕...”
莫不离的话被司礼的干呕声打断,很明显他被恶心得不轻。莫不离点点头,好像对于自己造成的后果感到很满意。
“这样的人,你猜他们会对你善良吗?”
“呕...”
回答莫不离的,是另一声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