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阵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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缥缈山上下对五行阵很自信，甚至黑衣侍卫和花精都下去了。
一直到天黑只有三名法术平庸的弟子在看守，从他们那身只能说是天青，而不是白色的衣着可以看出他们的修为甚至达不到鲁师兄和俞师弟的程度，很有可能他们还没开始修仙。
彦一再要求曹杰养足精神，可他实在是睡不着了，两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曹杰短短十二年的经历很简单，三言两语就说完了，可他问起彦，彦却答得很敷衍。
曹杰尽量装做无事，可实际上——好饿啊！从昨餐到现在，二十几个时辰过去了，还粒米未沾，前胸都要贴着后背了，可是他不能说。如果说出来，彦一定会要他向他们投降。
他不说谎，不当叛徒，不愿意和这些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又高高在上，其实却藏污纳垢的仙一起。他相信自己的眼睛，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他能分得清。
他知道自己是彦的包袱，彦也希望把他留在缥缈山，可人都是自私的，他就是要赖着彦。哪怕要和彦一起死，他也认了，大不了象宝琴那样从头来过。
彦的眸子在漆黑的夜里闪了闪，突然说：“左右无事，我来给你说个故事听！”
“嗯。”曹杰捂着肚子哼道。
“话说，从前有一个傲来国，傲来国里的花果山上有一颗大石头突然爆开，从里面跳出了一只猴子……这只猴子占了水帘洞，当上了美猴王，本该心满意足，却又唉声叹气起来。原来他想到人生苦短，如果能长生不老就好了！这时，一只通臂猿猴站了出来，他说世上只有神仙才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想要长生唯一的办法就是修仙。”
“后来呢？他成仙了吗？”一名值守的弟子问。
“关你们什么事？”曹杰很生气，彦的故事是说给他听的，他们偷听就偷听了，插什么嘴？
“小方，你傻呢！他在编排我们，说我们是猴子！”一名最年长的弟子斥道。
曹杰冲他们嚷道：“不听就别听，把耳朵捂起来！你们不听，我还要听呢！有本事你就来抓我们呀，没本事抓我们，管得着吗？”
被曹杰一呛声，他们无法反驳，还真就没再插嘴了。
“这猴子大闹了天宫，闯下弥天大祸，被压在五指山下……”
彦又继续讲故事，那三人装做在休息，却竖起耳朵听。
“啊，怎么办？美猴王能逃出去吗？”曹杰忘记了肚子饿，完全沉浸在故事当中。
彦突然扬声说：“喂，你们三个！姓张的、姓李的、姓方的，听了这么久了，至少也该送点水润润喉吧？”
三人听得入神，一时之间忘记回答。
曹杰记起崔长老临走之前随口指定他们三个，那时彦似乎心不正焉，却悄悄把他们记住了。
彦又说：“我知道你们过不来，没有关系，我可以让他过去，你们把水给他就行了。”
魔只要有魔力就够了，曹杰终于懂了，彦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他的需要，这个故事是说给他听的，也是为他说的。不错，对他来说比食物更重要的是水。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那个最年长的姓李的弟子说：“我们负责看守，没有得到命令安排你们的吃食。”
彦嘻皮笑脸地说：“可是他们走的时候并没有交待不准给我们吃。我倒没什么，可这里有一个凡人，饿死了，渴死了，你们恐怕也不好交待吧？”
小方想了想说：“按理到这个时候应该会有人送吃食过来，可是没有，显见得就是上面的意思。”
“才怪！程立雪死了，有一摊子事呢，他们又哪里顾得上我们两人！”彦又数着手指说，“要安排程立雪的丧事，要决定继位的人选，要准备跟魔族一战，要查我们两个的来路，还有，罗凤那女人是不是在闹腾？”
“你懂什么？罗掌门才不是不识大体！”
彦了然一笑：“原来你们用了一个女人当掌门，很好。”
老张瞪了一眼：“小方，不要告诉他，他是魔！”
彦松了一口气，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们两个把这点小事也当成秘密吗？罗凤那女人爱程立雪爱得死去活来，把手头的事理清头绪就会来审问我，到时不用我问，她就会主动告诉我。话说，你们三个比仆役倒是强一点，可是以你们的层级又能知道些什么了不起的机密呢？”
“你看不起我们？”
“别忘了你现在被我们看管着呢！”老张也动了怒。
彦冷冷地说：“没过多久罗凤就会来审问我们，她奈何不了我，也许会想到拿这个凡人来逼迫我。你们说如果这个没用的凡人死了，她还能怎么拿捏我呢？你们说到时候她会表扬你们听话，还是会骂你们愚蠢又狠毒，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无辜的凡人活活饿死？”
“给他水！”那个一直没有开口，和老张年纪差不多大的老李解下腰间的牛皮水壶，“不仅有水，还有食物，但是我们过不去，得他自己过来取。”
老张犹豫了一下，从地上的食盒里拿出两只包子，这原本是他们几个的霄夜。
“饿坏了吧？去吧！”彦把曹杰推出了五角星的中心。
曹杰咽了一下口水，又生怕彦会不要他，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彦眉眼里都是胜利的笑，曹杰算是放心了。
才伸出手要接过水壶，老李突然抓住了曹杰的手腕，一用力就把他带到了怀中，勒住了他的脖子。
“老李！”
“老李！”
老张和小方也没想到他会这样做。
老李狞笑道：“为了他向咱们讨吃喝，这个魔头对小孩子倒是着紧得很。他们不出圈子连长老们也奈何不得，该着我们兄弟立功，送上门来了！老张、小方，不能心软，将来在缥缈山上的荣华富贵就看这一次的了！”
“放了他！”每个字都浸着寒霜。
“想要我放了他，行啊！”老李象是戏弄老鼠的猫，“还没见过你的真身，听说魔最要紧的是头上的角，你把角给拔了，我就放人！”
“别管我！”曹杰拼命挣扎，想要脱离控制。
老李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抓住他的左手臂一推一送。干净利落地卸下了他的膀子。
曹杰痛得惨叫一声，汗水湿透了衣背。
“快点，再不动手我就要了他的命！”老李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彦低头看着还没长出来的指甲，轻飘飘地问了句：“老李是吗？什么名字？”
“你以为还能逃出来吗？”老李的脸色发青，却不甘心示弱，“告诉你怎么样？不告诉你又怎么样？”
“ＴＭＤ，比老子还要龙傲天，记住你了！”彦的话音未落，弯刀画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把老李头上的混元帽斩落下来，和混元帽一起落下的还有大把的青丝。
老李再一摸头顶，比剃头师傅的手艺还要好，前方一大片光溜溜的一点儿头发渣都没有剩，跟文长老的发型差不多了。这弯刀只要再低半寸他脑袋就要被切西瓜了，吓得他手一软，曹杰趁机逃了回来。
才跑到中间，只见彦居然走了出来，曹杰擦了擦眼睛，五行阵被破了吗？
彦走得很慢，但确实走了出来，地上那根黄色的索链正在缓缓地节节断裂。
“出大事了！”
“不得了了！”
老张、小方吓得跌跌撞撞往山下跑。
老李愣了一下，抓起地上的水壶和食盒就逃。
彦弯刀脱手。
寒光闪过，老李倒下杀猪一样嚎叫着，地上一摊血迹，还有一只断足。
事情发生得太快，太血腥，老李叫得太惨烈，曹杰一阵恶心，还没来得及吐，手臂一痛，彦已经把脱臼的手臂给接上来了。
“不要以为我不会杀人！”彦冷冷地说，拎着曹杰的衣领飞了过去。
老李缩成了一团，鬼喊鬼叫着：“你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刚才闹着玩的……呜……”
彦把弯刀架在老李的脖子上：“如果为了替程立雪报仇倒也罢了，可你是想要用我们两个换富贵，还真不把我当魔啊！”
“不要！”老李突然死死抱住彦的腿，□□里湿了一片，臭不可闻。
“还不快吃点！”彦一脚把老李踢开，话却是对曹杰说的。
老李被踢飞五步，头发散乱，眼神涣散，已经被吓疯了，喃喃说：“妈妈，妈妈……好痛痛……”
越是恶人，越是怯懦无用！曹杰喝了口水，把包子塞进嘴里，含糊地问：“你能破五行阵？”
彦仍直勾勾地盯着老李，片刻后才答道：“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你以为缥缈山铁板一块吗？没有自己人，短短的两个月我怎么能有本事混进神庙？”
曹杰恍然大悟：“所以你知道他会来救我们，对吗？是那根黄色的索链断了，是崔长老做的？金姑娘在他的座下，她会不会有危险？”
彦敲了一下曹杰的头：“真笨！如果是你，你会做得这样明显吗？”
还真是疼啊！曹杰大口地吃着，不再说话了，原来彦说那么多为的是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好方便内鬼行事，他可真厉害！跟着他真好！
四面八方空中地上有人声传来，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彦抓住曹杰化做一团黑气腾空而起。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阵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