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后来的后来》沈流照

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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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澈，你有青梅竹马吗？”沈流照有一天忽然这么问我。
　　“什么是青梅竹马？”我随意地拨着手中的吉他问她。
　　“就是从小跟你一起长大的关系很好的女孩子。”她说。
　　“没有这种人。”我奇怪地看着她。
　　“如果你有这么一个女孩子，你会喜欢她吗？”她又继续问道。
　　“就算你这么问，我怎么会知道呢？”这种凭空出现的问题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就是长相甜美的，笑起来还会有小梨涡，一直跟你关系很要好，恩，应该叫做黎天天。”她仍然没有放弃这个问题。
　　“这么详细，连名字都有了？”我看向她，她还是一脸认真地等着我作答，“真有这样的女孩子，大概是会喜欢的吧。”我说。
　　“但是，这样的恋爱是很容易失败的。”她摇了摇头，“她不会是跟你一起到白头的人。”
　　“哦，为什么啊？”我忽然有了点兴趣。
　　“你们太熟悉了，她没有那么喜欢你，她更喜欢男孩子。”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忍不住笑了。
　　“那你说，我会跟谁在一起？”我问。
　　“黎天天有一个好朋友，叫苏狸，”她接着说道。
　　“苏狸？不会是你吧？”我打断了她。
　　“别插嘴，”她不高兴地撇了我一眼，“苏狸是通过黎天天认识你的，她默默地喜欢着你，陪在你身边，她看着黎天天和你在一起，又看着黎天天甩了你，如果这时候她跟你表白，你会不会同意？”这情景设定真是越来越具体了。
　　“应该不会吧，我是这么随便的人吗？”我说。
　　“可是，一直都是她默默地陪在你身边啊，她很喜欢你，你真的不给她一个机会？”她好像不太满意我的答案。
　　“你这么希望我同意啊，那好吧，就给她一个机会。”我说。
　　“林澈，”她忽然看着我，“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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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呐，黎天天和苏狸都是学姐虚拟出来的人物？”林晨听到这，一脸震惊。
　　“是。”林澈说道。
　　“你们在一起了吗？”林晨好奇地问道。
　　林澈沉默了一会，“并没有。”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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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现在是苏狸吗？”我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不，我是沈流照。”她忽然又笑了，“我是前来应聘的鼓手，可以和你并肩站在台上的人。苏狸不能和你在一起。”
　　“你刚刚还在为我不能接受苏狸不满，怎么现在又说我不能和她在一起？”我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苏狸喜欢着你，但是她始终只能在台下望着你，永远距离遥远，她只能够默默守候着你，不能和你一起并肩看天下。”她说，像是有些悲伤。
　　我们这次的对话就这么结束了。沈流照说了喜欢我，但我不知道她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她也没有要求我给她个答复。

　　沈流照的架子鼓打的终究是上不了台面，我们又招了新的鼓手。那晚，沈流照在梦狱里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终究是喝多了。
　　我去拉她的时候，她默默地看了我许久，忽然凑过来吻了我。沈流照的嘴唇软软的，冰凉的带着“梦狱”的苦涩味道，我忽然觉得心动了一下。
　　“林澈，我爱你。”她喃喃地念到，“可是，我不想只做那个长久守护在你身后的人，我想和你并肩而立。”
　　那晚过后，沈流照就失踪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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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长，沈流照学姐在吗？”林晨又一次来到文学系。
　　“又是你？”还是上次的男生，“你找沈流照？你们认识的？她没跟你说吗，她退学了。”
　　“退学了？”林晨吃惊地看着他。
　　“是啊，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那个人，一向独来独往的，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学长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林晨已经听不进去。
　　林晨忽然想起来学姐那个晚上给她讲故事的场景，她蹲在空无一人的广场的台阶上，点了一支烟，用有点怀念又有点感伤的语调讲了那个故事。故事里的苏狸，就是那时候的学姐吧，学姐一定是觉得如果站在林澈的身后一直仰望着她，是没办法长久和她在一起的。就像故事里的苏狸，最后还是和林澈错过了。然而她最终没能成为她故事中的沈流照，光彩照人，可以和舞台上的林澈并肩而立。
　　那时候说着没有后来的学姐的脸上，也许是快要流泪的表情吧。
　　也许，这就是故事的结局吧。有些人错过了，就是永远错过了，哪里还有什么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