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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放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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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房外的华丽相比,房间内的摆设简单素雅,却不低调。
闫落浅轻轻拿起桌上的匕首,眼睛眨也不眨的就往手腕割下。鲜红的血如注般的流进了大盆里。掀开袖子的手依旧白皙,可却铺满了长短,深浅不一的新旧刀伤。
闫落浅的血流下一滴,脸色就苍白一分。脸上面无表情,鲜血丝毫不吝啬的流进盆里。片刻,闫落浅见大盆已满,就拿起旁边放着的瓷瓶,撒在手腕上。血很快就止住了。闫落浅熟练的包扎手腕,身前的大盆却被人急匆匆的拿去了。
闫落浅放下袖子,目光尾随着那人的背影,神色黯然。
祈逸颺小心却快速的端着大盆,走向大床那里。
“荌儿,快,喝下就不会疼了。”温柔的叫着床上躺着的人儿,见她因疼痛而卷缩在一个角落,心就乱如麻。
祈逸颺小心翼翼的把大盆放在一旁的矮几上,脱了鞋爬上床,如捧宝似的把婉思荌福扶起。
“还不快过来帮忙?”祈逸颺瞥了眼站着的闫落浅,手指着矮几上的药和鲜血。
闫落浅手紧了紧,忍着手腕达致心口的痛,把鲜血的一部分倒入黑乎乎的中药内,搅拌均匀。
擦了擦溢出来的血药,递给与婉思荌相依的祈逸颺。
闫落浅看着祈逸颺轻柔的喂着婉思荌,强压下心口的悲伤,转过身,快速离开这个令她不能呼吸的地方。
到了殿内,闫落浅深吸口气,轻轻招来站在门口的宫女。
“玉儿姑娘,等会儿熬了药材的汤浴,加入鲜血让婉小姐沐浴。切记不可超过一个时辰。”闫落浅嘱咐着婉思荌的贴身宫女。玉儿道了声是,退下去准备了。
闫落浅目光瞟向房间的方向,眼神渐渐迷离。
“哈哈!颺哥哥快来追我呀!快来追我!”婉思荌欢乐的朝祈逸颺喊着,手中的鞭子不断挥着,双腿夹紧马腹,速度更加快。
祈逸颺在她身後温柔笑着看她欢乐的背影,不紧不慢地跟着,目光却未曾离开过她的背影。
这边的婉思荌面色红润。小巧的圆鼻头,时时上扬的嘴角,大红色的骑装衬托她婴儿肥的笑脸,显得她格外可人。
与她外表不符的眼神正看着树後面露出一角的裙角,眼神微微讽刺着。
“啊!你干什麽?!”
听见婉思荌的喊叫声,祈逸颺眼神沉了沉,加快速度骑到婉思荌那里去。
婉思荌重重地摔在地上,本红润的脸色渐渐苍白,而站最靠近她的,就是闫落浅。
“荌儿!”祈逸颺还未等马停下,就直接跳了下来。
橘色骑装在半空中划过,温暖的颜色,却让闫落浅的心渐渐冷下。
祈逸颺着急地抱着半昏迷的婉思荌,失控地朝周围的侍卫喊着大夫。
闫落浅看了眼祈逸颺,再看了眼婉思荌,重重闭上眼睛,这一次,婉思荌成功让逸颺讨厌自己了。嘴角浮现一抹凄悲的笑,再睁开双眼,看见的却是祈逸颺极具愤怒的眼神。
闫落浅僵直着身,目光避开祈逸颺的,手紧紧拴着裙角,渐紫的手指,可见得她现在有多麽不甘,有多麽心疼。
祈逸颺吩咐了御医几句,轻轻把婉思荌放上担架上,让他们下去了。
祈逸颺摆了摆手,周围的侍卫全都撤退,只剩下他,她,还有如孩子哭泣般的风声。
慢慢走近闫落浅,目光由愤怒渐化为深不测底。脸上平静得让人以为什麽事都没发生过。可闫落浅知道,祈逸颺他,非常生气。
闫落浅这一次并未迴避祈逸颺的目光,当然,她也未忽视,祈逸颺背在身後青筋凸显的双手。
待他们两人只剩下一步的距离,祈逸颺停下了。时间分秒地过,而祈逸颺却未曾说话。
就当闫落浅要开口询问时,眼前一阵黑,气喘不上来。脖子那处被祈逸颺越抓越紧。
闫落浅没有挣扎,就这样静静站着,发紫的脸却掩盖不了她那能将人看透的眼睛。脑里一片浑浊,闫落浅的眼睛一颤一颤的,就在她以为就快断气的时候,碰的一声被祈逸颺丢在地上。重获氧气的闫落浅却没有急着换气,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祈逸颺杀意的脸。
闭了闭眼睛,开口就差点将挂着的泪珠给流下了:“你要我怎麽做?”
是啊,他要她怎麽做?辩解再多,也不会被谅解。解释再多,也不会被相信。心,印着脑海中充满杀意的脸,一点一点,被剥落。
祈逸颺眼神冰冷的扫过闫落浅平静的脸,怒火却不因她脖子上的紫印而得到释放,反而越烧越盛。重重转了个身,“放血治病。”只有这样,才能够医好他荌儿的病。就算御医也没有说要这麽做,可是,却能为荌儿报仇不是吗?祈逸颺噙着一抹冷笑,渐行渐远,只留下了闫落浅一人。
“如君愿。”
轻飘飘的三个字,却让闫落浅废了很大力气才能说出来。不是因为不舍得她的血,而是,她喜欢的男人,却让她给别的女人放血治病,无论有效与否。
斜躺在地上,裙摆被风儿轻轻吹起,吹落了她愿意为早干了的泪。
脚步声唤回了闫落浅。抬眼一看,那人沉着脸,目光带些许厌恶的看着她。
闫落浅隐去眼中浓浓的心痛,站起身福了福,“魍王爷。”
“还赖在这儿干什麽?”低沉浑厚的嗓音,可以让多少女子为之沉迷?
闫落浅低着头,脸色不让人看见,道:“这就要走了,告辞。”
说完福了福身,侧过身子往门口走去。
闫落浅走得很急,完全就没去注意祈逸颺相较之前更加暗沉的脸色。
经过祈逸颺身边时,祈逸颺双眼依然看着前面,可手却很准确的抓住了闫落浅的手腕。
闫落浅的脸因吃痛而紧了紧,祈逸颺的手,紧抓着她放血的地方。
接着,闫落浅只觉得身体一轻,背却也很迅速的抵上一堵墙,背後传来的痛意与祈逸颺抓着的地方融合在了一起,另她额角不断冒出冷汗。
“你干什麽?!”闫落浅瞪着快与她脸贴脸的祈逸颺。
祈逸颺闻言笑了笑,是生冷的笑。
“你不就是等我上你吗?”祈逸颺紧紧捏着闫落浅的下颚。
闫落浅脸上满满的震惊与恼怒全落在了祈逸颺的眼里。而时不时的喊着他放手更让祈逸颺满意的笑了起来。
闫落浅倔强的不让眼泪流下,祈逸颺的那一句话瞬间将她心里的奢望全都摔了个粉碎。原来,言语往往是最伤人的。冷凄凄的笑了声,不再开口求饶,目光死死看着祈逸颺的身後。一个眼神,也不给他。
祈逸颺自然感觉到了闫落浅的倔强,阴森的笑了笑,“开口求饶啊…不是要我放过你麽?”
长指一点一点轻抚着闫落浅的脸颊,温柔得让人不敢置信。从脸颊,慢慢延伸到耳後,轻抚如风,让闫落浅身体一点点的颤抖着,却依旧紧咬着唇,压抑着自己。
祈逸颺的眼神渐渐变了。指头传来的细腻触感,鼻头环绕着淡淡清香,让祈逸颺开始起了变化。目光扫着闫落浅的脸庞,零距离的接触,让祈逸颺低喘的热气全都喷灑在闫落浅的脖子上。
闫落浅僵了僵,眼睛瞪大的看着祈逸颺的侧脸。闫落浅看得出,祈逸颺已经起了□□,目光及热气不禁让闫落浅的身体开始软化。
闫落浅奋力一推!拔腿才跑了一步,就被人粗暴的拉了回来,抵在墙上。
还来不急开口呼救,嫣唇就被紧紧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