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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0、Chapter 0970 ...

  •   众所周知,玄若一族是冰之国七贵族中以血液操纵闻名的神之印记家族,他们的异象元能之气又名氧气利刃,可仅凭呼吸就令敌人鲜血淋漓,部分族人流血亦不会死亡,因为本身就具有血液重生的能力,及时造血及时补给。
      云罗风树就曾经用这招,救活了放出全身血液差点没命的相夫光子,今天,他如法炮制,却惊人到连血肉残渣都能一一复原。
      这无关时间的回溯,无关幻觉的更迭,是真真正正的起死回生。
      “太不可思议了,风树,你怎么做到的?”看着自己并不是纸糊般脆弱的身躯,每一块筋骨皮肤都结实的很,千刺就久久醒不过来,满心以为是梦境。
      “其实很简单,因为我和玄若尔雅的能力一样,他怎么让你们变成那样,我就怎么让你们变回来。”云罗风树正经八百式的答复总显得持重严肃,这也是大家觉得他相当可靠的缘故之一。
      “玄若一族的血,竟有如此威力……”风扬还在不可思议的惊叹里沉浮,是什么样的力量,可以让血肉无端端化为泡沫,又能在顷刻间复原如初。对此,他对敌方将领是不抱指望的,一心希望风树能给个答案。
      平日里少言寡语到和助贤有一拼的云罗风树,由此展开漫长叙述:“玄若家族每隔五十年,都会出现一个‘帝之血拥有者’,因此才被外界称为‘血帝’,血帝之术的别名是‘两滴定生死’。第一滴是‘以血换能力’,第二滴是‘以能力换血’。”
      “这是什么意思呢?”见他停顿,距离他最近的光子仰脸疑问,披风厚实的暖度令她不必在风里瑟缩,气色也逐步红润了。
      “第一滴指的是,用自己的血滴到对方身上,就可以获取对方的能力。第二滴指的是,将到手的能力,用血滴的方式给予旁人,获取的是旁人的死状控制权,血水、血沫、肉泥……任何有血有肉的生命,都会落得这样的下场。”讲出这番话来的云罗风树并不轻松,他没有因为占据这种能力而沾沾自喜,反而因此沉重压抑。
      “这……不是跟复制体的死状很像?”宁日潇眼里流动的波光在闪耀。
      “而且,第一滴的步骤,复制体洛紫星涵也用过。”助贤侧面验证了此事的真实性。
      “这么说,那些变成血水的复制体,都是因为玄若尔雅释放了血帝的术?就是滴血?”海蓁子他们开始对天魔跟尔雅的存在视若无睹,自顾自展开分析探讨:“那为什么刚刚我们被血雾熏到就立刻变成那样,而复制体却是在死亡之后变成血水的呢?”
      “因为释放程度不同。”云罗风树沉沉接道:“只有血还不够,还要附加血帝自身的控制元能,如果只是一点,那么等完全死亡后再化为血水就顺理成章,而将控制元能发挥到极致,就会立刻化成肉泥血浆。”
      “这家伙,并没有将所有的复制体滴上血,不是犯懒,就是虚张声势吧!”
      “不论是什么,都可恶死了!”
      “原来如此。”小婉芙菱两位姑娘的埋怨从耳畔滑过,督翼就只眼神发亮的注意一件事:“复制体化成血水,跟高温饮食没有关系,只不过,涂料里的那种成分又怎么解释?”
      “事实上,复制体的部分涂料也掺入了玄若尔雅的血。”云罗将督翼那块遗失的拼图找到拼好,顺带提起复制体和本体另一方面的差别:“尽管复制体和本体在肌体构造方面没有差别,但严格说起来,还是不同的,本体被帝之血沾染,顶多变成泥状,而复制体,却是血液一样的水。”
      “就好像实木木块,和木屑挤压糅合成的木块一样,后者在某种条件制约下,会显得比前者脆弱。”
      “正是这样。”疾藤紧接着木茉的话说:“那么风树,既然血帝只有你一个,玄若尔雅的血又从何而来?从始至终,都是他在使用血液造就这一切的吧?”
      “他根本不是玄若尔雅本人,真正的玄若尔雅,早就在两年前,被他拘禁了。”云罗风树毫不客气揭露面前“假尔雅”的真面目:“至于真尔雅何以拥有帝之血,同样要追溯到两年前,在冰之国发生的那件事……”
      ——
      当时,真正的玄若尔雅还只是冰国术法学院里一名品学兼优的学生,少年成才,风华卓越。他为人又开朗热情,乐善好施,因此很有人气,倍受老师和学生们的喜爱。可就在当年年中,他于一次外域使者访问的事项里无故失约,从此就杳无音信下落不明了,他出身玄若贵族,因父母早亡一直是由祖父代为抚养,在上天入地的搜索了他半个月后,他居然出现在冰国术法学院外,一袭张扬的服装发型,满脸恶劣的笑容痕迹,他杀人不眨眼,往往在人意想不到的时候造就流血事件,他对学院学生的频繁出手招致了冰域上下的惶恐,严重破坏了国都院校的秩序,校长大怒之下取消了他的毕业资格,还在向国府上报过程里,坚持逮捕这个人面兽心的学生,不久,冱英礼云迟下令,将自封“血帝”的玄若尔雅,列入通缉的高等罪犯行列中,不论任何一个国家,但凡遇到,可先杀后报。
      这件发生在冰国王室附近的诡异之事,因此也受到第一调查局的关注,他们将玄若尔雅的情况收入档案,可见重视程度,不比一般。
      在那之后,品学兼优的那个尔雅就从术法界彻底消失了,反而是一个顶着同样面貌的少年,追随黑暗组织四处为恶,令人忌惮。不知内情的,都以为他堕落成渣,甘愿效力罪徒,而知晓内情的,则对“真假”一事格外留心,很快,“真尔雅被恶魔操纵心神”的流言,在暗地里蔓延传开。
      ——
      “直到今天,那个真正的玄若尔雅依旧不见踪影,反倒是面前的这位天魔教总指挥,一而再再而三的干扰术法界秩序,还鼓动天魔发动战争……真是可恶的家伙,之前他在冰棺林叫听黎挪走的人,就是真玄若尔雅吧。”
      相夫光子一番充满敌意的论断叫淡紫发苦笑连连,他无辜摆手,既有讨饶的意味又有揶揄的情致,全然不像方才那么窘迫:“天大的冤枉,战争可是我身边这位老前辈心血来潮发动的,我不过是协助者,还有啊,没人操纵他的心神,是他自己心甘情愿奉献力量的。”
      “一派胡言,哪有人会把自己弄个半死,然后让别人顶着自己的模样到处为非作歹!你这冒牌货,就跟千千万万的复制体一样!假的就是假的,巧舌如簧也改变不了真相!”落月啼小婉紧跟着光子的愤怒发起火来,挺直腰背恨不得冲到淡紫发面前狠啐:“我告诉你!你那点诡计早就被我们的智囊拆穿了!还振振有词呢!不要脸!”
      “就是说啊!”嘉琦芙菱一拍大腿跳了起来,圆圆的脸蛋上也是怒意纵横:“你们两个混蛋作恶多端!快把该交代的交代清楚再去死啦!”
      “你们不要太过分!怎么敢这样跟天魔大人说话!”黄衣白肤的女性刚刚结束一场乱斗,冲回首领这里维护魔者威严:“一群不识好歹的臭小鬼!”
      “谁是小鬼啊!本姑娘都二十好几了再叫小鬼跟你急!”
      “没错!你这老太太少有眼无珠了!”
      “你敢说我是老太太?我还这么年轻你眼睛长在哪里啊!臭丫头!我揍扁你!”
      “来啊来啊谁怕谁!”
      说来就来的战斗,在听黎和小婉芙菱三人之间展开,她们就地出手,旁若无人,打着打着就迁移到五十米远的山丘乱石堆了,一边出手还一边吵架,在各种年龄女性问题上周旋,甚至还扯到体重和婚姻这种听上去完全没什么关联的话。
      对于这场女性乱斗,天魔和尔雅完完全全视而不见,天地盟众上主也没法在大敌当前的时段让精力飘移太远,一行人在沉默中虎视眈眈的对峙,由于云罗风树的半途介入,玄若尔雅的“血液伤害”等于被遏制住了,可这个身负重伤的天魔,却无时无刻不在散放令人胆寒的阴气,即便不复当初,他们也没有十足把握,可以在这一天,彻底取走他的性命。
      然而,没有退路了,能杀退到哪一步,就算哪一步好了,拼尽全力铸造的结果是无悔的,总比原地踏步理想的多。
      “关于为什么真尔雅有和我一样的血,我一会抽时间解释,现在要做的,是把人找到。”云罗低声对宁日潇、督翼二人说:“简单来说,这个男人用真尔雅不断再生的血做伤人武器,有很多复制体就是靠他获取到能力的,但如果找到真尔雅,假的这一个,就会陷入穷途末路的境地。”
      “明白了,我马上令人去找。”
      他们的窃窃私语,在双方都很机警敏感的当下是尤为明显的,天魔动静不大,雕塑一样立在那里,整张面庞隐藏在宽大的帽檐下不见神色,但玄若尔雅的表情就没这么从容了,他侧眸一瞥,猛地睁圆了眼珠,几乎在同一时间瞬移到被遗忘的西瓜兵器前,捧起来就飞也似的跳到了远处。
      不论他想干什么,那奸猾的模样都像在无声宣告一种灾难信号,本能跟着跃走的三五名上主紧追不放,从山体塌方堆就的石丛,跳到清澈渐失的湖池,再到荒草疯长的田野,疾影道道,速如电闪,一阵持续不懈的追击后,玄若尔雅咧着笑容顽劣的嘴角掉过头来,怀里的西瓜壳已经裂成两半,十几滴鲜红血珠,渗透内里黄铜色的金属薄片,一点点消失不见,滋长着金属薄片发光发热的浓度。
      上次在电姬那里,由于天魔的出现,兵器发动被制止,然而今天,有谁还会阻挠它的启动?远远跟来的宁日潇发出恐惧低呼,督翼也面覆寒霜前所未有,余下一众上主略有点莫名其妙,在确认了它不过是个空间兵器后,大家作出的最坏打算,就是被送到其他空间里,然而修习过空间搜索术的他们,并不觉得这是个很糟的状况。
      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宁日潇和督翼的神情惊骇至此呢?
      玄若尔雅欣赏着他们的无助惶恐跟不明所以,忽然爆发出来的笑声,让他自己前仰后合,几近窒息,在他意义不明的笑声里等待了半分钟,可怕的异象,如期降临到众上主眸中。
      半空里赫然蹦出十余个涡流状的鹅黄色空洞,众上主还以为是各国的元能宝库封印打开,一齐穿越空间来这里冲击“总点”,这些应该就是具象化的元能宝库空间入口。想不到,宁日潇骤然一句高呼,让他们打消了这样的猜测。
      “时间兵器启动了!大家快离开这里!”
      秒懂的大家知道,所指的“离开这里”,是用空遁术直接脱离巨人岛这片岛地,到尽可能远的地方去,可惜为时已晚,在玄若尔雅二次爆起的狂笑声里,黄色涡流依次蹿出水一样的能量带,径直捆上近处诸人的手腕脚踝,难得被排除的几个死命拉住即将被拖拽进去的那些,却在督翼的一声提醒下不得不放手。
      “松开!他们的手脚会被拉断的!”
      比天魔的黑洞聚吸更恐怖的吸噬涡流吗?他们相信督翼的警告,同时觉得冷汗在身上游走,不断增加沁出的量,不松手意味着友人敌人会集体断手断脚,而松手,则意味着要眼睁睁看着他们被传送到未知的地带。
      强烈的空间震荡感在这时爆发,地震只是地表晃动作祟,而空间震荡则是整个天地的发狂与颠覆,这种大规模的晃荡致使很多人尝到腑脏揉碎、筋骨寸断的极端痛觉,别说逃离,就是保护自身不受波及都成了天方夜谭。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耳畔横梭的巨响渐渐消失,摇晃的颠簸感也慢慢止息了,相夫光子打开眼帘,仔细搜寻朗朗明空上那些黄色的空洞,不见了,就像来之前那样风平浪静,了无痕迹。
      “他们不会被吸到元能宝库里了吧?!”千刺吃惊大嚷,一一数过,目瞪口呆:“疾藤,荆棘,苍棱,海蓁子!全都不见了!”
      “还有那三个打架的,也一起不见了。”助贤从旁沉重的补充。
      “如果掉进元能宝库会不会淹死啊!”千刺开启恐怖想象模式,脸色发青。
      “你傻啊,那又不是水库。”赤魇吐槽,实际上也跟着不爽。
      “不,并不是元能宝库被打开造成的。”宁日潇腿部发软,最后竟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如一条纤弱的柳枝,瘫在地上,神情僵凝:“这些涡流是同时出现的,试想,即便各国有约定,也不会毫厘不差的一起发动啊……”
      “没错,顶多依次出现,同时出现的情况是不可能的,好比世界上不会找到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所谓的巧合,也不会全无区别。”督翼冷下眸光,切齿道:“刚刚兵器上的血,如果是光子的……”
      相夫光子辄便想起被玄若尔雅莫名踹中的那一脚,也跟着陷入恐慌:“那的确是我的血……天啊,我居然忽略了这点?!”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刚刚宁日潇说的那个‘时间兵器’,究竟什么鬼啊!”千刺搔搔头,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宁日潇督翼这两个最理性沉着的人,也会流露出束手无策的一面。
      “就差一步……就差一点就打开了哈哈哈哈哈!”另一边的玄若尔雅,口口声声重复这些字句,而天魔就只静静的呆着,似在等候什么。
      “时间兵器是什么意思?刚刚的涡流不是空间涡流吗?”代特也有此疑问。
      “刚刚的涡流,不是连接平行空间的‘同时间世界’。”督翼沉沉的答复,颠覆了众人的认知,他们无不清楚,平行世界异空间,时间步骤和本空间是一致的,至少在那件事发生后的几年当中,未曾有变。
      “那些涡流应该是……时间隧道入口。”宁日潇沉痛垂眼,认可了这一事实。
      在“血帝”接踵而来的爆笑声中,众人接受了这一骇人的解释,云罗风树无言的沉默更像是侧面验证了宁日潇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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