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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5、Chapter 0585 ...

  •   “雷默?”无措之上仍是无措,哪怕明明知道来的这个无异于救星。
      雷默略感失望,但还是温柔一笑,将身后的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捧到佳人眼前,众目睽睽下道出令相夫兰咏瞠目的心意:“要娶你的人是我,五千万的婚礼算什么,只要你喜欢,我可以让全世界为你庆祝。”
      “你是什么人啊!凭什么娶我女儿?!”相夫洋看到姑母震惊过后差点气昏的窘态,很是担心,同时气愤不已。
      “凭我的经济条件,比你们介绍的无名小卒更宽裕,这点足够否?”
      雷默慢条斯理地回应相夫洋暴躁的反抗,而一侧的相夫兰咏,早已气得龟壳翻盘。
      ……
      “送给你。”除了那束花,雷默还准备了一个礼盒,只是被余怒仍存的光子抬手推掉了。
      “你胡说什么?谁要嫁给你了?”相夫光子觉得自己被轻贱那般怒不可遏,她骨子里是个神国传统的保守女性,最容不得的便是被异性戏弄。
      “你嫌弃我是天魔教的?”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怎么能……”
      “那我就满足了~”雷默刻意打断她,坐上路旁长椅悠闲自如的合起双目:“而且我真的没骗你哦,我的确很有钱。”
      “你这混蛋!最讨厌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了!”相夫光子觉得他一直没在重点这条线上。
      “话先别说太早哦,你可答应过我,只要我解除了赤魇的蝠咒,你就满足我的任何要求。”
      “卑鄙!”
      “别这么说嘛,当初我和赤火霸王也是公平对决,他输给我中了咒,如今要解,需要其他条件交换,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每次看到你这张脸,都想把它打凹进去!”光子挥起的拳头在雷默妖异的脸容前骤停。
      “可每次,你都舍不得动手不是么?”
      他的脸忽然凑近,彼此的呼吸都近在咫尺,相夫光子出于本能的退后两步并回以一拳,最后,雷默捂着乌青的嘴角把礼盒带子解开,一件充满了艺术性但平时绝对没法穿出门的女性衣裳便风采夺目的出现在相夫光子眼前。
      这是一件绛绡羽衣,生丝织成的细薄明纱外缝着一件火凤毛连缀的羽衣,从里到外,通体艳红,迎风抖动时,好似烈烈火焰不尽燃烧。
      “你这是什么意思?”
      “送给我新娘的结婚礼服。”
      “这可是火凤毛织的?”比起赠予的对象,她更关切此衣的来由。
      “正是,火凤作为钥匙为临界之门的开启贡献生命后,血肉交给新食魔处理,这独一无二的羽毛嘛,自然就归我了。”
      “你们这些畜生!”相夫光子回手就将衣服扔了出去,强忍着杀人冲动甩给雷默一句话:“……滚吧,我没工夫跟你闲扯!”
      扭身欲走,她还有风树的事需要解决,不想雷默抓住了相夫光子的弱点,扬声就问:“难道你不想解除赤魇的蝠咒了?”
      光子愕然止步,旋即愤意回首。

      花了不足半日,他们最终来到赤魇所在的镜火城主府,雷默重新装扮一番,身体裹在斗篷里,脑袋遮于斗笠下,他身上带有淡淡的夜来香芬芳,不管走到哪都留下一缕惹人迷醉的气息。
      迺骆盈引领光子进门,赤魇起初见到光子时,充满了意外,直到雷默掀下斗篷揭开斗笠,用白皙修长的手指将略微凌乱的刘海整理好,并露出那令人印象深刻的天人之姿,这位生性火爆的赤火霸王才充满敌意的大吼一声。
      “光子!你怎么和这家伙在一起?”
      “赤魇,你先别急,我是带他来给你解除蝠咒的。”
      她怕赤魇为了争这口气愤然回绝,而事实果真验证了她的猜想,赤魇根本不接受雷默的任何示好,哪怕可以解除他长久以来的痛苦,他义愤填膺的把光子拉到身后护起来,早在雷默现身的那一刻,便做足了全力应战的准备,瞧他一副斗志昂扬誓不罢休的模样,雷默朝相夫光子投去一丝无辜的笑。
      “这么不配合,我很难办啊,光子小姐。”
      光子焦急的拉住赤魇的衣袖,苦口婆心:“相信我,他真的只是来替你解除蝠咒的,他有把柄在我手里,不得不听从我的指示,赤魇,听我的,好不好?”
      “老子才不需要这种混蛋施舍!既然当初败在他手里!老子就不怕一辈子都背负这个!”
      话到此处,赤魇已经冲雷默挥出了猛拳,火光充斥,炙热烧天,力量比之以往更为强劲,若不是相夫光子及时挡在中间迫使赤魇不得不收回攻击,怕是雷默以及他身后的整面墙都要瞬间化灰了。
      “你干什么!相夫光子!”一时气愤,赤魇吼出了同伴的全名。
      相夫光子庆幸没有告诉他自己已和雷默有了约定,看赤魇这么坚持,想必是无论如何都不接受了,她退而求其次,先是把雷默撵出门外,然后面向赤魇,微微一叹。
      “赤魇……”
      “你别再说了,我是不可能接受天魔教家伙的帮忙!他们可是咱们的敌人!”
      “为了一时之气,终身无法在夜晚使用术法!你觉得值得吗?战斗之中有胜有败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你这么执拗,我会认为你输不起!”相夫光子怒斥一番,发现赤魇竟出人意料的开始陷入沉思,认为希望来临,继续全力劝谏:“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别忘了,你是镜火城的城主!你是碧姐的部下!是光之国的元术师!重获力量有什么不好!”
      “那……他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居然能劝动他来帮忙……”赤魇低声问道,从暴躁的狮子一下子变成温驯的良驹。
      “这事日后再细细讲给你,当务之急,是把你身上的咒解除了,赤魇,准备好了吗?我要叫他进来了。”相夫光子迫不及待的起身,又生怕赤魇反悔一样,他是个那么任性单纯的家伙,脾气阴晴不定,连暴躁如她都不能完全驾驭住:“你让盈找个宽敞的房间,我去去就来。”
      “就这样答应了?”雷默觉得有趣,哈哈笑了起来:“还真是单纯的家伙!”
      “是我口才好!”光子不客气的反驳,用勒令的口气告诉他:“马上履行你的承诺!”
      月之蝠咒在赤魇后背留下了蝙蝠形状的印记,那是来自于血翼蝙蝠的“诅咒”,伤者若不进行解除,将一生受其束缚,无法在太阳落山以后释放元能,对一个元术师来说,这无异于致命的打击。有那么一瞬间,雷默极其佩服眼前这名男子,若不是有着非凡的毅力,断然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支撑到今天吧。
      上衣尽数脱去,后脊正中一枚黑色的印痕在烛火摇影里忽隐忽现,解除蝠咒需要昏暗的视觉空间,以及无人叨扰的静谧环境,相夫光子站在角落里默默看着,让赤魇和天魔教的人单独相处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她看到雷默站在赤魇身后,将蓄满黑红色元能的手掌对准蝙蝠印记,无声无息的能量霎时注入其中。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可心思却不知不觉间飘到好远,像千影术的放空元能式,没有目的满世界的寻找着,那个人伟岸的背影。
      一个小时后,蝙蝠印记从深变浅,最后消失,而相夫光子还沉浸在搜索云罗风树的幻想中,落寞寂寥悄无声息爬上眼角。
      “喂——”赤魇呼唤她半天,最后一嗓子好不容易把神志拉了回来。
      “啊?已经完成了吗?怎么样?”回神后第一个关心的便是解咒结果。
      “已经没事了,多谢你……还有……”
      “不必谢我,这件事我也没什么损失。”雷默耸肩婉拒了赤魇即将脱口的谢意。
      “不管怎么说,这次是你救了我,我赤魇欠你一个人情!早晚会还给你的!”
      相夫光子看到赤魇如释重负的轻松神情,以及雷默满头是汗的憔悴模样,竟感到由衷的欣慰:“辛苦你们了。”
      雷默递过来一条手帕,光子接到手中,没明白他的意思,一时间愣在那里。
      “帮我擦擦。”
      雷默伸脖子过来,相夫光子本能的想要拒绝,但一想到他刚刚解决了赤魇的大麻烦,就耐着性子伸手替他擦拭。
      赤魇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吩咐部下备好晚宴招待国都友人,房间里最后只剩下光子和雷默,与男子的专注不同,相夫光子心不在焉,所有的念头都牢牢扎在“云罗风树”这个名字上,那个不见的踪影让她方寸大乱,连一向的镇定都失去了。
      “发生什么事了?”
      “他不见了。”
      “云罗风树?”
      “是。”
      “……你就这么在意他?”
      光子不正面回答,而是绕回真正意义上的主题:“雷默,我答应过你的事决不食言,你现在想要我做什么,直说吧。”
      “知道么……我就是喜欢你认真的样子。”
      这一次的靠近,相夫光子没有躲闪,她冷静无比的正视男子逐步放大的脸,眼中光辉坚韧执着,毫无屈服,她的妥协来源于对诺言的忠诚,而非忸怩做作的被迫。
      雷默眼中有浓烈可见的欲望,那是起源于对征服这名女子的狂野兴趣,然当他的视线彻底在其目光的清冷凝定中沦陷,竟不自觉的退缩了。距离拉远,他站到两米开外的地方,对相夫光子面无表情的脸发呆。
      为了履行诺言,她竟然连最珍惜的事物也可以舍弃吗?然而……仅仅是为了履行诺言。
      雷默忽然觉得不爽,惯有的笑容也降到了零度以下,心心念念的容颜近在眼前,他却完全丧失了完全占有的冲动,那双暗蓝的眼,像凝固了千年的夜下寒冰,没有任何事物能够使之融化,没有任何力量能够令其折损。
      “算了,等我想好,再告诉你为我做什么吧,这份人情,我先收着。”

      同一时间,国都城某个荒废的地下仓房里。
      “外婆,现在是紧要关头,咱们做这件事能行吗?”
      “怕什么,你我不说,就没人知道。”
      “在达到目的以前,表面功夫必须做足,好在有晔王,我们演戏的机会更多了些,以往留给天地盟的不好印象也可以慢慢洗刷干净,只是那个寒苇裳,竟然比我更卖力的讨好晔王,每天都张罗着为百姓做事,为国府效力,想尽办法找机会表现,晔王倒也给她出风头的机会!”
      硫琅如风很是不服的抱怨昔日有人,到了今天才痛心领悟,自己当初竟做出养虎为患这么愚蠢而错误的决定。
      “寒苇裳还是有用处的,你也别灰心太早,那个雅因,说不定就是她的最大弱点……而目前,最重要的……是这小子。”相夫兰咏点亮仓房里的唯一一盏灯,提起它在眼前晃了晃。
      祖孙二人面前的墙壁上,一个被锁链禁锢的男子正无力低垂着头,衣襟敞开露出的结实胸膛上遗留着斑驳的血迹,他没有昏迷,只是倔强到不肯发出疼痛的叫喊,他的坚韧让相夫兰咏重新想起那个可憎的后辈,不禁抬起坚硬的拳头,又击打上去。
      “你真以为你能娶到相夫光子吗?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已经打算嫁给别人了哦!”
      之后,不论相夫兰咏怎样言语利诱、威逼,云罗风树就是不吭一声,哪怕她发狂一样的凌虐他本已千疮百孔的身体。
      如风从香玉口中得知,风树有意娶光子为妻,作为外祖母信任的外孙女,她自然第一个透露给相夫兰咏,老人家积极向上的在半路堵截年轻男子,与他角逐一番后将其打伤带走,又令自己的“得力手下”依照云罗风树的字迹伪造出信件悄悄投到质检府的大信箱里。
      如风起初并没想到外婆会这么过激,询问后才隐隐发现,这位老人家,是担心相夫光子真的嫁出去,宛如昔年红蕊那般获得幸福。
      “外婆,依我看,就杀了云罗风树,以绝后患!”仓房外的空气不似内部那般腐朽浑浊,如风的头脑也清醒起来,狠下决心。
      “将来,这小子也许会成为我牵制相夫光子的筹码,所以,就让他呆在这防视听结界里吧。”
      “那万一被人发现,不就前功尽弃了?”
      “我不会让他被发现的,因为……我要把他变成活死人!”相夫兰咏拿出早早备好的粗针筒:“我要吸光他的脑细胞,然后用其他细胞填充上去,只要他活着,哪怕是个白痴植物人,相夫光子也不会弃之不顾的!”
      然而,当她们重新回到地下仓房时,却发现锁住男子的铁链断掉了,而云罗风树本人也凭空蒸发,她们翻遍了里里外外,愣是没找到半点蛛丝马迹。如此奇特诡异的情景,让相夫兰咏不由惊恐。
      此时此刻的相夫光子,对于云罗风树的遭遇还全然不知,她没日没夜的疯狂寻找,并答应雷默,这是最后一次,只要她找到云罗风树,就履行承诺随他离开。
      “哪怕上天真的不让我们在一起,我也依然希望你好好的活着,风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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