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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9、Chapter 0479 ...

  •   “是时候,让这对夫妇吃吃苦头了……”宁日潇将一颗白玉棋子放置在棋盘的某个位置,一举胜了对手满局。
      与其对弈的海蓁子浅笑嫣然,用轻松的口吻说着严肃的事情:“若不是看在光子的面子上,那对夫妻早就没安生日子可过了。”
      才说了两句,赖在蓁睿轩里不肯走的雅因就冷下了脸孔,仿佛相夫光子这个名字是她内心火药的引爆开关,而与其父母有关的事则是导火线:“你们的意思是,要继续帮着相夫光子这个不孝的女儿为非作歹了?”
      “雅因大人这是说哪儿的话?”海蓁子扬眉一笑,标准的外交辞令:“这好不容易扳倒了相夫光子,才有机会对相夫洋和白辰霞这两个品行恶劣的罪民实施惩罚,不好好抓紧机会怎么行呢?”
      “哦?”雅因亦挑眉冷笑:“该是说天地盟不愧是‘面和心不合’,还是说到了这一天,终于肯露出真面目了呢?”
      “那也总好过不明是非、打着前代贤明的旗号做尽见不得人的勾当强吧?您说我讲的对吗,雅因大人?”
      雅因气结,竟没发现宁日潇愈加的尖锐起来,难不成也是受了那相夫光子的熏陶?用智慧成就的铁血铁腕和伶牙俐齿,一旦把矛头对准她,那还了得?!
      自打这之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雅因都不再随意靠近“天地盟集会”了。她心高气傲,受不得晚辈们指桑骂槐的羞辱。

      相夫光子被诋毁和中伤,本就是敌人抹黑她所用的手段,不管在御政宫还是某些外域,他们一定都视光子为眼中钉,御政宫看不惯她凌厉的作风,每每在她的干预下不得中饱私囊,而外域,面对这样一个清廉正直才华横溢的人才,得不到自然也不想让光域得到,所以光子便无形中成为了众矢之的。
      “说到众矢之的,你们每个人又何尝不是呢?只不过光子挡在了我们前面,先替大家承受暴风雨。”玉灵碧水一般的双眼里有着无尽的惆怅微波。
      “本来我们的顾忌是,去帮忙只会让天下人还有十三队长觉得,我们真的是同党、而且是支持相夫光子‘种种不是’的同党,在光子还没有洗刷污名以前,我们不能栽,不过自从队长们说会‘处死’光子之后,这整个局势的感觉,就变了。”风扬龙泽的看法代表了组织中多数人的意见。
      “管,会担污名还会害光子丧命,不管,又会有人骂我们无情。我们首先是国府之人,不能为了某一个成员大动干戈,我们其次是光子的朋友,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苦,因而现在,必须想个‘三全’的办法,我这里有一计,希望大家配合。”宁日潇把握十足的为接下来将要进行的举措出谋划策。
      回想当初,约各国公主玩角色扮演的“陷阱游戏”那会儿,引起的轰动还是很大的,尤其是花之国高傲的天姿公主,对白辰霞的厌恶到达了一定的境界,不但四处宣扬她的粗暴无礼,还撂下狠话将来定好好的“回报给她”。
      “因而我的办法就是,联络各国公主,为相夫光子明证的同时,直接让白辰霞永无翻身之日!”宁日潇神采焕发,对于击败这个低俗的妇人把握十足:“她再粗暴低劣,人们眼中也只是针对‘不孝’的女儿相夫光子,作为一个‘倍受虐待’的母亲,她的行为是‘可以理解’的,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不也是仗着血缘的关系吗?那么如果,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还遭受她如此的对待呢?”
      “那么……不是心肠歹毒,就是神经错乱了……”
      “岂不是……和他们陷害光子的‘罪名’一模一样么?”宁日潇含笑扭头,看着恍然醒悟的众人。
      “问题是,如果公主们不答应呢?”
      “所以我才说,希望大家配合,现在,也是我们展现本领的时候了!”

      白辰霞听说,硫琅如风的上主之位遭到相夫光子的阻挠,对她再度恨之入骨,她在如风的指引下找到相夫光子当下所处的“水烟小筑”,一进门就顿喉开嗓乱骂一通,口口声声斥责相夫光子是“强迫症、精神病”,第一眼却瞧见了宁日潇、嘉琦芙菱等天地盟的上主。她起先确实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反应到那个可憎的女儿一定还在这里,就旁若无人的打滚耍泼,放肆之态可见一斑。
      本来没人理会疯妇胡闹,岂料她忽然语出惊人:“那个舞之月翎和漠水静然真是死的好惨啊!活该!谁叫他们站在光子一边了?如果不认识光子,他们怎么会死翘翘呢?他们呀应该憎恨光子回来找她才对哈哈哈哈!”
      此言激起了天地盟成员无言的愤怒,赤魇揪起白辰霞的领子要她把话收回去,白辰霞竟然大无畏的反喷:“我不收!你们爱谁收谁收!我是不收!你们这群倒霉货!”
      “你说谁倒霉!”嘉琦芙菱从赤魇手中抢下白辰霞的衣领,几乎把人提到了半空:“说!那些话全是骂你自己的!快说!”
      “我就不说!”
      “快说!”
      “反正不是说我!落不到我头上!你们爱谁接谁接!”
      “我叫你快说!”芙菱气急了,狠狠扼起她的脖子来,把体肥如猪的白辰霞全身力气卸了个干净,想咬人要挠人都无济于事。
      “我就是不说!反正不是在说我!”
      “啊——”芙菱把人用力摔到墙上,一脚踹上她的面门,把那可憎的面目踢的鼻口蹿血。
      白辰霞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墙角爬起来,见相夫光子不在当下,以为她龟缩起来看好戏了,就坐到地中央嚎啕大哭,那表情和哭声当真是歇斯底里如丧考妣,亏得她以往还说相夫光子没有素养声嘶力竭呢,除了骂人也就略略会几句名言成语,就肆无忌惮的乱用。
      “相夫光子!你说你这辈子交下谁啦?!现在跟一群狐朋狗友厮混!就以为是友情了吗!我告诉你!友情不是这么来的!你们是酒肉之交!大难临头就各自飞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刺耳的吼声和狂笑让众人露出嫌恶的表情,途倩儿悠悠一笑,把字音咬得特别清楚,生怕妇人听不见似的:“起码,光子交下了我们,我倒想问问白辰霞女士,你交下谁了?”
      “咱呀!是没交下谁,但是也没得罪谁呀!咱没有朋友!也没有敌人!哈哈哈哈哈!”白辰霞两腿一抬,孩子般扑腾了几下,全当硬地是给她玩水的池塘了,好一副稚儿模样。
      “无波无浪可有可无的人生,还真是悲哀呢。”
      “她相夫光子才悲哀!当上主的时候都日日活得煎熬,何况今天在地狱里了?哈哈哈哈!”她发现地上无水,可还是脱下鞋袜,尽可能的把欢笑和得意刺入天地盟的眼底,意图把他们刺的生不如死,一想到光子的狐朋狗友会被她的言辞气到,她就浑身舒爽胆量倍增。
      “我只说一句,你拿你的女儿当人看过吗?”落月啼小婉大大的眸子里阴云漫布,好像下一场暴风雨将由她掀起。
      “她不是人我为什么要看?”白辰霞理所当然的摇头晃脑起来。
      落月啼笑而不语,嘴唇翕动。
      “别用脏话骂她,她只会侮辱了脏话。”宁日潇提醒想要反唇相讥的小婉,话题一转,针芒毕露:“而且我要看看,‘行动’之后,白辰霞女士还有没有这样的底气。”
      白辰霞一瞬间以为她产生了错觉,以往平易近人的天地盟上主,在面对她这个前上主的母亲时,总隐约有种敌意满满恨意不绝的态度。

      谁也没有通知,他们只留下信给唯一的嘱托者玉灵碧,便四散而开前往各个国家。
      出奇的是,直到他们抵达“各自的目的地”,光之国这边都没有走漏半点风声,晴尊玉灵碧带着头守口如瓶,选了最信任的、工作能力较强的二十余位副使顶替各自的上主进行国事参议,为远在他乡全力劝服公主的上级们摒去后顾之忧。
      终是不负众望,凡参与过“陷阱游戏”的公主,几乎都答应帮相夫光子“度过此次难关”了。其实最开始,她们是排斥光域上主所求的,不过来人的执着与真诚又让她们失去招架的力量,在看到了在相夫家受苦的一幕幕画面时,勾起了彼时称得上是“惨痛”的回忆,莫说她们是天之娇女,就算是寻常人家的女儿,也不见得受过这等折磨啊!犹记心底最真切的痛,是相夫光子日日要承受的,她们就不免对其人心生怜惜。
      虽说,还是有雷国的电姬公主强硬回绝了天地盟的这份渴求。
      一周后,信鸟村为首的各国报刊版面被“各国公主曾受相夫洋白辰霞夫妻之羞辱”的话题所占据,一时又起狂风骤浪。
      “我以X之国公主之名,替光域上主相夫光子证明,她含冤受辱,隐忍承担子虚乌有的罪名,以下乃本公主亲眼所见的凭据!”
      如同当初陷光子于深渊境地一样,报纸上充满了各域公主亲手所写的证言,以及她们假扮相夫光子时,前后所拍的照片,甚至,各国的信息传媒机构还收到光之国寄来的各国公主假扮相夫光子时所受到虐待的真实录像。
      白辰霞夫妇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自己本就不具有的“名誉”在宁日潇的策划下,从零点直线滑为负数。
      一个女人对待别人肮脏恶毒下作不堪,又会对自己的女儿好到哪去?即便是十月怀胎所生的亲儿。人性,并非任何人都有,虎虽毒但不食子,可人类食起子来却往往是猛于饿虎。
      宁日潇深谙这个世人所不容的道理,她毫不留情,把白辰霞不为人知的下流一面凝成证据公诸于世。
      相夫光子刚刚出生那年,她与比吉特辰私奔还在第二年生下一子一女,此后,即便回到相夫洋身边,白辰霞还是与比吉特辰交往甚密。相夫光子五岁那年,她认识与妻子离婚的男人冬涛,冬涛整日游手好闲,甚至把女儿寄养在花街柳巷男人辗转的欢乐场,白辰霞一面与比吉特辰藕断丝连一面与冬涛和冬涛两位弟兄不清不白,三年间怀孕两次十年间堕胎无数次。
      最叫人无法相信的,是这个口口声声指责相夫光子“不孝”的女人,竟然是杀死生母的真正凶手!
      白辰霞花之国有一老母亲,多年不见,从不去花国探望与联系,可怜的老人只能仰仗当地的二女儿,以及定期寄钱过来的小女儿,后来二女儿白辰流身染重疾无钱可医,老人听说后寄信给长女,乞求她来花之国探望一眼。
      当时,正赶上相夫光子生病入院,白辰霞抽出时间赶忙去花之国,一进门就当着白辰鹃的面和母亲发生争吵。
      原因是,老人指责长女虐待外孙天下闻名,白辰霞怨恨母亲的不理解,与其争执,期间大多是粗口与咆哮兼具的“暴力式沟通”,老母当时就气歪了嘴,被妹妹急忙送到医院,作为长女的白辰霞却因为生母亲的气而不闻不问直接回国。
      年过七旬的老人当时就被医院诊断为“急性脑中风”,没两天就一命归西了。
      白辰霞身染命案还浑然不觉,当宁日潇与白辰鹃亲自取得联系并规劝其说出事实真相后,相夫光子的小姨母、白辰霞的亲妹妹,做出了大义灭亲的壮举。
      人们虽然不会因此洗刷对相夫光子的坏印象,但白辰霞,想要插翅而飞,怕是再不能够了。
      在“□□”之名扣头以后,白辰霞紧接着卷入了“害母”的漩涡,她矢口否认是自己气死了老母,反咬说是妹妹阿鹃血口喷人推卸责任,而当时,只有她们两个和老太太在场,就算是宁日潇,也没有十足的依据证明是白辰霞所为。
      不过经此“一役”,已是让相夫兰咏胆颤心惊,年过八旬智慧有余的她一心只为搞垮相夫光子,可从没想过跟宁日潇作对,她一直认为凭借光子的烂脾气,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支持者的,白辰霞的下流话里,有那么几句还是颇具道理的。可万万没有想到,相夫光子背后,竟还有宁日潇这个足智多谋的大后盾!
      次子媳妇没有入狱已是上天眷顾,但名誉也毁的干干净净了,相夫兰咏考量,横竖她白辰霞也是处境危矣,不如做个好人博得好声誉、还不必担心会纵虎归山,于是,她假意求助于圣母,请她帮儿媳妇洗刷冤屈。
      圣母笑着不置可否,闪烁其词,目光时不时会在儿媳穆高的身上流转:“白辰霞的名誉不保,不代表相夫光子的名誉能洗干净,宁日潇明知道有些事实不可能挽回,就只能鱼死网破以泄愤了。”

      相夫光子被人们唾骂的时候,尚且有伙伴们支撑,而白辰霞,闹出这么大祸端和丑闻以后,直接被相夫洋胖揍一顿撵出家门。当时正下大雨,她只穿着白色半透明的睡衣睡裙,无论怎样跪地叩门哭叫哀求,丈夫都紧锁大门无动于衷。无奈之下,白辰霞去叩响邻居的家门,却发现以往对她有说有笑的人们,此刻却佯作不闻,别说门,就是窗子里面,都牢牢遮住了窗帘。
      她瑟缩在寒冷中,浑身被冰雪般的冻雨打透,赤着的双脚被草丛里冲刷出来的石子割破,鲜血在地上横淌,借着微弱的黄色路灯,隐隐可见白色石砖地上被红色侵占的区域。她终于难过的放声大哭,从没觉得自己这样可怜过,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委屈过,也从没觉得,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
      都是相夫光子的错!
      走投无路之时,反复在她脑海里回响躁动的,是对于女儿由衷的痛恨!
      她坐到地上,任由冰冷冲刷身体和神经,在暴雨飓风交加不休的环境里,仰天大骂相夫光子的名,骂累了,就想象着相夫光子生不如死的糗样,她也就乐不可支浑身舒爽了。
      翌日,有着晴朗的天空,洁白的云朵,以及最明媚耀眼的阳光。
      宁日潇直直的站在她面前,脚旁是一滩没有被雨冲散的淡红色血迹,手里举着录像器材,嘴边却挂着得逞在心的微笑。
      饱受一夜风雨的白辰霞见周遭围观者的数目增加,难堪的皱起了眉头,用恼恨的目光瞪视宁日潇。
      “昨夜我雨中取材,发现了这个,大家要看看吗?”
      围观群众以为少主大人有好东西给他们看,都兴冲冲的围上来簇拥作一团,宁日潇毫不吝啬的把录像器材放到地上,打开镜头,启动投影功能,让昨夜雨中的所有影像毫无保留的放映到一栋楼房雪白高耸的墙壁上。
      白辰霞绝对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
      人们在观看了录像当中白辰霞破口大骂的丑态之后,纷纷露出排斥嫌恶的表情,比起对不孝之女相夫光子的厌恶,明显对这个素质低劣有伤国面的人渣败类心存反感,在宁日潇总结了几句,在围观者纷纷散去之后,白辰霞指着宁日潇的手触电般颤抖。
      “你们……居然帮着那不孝女对付我?你们果然也是不孝的!”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里没有你的‘不孝女’,只有和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我!是我看你不顺眼,你现在大可以放开来骂人!就像……你曾经羞辱光子那样无所不用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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