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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1、Chapter 1071 ...

  •   格蕾莎那一天就藏在歌顿国主的房间里,相夫光子离开后,格蕾莎以“风国颜面”为由游说歌顿,歌顿因此万念俱灰,自尽以保全自己跟国府的声誉。而这一切,都及不上她的女儿歌莺可怕,从这位公主殿下嫁到火国开始,就步步为营算到了这一手,包括让火之国借钱给她的父亲,让父亲在欠下巨债的情况下不得不靠雪毒周转资金。
      而歌莺这样做的原因究竟是什么,相夫光子怎么也想不通,即便公主是个心有城府的人,也完全不像一个刻毒到连父亲生命都不顾的侩子手,可她确实做了,要么就是为了取悦丈夫,把整个风之国都拱手让给火域,要么,就是有自己的打算,比如以新任女王的身份即位,那么跟火国的关系就会更巩固、跟帝恒也就越长远。
      比起格蕾莎,风国公主歌莺显然是个更棘手的存在,相夫光子决定先易后难,把格蕾莎这道门敲开,再慢慢应付后面的那位。
      于是,她动用放空千影术,在花之国皇城范围内大肆搜寻格蕾莎的踪迹,果不其然,格蕾莎正在暖棚花园里采摘鲜花,骤然降落眼前的金色镜体着实把她吓了一怔。镜像里浮现出来的俏丽面孔,更是叫她一度的花容失色。
      “格蕾莎公主,我们又见面了。”光子在镜像中对她微笑。
      格蕾莎默默吞下口水,确认四周无人、棚门紧闭后,才放心大胆的接了一句:“你有事吗?”
      “我是来通知公主殿下的。”对面的红发女人闲适的靠在高背椅子上,一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则将钢笔转了个花:“我会在三天后,向全术法界公布事实,请你做好准备。”
      “事实……什么事实?!”格蕾莎尽管难以置信,可还是陷入极端的恐惧里暴露了内心。
      “你对歌顿国主做了什么,你和歌莺公主密谋了什么,这些……我想信鸟村会非常感兴趣,不……应该说,整个术法界的人,都会很感兴趣。”
      “相夫光子……你想要什么?不就是想敲竹杠?你直说啊!少跟我来这套!”情急之下,花篮中刚刚采下、还含着露珠的新鲜花朵打翻在地:“我给你就是了!你说你想要什么!”
      “晚了。”唇边的笑意消失,相夫光子的眼瞳登时冷酷下去:“如果上次交涉,公主你老老实实回答,我还会考虑保留你的颜面,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你别吓唬我!我格蕾莎也不是被吓大的!你这边搞垮了我,难道那边你就不担心你自己?以雷国国后的身份公然开罪花之国!不给花之国留面子!弗瑞森国主会怎么想?他会记恨你们让他陷入尴尬境地!”
      “即便如此,那也是你这位花国公主自己造成的。”相夫光子不为所动:“雷域是米霜国雪毒案的主要调查方,公开所有事实真相是理所当然的,而且我不认为,弗瑞森国主会为了一个过气的公主,与我们雷之国为难。”
      “你……”格蕾莎恼羞成怒,却只能干瞪眼气结。
      “现在,是公主你抹黑了自己的国家,有空担心旁的,不如想想自己吧。”
      说完这句话,便不再给格蕾莎争取和谈判的机会,相夫光子解除了光镜远程连线,虽说方才在气势方面不输对方,可真的沉静下来,她还是颇为苦恼的。
      “你打算逼急格蕾莎,让她去跟歌莺互斗吗?”
      “就算此计可行,我也不想再等下去了。”
      “接连用放空千影术,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不用担心我,桦缘,有些事情,还是速战速决的好,累,总要好过寝食难安。”
      言罢,她二度使出放空千影术,这一次的搜寻面积将无限扩大,因为她并不清楚,歌莺此刻是在风域还是火国,上次见面,这位公主殿下机警的很,分毫不给她靠近的机会,不能近身就注定无法覆着元能式,真的找起来,只能费一番周折了。
      约摸三小时后,相夫光子感觉经络里的元能就快枯竭之际,身在火之国大裂谷的歌莺落入了搜寻范围,光子敛着一口气,不使自己看上去那么疲乏劳累:“歌莺公主,别来无恙啊。”
      “雷国国后……你今天,怎么有心情找我聊天啊?”歌莺哂笑,穿戴着粉红系的毛皮服饰,行走在雪中宛如朝霞暮锦一样绚烂多姿。
      “那我就不转弯抹角了。”光子含笑嫣然,语气态度都平和有礼:“公主殿下的所作所为,我已经一清二楚了,这多亏了你的好国师啊。”
      歌莺脸色未变,虽然旁人不晓得她内在如何波涛汹涌:“国后这话是什么意思,歌莺不懂。”
      “如果你不想失去炎之帝恒,就马上以风之国公主的身份,向第一调查局要求特赦,我只跟你要五个人的性命,如果你做得到,你今天的丑事,我会帮你隐瞒下去。”
      歌莺脸色大变,但还是保持一贯的冷静,压抑着内心的躁动问:“你威胁我?”
      “对啊。”
      歌莺反而被她直截了当的承认搞懵了:“……五个人是吗?可以,但与此同时,我也有其他的附加条件!”
      “你是想要歌顿国主参与米霜国毒案的罪证,是吗?”
      “你答应吗?”
      “为什么不呢?反正你煽动风国民众,来我这里混淆是非,已经让很多人认定,是我无证据逼死了你的父亲,而你现在还这么执着于证据,就是相信我还没有公之于众不是吗?外界纵有揣测,在没有亲眼看到歌顿罪证之前,也还是没法立断啊,所以于你来说,还是有好处的……因为公主你最想保护的,不是你父亲的声誉,而是你自己。”
      “你……”歌莺露出一副被看穿后的羞愤与不甘。
      “一旦父亲坐实了罪名,作为女儿的你,在火之国也抬不起头,一国国后之父,是监守自盗的雪毒大亨,听上去……真是可怕啊。”
      “好,我答应你,三天后,我会带着他们几个的特赦令还有他们几个去见你,到时候,你要出面澄清,召开发布会表示我父亲是冤枉的!”
      “好啊,反正现在米霜国铲除殆尽,多一个歌顿国主的污名,也没什么意义。我就替你保住它好了,前提是……不许耍花样,我要的人若少了一根头发,你的父亲还有你,都别想好了!”
      “最后……我要问你个问题。”显然是被迫妥协的,这让歌莺极度悲愤:“沐冰,是怎么回事?”
      “沐冰煽动的风国游行队,已经闹到无恨城外面去了,可我早知你们会故技重施,就也从风之国收买了一批志愿者,所以你们想看到的没能实现,不想看到的窝里反……倒是在别的国家上演了一出好戏呢。”
      “你真卑鄙!”
      “照比你还差一点,让他们来我房门口大闹也就算了,还四处宣扬雷国国后如何如何,雷国如何如何,如果不是看在公主殿下还有点用的份上,我马上就让你自食恶果。”残酷冰冷的宣告,从相夫光子口中无情讲出,她看到了歌莺眼底燃烧起来的刻骨仇恨,有瞬间的疑惑。
      “你瞧不起我是吗?你包庇了你的父母一次现在还想包庇第二次你很得意是吗?你根本就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做,你这样羞辱我,我会让你记住的!”
      在歌莺脱离光镜的画面后,相夫光子久久没有解除术的维系,她在想,歌莺最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而她那悲凉中掺杂着痛恨的目光又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是没有人会露出这样的眼神的……这位公主身上,一定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事,而且,必然超出她相夫光子的揣测。

      对于召开发布会的事,很多人都抱持反对意见,相夫光子心里清楚,所以也没有独断专行,她先是在雷国国府面前承认自己的“恶行”,后又悄悄告诉拓天,事发之后,必然混乱不堪,到时候,就依照规矩把她这个国后废掉。
      她可不想带着怎么也洗不干净的污泥,继续脏了无恨皇城,与水无痕、雷之国的颜面。
      发布会召开地点,她选择通讯最为发达的信息权威信鸟村,千百只摄像头和话筒围绕四下,她一下子又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我,相夫光子今天在这里忏罪,在我缺乏证据的情况下,暗自找到歌顿国主,尽管国主的死并非我所愿,但终究是我一番言语,让歌顿国主饱受侮辱之苦,从而轻生,歌顿国主心地仁厚,是我的过失,导致了他的死亡,今天在这里,我为我的罪行,向整个风之国道歉!对不起,我不敢求得你们的宽恕,但是这事情乃我一手所为,和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据说,她这番道歉过后,风国游行队跑到雷国边境进行了第三次示威,这回可是他们自动自觉的自主行为,无任何人煽动与撺掇,有的咆哮“你以为你道歉我们就会原谅你吗”,有的呐喊“你想包庇同党所以才说是自己一手所为的”,有的怒骂“干尽了丑事不去自杀还还好意思跑到大众面前发言”……
      比起上回的无理闹事,这一次的万民愤慨倒相当在情理之中了,相夫光子也甘于接受各方涌来的辱骂,毕竟她“招供”的内容,确实令人神共愤。
      不过她很满足,因为她心心念念的五个人,到底从第一调查局那里获得了“无罪特赦令”,尽管不知道歌莺是怎么办到的,但是连她“罪恶的双亲”都能被力保出来,可见风国公主有多神通广大。
      白辰霞相夫洋依然被看守在海上城堡里,要吃有吃要喝有喝,就是没有人身自由、不得外出,而全夫人本就非死刑囚犯,在狱中表现良好,被放出也算理所应当。和父母双亲一样倍受诟病的,是奇斯尼跟芜华,这对明明认了罪,却偏偏被“无罪释放、获得自由”的“罪人”。
      当时,金蚕公主已危在旦夕,苦苦撑着一口气,只为见芜华女王最后一面,不把天蚕国亲自交还给芜华,金蚕说,她走的不安心。
      第二天凌晨,久病多时的金蚕公主逝世了,这让芜华觉得上苍有失公平,她那么该死,却还是被完好无损的放出来,八柰子那么该死,却在接受处刑前诡异逃脱,金蚕公主这么热心仁善的好人,却饱受折磨,最终凄凉离去。

      火之国皇城内苑,玻璃铸的棋室里,彻夜灯火通明,在周遭建筑依次熄灭光亮后,这里宛似黄金楼台,把皎洁的月色都碾压成清淡的薄辉。
      彼欢出来时,跟歌莺刚巧碰上,二人礼节性的相□□头后,错身而过,歌莺一袭曳地纱裙,仙气卓绝,彷如当年在凝光城的舞台上窈窕舞蹈一般,引人迷醉。
      “国主,您找我。”她恭恭敬敬的下拜参礼,对待自己的夫君从未有过半分松懈,即便她的丈夫从不会苛求她什么。
      “国后,坐。”帝恒也像往常那么平静温和,与自己的妻子相敬如宾,他没有在歌莺刻意的装扮上做过多的视线停留,倒是对棋盘上与自我展开的对局十分沉浸。
      “国主。”歌莺迟疑半晌,只好自己开口:“歌莺有事跟你汇报,就是……近日……”
      “我都知道了,不用放在心上。”帝恒难得打断别人的话,言语态度皆显得不痛不痒:“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从岐黄筍那里拿到五个特赦令的?据我所知,风国当年曾在某案件的侦破上,为调查局立下汗马功劳,挽救了不少调查局的侦查员,米古拉感恩戴德,所以特地留了十个特赦令给风国,称不论什么时候,只要风国王室一句话,就可以赦免被调查局下达了判决的罪犯,难道你……动用了风国的‘宝藏’?”
      “是,但这并不足以让岐黄筍妥协。”歌莺艰难的咬住下唇,最终还是鼓足勇气:“岐黄筍认为,被定了罪的囚犯,即便有特赦令,也不能放任……”
      “那……你是怎么做到的呢?”帝恒的眼神随着语气骤降温度,不知不觉就危险了起来。
      歌莺胆颤心惊,完全不敢直视:“我……我就以你的名义……警告他,如果不妥协……就……就让调查局全员不得善终……”
      “哦?”帝恒笑了,危险中无法估测深度的诡异滋生狂起:“区区火国国主,就让他点头了?调查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不……是我说……你是创世神觉醒者,如果他们不依,你动动手指……他们就会……到时候有更多的冤案,就无人主持公道了……”说完这一整篇话,歌莺觉得自己都快窒息了,别说目视帝恒,就是跟他在同一空间下喘息,都艰难的想死。
      啪,白玉棋子重重磕在木制棋盘上的钝重回响,吓得歌莺大气都难喘,在六神无主中呆呆的煎熬,她感到了丈夫斜过来的视线,以及眼光中冷酷无情的决绝。
      “我有说,你可以在未经我允许的情况下,以我的名义去威慑他人吗?”
      “歌莺知罪!愿意领受责罚!”歌莺立时撤步,跪倒在地板上叩头认罪,娇柔可怜叫人不忍责备。
      “起来吧。”帝恒那顿时生出的杀气在徐徐的消散中,放下棋子,亲手扶起被吓到瑟瑟发抖的妻子,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其实,我相信有些事情,也只有你能做到了,歌莺。”
      歌莺对于突如其来的宽恕受宠若惊,她仰起脸,充满爱意温存的凝望自己的丈夫,眼里有畏惧,有憧憬,也有满满的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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