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之砒霜，你之熊掌》筠墨

6、第 6 章

　　程焕也没想到她一个姑娘家，竟然如此坦然的释怀这种算是爱而不得吗？不强求，不抱怨。
　　既然无缘，何必还要知道名字。
　　可是池樾的行为永远都会让人咬牙切齿。
　　“怎么会无缘呢，他是南丰镇南丰武行的二当家，程焕。”
　　程焕抬头看了看天。
　　不过思虑回来，其实这种场合，他也不懂收场，总不能扔给她一个姑娘家来收场吧。
　　“还没努力，怎么就说无缘了呢，我看啊，你们还是很有缘的……”
　　池樾又跳出来了
　　“我跟你讲啊，他接下来往宁王岛走，如果你不想去宁王岛啊，最多还有一个月他就回到南丰镇了，你可以先去南丰镇等他，再续前缘啊……”
　　怎么刚才看起来还想小夫妻的两个人，这会儿有点分歧了，难道自己看错了吗？
　　那个姑娘再次抬起头，迎向程焕。程焕也察觉到了她投过来的炽热的目光，他也抬眸，一触到就避开了。
　　“可以吗？”女子语气充满了期待
　　“当然可以，我是妹妹，我很喜欢你，你一定要去找我们。”说完，又凑到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女子低着头有些羞涩的笑了笑，然后再度抬眸“那小女子先告辞，来日再见。”说完忍不住又看了程焕一眼，低头转身步履轻盈的走了出去。
　　那个女子一走出去，人群也慢慢的散开了。池樾一蹦一跳的来到程焕面前，用手背往程焕胸口拍了拍“怎么样，感谢我吧，帮你留住一个大美女，额？”说完，还轻佻的挑了挑眉。
　　“上去！”
　　总要娶一个女子，为何不能是这么一个玲珑剔透的人呢。如果真的找来，那就她吧。
　　程焕向掌柜要了一张榻子，移到了池樾的房里。
　　池樾知道什么意思，暴跳起来“你这么样，我还要不要名声了。本来愿意娶我的就那么一个人，你这样传出去，我还要不要嫁啦！！”
　　程焕一边铺着榻子，一边淡淡的说“你要真想嫁，我就不用头痛了。”
　　“我怎么不想嫁了，我只不过想出去玩一下而已！”
　　“那为何打折了人家的腿啊？”
　　池林这个混蛋，连这个也说了！
　　“那是因为他，还没成亲呢，就想动手动脚！”
　　“哦，是吗？随便，药丸被你扔了，接下来，从这里到宁王岛，我都会和你‘朝夕相处，寸步不离’！”
　　“现在还在雨霖镇呢，你就不怕闲言闲语传到刚才那个姑娘那里去啊？”
　　“那是你替我应的，我什么也没说。”
　　“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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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在一屋里，但是池樾睡床，程焕睡榻。中间还有个帘子。
　　一夜安宁
　　第二天一大早，池樾起床，程焕早已经不在房里，连衣物什么都收拾好了，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她来到楼下穿过后院来到马棚，看见丁文，杨猛和万成正牵着马，准备出去。池樾三下两下的跨上万成牵着的马背上，万成愣住了“你上马干嘛呀？”“哎呀，就是还有点困，不想走路。”
　　“骑一下你的马怎么了，要得了你的命吗？乖啊~~”说到最后还俯下身抱着马勃又摸摸马头。
　　“这……”这匹贱马，居然也难过美人关，池樾摸了一下它的头，它居然还撒娇似的歪头蹭了蹭池樾的手，这才刚骑上去，要是让她骑几天，自己还能上马吗？
　　万成没法，只能在下边儿牵着马，走出马棚。
　　奇怪，今天这几个人怎么心情这么好，居然也不赶她下马？
　　直到出了马棚才知道，呵，他们这是感谢自己，为他们家老二做了个好煤。
　　程焕和昨晚那个姑娘隔着三尺的距离在说着话，期间姑娘还往程焕手上塞东西，又被程焕塞回去了，不管怎么样，那个姑娘的举止都是那么优雅，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神娇媚流转，只是难得见程焕也有那么深沉的时候。看来这个姑娘是上了程焕的心了，原来他们已经趁她不在的时候，曲径通幽了。
　　“看来，老二这次出来，终身大事解决了。”牵着马的万成和一旁的杨猛说到。
　　“那不是，以前张敏敏制造了那么多巧遇，都没得这么近过老二的身。”杨猛笑着接到。
　　“张敏敏是谁啊？”池樾问
　　万成看着程焕的大事有眉目了，心情也是好“张敏敏是我们镇上张员外的女儿，不过真的没有这个姑娘好看。”
　　呵，程焕还拒绝过员外的女儿，看来，果然不是不要，时候未到啊，真是千里的姻缘让她池樾给他一线牵上了。
　　那边姑娘看见他们已经在等着程焕，往这边又是优雅的点了点头，和程焕说了句什么，程焕回过头来，往这边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回头道了句别就走过来了。
　　那姑娘也跟着走了过来，这一前一后，好生般配啊。
　　这边，万成杨猛和马车旁的丁文都一脸笑嘻嘻的等着程焕。
　　程焕看见，也是无奈的笑了笑。
　　池樾突然有些羡慕这种感觉，是那种地下恋情在约会是被人发现了，当事人却不在意，发现了就告诉你，我们就是在一起了，没有一丝焦灼，只有甜蜜。
　　池樾直起身子，兴奋的伸起双手远远的跟姑娘打招呼“嘿，姑娘……”，那个姑娘带着浅笑的脸又伸展了几分，但是她没想池樾一样夸张的摇晃手臂，程焕看了池樾眉头又皱起来。
　　池樾一蹬就从马上下来，从程焕身边溜过去，小跑到那个姑娘的跟前，一把握着姑娘的手凑到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姑娘看了一眼程焕一眼，嘴角扬起了一个大大的弧度。
　　程焕走到马车旁，丁文就凑过来问“老二，怎么样，是二嫂没？”
　　程焕笑着瞪了他一眼“乱讲什么？”
　　池樾说完，又一阵小跑回来，那个姑娘也跟着过来向他们几个作了个揖，寒暄了几句。他们就启程了。
　　这天马车里不再沉闷了。
　　“哎呀，忘记问人姑娘什么名字了。”
　　“张筠。”
　　“哈，又是姓张的，你这辈子看来是逃不掉姓张的了。”
　　“……”
　　“干脆你就回去找她，让万成他们几个送我回去就行了，难道他们三个人还看不住我，是不是？”
　　“别说三个看不住，加上我都未必看得住。”
　　“我是不会回去的。”池樾突然很认真的说。
　　“你以为那两瓶药没了，我就没辙了？”
　　“呵，有那两瓶药你也没辙。”池樾冷笑道。
　　“那我拭目以待。”他程焕也不是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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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已经挑明，就不必做作了。

　　走了十几公里，池樾说有些累，就躺在了卧铺上，马车摇摇晃晃，她竟然也睡着了。迷糊中她对程焕说了句“看到药铺停一下。”程焕看了她一眼，没有吭声，池樾又继续辰辰的睡过去了。
　　太阳越来越火辣，他们进到一个小镇上，经过一个药铺门口，程焕叫停了马车，叫了句“池樾。”
　　池樾模糊转醒，问“怎么了？”
　　“前面有间药铺。”
　　池樾的头还晕着，艰难爬起，走下马车，进了药铺。
　　进了药铺，她一下子报出了十几味药，里面抓药的小哥有些惊讶，哪有人这样买药的。一般来买药的都要求他们称好量搭配在一起，她不仅不需要搭配，数量还有些多。她看到小哥有些疑惑，解释到“我们家小姐，月事来了，肚子疼得厉害，主要是身体太弱了，需要长时间调理，那些都是一个大夫开的药方，说要长期服用。”
　　那个小哥也只是有些疑虑而已，既然有人来买了，肯定还是要卖的。
　　池樾买了药回到马车里，程焕试探的问了句“你买药干嘛？”
　　“要你管！”
　　池樾还是有些累，不想说话，想一句话堵死他。
　　“我是不想管的，只是你是我的镖，当然要保全你，要不然我怎么收钱啊！”
　　“保全我很容易啊，全尸也是全的呀，要不要？”
　　“……”
　　吃饭的时候，池樾只是吃了一点点，太阳太大，他们在客栈休息了一个时辰才继续赶路。池樾有些精神不济，继续躺在马车上。睡了一会儿，她突然发出一身呻吟。程焕原本就被马车摇晃得有些昏昏易睡，这会听到池樾的呻吟，睁开眼睛，发现她全身都有些抖动。
　　程焕让丁文停车，他凑过去问池樾“你怎么了？”
　　“没事！继续走”不想解释，很烦躁。
　　“你刚才不是买了药吗？要不要先给你煎一些来喝？”
　　“不用，你赶紧让他们走！！”池樾暴怒异常，压着肚子像大骂却无力。
　　程焕看她皱着眉，脸色苍白还是不放心，用手去探了探她的额头。
　　池樾没有反抗，只是催促他快些走。
　　池樾每次月事到来之初都会痛得死去活来，以前在家里，几乎一整天不离床，只要过了第一天就恢复生龙活虎。只是现在她总不能跟程焕解释这个吧。
　　程焕让丁文几个下官道，找个客栈先休息。
　　池樾一进到客栈就直接到床上，先是疼得她翻来覆去，后来累了就睡着了，入睡之前，她配好了一副药，让万成去煎，到了晚上，程焕见她还不起来，有些担心。走到池樾床边，用手又探了探她的额头，有些凉。他唤了一声“池樾，起来吃药。”
　　池樾缓缓转醒，程焕把药端到她面前，她接过药，闭着眼睛一喝到底。
　　程焕又递过来两颗蜜饯。池樾迟疑的看了他一眼，程焕也有些尴尬“你们女孩子不是吃药都要吃蜜饯的吗？”
　　池樾每次月事来，都要喝药，宁王府虽也良田百亩，家财万贯，可宁王为了不把女儿养得太娇弱，喝了药从来就不给蜜饯，别人的女儿都是养在深闺中学琴棋书画，宁王却把女儿送到终南山练防身之术。池樾没试过，不知竟有这种吃法，当然不肯放过。
　　“谢谢啊。”拿起蜜饯，含进嘴里，一顾甜味瞬间布满了整条舌头，并沿着舌头流向喉咙，药的腥臭和苦味瞬间化去。从来不知道蜜饯在这个时候作用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