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青春 却见累累伤痕》北地郡王

3、少年立志 始于怀春

　　少年立志，始于怀春
　　初三的学生压力大，初三的老师压力也大。学生是为了以后的人生，老师是为了现在的饭碗。学校有规定，中考的时候哪科成绩拖了后腿，代课老师就要下放到初一代课，自然就再享受不了初三老师那丰厚的各种待遇，所以老师们也不容易。
　　在这种严酷的现实面前，初三的课自然也就安排得满满当当，不管效果如何，老师们那份心是尽到了，就连晚自习的时间，几个代课老师也你半节我半节的分割完毕，列强入侵似的。
　　当然，这对于高为尚、李前进、王辰他们来说无所谓，毕竟他们把逃课当家常便饭，老师们也再没有那么大把的精力放在改造他们身上了。
　　只是一连几天的时间里，高为尚却突然一反常态，他想好好学习了，听高为尚这么说，李前进和王辰像听笑话一样乐了。
　　李前进问高为尚：“你咋老爆冷呢？”
　　高为尚问：“啥叫爆冷？”
　　王辰抢着说：“爆冷就是你这种人都知道学习了。”
　　高为尚严肃地说：“我们还年轻，都要为自己负责。”
　　李前进和王辰听了憋着气愣没表态，高为尚自己倒忍不住哈哈乐了。
　　高为尚有点不认识自己了，这么几天里，竟然就这么在教室里坐得住，还一本正经听老师讲语文、讲数学，虽然偶尔也开开小差，想着李前进、王辰他们又到那里玩去了，但顶多只是偶尔想想，还不至于引诱他也离开教室。
　　秦小月坐在第三组的第二排，高为尚坐在第二组的第三排。不由自主地，高为尚常常把眼睛斜到秦小月的背影里，他不能阻止自己，也不能理解自己。
　　每次快放学的时候，李前进和王辰都会回到学校来找高为尚，和他会合然后一起回家，一副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完的样子。
　　“高为尚，这几天学习效果怎么样啊？”李前进问高为尚。
　　“还好，掌握了好多科学文化知识。”高为尚说。
　　“那今年一定能考上高中了？”王辰问。
　　“重要的是学知识，考不考上高中都无所谓。”高为尚说。
　　“怕是忙了半天还考不上吧？”李前进奚落高为尚。
　　“反正考不上，就放下包袱好好玩呗，大不了掏几千块钱，下学期照样进高中的门，你们家又不是缺那几个钱。”王辰无所谓地说。
　　“谁说我考不上，我还就得考上了给你们看看。”高为尚带着不服气夸海口说。
　　“你们看，罗解放这小子又下手了。”正说着，几个人顺着王辰的目光看去，只见罗解放和秦小月在一起边走边笑边说着。
　　“哎，眼看着鲜花就要插在牛粪上了。”李前进无限感慨地说。
　　“听说没有，罗解放他们昨天在桥洞子里把江小刚收拾了一顿，说是嫌江小刚给秦小月写情书。”李前进继续着，“这是什么世道呀，写个情书都挨打。”
　　“江小刚还真给秦小月写情书了，邪了门了。”高为尚自言自语。
　　“这小子也太霸道了，罗解放就一王八蛋，他凭啥又是谈情说爱又是打人的，犯到我手里，非得收拾收拾他。”王辰愤愤地说。
　　“又没招惹咱们，犯不着惹他，听说那小子脑子不好使，打架不要命，动不动就上刀子，最好离他远点。”李前进说。
　　“不要命——还要看碰上谁呢。”王辰无所谓地说。
　　“就是，他也就吓唬吓唬老实人，碰了咱们，还真得好好过过招。”高为尚自言自语。
　　“高为尚，你狗日的说的有道理。”李前进一不小心就容易把脏字吐出来。高为尚说过多次让李前进做文明人，李前进反驳，文明人咋了，文明人就不打嗝放屁了。话到这里，就无法讨论下去。
　　李前进和王辰每次出去喊高为尚，高为尚都以要好好学习为理由留在了教室里。
　　阳光明媚的清晨，太阳光穿过宽大的梧桐叶子凌乱地洒落在教室里，对面的房檐上，偶尔有燕子飞起落下，叽叽喳喳的不肯消停。年轻漂亮的语文老师站在讲台上，正带着大家齐声朗读着《陌上桑》。
　　高为尚也跟着老师迈开了嗓子“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下襦……”但眼睛却从秦小月的背影里摘不下来。扎成小辫的乌黑头发，白皙的脖子，精致迷人的肩膀……这一切成了高为尚眼里最美的风景，尤其是秦小月那艺术品一般白皙精致的脖子，诱得高为尚的眼睛经常不务正业。
　　高为尚为自己的反常举动感到沮丧，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堕落了，怎么老是盯着人家女孩子的脖子看，他很是纠结和矛盾。
　　后来，高为尚尽量克制自己不去看秦小月的背影，而是专心致志听老师讲课，但哪里还压得住心思，不过十分钟，他的眼睛又不由自主地迈了过去，即使有意和别人调了座位，坐到了最后一排，中间隔了一个大个子，把他和秦小月挡了，但顺理成章般的，还是要扭了身子，去找那个她时时记挂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