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皇帝是个受》刘丽华

4、 腹黑LOLI偷梁换栋访大牢 倔袁蛮子一言不发惹圣怒（3）

　　“陛下息怒，”袁崇焕终于开口说话了，他挣开我的手慢慢跪下，显然是情绪平复了不少：“都是罪臣的错，请陛下保重龙体，切莫因为罪臣的缘故怒气伤身。”
　　我低下头平视他的眼睛，顺便把人的胳膊往上提：“起来跟朕说话！”
　　袁崇焕不起来，又犟上了。
　　我叹了口气，真他妈难伺候，上一任LOLI怎么就看上这么块榆木疙瘩。
　　我把披风揭开扔到他身上，然后挑起一本奏折——嗯，袁崇焕行贿魏启贤——就你了，摊开了垫在屁股底下，就坐在了这位旁边：“你说吧，朕听着呢。”
　　袁崇焕抓着皇帝给的披风又是浑身一颤，我架着胳膊洋洋得意，嘿，皇帝给你“解衣衣之”，这可是多大的信任，不敢扔吧？
　　袁崇焕确实是心绪起伏难平了，他自从十二月踉蹡入狱，东厂的番子过来审问，刑部的官员过来审问，兵部也来过人，可皇帝却是第一回来；原本他都已经拉上刑场了，满腔热血就要化为灰烬，可谁想到皇帝劈头盖脸骂了他一通，不但是骂他，也把自己骂进去了，末了还亲自解开披风，虽然没有亲手给他披上，但是足够给他震撼。
　　袁崇焕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跟皇帝最透彻心扉的谈话，是在这阴森腐臭的地牢，他身上盖着皇帝的披风，皇帝屁股下坐着弹劾他的奏折——而且皇帝是从哪儿学了这些不重样的流氓话？听得他都想立马跟皇帝的老师提提意见，忒损了。
　　我认真听着袁崇焕的一句句剖析，其实跟我预想的差不多，袁崇焕是个很好的战术理论家，他的意见不管是守关宁锦防线，还是拉拢蒙古人，或者是用兵以奇，都是对付后金的好策略，不过这么大的布局，实在不是他一个地方武官能全盘挟制的，难怪他力不从心——这统筹规划的活，本来也该是皇帝和朝廷干的。
　　袁崇焕说完了自己的陈词，就开始盯着我看，我敲着膝盖斟酌词句：“袁爱卿所言都是朕这些日子辗转难眠的想法，你说的好，说到了朕的心坎里——”
　　我对上他的目光，一字一顿说：“——朕没看错人！”
　　袁崇焕眼里的火星又都回来了，甚至于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光，他哑声说道：“陛下这般待罪臣，这般信得过罪臣，罪臣就是肝脑涂地，也无法报答陛下的恩德！”
　　我拍拍身上的泥土就要站起来：“你记着袁爱卿，朕从来都是用人不疑，所以你就把’罪’这个字给朕摘了去，朕听不惯！”
　　坐太久脚麻，还是袁崇焕站起来把我扶住，身上的披风滚落在泥地里，他看我站稳了又要跪下去，我抓紧撑住他的胳膊，自己低头把披风捡起了，抖开了给他系上：“还有一句话你更得记着，君臣和则天下兴！朕惦念着四海晏然，你挂念着辽东百姓，咱们君臣就要拧在一块，劲往一处使！还有，扶大厦之将倾，绝非一人一己之力，朕看得明白，咱们大明朝的根基，早在万历年就开始烂了——”
　　袁崇焕被我拉着往外走，一听我开始说祖宗的坏话，立刻就提意见：“陛下，不可妄言前朝宗室——”
　　我摆手打断他，顺便示意方正化去秘密准备马车：“朕实话实话，无愧于祖宗天地，难道你是那等愚忠愚孝之人，只会墨守成规，不敢革除弊病？”
　　他低头默默无语，袁蛮子的外号真不是白叫的，我接着说：“常言道病去如抽丝，这治国治乱也是如此，猛药如你需要有，可光有你是不够的，朕还需要大批的能臣干将，要勤勉踏实的基层官员治理农桑，要刚正无私的御史大臣整减官员；朕这个皇帝不好当啊，这么大的王朝疆域，这么多的乱世天灾，朕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会七十二般法术，一年平辽东，两年收蒙古，三年定民乱，四年而天下大治——”
　　我深吸一口气，语气沉痛：“这可行吗？不行，朕心里急也没有用，都得一样一样来，扎扎实实得来！”
　　袁崇焕眼中似有感慨似有认同，拱手对我说：“臣先前是目光短浅，反倒给陛下的改革增添障碍，臣有罪。”
　　我把骆养性叫过来，这都指挥看了袁崇焕披着我的外袍出来，很丢脸的吓了一跳，我盘算着日后得教育教育他，身为皇帝身边的情报头子，居然这般没有定力，在是叫人担心。
　　“你是有罪，”我吩咐完骆养性接着对与袁崇焕说：“朕给你几天时间，去田皇亲府上闭门反思，把你到底错在哪里给朕写明白了交上来。”
　　袁崇焕听到田皇亲而不是镇抚司之类的，目光微动：“陛下可是想要引蛇出洞？”
　　我背起手来往外走：“皇太极敢给朕用离间计，朕就还他个礼尚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