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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开挂LOLI钱粮军政齐头一手抓 内阁大臣各显神通齐心办新政(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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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随军开拔的时候我掂量了掂量没去送,怕皇帝亲自相送这事情太扎眼,吴三桂此时还并没有经历过什么大战役,因此我宁愿把他放在边关磨砺,更不想看到因为皇帝的另眼相加给他的迁升带来什么负面影响。
结果还没到晚上掌灯呢我就开始想他,当着内阁的面我也不好明说,只能抓着兵部的人重新审了一遍军队改制的内容,大到军户规制统计小到军服着装,重点设立了情报处,暂时让张同敞去主事,又升了刘千户当指挥使,让他领着一部分锦衣卫协同张同敞处理各省密报,培训特务专员;
还有一件要紧事情是改军旗军服,用现代的肩章军徽代替杂色不一的卫所标识,兵部尚书要我定肩章的样式,我根本无心去想,还是旁边趴在玩的太子给我解了围,他原来是要缠着我抱,我唯恐他闹起来在场的内阁大人们不好讲话,便把各色的颜料工笔拿给他,让王承恩铺了雪白的生宣纸在地上,让太子一个人画画去,他玩得开心,随身跟着的小狗儿也围着他打转,太子就把狗爪子沾了大红的颜料印梅花,满满得印了一袍子,被我看见了,不觉眼前一亮,立刻订了梅花当中,松枝夹在两侧的样式,三品以上用金色,七品以上是银色,升一级肩章多一颗花,四颗银梅花齐了,再加一品就换成一颗金花,寻常的士兵都用银质长方条,一条一年,若是有特殊功勋的,嘉赏掺了朱砂的银方条绶带,其余的细节我统统推给工部的画师,责令了申用懋抓紧时间去办,而申用懋这几日被皇帝训斥得心中发紧,不论大小要紧事都按着皇帝的意思写进度表,公告书,我见他心急火燎赶着去工部办事,只好把剩下那一句让王承恩记着,这朝廷突然改兼职改军服,没有名头恐怕要惹非议,吴三桂跟我提了好几回普通将士念着陛下的赏赐,我索性干脆些,把这些肩章新服只赏给杀敌有功的将士,一来免了非议,二来培养底层士兵的爱国忠君思想,最后还能调动大家杀敌立功的积极性,算是一举三得的好事了。
当皇帝唯一的好处就是每天忙不完的琐事,我把摊丁入亩、火耗归功、开放海禁、和盐铁官有私营这几件大事一扯开,朝廷内外全国各地的折子都纷纷涌到跟前来。
内阁会推新选出来了六个阁老,成基命稳当当是大头,朝廷都敬他一声老阁老,钱龙锡被我硬生生从老家拽了回来,人还是病着,被皇帝召见了几回精神慢慢好了,在家半养病半进宫当幕僚,又重新拾起崇祯元年的风头来;徐光启把他的学生都拉来给我效力,其中李天经把中央研究院的担子挑起了,管着研究院里治历、测量、音律、军事、理财、营建、机械、舆地、医药、计时等几个学科的招生教学,建议在科学院内开展以数学为基础的多学科研究,我让他放手去干;
而韩霖去挑军事训练那一头,把明朝的各个卫所挑出的优秀百户千户先拉过来培训,从地形测量教起,多大的总旗都得趴在地上画地图做模型,再结合火器使用、天气观测等西洋科技,争取先把中间军事力量补齐。这部分人大多三十岁上下,祖上有功,上过私塾,更亲身打过仗,培养起来就是军官候选人。
范景文年纪最轻,还有几分拧折不弯的刚气,我让他领着同样火爆脾气的王应祥,一起修订了官员考核办法,朝廷从上到下,人人有任务,三年一大考,每年一小考,明确记录工分,管辖范围的大小职责都列单子写得清楚明白。
崇祯新政的任务也一级一级往下分配,监察御史都忙得顾不上管我,一径在京城和十三省的总务衙门里头盯着,官衙正厅的匾额底下都有各自辖区的地图,河道衙门有水文图,巡抚衙门有人口图,制造局有商品产区图,各地官员都开始意识到崇祯皇帝作风务实,新政实施起来大刀阔斧,纷纷跟着学,连奏章里报喜请安的话都少了很多;
钱谦益虽然是个大文豪,办起报纸来倒是不拘泥在读书人的框架里,《大明报》三日出一份,第一版是崇祯新政的解释,第二版是各地官员的楷模,第三版讲边疆军务,第四版是经济民生,全部用白话,用词贴近百姓,为此钱谦益还跟翰林那帮守旧的老家伙们大吵一架,领着陈子龙几个年轻的书生分家跑出了,说什么也不肯在太学继续呆,我在后海中央书院旁边给他加盖了官报衙门,鼓励他多去跟在京的学子文人交流。
效果还是不错的,陈子龙、夏允彝、徐孚远、彭宾、杜麟征、周立勋六人组成文社畿社,居然编了说书的词,昆曲的节目,四处表演,太学的祭酒找我哭了一回有辱斯文,我回头就把陈子龙这些人叫过来,亲自提了“云间派”几个字嘉奖他们创新文学,陈子龙抱着皇帝的笔墨眼睛发直,不是不感恩,只是没想到皇帝写字居然这么丑,叫他怎么好意思裱起来往大门上挂。
何如宠不用说在内阁里,他弟弟何如申两袖清风,去管辽东的军饷粮运,此人口才不错,为人守信用,还把东北八大商家拉拢过来。
说起这八大商家,是指山西商人范永斗、王登库、靳良玉、王大宇、梁嘉宾、田生兰、翟堂、黄云发,原本这晋商“八大家”操纵张家口的贸易活动,并以商为名,暗中为满清输送军需物资和情报。他们在满清最困难的时候给满清提供粮食,满清入主中原后,就把铜矿铁矿交给这些运营,还把他们的名字写入内务府,封为皇商。
何如申知道这些商人同蒙古人、后金人做生意的能力和人脉,便力排众议跟我上书说这些人的重要性,明朝重农抑商,而且洪武皇帝朱元璋当年讨饭的时候受到商人的歧视,更加不待见商人,所以何如申这个奏折一出来,满朝廷的反对意见,就连他亲哥哥何如宠,都抓着胡子摇头;
而我却对此大喜过望,北建州冬季苦寒,蒙古不产粮后金不产盐,这两样重要的生活物资都得靠明朝进口,而我大明朝呢,缺打仗的宝马。但是这些人在军事上的用处远比在商业上的用处大。
我一言不发听朝臣们说反对意见,我不说话成基命就不说话,何如宠在这件事情保持沉默,徐光启不操心这些商业事务,范景文要开口却被瞿式耜拉住,一时间内阁都鸦雀无声,只有周延儒带着几个御史嚷嚷;结果周延儒花了大工夫侃侃而谈,一抬头皇帝已经走了,他虽然在朝廷里结了些势力,奈何皇帝油盐不进,一时间商业误国这个话题就不尴不尬晾在半空中。
我让何如申进南书房仔细谈,并把张同敞、张俊山等人一起叫来,几个人一起研究怎么利诱这些人归顺大明,如何在账房总管那里下套子安插人手,吴三桂跟我日日通讯,也写信跟我提了不少建议,袁崇焕还从辽东特地赶回来,把他早些年搜集掌握的情报同我这边接头,我伙同他们几个人趴在地图上写写画画,这里插一个小旗子那里画一个圈,滔滔不绝讲现代人资本主义的生意经,听得一杆大臣心惊胆战又暗暗点头。
何如申晚上在宫里留宿,跟他兄长悄悄说:“你们到底从哪里请来的老师教陛下,皇上那些专营分销的主意,虽然明里是把朝廷的利润让给晋商,但是这矿山专营的特权一共才三个,而且五年一换,边境线上的商人大大小小数百个,哪个不是争破头想抢,如此一来,朝廷有什么需要商人的地方,这些人就如同苍蝇嗜血,跟着朝廷的旨意转,都巴不得跟大明朝早早站在一条线上。”何如宠看着脚边的银霜碳,笼着青山云峰茶一口口喝:“撒一把鱼食,等着鱼儿上钩,你且看着,咱们皇上心里玲珑七窍,手段多着呢。”何如申还沉浸在这些日子的讨论中,神情激动来回走动:“大哥,说句大不敬的话,大明如今处在这种风雨飘摇的境地,原本以为气数要尽了,老天忽然就开了眼;你看从九月开始的新政,一条条都砍在腐烂的根子上,小皇帝这眼光毒辣,远在你我这些老大臣之上啊!”
何如宠瞪着他:“住嘴!张口闭口什么小皇帝!陛下恩准你住在宫里,你就这么不知礼数?亏你当官二十多年呢!”
何如申过去倒他兄长的茶喝,何如宠急忙护住:“你那一盅吃完了且叫当值的太监倒,抢我的作甚?”
何如申眼疾手快抢过来喝了一口,立刻就明白过来:“陛下这是偏心啊,为什么给你的就是咱们老家的云峰,给我的就是普通的江南龙井?”何如宠脸皮巨厚把茶碗夺回来:“陛下心疼我等为国事操劳,特地赏赐给我的,你想喝,先给朝廷立了功再说。”
何如申说:“如今皇上责令我负责边境皇商一事,你看今年到腊月了还没下雪,恐怕又是个荒年,虽然对于大哥你们是个糟心事,对我而言,可就是插入蒙古后金的大好机会了。”
何如宠摇头:“哎,几家欢乐几家愁,天灾一起,粮食就贵了,你在满蒙好办差,陕西那边却又得起兵造反了。”何如申说:“明年情况或许不一样,陛下知人善任,洪巡抚十月同吴三桂击斩乱贼八百余级,招抚十八寨。宁夏总兵贺虎臣和杜文焕于盘谷击贼,擒斩六百六十级,又于宁州斩贼八十八级。杀的反贼们哭爹喊娘呢。”
何如宠说:“你不知道,这个洪巡抚虽然用兵如神,却擅杀降俘,弹劾他的折子在内阁堆了半人高,硬是让曹公公压着呢,我与老阁老商议此事,说要禀告皇帝知道,老阁老却跟我喝了半天茶水不说话。”何如申在朝野两地走动,心思比兄长活跃,此时分析道:“老阁老一向不多话,不过既然他不说,代表陛下可能对此事有所耳闻。”
何如宠目光中有些担忧:“陛下虽然有手段,到底太年轻,用人上难免放手太多,一来二去,怕底下的人胆大要蒙蔽圣听。”
何如申心想你是没听锦衣卫那些人的损招,听了你就得担心自己是不是说得太多,而不是担心皇帝被人蒙在鼓里,便说:“大哥你暂且不用担心这个,专心把陛下摊丁入亩那几样事情办好,若是能让国库充盈起来,也能救济灾民。”何如宠点点头,起身道:“你早点休息,我去户部点个牟收收工,回了陛下我也该家去了。”
何如申说:“正是,我过会儿写完明日的议题就睡,都说你们京官儿待遇好,住在陛下宫里,宽敞暖和,冷了热了都有人伺候,果真不错。”何如宠微笑跟幼弟告辞:“陛下恩厚我等,你我更应该鞠躬尽瘁,为国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