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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逛街市精明LOLI私查乱铜钱 查阉党无心内卫大闹钱法堂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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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卢剑星?”北镇抚司的邢堂上端坐着一个穿红袍的年轻人,他正询问面前五花大绑的一个锦衣卫百户:“魏忠贤还活着?”
穿白色飞鱼服的卢百户抬起脸来,上面一片血痕,可以看出是刚刚经历了激烈的搏杀:“小人卢剑星,魏忠贤确实活着,也是我放走的。”那个穿红袍的年轻人语气淡淡:“那魏忠贤身在何处?”
卢百户直视他的眼睛:“小人不知。”
红袍人微微错开视线:“谁指使你的?”
卢剑星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无人指使。无人同谋。卢剑星一人所为。”
红袍人抬起手,刚要下命令,从旁边跑进来一个锦衣卫的探子:“方公公,城北铸钱厂有异动,有人刚才拿着您的腰牌闯了进去,说是东厂查案,里面的人没防备,恐怕那件事情要暴露!”
方正化眉头一皱:“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连我的腰牌都认不出来,你们也别在东厂干了!”探子压低声音:“公公有所不知,那张腰牌实在看着真,那个锦衣卫的行头也不像是假的,司局大人叫小人来给公公报个信,想问问是不是您的意思。”方正化冷冷瞥了他一眼,招手叫过另一个太监:“高凤,你过来!”
高凤一路小跑过来,殷勤跪在地上:“干爹,您叫儿子,可是膝盖又疼了?儿子这里带着陛下亲赐的紫荆膏,陛下也真是,让您跪了一晚上,就拿这点东西打赏,也忒小气……”
方正化打断他:“高凤,我平日的物件你可都收拾着?”
高凤连忙点头:“干爹放心,我仔细着呢!”方正化点点头:“那我东厂的腰牌你知道在哪儿吗?”高凤想都不用想:“您那一对红漆金顶儿,一个在衙门的柜子里,一个您随身带着。”
方正化看了看探子,又继续问:“你肯定在那里头?”
高凤说:“肯定,半个时辰前您吩咐要抓卢百户,儿子就拿腰牌去调的人,归还的时候还有两位看管公公盯着,错不了。”
方正化凤眸轻轻一转:“看来铸钱厂那边确实有人假冒……”
“报!”说话间另一个探子也飞身入内:“公公,铸钱厂里头打起来,那个拿您腰牌的人闯进了作坊,跟司局的守卫起了冲突!”方正化略微活动下膝盖:“带人去把他们抓进镇抚司,记得多带点人,围起院子来,别让巡街的听到什么动静。”
探子领命而去。
方正化又问:“陛下如今到何处了?”
高凤心想这还不到一个时辰,您老都问了三回了,陛下就是打马逛街,也还在东市堵着呢。
“回禀公公,陛下从万家粮行买了些米,不知怎的有些不高兴,抓了一把钱便去了钱法堂。”另一个探子也赶忙出来汇报。
“陛下也去了北城的铸币厂?”方正化一拍扶手,惊得站起来,却因为膝盖上的伤打了个趔趄。
高凤立刻去扶他,方正化一把甩开他,忽然想起什么一般,伸手往腰间一探,却抓了个空,顿时神色大变:“叫司局的人赶紧住手!”
他神色狰狞抓过探子:“陛下跟铸币厂那群奴才起了冲突你怎么不去护着!”
探子还没来得及辩解,就被他一掌毙命,高凤吓得直往椅子后面躲,只听头顶一道风声,竟是方正化用轻功纵跃上房梁,脚不沾地往城北去了。
“……都愣着干什么!”高凤逃过一劫,手忙脚乱从椅子后面爬起来,对着已经看呆了的一干锦衣卫和绑着的卢剑星说:“把他压回去等着方公公发落!还有你们,怎么不跟着过去!”
因为探子都是低声汇报,锦衣卫那些人也没搞明白方公公为啥变脸,此时都一脸茫然看着高凤,高凤气得一跺脚:“唉!蠢货!快去铸币厂!”
吴三桂半路上被一点急事耽误,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那人弹琴的那个妓女芳芳,一直挂念吴三桂这个英俊的少年郎,相思成疾,遂遣了侍女来给他送一盏糖枇杷,特地用写了情诗的香帕包着,吴三桂一闻就打了个打喷嚏,连连后退,摇头说不要,就是那个侍女哭哭啼啼不止,说公子不收她要受惩罚,吴三桂捏着鼻子好说歹说,又送了她二吊钱买吃食,这才摆脱了这个麻烦。可等他兴致勃勃冲到锦衣卫,当差的人告诉他陛下练完回宫了,于是他又转头回宫去,半路上正好碰见张俊山从吏部回来,待听清楚了委原,吴三桂一听皇帝一个人去铸币厂问罪,心想这还得了,看皇帝那细胳膊细腿的,别给气出病来,立刻自告奋勇去铸币厂帮衬,张俊山说:“好,你赶紧去,我再去衙门里找些弟兄,别弄得动静太大,让御史那群疯狗听见!”
结果他赶到铸币厂,发现大门已经锁起来了,顿时心叫不好,等进去一看,里面的人已经杀成血场了,他眼睛激得通红,拔刀砍死一个衙役,觑着刘千户的身影奔过去:“陛下呢?”
刘千户一共带了六个人过来,他也没想到小小的铸币厂居然有这么多高手侍卫,还能大胆到对锦衣卫的千户出手,正是措手不及,杀的满头满脸都是血,听到声音从血影里一看是吴三桂,立刻吼回去:“陛下从后面走的,你快追!”
吴三桂一刀把眼前的杀手砍掉半个脑袋,大声回答:“好,你撑住,张俊山即刻就到!”
刘千户踹翻一个人,替吴三桂断后:“拼了!保护陛下!”
吴三桂拖住一个敌人,用他挡了几个暗器,顺着后面的小门追出去,眼看着路上还死了几个衙役打扮的人,还有一个锦衣卫弟兄,还有一道淅淅沥沥的血迹,追到一半就消失了。
他既惊又怕,当下也顾不得什么,运气高喊:“陛下,陛下您在哪儿?是我,臣吴三桂!”
“陛下不在此处。”头顶一道声音冷冷传来。
吴三桂倏然抬头,看见一身红官袍没有戴官帽的方正化,他正一甩手把掐着的另一个侍卫扔出去:“陛下应该是躲开了,”
他满手全是湿淋淋的血迹:“……或者被某些人劫持了。”
“阉狗,是不是你搞的鬼!”吴三桂气血上冲,也跳上墙用刀架在方正化脖子上,方正化脸色白的像鬼,声音却冷得泛冰碴子:“不是我,信不信由你,眼下也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陛下的安危是当务之急。”
吴三桂稍微冷静了下,他也不觉得方正化有什么必要跟皇帝对着干,即便是为了昨晚上的事情,他也应该极力讨皇帝信任,而不是绑架皇帝。
“陛下脚力没有那么快……”吴三桂说,皇帝当然打不过刺客,但是刺客又没抓住皇帝,这说明……
“陛下或者被人救了,或者。”方正化顺着血迹看过去,目光在墙边的一处破损处停了下来:“这里有马车停过的痕迹。”“我往东,你往西,通知皇城司,对京城的马车一切彻查!”方正化脸色阴沉,招手就有探子从暗中出来,他跟吴三桂两人眼神一碰,又立刻分开,同时分开的还有两人的位置,只是一眨眼,就从墙头消失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