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第八节 ...
-
保安室内,“你们刚才有没有觉得地板好像摇晃了一下,该不会是地震了吧!我怎么觉得抖得厉害呢?”
“哈哈!傻大冒,自己醉了就说自己醉了嘛,逞什么强,说啥地震,咱们哥们几个也不笑话你酒量低!”
“胡说,没醉,我没醉,再来,再来,我还可以喝好几壶呢!”
刀疤有些疑虑地瞧了瞧山下灯火通明的保安处,见没有任何的反应,这才跟上其他人回到爆破点,黑熊麻利地将防护罩处理掉,这种高强度的冲击,虽然勉强地抵御下来,可也几近报废,留下也没有任何的用处。
见方的区域,不仅积雪融化成液体,甚至连雪下得土壤都被烤成焦黑,一块漆黑的深洞出现在眼前,里面不停地往外冒烟。
胖子捡了块石头往里面一丢,耳根动了动,仔细地听着回声,“正好五米,不愧是爆破专家出手,竟然能够如此神奇的丝毫不差,就连我胖子也不得不佩服万分!”
黑熊也不予回应,淡淡地拿出绳索,找到一处岩石的夹缝,狠狠地将金属铁钩倒插而入,用力拉扯了几下,确保妥当后,引出一条编捆的尼龙绳。
胖子也不因此而感觉到尴尬,笑嘻嘻地在一旁看着。
一股股刺鼻的味道从黑洞中飘出,那比较靠近因积雪融化一些而探出头来的绿草瞬间变成了灰白色,五人对看了几眼,眼中都透露出些许的惊讶。
猴子从手提箱中取出手电筒扣在腰间,示意自己先下去看看,猴子那瘦小的身体在这狭窄的空间中无疑是五个人中最为灵活的,金属扣环与尼龙绳间的摩擦声越传越微弱,照射周围的光柱不断地往下移,还好只有五米,凭着肉眼还能模糊地看清里面的情况,一旦猴子出现不适立即拉他上来。
周围烧焦的土壤一直冒着热气,那股味道越加地令人无法忍受,猴子只能不断地扭动着舌尖加速口中的药丸融化,让自己感觉舒服些。
五米的距离对于垂直升降来说几乎是一眨眼的事,猴子很快就到了底部,他瞄了一眼刚才胖子丢下来的石头,手掌触摸到地面,热气让手套发出焦焦的臭味,猴子眼珠转了转向四周瞧了瞧,尽管年龄早已到了老花的年纪,可是猴子视力却依然极其的犀利,很快就发现角落里的一处在阳光的反射有些古代青砖的色泽。
从衣袋里取出一把铲子,缓缓地把上面覆盖的土壤拨开,随着手腕关节抖动的加快,一个拱形青砖砌成有一米多高的墓门封口出现。
“发现封口,我现在该怎么做?”猴子通过对讲机跟着地面上的四人联系道。
“身上有没有什么活物,从左下角开一枚青砖,把它放进去!”寡妇直接回答道。
猴子摸着自己胸前,取出了一个装着几只白老鼠的盒子,因为实验的要求,平时出门自己都会带一些老鼠作为实验,没想到这次倒是派到了用场,老鼠似乎受不了周围的空气味道,一直尖叫着,猴子找了左下角的一块青砖,虽然已经过了千年,可是青砖的坚固程度却出乎意料,猴子费了好大劲才掰开一块。
与外面不同,里面既阴深又潮湿,一股股阴冷的寒风从里面刮出,“这墓地有通风口?”这是猴子的第一反应,猴子从怀中取出一只白鼠丢了进去,白鼠的惨叫声更大了,可是却并没有丝毫减弱的痕迹,看来只是周围不适的环境让它受到惊吓,封口的后面并没有太大的危险。
“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只是里面的寒风吹得让人怪不舒服的!”
“恩,你先上来,换黑熊下去!”
爆破出来的空间显然对黑熊来说太过狭窄,他有些蜷缩地呆在底部,三下五除地就将封口上的青砖统统打穿,手拿手电筒往里面照了下,清幽幽的,这是条狭窄的甬道,四面都是由大理石板封闭起来,摸起来光滑且冰冷潮湿。
呼出的热气迅速在手电筒灯罩上结成一层薄薄的水雾,大家已经在甬道里爬了将近十分钟,除了发现这条甬道迂回往下以外,并没有任何其他的发现,只是随着甬道深度的增加,本应该出现的缺氧现象并没有出现,反而让大家感到惊奇的是每每送来的氧气不是从后方而来,而是从下方深处的甬道尽头飘过来的冷风。
又前进十来分钟,甬道的宽度和高度缓缓地向上拔起,到最后就算以黑熊两米多的身高也能做到在甬道昂首挺胸自如的活动。
“这是?”走在最前头的黑熊手电打了个晃,在他不远处又出现了一道墓门,这是一道高达三米的石门,与两旁的土层对接得几乎没有任何的空隙,当所有人还在疑惑的时候。
“断龙石!”寡妇不禁惊呼道。
断龙石是一种古代的防盗措施,听过“断龙石一落,阴阳便相隔”,别看现在表面上只是一道普通的三米高的石门,可事实上,断龙石的可怕之处不在于它的硬度而在于它的厚度,它的厚度可能是高度五六倍,甚至十几倍不止,每当帝王陵墓建好后,都会放下一枚断龙石堵在墓口,外面的人是很难再进去的。
“没想到,还没真正进入墓道就遇到如此棘手的关卡!”
“我们为什么,不从旁边的土层一路挖过去?”
“不行的,这断龙石不知道后头还有多长,而我们在上方的爆破明天天一亮就会被立即发现,根本来不及!”
“那用炸药爆破呢,我们这边不是有传说最强的爆破专家嘛,只要他精准的控制一定可以把这块硬石头炸的干干净净!”
“很遗憾的告诉你,我也做不到,这座陵墓已经过去那么长的时间了,早已不知道它现在能承受多少的冲击波,更何况我们身处墓穴之中,并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的位置,不用说这爆炸几十吨重石头的威力,就是余波也足以将我们炸的粉身碎骨!”
“难道就要这么放弃打道回府?我们回去完不成任务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拼看看!”
“我猴子认准的事情,还从来没有一件事是不能达到的!”
“寡妇,你不是在墓地破机关的专家吗?难道你就没什么办法破这断龙石!”
其余三人也把眼神对准了寡妇,寡妇沉默了片刻,极力的收集着脑海里有关断龙石的任何信息,忽然,一道狡黠的眼神出现在她脸上。
“或许,那本书说的会是正确的!试试看可行不可行,如果不行那真的没办法了!”
寡妇想起以前看到一本关于春秋战国时期的盗墓野史,听说有些修建陵墓的工匠深知自己必将走上死亡的道路,就会在修建的时候留下打开断龙石的机关,希望后人能够盗取陵墓,以此来报复。
只见,她把脸紧紧地靠在断龙石上,断龙石冰冷的温度让她不禁打了个冷颤,示意周围人尽可能地把声音放低,其余的人知道,寡妇或许找到了解开断龙石的方法了,也不问为什么,一个个安静了下来。
千年洞穴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只有偶尔鞋底摩擦小石子和呼吸的声音。
“屏住呼吸!”
“咔擦,咔擦······”寡妇的耳朵动了动,脸上难得的浮出一丝微笑,嘴唇边轻轻念叨:“果然,有门道!”
胖子捏着鼻子,脸颊涨红显然是憋不住了,寡妇伸出那双诡异的大手,搜寻着断龙石发出声音的源头,手指间一尺一尺地丈量着距离,从断龙石的中心一步步地往外移。
突然,她在一处毫不起眼的土层处停了下来,拨弄了下那个位置上的土壤,再用食指的关节敲了敲,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黑熊,你对着这块地方,用你最大的一拳打下去!”寡妇指着那块区域说道。
黑熊左右摆动了下脑袋,发出一阵噼里啪啦活动筋骨的脆响,虽然有些疑惑,可现在除了听寡妇的话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黑熊做了一个坚实的弓步,小腿往地上一蹬,腰部一扭,如同弹弓般锤子大的拳头重重的轰击上去,甚至可以听到那周围空气被撕裂的声音。
“轰!”那看似坚实的土层几乎没有任何的阻碍就被穿透,紧接着黑熊感觉自己的拳头像打在一根木质的物件上,木质物件没做多余的抵抗就应声折断,“咕咕咕······”各种机括声崩溃的声音从内部不断地散发出来。
与此同时,地面开始剧烈地抖动,更让人惊奇的是眼前的断龙石正出现了缓缓往下移动的迹象,尘土飞扬,墓室瞬间被漫天的尘土所掩盖,一声声咳嗽此起彼伏。
“诶?怎么会有亮光?”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出现了,随着断龙石顶部缓缓地往下落,一点一丝的暗红色光芒竟从断龙石的后方传来。
“天啊!”
映入在场人眼帘的是一条顶部铺满夜明珠而两端却惊奇地亮着一整排灯光的墓道,夜明珠闪着幽暗的淡绿色,而周围的蜡烛上的火舌来回的摆动,显得极其的诡异。
尽管有着断龙石原有的位置作为间隔二十来米的距离,可里面阴寒的气息让人有种鸡皮疙瘩直冒的感觉。
“长明灯千年不灭的传说竟然是真的,天啊!!!”
史记中记载,“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相传在秦始皇陵中,有着千年不灭的长明灯,那些蜡烛是通过一种叫“黑鲮鲛人”的生物身体里面的油脂做成的,一旦点燃之后可以千年不灭,至于那传说的黑鲮鲛人就是现代人类所说的美人鱼。
“难道古时候真的有美人鱼的存在?”胖子不禁自问道。
踏在厚实的断龙石上,所有人都庆幸刚才没有实行之前的任何措施,不然要么就是被耗死,要么就是被炸死。
阵阵阴风从前方刮来,就在即将踏入长明灯照亮范围的时候,大伙都停了下来,身为从万人中挑选出来的精英队伍,直觉告诉他们,接下来的路绝对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的简单。
几个人互相交换了下眼色,刀疤将带着的一枚苹果朝着前方以丢保龄球的方式扔了过去,“嗖!嗖!嗖······”铺天盖地的利箭从四面八方射了过来,那苹果瞬间变成一只小刺猬。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要是刚才随意踏入的话,那颗苹果现在的模样就是自己现在的结果,不一样的是再也不是果汁四溅而是血肉横飞了。
尽管时隔千年,墓中的机括防盗措施依然极其的灵敏,甚至那一枚枚箭头也没有任何生锈的痕迹,无时无刻透露着摄人的寒光。
“这让我想起了那把越王勾践剑,刚刚出土的千年宝剑在叠在一起二十层的A4纸上轻轻一划,如同割豆腐般寸寸断开,还有那被随葬品压弯了千年的青铜剑,在出土的那一刻竟然‘蹦!’的一声弹回了原样,这是让现代科技都叹服的形态记忆合金技术啊!不得不说,秦朝时期的冶炼技术实在令后人叹为观止啊!”胖子忍不住感叹道。
“那现在我们打算怎么通过?尽可能地丢东西触发所有的机关?”猴子发问道。
“等等!”寡妇又再次发话了。
只见她再次取出一个与刚才苹果体积相差无几的钱包,以同样的方式沿着刚才苹果划出的轨道再走了一遍,原本以为,有了先前的触发,这条路线将不会有弓箭的埋伏,可结果却与之前如出一辙,钱包被射的千疮百孔,看来这里机关并非一次性,而是多次,要不是足够的小心,这次必定会损兵折将。
“这······这该怎么办?”胖子着急地问道。
“这种机关还难不倒我,你们瞧见上方的夜明珠有什么不同之处吗?”寡妇指着上方说道。
刀疤眯了眯眼睛,很快就发现顶部镶嵌的夜明珠虽然大部分都是淡绿色,可却有一些颜色偏暗还带着一丝丝的血红。
“这上面那些比较特殊的夜明珠就是暗示安全通过这段路的路线!”寡妇回答道。
“可是要是这么着的话,边盯着上方边走,先不说注意力上能不能支撑的住,就是走得完时间上也来不及啊!”黑熊提出疑问道。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它是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来填充的,只要走着七星步就可以很快的通过,我先走给你们看,你们跟着我的脚印走!”寡妇回答道。
寡妇从黑袍中取出一瓶油漆倒在自己那双在黑暗中红得有些可怕的鞋子上,二话不说一跃而入,在那布满机关,危机重重的区域中,来来回回地跳跃着,就像是一只鬼魅的精灵,渐行渐远。正如她所说,她所走的路线没有触动到任何的机关。
大伙犹豫了一下,看着那留在地上的白色油漆脚印,跟着走了上去,四人人中就算猴子最为的轻松,他那小巧的身材与之对应的小脚,走在那留下的油漆脚印上最多也就占了一半的面积,并不需要有着太多的注意力,然而身材胖硕的胖子竟出乎意料地紧紧跟在刀疤后面。
至于黑熊则最为的苦逼,他那双大于常人两倍的脚掌必须踮着脚尖一步一小心地前行。
豆大的汗珠拼命地从黑熊的额头如泉涌般流下,可尽管如此,在到达的最后几步的时候,黑熊还是被一根飞射而来的利箭穿透了左肩,瞬间血流如注。
猴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利箭拔出,鲜红的血液喷射而出,显然利箭上并没有毒素,黑熊一声不吭,这是何等的忍耐力,猴子从手提箱中取出一瓶淡白色的液体,倒于手心,对着黑熊的伤口拍了上去。
一股股冰凉的感觉从伤口处传来,黑熊感觉痛感正在迅速地退却,还好,有着猴子这位生物科学家在,在经过简单的处理过后,虽不能马上自由地活动,却已经没有任何的痛感了。要是换个人,别说没有痛感能做到不因流血过多而休克就已经是万幸了。
稍微休整过后,往前踏几步又瞬间变成一片黑暗,胖子拿手电照了照,发现眼前整整齐齐地立着两排人影,定眼一看,竟是两排兵马俑。只是做工比外部随葬坑出土的更为精致,而且在他们的铠甲上还多出一层淡金色,这些兵马俑就像千年前皇宫内秦始皇的禁卫军,在主人死后一直默默地守护千年。
胖子有些陶醉地看着这些栩栩如生的兵俑,毕竟他原来学习的本就是考古,在进入墓室以来,第一次能接触文物,身为历史学博士的他,抑制不住内心的狂热。而周围的人反而没有多大的兴趣,毕竟这些兵俑一旦拿出去确实是一笔庞大的财富,可问题是单单一座兵俑就上达数百斤,能不能带着这么个笨重家伙出去还是个问题,更何况墓道深处肯定还有更多的宝藏,把时间花费在这上面,显然相当不值,有种拣了芝麻丢了西瓜的味道。
很快,大伙就走到了这条兵马俑道的尽头,前方赫然是一道铜环大门,两只硕大的龙环静静地躺在门面,不过并没有上锁,可能原来是通过木梁串起来,只是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腐烂掉了,现在只要普通的两三个人就能把它拉开。
胖子有些不舍地盯着最后一具俑人,这是一具将军俑头戴黄金头冠,一双白银铠甲,可谓威风八面,气势不凡,那腰间闪着寒意的青铜巨剑应该是他生前所有,胖子痴痴地抚摸着它,不经意见却被那锋利的剑锋划破了指尖。
“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想要之前那满屋顶的夜明珠,谁要这些丑不拉几的破铜烂铁!我看就那顶头冠值点钱,看起来也不像纯金的!”猴子有些鄙视地看着胖子说道。
“啊!”指尖被划出了一道伤口,这才让胖子回过神来。
“快走了,在这么折腾下去,还没到中殿,天就亮了!”寡妇有些恼怒地说道,语气里透露着对胖子的不满。
听到寡妇生气的语气,胖子赶紧转过身来,说实在自己相当忌惮这位厉害而诡异的女人。
可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利剑在沾到他的血液之后,血珠并没有停在表面而是缓缓地渗透进去了,那具将军俑无神的眼珠突然变成血红色。
将军俑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动了,只见他快如闪电地从腰间抽出青铜巨剑对着身前在寡妇训责之下畏畏缩缩的胖子砍去。
“小心!”黑熊这位格斗大师的反应极快,立即伸出靠胖子较近的左手,一把将胖子如同拎小鸡般抓过来。
可终究还是因为之前受伤的缘故,左臂没有来得及躲过利剑,“咔嚓!”一条胳膊飞天而起,“哗!”鲜血如同雨水般四处飘飞,黑熊的左臂被青铜巨剑一剑卸下,热血喷了胖子一脸。
黑熊沉沉地闷了一声,竟连一声惨叫都未曾发出,真乃铁血男儿,与关羽的刮骨疗伤有的一拼,将军俑又是一剑劈来,黑熊强忍着剧痛,右手抓住将军俑握利剑的手腕,竟与他僵持了下来。
刀疤也迅速反应过来,一脚腾空跃起对着将军俑飞踹一脚,那金冠一下子被踹飞了数十米,可那将军俑却没有丝毫受到伤害,那如同吸血鬼般的红眼球闪了闪。
“走!快走!”黑熊大喊道,周围迅速传来密集的脚步声,甚至还听到了马蹄声,“天啊!”刚才一路走来上百具兵马俑正踏着正步朝这边过来。
刀疤的脚有些发麻,要知道他现在的脚力可是能把一人合抱的椰子树狠狠地踹断,可瞧这将军俑却仅仅只是掉了几层灰,直觉告诉他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听黑熊的话,快撤!
“入秦陵者,杀无赦!”这股穿越千年来自远古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黑暗中的脚步声更加密集了,显然是以更快的速度朝这边过来。
“走!打开墓门,快逃!”刀疤又是一拳击飞最先抵达的手拿长矛的兵俑,很显然这些兵俑的战斗力远远不及那具将军俑,可强在数量极其庞大,就像再强壮的大象与到上亿的蚂蚁那也只能落荒而逃。
而且,现在除了刀疤外,其他人显然没有多少的战斗力,先不说黑熊这边能否活着都是个问题,胖子和寡妇两个人虽然心思毒辣,可在拳脚功夫上与一般人无异,至于猴子嘛,他是用毒高手,如果这些兵俑换成一个个彪形大汉,那当然没问题,他只要药粉轻轻一撒,全部死于非命,不过问题是,现在他们所面对的是一群石头人,一群没有任何痛感,全身硬邦邦的兵俑,那些能置人于死地的毒药根本一点用场都派不上。
为今之计,唯有快点打开这扇铜环大门才是寻找出路的机会。
“胖子,你他妈还傻愣在那边干嘛,快过来帮忙推门!”猴子气急败坏地说道,要不是胖子乱动手动脚,怎么会触碰机关,本可安然地打开这扇门,全体轻松进去,如今却弄得这番不可收拾的局面。
胖子有些发愣,还没有回过神来,机械地赶紧跑过去。
“哐······”在四人的合力下,那扇大门缓缓地被拉开,里面漆黑一片,还有着一股股令人作呕的气味,也不容有多少的犹豫,刀疤、猴子和寡妇三人一闪而入。
“胖子,你怎么不进来!”
“祸是我闯的,我胖子虽说占尽他人便宜,专门算计别人,可却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这大黑熊救了我,我现在要去救他回来!”胖子身体颤抖地说道。
“你他妈的,能不能用点脑子,你以为你来你就能就得了我?快给我滚进去!”黑熊大喝一声,将将军俑推开怒吼道。
眼见着兵俑越来越多,黑熊将炸药包朝胖子丢了过来,“胖子,你如果想报恩,那就他妈的给我活着出去,照顾好我的老婆和孩子!”
“啊!!!!!!”黑熊这时的情况就像是真的一头兽性大发的野兽,一把撞在墓门上,推着胖子把门顶上,霎时间,赶来的兵俑无数地长矛插在他的身上,鲜血从门缝渗透了进来。
胖子流泪了,他也不曾记得自己已经多久没有真心流过一次眼泪,他默默地走在墓门旁,将那沾满鲜血的土捧起来装进一个随身携带的小瓶子。
“兄弟,我答应你,我会活着出去的!”
尽管,大家都是经常在刀子口混的人,死亡的场面对他们来说已经习以为常,可一个伙伴为了他们生命牺牲了,多多少少心里会感到不好受。
肮脏的腥臭味在鼻尖来回游荡,这是一种类似于发腐的味道。
当剩余四人手电一起聚集到前方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再次惊呆了所有人,刀疤瞳孔缩了缩,在他眼前竟是一条三丈多宽缓缓流淌地河流,只是这又并不像是一条河流,因为它实在太浑浊太粘稠了,一颗颗不断往上冒的气泡使得表面不停地翻滚,而且这里的温度比之前的上升了许多。
“这是什么东西?”寡妇捂着鼻子问道。
猴子挠了挠后脑勺,有些疑惑,手掌缓缓地靠近河流边缘的液体,丝丝的温度不停地往外冒,却并非让人无法忍受,猴子取出一枚银针轻轻地触碰了下那发着恶臭的液体,对着光线照了照,银针并没有发生变色的现象,显然这种液体并没有毒性。
接下来,他的举动就算是有着超强忍耐力的其他人,也忍不住在一旁呕吐,他将银针上那发臭的物质用舌尖舔了舔,略有所思道。
“竟然是人肉,这一整天河流竟然都是发腐的人肉,而且时间还相当的久远,可见当时发在这边堆积的死尸到底有多少!”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不远处一枚枚头骨随着气泡的压强在来回地翻滚。
“你们看上方!”刀疤指了指河流正对的顶部,那时一个螺旋形倒插的洞穴,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河流产生的热气往里面灌输着。
“或许我明白长明灯为什么会长明了!”胖子将带有黑熊血液的瓶子收入口袋说道。
“你的意思是?通过这里尸体发酵散发的沼气来提供整个陵墓的机关包括照明的催动?”猴子问道。
胖子点了点头。
“这简直难以相信,这比告诉我用黑鲮鲛人的鱼脂来做蜡烛燃烧更加震撼,秦朝时候竟能做到如此的文明!”
“我猜测这些尸体就是那建造秦始皇陵的七十二万名工匠的!”胖子语出惊人。
“要是有七十二万尸体的话,做出这样一条尸河倒是有可能!”
“先别管这么多,我想问的是现在我们该怎么通过这条恶心的肉河!”寡妇不耐烦地说道,“我们已经少了一个人了,为了避免出现不必要的伤亡,所以接下来的一切要步步小心!”
刀疤应了应头,之前猴子已经测出这条尸河没有毒性,可是现在要如何通过,如果是两丈以内,他是可以通过出色的弹跳力越过去,可是显然这条尸河宽度已经超过了他的极限了。
“难道要游过去?”刀疤扣心自问,这尸河的恶心程度也到达了他心里承受的极限了。
寡妇一筹莫展,显然没有想到办法,只见,猴子抚摸着他那根仅存的小胡子笑道:“看来这一关可是要靠我了!”
“是啊,你连那恶心玩意都敢吃,你游过去跟喝水一样容易,或许还能顺便吃顿夜宵!”寡妇嘲讽道。
这可把老猴气的牙痒痒,在地上直跳,“游过去?你也太小看我了!”
猴子从手提箱中取出一大瓶的白粉,对着寡妇说道:“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千万别眨眼!”
只见,猴子走到尸河边对着最近的液体倒上了一层白粉,惊奇地是那缓缓移动的液体竟凝固了下来,后面流下来的液体竟在那块地方分叉开来,“就这破玩意,能难倒我!”猴子一脚踏上那浇了白粉的区域,竟稳稳地踏在上面。
“猴子有你的啊!”刀疤难得的赞赏道。
猴子瞧了瞧寡妇,寡妇朝周围看了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猴子一看,又满肚子的不舒服,将那瓶白粉交给刀疤,“你们先走,我断后,记住,白粉隔一段一段的放,不然等下整条尸河全堵了,那就还是会没过去的!”
刀疤知道这个心高气傲的老头在赌气,也没说什么接过那瓶白粉开了头阵,后面紧跟着寡妇和胖子,而猴子却跟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
十米长的距离就一眨眼的功夫,等胖子到达对面后,猴子也已经走到三分之二的距离了。
“老头子,你快点!磨磨蹭蹭到什么时候!”寡妇催促道。
“等一下!安静点,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了?”刀疤突然捂住寡妇的嘴巴说道。
“咕噜咕噜····”尸河突然剧烈的翻滚,猴子也觉察到不对劲,脚下生风般往前跑,可是还是太迟了,就在一瞬间,一条长达五六米全身乌黑的怪物张开血盆大口从尸河中跃起,还没能猴子反应过来,就把他吞进了肚子。
那怪兽的样子就像蝌蚪变青蛙的过渡阶段,超大的脑袋上镶嵌着一对像灯笼一样的大眼睛,一条极长尾巴在尸河里抖动,还有那似乎长着鳞片的四肢在手电光下闪闪发光。
忽然,那条尾巴从尸河里射了出来,对准河面最近的寡妇袭来,一把缠住寡妇的腰部,强大的拉扯力立即将寡妇拉倒在地上,这时,再从容不迫的寡妇也忍不住大声尖叫起来,刀疤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冲上去对着尾巴狠狠地砍下一刀。
尾巴一下子被砍成两段,乌黑而腥臭的血液到处喷涌,寡妇爬起身来,将缠在身上的怪物残体剥掉,那怪物残体表面光滑而且布满粘液。
“嗷呜!!!!”怪物发出一声惨叫声,在尸河上激起一个不小的浪花就朝底部潜下去了。
“快跑!”不知谁叫了一声,三人拔腿就跑。
盲目地跑出去上百米,三人依然惊魂未定,“这他妈的,还不如一枪枪毙算了,还能留个全尸,来这鬼地方甚至连内心都要崩溃了!”胖子擦着满头的汗珠抱怨道。
“刚才那生物可能是墓中的某种生物因为墓中所充斥着各种重金属而发生变异了,在生活在尸河那种恐怖的地方,生性必定极其的暴烈,那老猴研究了一辈子的生物到头来却死在生物的手上,想来也是可悲!”刀疤言语里透露着淡淡的悲伤,毕竟又是一个强大的助力死了。
“说实在的,我有种不想再往前走的冲动,我想我的死期快到了!”靠着墓道墙壁,喘着粗气的寡妇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别说这么气馁的话,我们还要想办法找宝藏,出去过完美的生活呢!”胖子拍了拍胸前的小瓶子说道。
“别说了,我已经闻到那种东西的味道了,那死老头的面具竟然不能过滤它,算了,能死在这种东西之下,也算是老天对我的一种恩赐吧,至少还能让我见到他,我知道自己一定走不出这次的迷局的!”寡妇脸上竟出现从未有过的放松。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胖子摇晃着寡妇问道,刀疤也一脸不解地看着寡妇。
“你们从刚才就没闻到什么香味吗?”寡妇淡淡说道。
“被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是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先前被那怪物吓破了胆,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胖子眯着眼睛嗅了嗅。
“催魂香,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的陵墓,竟然连这种东西都有,大约再过个十秒钟,你就会知道它的厉害之处了!”寡妇拨弄了下自己的黑袍说道。
“催魂香!那不是传说的东西,听说在闻到这种香料的人,会在几分钟内陷入幻境,如果不在半小时内从幻境中,走出来那就会全身七孔流血而死!”胖子惊呼道。
话音刚落,三个人面前的场景都变了。
一位俊美的男子咬着一根细长的玫瑰,缓缓地朝这边走来,那黑亮的皮鞋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挺拔白领上衣无疑是无数少女心中的男神。他那微笑地面容,宛如春天的阳光般温暖。
“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两行清泪从寡妇的下巴缓缓滴落,男子伸出手来,牵着寡妇的手,一把将她拉了过来。
一瞬间,一位穿着白色礼服的绝色少女出现在画面中,她轻轻地点踏着粉红色的高跟鞋,吹弹可破的脸蛋泛着一丝丝的红晕。
“可以跟我跳一支舞吗?”男子亲吻着女孩的手背,那动听的嗓音犹如春风拂面,女孩侧歪着脑袋,害羞地点了点头。
美妙音乐缓缓地响起,“斯卡布罗集市!”,真的回到了那一天,谢谢你,上帝!
在音符的映衬下,少男少女就像曲谱上跳动地精灵,旋转着······旋转着······
守着最初的那份记忆和那颗一尘不变的初心,寡妇知道自己已经沉醉于这场幻境。只能在这不断跃动的弧线上愈飘愈高,手心靠在男生的胸口感受着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寡妇垂泪道:“是的!你没有骗我,你的心还是和以往一样,从始至终都没有变!”
寡妇含着微笑离开了这个世界,这是唯一一个她明确知道如何破解的机关,却甘愿走入陷阱的圈套,纵使自己一生机关算尽,却依然还是败在自己的心,带着最后一丝的甜蜜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昏暗的烛光摇摇欲灭,银白色的发丝在夜里显得格外的刺眼,粗糙且布满褶皱的手掌托着棒针来回牵动着线头,岁月侵蚀下已缓缓爬上眉梢的老年斑时隐时现。
胖子抹了抹双眼,极力想看清眼前的人儿,然而脚却那么的不听使唤,那身影似乎因为天气冷轻咳了几声,“这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我得赶紧把小屯儿的围巾织好,不然等他过年回来,那就得着凉了,我知道我们家的小屯儿就喜欢这红色的,大红大红,多吉利!”那老人家托了托鼻梁上的老花镜说道。
“妈!”老人家话刚说一半的时候,胖子早已泪流满面,当他听到自己的小名,“小屯儿”的时候更是泣不成声。
“妈,您腿脚不好,大冷天赶紧躲被窝里去啊!妈!您的背什么时候变得怎么驼了!妈!小屯儿没用,没能让您过上好日子!小屯儿不孝,都多久没回去见您了!妈!!!!!”胖子双膝跪地,对着烛光下的母亲拼命地磕头。
老人家或许是真的觉得累了,轻轻地吹熄了油灯,迈着缓步蜷缩在被窝里,安然地睡下,这时胖子的腿又再次恢复了活动的能力,有些激动的踏着大步来到母亲的床头。
黑暗中依稀能辨别出母亲脸庞的轮廓,消瘦了许多,胖子出奇地没叫醒自己的母亲,而是静静地跪在床头,呆呆地瞧着为自己操劳一辈子母亲。
因为自己从小就没爹,是母亲含辛茹苦一手带大的,那年自己考上博士学位,别提母亲有多开心了,经常跟村头村尾的人炫耀自己的儿子。后来自己做错了事被关进了监狱却告诉母亲,自己要出国留学,等过年之后就回来看她,可是这一过就是五年,整整五年自己都呆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从来没有机会回去过。
“妈!小屯儿回来了,小屯儿再也不离开您了!小屯儿就这么陪着您直到永远!“胖子跪倒在母亲的床头,握住老人家的手靠在自己的脸庞,轻轻地喃喃道。
月光下,胖子胸前的口袋突然掉出一个小瓶子,正是刚才装着黑熊鲜血的瓶子,胖子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正是处于幻境中,可眼前的母亲却是如此的真实,如果时间能够停留下来,他真希望能够定格在这一秒。
捡起还残留些许温度的血瓶,胖子想起黑熊在临死前托付自己照顾妻儿毅然的表情,不禁一咬牙,有些凄凉地笑了笑,呆了半晌。
缓缓地对着老人家磕了个响头,“妈!小屯儿对不住了!您从小就教我,受人恩惠必当涌泉相报,我答应黑熊老哥的事就一定要做到,所以小屯儿必须离开一会,等事情办完之后,在回来看您,好吗?”
随即转过身子,大步流星地往前踏去,“碰!”周围的幻境一如镜像般破碎。
“滴答,滴答!”漆黑的墓道中,水珠拍击着地板发出清脆的响声,胖子赶紧瞧了瞧身边的两人,寡妇面带着微笑,然而当胖子触摸到她身体的时候发现一身冰凉,就连呼吸都停止了,看来寡妇连一点抵抗的欲望都没有,任由“催魂香的毒素麻痹大脑,虽然半小时的时间未到,却已魂归西天!”
胖子再瞧了瞧另一旁的刀疤,只见他的神情异常的痛苦,眉头紧缩不放,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留下,显然衣裳已经被汗水完全浸偷透,胖子用力摇晃他的身体道:“刀疤,刀疤!快醒醒!”,然而刀疤却如同一坨死尸,一动不动,胖子想着要不要用什么坚硬之物把刀疤敲醒,思来想去觉得不妥,先不说是否会留下后遗症,就说能不能通过外界刺激而醒来还是个问题。
于是就这么干等着,看着手腕上的手表一分一秒地过去,胖子的手心也开始冒汗了,要是连刀疤也过不了这一关,那就意味着接下来的盗掘只剩自己一个人了,那自己从这座陵墓出去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知了站在茂密的叶丛中肆意地叫嚣,烈日下的空间有些搅动的模糊,粉嫩的红唇抿着雪白的冰淇淋圣代,柔软的舌尖舔了一下最高点那微微卷起的奶油,如一阵凉风轻轻滑过脸颊,颤颤抖动的睫毛就像上帝勾勒最美的一笔,淡风吹过那乌黑的发梢打着小卷往复地飘荡,丰满的胸部撑起的淡蓝色印有HelloKitty的衬衫被几滴融化过快的奶油溅出几朵白色的小花,女孩那充满灵气的大眼睛似乎也察觉了,伸出那如玉般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胸前的污渍,左手手腕上挂着一条红色的平安结。
“需要纸巾吗?”女孩看到一双厚实泛着淡淡红色的手掌托着一层纸巾出现在自己面前。
女孩下意识地抬头,这是一个穿着运动服,相貌英俊的男孩,洁白的牙齿咬着一根橙黄色的冰棍,有种说不出的美好,说不出的单纯,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稚气。
“你好,我是体育学院的黄涛!”男孩嘴里含着一根冰棍说话有些含糊。
女孩不禁笑了笑,接过男孩手中的纸巾,“你好,我叫苏琴,是音乐学院的!”
最美的记忆总是因为某些东西而产生,夏天,冰激凌,纸巾,这是那段记忆的开始。
天池的雪一如往年那般璀璨飘逸,白色的大衣下透露着点点岩石的褐色,配上那碧蓝色的湖水,单纯的美已经很难形容冬天里的天池,它的出现就像是从天宫中掉下来的仙境。
飘零的雪花落在女孩的发鬓,男孩捧着女孩精致的脸庞,哈着热气。
“一毕业我们就结婚,好吗?”
女孩的脸微微发红点了点头,那娇羞的样子就算是神仙下凡也会被她这绝色的容颜看得痴痴走神,男孩一把将女孩搂在了胸前,彼此感受着对方的心跳,这一刻全世界似乎就剩下两个人。
漆黑的夜里,一只迷路的白色蝴蝶在月光下翩翩起舞,伸出手想靠近他,却怎么都无法触碰,看着它离得越来越远,心中却有种莫名的感伤,忽然想到了什么,极力迈着步伐去追逐,可却如同夸父追日般徒劳无功。
女孩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微笑着,男孩缓缓地停下脚步,伸出指尖触碰到女孩吹弹可破的脸颊,女孩的光影渐渐的消散,周围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
“刀疤,刀疤,你快醒醒!”胖子摇晃着刀疤大声地喊道。
滴答滴答,潮湿的气味再次扑鼻而来,刀疤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处于墓室之中,拍了拍有些疼痛的后脑,让自己的思维清晰些。
一转身立马看到已经气绝脸色惨白的寡妇,刀疤皱了皱眉头,还没进入真正的中殿,来时五人现已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