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是赤司》十三朝

2、CH.1.02「重逢」

　　Ch.2

　　“那今天的课就到这里，绿间，待会你带同蓝山到教学楼找我。”

　　语文课结束，一年二班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吩咐道。

　　“明白了。”

　　闻言，绿间推了推眼镜回答道。

　　他的语气不带任何起伏，也没听出任何的不满或特别的情绪，却反让蓝山的紧张感油然而生。

　　转学过来第三天，蓝山因为已经和女班长雪城美琴成为朋友了，所以完全没有需要找男班长帮忙的地方——因此，即使男班长一直坐在她的旁边，她也没有机会和他搭话。

　　蓝山偷偷地瞄了她旁边的男班长一眼——只见他留着一头醒目的绿发，黑框眼镜下目光锐利睿智，平常不论是上课还是下课都在认真学习，给人一种相当认真可靠，却又难以接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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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

　　蓝山战战兢兢地跟在绿间的身旁，因为两人之间的气氛实在太尴尬，她在脑海里挣扎了一会儿之后，就尝试张口搭话道：“我…那个，对不起，貌似麻烦你了，男班长。”

　　听到转学生向他搭话，专心走路的绿间也自然地斜目看她，看进她那写着紧张和胆怯的双眸，他有些无可奈何地收回视线，轻叹一口气。

　　“我的名字是绿间真太郎，你喊我绿间就可以了。”

　　他淡淡地自我介绍道，因为蓝山的“男班长”也实在不自然，他便友善地自我介绍了。

　　留意到蓝山还是有点紧张，他便悠悠地补上一句： “星座呢？”

　　“诶？”蓝山一愣。

　　“你的星座。”绿间淡淡地补充。

　　“摩羯…吧。”蓝山有点莫名地回答道。

　　听罢，绿间略一挑眉，饶有兴致地回答她：“今天的晨间占卜说摩羯今天的幸运顺位是第二呢。”

　　“诶……”

　　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晨间占卜”这种东西，在脑海里稍微幻想了一下之后，蓝山也顺势地问：“那么绿间同学的星座呢？”

　　“巨蟹座。”他简短地回答，又从校服的衣袋里翻出一个挂饰：“顺带一提，这个是今天巨蟹座的幸运物，青蛙挂饰。”

　　“噗。”蓝山笑了起来，笑靥带着让人放松下来的温和：“绿间同学意外地很亲和呢。”

　　绿间淡淡地瞄她一眼。

　　“不、不是说你看起来恐怖哦！只是、感觉绿间同学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而且会主动和我说话……”蓝山微笑：“总感觉，绿间同学和美琴同学一样是热心的好人呢。”

　　他没有说话，留意到她略带害羞地解释的脸，收回了视线。

　　“那么，今天的第一名的是谁？”蓝山笑着问他。

　　“射手座。”绿间迟疑片刻，然后回答道。

　　蓝山怔了怔，然后低下头来。

　　射手，是他的星座。

　　有关他的回忆毫无预兆地从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来，她回忆着数年前那个男孩俊朗的脸，和两人往昔的时光，不由得心头一紧。

　　他和她，会以什么形式重逢呢？
　　蓝山一不小心就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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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老师的召唤单是因为想把一些文件和通告交给蓝山，而绿间的存在则是负责搬海量的作业回到课室的——也解释了为何叫来的不是雪城。

　　为了不让绿间看起来太可怜，蓝山也帮忙搬了其中一叠教材。

　　她跟着绿间走在课室的路上，好奇之下，蓝山又说话了：“绿间同学，请问你有在帝光中学参加什么社团吗？”

　　“我是篮球部的。”他回答道，还是老样子的话不多。

　　听见这个久违的字眼，蓝山不由得一愣。

　　他的话，应该也是篮球部的吧。

　　绿间同学和他会互相认识吗？

　　自从回到日本，她就发现她身边的一事一物就像在时刻提醒着她有关他一样，令他的影像在她心中变得越来越清晰立体，连带着那些往日美好的回忆也逐一从脑海深处浮现。

　　蓝山怔怔地回味着往日的画面，然后抬眸看向绿间，有一下冲动让她想向一个毫不熟悉的人打探有关他的消息。

　　只是不等蓝山开口，一个温润的声音就蓦然插进。

　　“……未阳？”

　　巧合总是接踵而至。

　　就在她以为回忆久远时，一个好听的少年音突然从她后方传来，那熟悉温柔的语气揪得蓝山心脏一紧，叫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从小到大，会叫她名字的，只有家人和他。

　　这叫她的声音带着一点疑惑和错愕，似乎不敢相信她的出现一般。

　　蓝山马上抬眸看向声音的来源——果不其然，她见到那个她一直放在心里牵挂着的人。

　　面前的男孩…不，少年，同样的帝光中学校服穿在他身上有一种与别不同的矜贵优雅，他白皙干净的脸上镶嵌着一双澄澈的赤眸——这双漂亮又沉静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她，带着疑问。

　　在四目交接的瞬间，蓝山感觉自己的脆弱都要被他一丝不漏地收入眼底，她就仿佛被他看穿了一切，好久才知道缓缓地开口：“……赤司君。”

　　她小心翼翼地打招呼。

　　在这个人来人往而且嘈杂的走廊上，唯独赤司和蓝山两人的时间像是凝住了一般，气氛静谧得让旁观者心慌。

　　毫无预兆的久别重逢，让两人的心里百味分陈，不同的情感倾盘而出，难在一时之间作出反应。

　　就在赤司打算说点什么打破这个被凝注的时间的时候，预备铃刚好响起了——他不得不把话都吞回去，他垂眸看向她拿着的作业，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绿间，很快，就把心里的波澜藏起来，得体地莞尔：“我们稍后再叙吧。”

　　“好。”

　　蓝山舒了一口气，也笑着点头。

　　和他重遇以后，思念的感情几乎要从她的胸腔里满溢而出，她好想马上冲到他的身旁问他的近况，但周围的种种环境和条件时刻提醒着她现实——他和她已经好几年不见了。

　　而且是她的不辞而别。

　　那时候的事情，她亦还没向他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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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赤司是熟人？”

　　告别赤司之后，绿间和蓝山继续肩并肩地走回课室，虽然过问别人的事情不是他的风格，但绿间还是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问她了——他本来想着她只是一个普通的转学生，但这下子却让他对她在意了起来。

　　毕竟对象是赤司，他们帝光中学的天之骄子，一年级中无人不知的首名入学、面面俱圆的年纪代表。

　　“……嗯，是青梅竹马。”

　　蓝山也没办法隐瞒，发呆了数秒，便看向绿间轻笑着回答。

　　“原来如此。”

　　绿间若有所思地看向蓝山正直的双眼。

　　确实，他也从蓝山的举手投足之间感受到了什么——该怎么说，就是有一种特别的气质，感觉是一个有教养的人。原来她也是名流的孩子吗？

　　他在脑海里搜索着“蓝山”这个姓氏，想着想着，答案逐渐清晰了。

　　确实日本的蓝山也是一个颇有历史的名流呢。

　　就是发音简单，他第一次听见时，没想到第一时间将一切联系起来。

　　“绿间同学和赤司君互相认识吗？”

　　因为一切都被绿间戳破了，蓝山也直接地询问起赤司的事情了起来。

　　“嗯，因为他是篮球部的副队长。”绿间颔首，平静地回答道。

　　篮球队吗…果然。

　　她很记得那个少年拿着篮球时唇畔满足的笑，看到他高兴的样子，让她也一同被感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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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
　　在下课铃过后，课室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人声鼎沸起来，同学都纷纷收拾着个人物品准备离开课室，有得也在商量着放学后的活动。

　　“绿间同学，请问你们今天篮球部有练习吗？”

　　蓝山未阳在收拾好个人物品之后，深呼吸一口气，叫住了打算离开课室的绿间。

　　闻言，绿间停在原地并且转身面对着她，透过眼镜，他见到她带着觉悟的脸，然后便心平气和地回答：“有。”

　　他见到蓝山在听到答案之后神色犹疑，便扶了扶眼镜接着问道：“你打算一起来吗？”

　　他想起今天在走廊上见到赤司时，她和赤司之间似乎有许多未尽的话语。

　　蓝山这人从转学以来给他的印象就是乖巧，看她唯唯诺诺的样子，总让人替她操心、想推她一把。

　　因此绿间亦鬼使神差的多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蓝山想了想，心里依然有点摇摆不定，后来似乎终于决定好了，就不自信的叹了口气，：“还是算了，我不想打扰你们的练习，谢谢你。”

　　“那么，再见。”

　　如何决定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不打算干涉的绿间最后看她一眼，便拿起手提包转身离开，看着绿间离开的背影，蓝山也只好回过身把自己的物品拿起，然后离开课室。

　　“明天见呢，美琴同学。”

　　“明天见。”

　　还在抄写日志的雪城闻言之后抬头，然后朝她微笑。
　　目送着蓝山离开课室，雪城勾唇笑了起来。

　　其实她是挺喜欢这个新同学的，分明优秀却处处谦卑、为别人着想，她眼中的世界都是好的，实在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女生——雪城收回视线，继续在课室的日志上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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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山在离开课室的时候，总感觉赤司的身影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本来不见犹可，但一旦再次见面了，她就压抑不住那股想再次靠近他的冲动。思量片刻，便决定到篮球部使用的体育馆看一看。

　　就偷偷看一眼。

　　凭着记忆，她摸索着不熟悉的路来到了体育馆的附近。

　　她留意到体育馆的大门是半开着的，里面时而传来篮球和哨子的声音，看来应该有不少人正在里面进行着练习。同时，也有一些女生捧着饮料和毛巾之类的东西进入体育馆，该是篮球部的经理人。

　　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那边的世界对她来说简直是遥不可及，她也不可能蓦然闯进别人的练习，远眺着那个亮着灯的体育馆，她就准备转身离开。

　　但就在她转身的时，竟就猝不及防的撞上一堵肉墙了。

　　失去平衡的她理所当然地往后摔，但就在她紧闭眼睛、认定自己会掉在地上时，一股力度落在她手臂上，将她拉好了。

　　她马上趁机站好，然后抬眸看向来人。

　　“对不起…”她还没把道歉的话说完，就怔住了：“赤司君。”

　　看着面前脸容依旧平静的少年，数年不见，他对她而言无比熟悉，但又有点陌生。

　　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她不知道面前这个彬彬有礼的少年还是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位，想到这里，蓝山有些尴尬地问他：“你从刚才开始就在这里了？”

　　“嗯，刚好从那边走来，就见到你一个人站在这里。”

　　赤司平静地回答道，他一双眼依旧是直勾勾地看着她。

　　然后，蓝山从他的眸中找到了熟悉的包容和柔和。

　　她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想了想，便微笑道：“好久不见。”

　　“嗯，确实。”闻言，赤司也轻笑了起来，但该说是数年不见，他面容的稚嫩尽褪，现在他这人看着，像是蒙上了多一层面纱，让蓝山看得清他的轮廓，又不太肯定。

　　蓝山打量着他——他比数年前高了不少，如今的她打算看他也不得不微微仰头了，比起往日的小男孩，终于有了一点少年的感觉，肩膀变得更宽，往昔脸上有的少许婴儿肥也全然消失不见了。

　　“只是数年没见，总感觉赤司君外形上改变了很多呢。”

　　她有些无奈地说道。

　　赤司维持着一贯柔和的微笑，他安静地看着她片刻，然后回答：“三年多吧。”

　　“嗯，”蓝山总感觉有些鼻酸，眼眶渐渐变红了起来：“对不起。”

　　赤司一愣，还没想好应该怎样回答的时候，蓝山就悠悠地补上原因：“在你最痛苦的时候我却不在，我真的很内疚，也不知道能怎么来找你。”

　　赤司稍微瞪圆了眼睛，在听见她的解释后，他马上明白了她种种奇怪的眼神和行为，总感觉一下子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其实他也一样，因为数年不见，总感觉她的身上尽是陌生的感觉，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但就在她刚才垂眸有些悲伤地解释着的时候，他就明白了——她从来未曾改变。

　　他想了想，然后伸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地笑了：“不要紧。”

　　“那些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比起过去，我更高兴你现在回来了。”他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微笑：“不用自责。”

　　蓝山抬眸看他，抱歉和释怀的泪水几乎要从眼里涌出来，但还是被她忍住了。她伸手覆盖他的手，停止他揉头发的行为：“现在你长高了，揉我的头发也变得自然了呢。”

　　她突如其来的触碰，让他有点意外。

　　蓝山的手相当柔软滑腻，和他因为常年碰球和骑马而长蚕的手有着明显的分别，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差异还是什么，让赤司在二人双手触碰期间，更感觉怀念和温暖。

　　数年没见，两人的手交叠的瞬间居然给了他一丝特别的悸动。

　　但在他打算说什么的时候，她就把他的手拿下来了。

　　他不着痕迹地收回自己空荡荡的手，她手心的触感对他来说记忆犹新——他居然有一瞬的眷恋，想继续感受她覆盖自己的手的感觉。

　　“赤司君这就要去篮球部练习对吧？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虽然心里还想说点话，但听见她的话，他还是把这个想法留在心底了。

　　他也点头应允，然后和她说再见。

　　在迈步离开的时候，他又像是想起什么了一样：“你现在有手机吗？”

　　她一愣，然后摇了摇头：“还没有。”

　　他有些哭笑不得：“你已经是初中生了，怎么还没有个人电话？”

　　蓝山有点尴尬，想起几天前家里其实还打算每天送她上学和回家，便不好意思的转头：“我回家问问折山先生，如果我有电话了再告诉你吧。”

　　“好。”赤司把她的小动作毫无保留地收进眼底，然后温柔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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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章推一下我好姊妹写的咒术回战小甜饼！（她说不V，中短篇，还不快戳烂她！）——
[咒术回战]一般恋情 作者：朝时雪 （作品id：5325518）
文案：
咒术师和非咒术师的恋情，就像是两条异面直线突然反常地相交了。
这个完全能够被定义为「不可能」的爱情故事，悄无声息地被按下了开始键。
“我有时候会想，悟先生又帅气又温柔，还有那么多喜欢你的学生，为什么会选择这样普普通通的我呢？”
“帅气那是肯定的，其他的东西你就不要乱想了～”
普普通通是没错，但那是唯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