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高手高高手》灰的深睡眠

13、折了

　　13.折了

　　心情乱糟糟，也不想废话了，在外面叫了一声，等大神他们出来，手忙脚乱出发去旅游了。
　　毫无创意的登高望远。

　　我们登到高的时候，助理和小黑还没人影，可能在半山腰。
　　我们，当然指我和顾岛屿。

　　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我用手扇风。顾大人定是脑袋短路了最近，大热天爬山，还突袭提亲。
　　我开了瓶水大口灌。顾岛屿轻轻坐在我身边。
　　“想好了吗？”
　　噗。

　　水没喝进肚子里，喷出来浇花，也算没有浪费。
　　“那个，大人，我最近想接单了，劳烦您多转些给小的。”
　　“不是这个问题。结婚的问题。”
　　……

　　低头。地上都是土灰，我很生气，我的布鞋。
　　我掏出湿纸巾去擦，俯下身的时候头晕。上次在大马路上，一个大叔抓住我的手说可以看出健康状态，我死命抽抽不出，顾大人一把把那人扔了出去。大叔还坚强地喊，你贫血低血压。
　　话说，我真讨厌别人碰我。

　　我擦我擦我用力擦。
　　……
　　呃，手被握住。
　　话说，大人碰我那么多次我居然没反感过。

　　我甩掉。
　　手狠狠磕到了石凳边缘。我咬牙力图面不改色。挤出两个字：“不要。”

　　他脸色不善地抬起我的头，狠狠靠近盯着我看。我抬手要拨开下巴上的手，却被一把抓住拿到他面前细细地看。
　　再次，我甩掉他的手。
　　脚麻了，我双手撑着石凳要站起来。听得细微的一声响，从甩到石凳的右手腕处传来，接着一阵细微却尖尖的疼。我再次抬起这只淤青破皮渗血的手，发现它疼痛又无力。

　　“大件事了大人。”

　　我不同大人别扭了。发生意外时，要紧紧团结在老板周围，这是永远的真理。

　　我虽当下四肢不健全，但自由行走的能力还是具备的。
　　所以我说顾大神短路，是正确的。
　　不然我为什么，会被他立刻抱起来冲下山。同志们，我是手出事，不是腿。
　　经过助理的时候，她手还叉着腰，一声“我跟你说”才出口，下一刻就拉着小黑跟上来。
　　这两人是来爬山还是侃大山。

　　盘腿坐在病床上。
　　左边是助理，削苹果ing。正前方是顾大人，一言不发ing。

　　右边是小黑，朗诵ing。
　　“骨折一般多见于老年人。因为老年人肌力严重衰退，下肢无力，走路不稳，反应迟钝，加上骨质疏松，外力直接作用于疏松的骨质上，而极易发生骨折。骨折的主要表现为局部肿胀、疼痛、畸形、功能障碍等。”
　　助理的刀抖了一下，我瞪她，她低眉。

　　“神志清醒的伤员，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经受巨大痛苦，陷入极度紧张之中，有的感到生死未卜，非常恐惧。医护人员及家属应安慰伤员，不要紧张。对伤情严重者。要用语言、眼神、形体动作，鼓励他们坚强一些，消除绝望心理。要知道，惊慌大惊小怪、哭泣流泪，对伤员都是恶性刺激。”

　　助理放下小刀，伸手拍我肩膀，神情慈悲爱怜。

　　“骨折致残率、致畸率较高，有的完全恢复，也可能遗留外伤或手术疤痕，对形体外观影响较大。病人，尤其是年轻女性，往往对此格外关注。”
　　“年轻女性……”助理个复读机。

　　“年轻女性有时对此郁郁寡欢，甚至丧失生活信心。有的病人担心留下残疾，影响事业、婚姻、家庭等，为此终日愁眉不展；有的脾气变得暴躁、容易激惹。医护人员应做解释工作，家属亲友也要理解病人，从各方面多加关怀体贴，劝慰他们：‘留得青山在，何愁没柴烧’，不要过分忧虑。”

　　我用左手，抓住桌面的小刀，射了出去。小黑扭头避过。
　　“有的脾气变得暴躁、容易激惹。”助理旁白。
　　小黑拍着胸口喘气：“稀饭，留得青山在，何愁没柴烧。”

　　“一大早添我晦气。”我抓枕头砸他。
　　助理递上苹果。
　　苹果削了快半小时，还坑坑洼洼的。顾岛屿让这样的人当助理，还这么久。真是短路得不轻。

　　这苹果还能吃么？于是我用苹果砸小黑。
　　他抹抹脸，一脸嫌弃：“我最讨厌苹果。”又换上鼓励慈爱神情：“稀饭，不要讳疾忌医，骨折夹缚固定是很正常的治疗方法。相信我这个准博士。”
　　“滚。”

　　骨折为什么就要搞成一坨白色吊在胸前？
　　知不知道我有重大活动要出席？
　　知不知道出席重大活动要有形象？
　　知不知道形象非常非常，非常重要？

　　告诉我，吊着一只手出席明明演唱会，有什么形象？
　　这样的形象去，只会给我的明明抹黑。
　　一坨合格的粉丝，应当是爱偶像爱生活的粉丝。而不是身体都没照顾好的粉丝。我这样，吊着手去，怎么去喜爱明明？

　　啊啊啊～～～
　　望天，伤心，要垂泪。
　　肩膀被人搭住。
　　我低下仰着的头，啊，是顾大人，短路的，令我骨折的顾大人。

　　伸出这一边完好的手，去拨开他，反被握住。我面部必定在抽搐。
　　“你不固定住，你要整天自己抬着手，这样？”他抬起自己的手，模拟手动固定的情景。
　　“你要随便动一下，然后再折多几块骨，或者干脆裂掉？”他拿起旁边的铅笔，一下折断它，示范我再次骨折的情形。
　　好可怕哦。
　　可是顾大人，怎么有点，有点奇怪？
　　看看助理和小黑，都一脸呆滞。
　　最后，他摸摸我的头，“我叫医生来。”

　　当晚，我吊着我的手，想起即将来到的明明，的演唱会，第一次没有兴奋，带上郁闷。

　　这一条吊着的，白色的手。
　　我该拿什么衣服，我该拿什么鞋子，我该拿什么发型，我该拿什么包包，
　　搭配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