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红尘》涉水无痕

3、第 3 章

　　回剑挡住那根本不可能挡住的直下而来的攻击，飞蓬急退数步仍血气满怀控制不住一口喷了出来。抬手擦去嘴角血渍，他微微一笑低言说道：“我不知道千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你一直困住我的真正理由？但是这一次我情愿受天雷之罚、冰火之狱也不愿在继续呆在这里。至于重楼，你认为你可以像操纵你身边众人一样操纵他的话，那么你就错了。”

　　“你！！！”从他顶着和自己八分相似的面容自神树诞生那天起，伏羲看见他脸上并没有自己熟知的温暖与眷恋时他早已经明白自己用一颗果实困住的那个灵魂早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一个。第一次，枯涩在他眉眼泛起，结果所有的一切还时被那个弃他而去的美丽女神猜中了。

　　“你可以骗神骗人骗鬼骗尽天下，但你骗得了你自己吗？”不顾他的执意阻挠，宁愿不要天界的一切也要离开的女娲含笑的问他。

　　可惜，他们三人只有一个知道始末，只有一个得盘古钟爱，也只有一个极力想保护住他们维持天地的平衡。如果不是那次争执，如果他不要口口声声为低贱的人类清明，一切本来还可以持续很长时间的。

　　“好，我放你走。”伏羲收手负于身后，语气回复平稳又变回到那个天崩于前不变色的天帝。“但是``````````你得把他还给我。”

　　“他``````````”飞蓬只沉思片刻就明白过来伏羲说的他是指谁，瞬间脸色大变的后退数步喃喃自语道：“他已经死在你的手上，世间再无此人。”

　　“我需要他，走完最后一步少了他岂不是无趣，再说只有他知道如何解开盘古设下的三道天锁。”伏羲事不关己的说道，“重楼和你，你自己选吧。”

　　"他不需要选！”一手将飞蓬挡在身后，太一真君笑言道。

　　“你不用为我做到这个地步。”飞蓬挣扎着想要上前却又一次被拦下。

　　“谁说我是为了你？”太一真君摇摇头，将手中五彩琉璃的珠子交到飞蓬手中说道：“我记得有人在等你，也记得你答应人家要去找他。”

　　伏羲见那颗珠子瞬间红了眼飞身而下就想抢，被太一真君逼过后仍不放弃的再次飞夺。

　　“不好吧！堂堂天帝抢我一介下仙之物。”说着他一闪身避开伏羲的又一次抢夺，拉着飞蓬急退数步后一把将他推下玉台对着不远处的草草叫道：“草草，带将军走！”

　　“你`````”身体不由自主的飘落，飞蓬一时无言，握紧手中珠他已大抵猜到为何物。只是这原本就不是他的东西，为何`````

　　“欠你的换你了，没有下次。”一边阻挠着伏羲再上前，太一真君回身说道，但他定睛看了飞蓬又笑道，“认错了，你不是他。”

　　"那一年他下界，遇到的那个孩子是你？”伏羲一个箭步上前，手中利光如寒剑直刺太一真君而来。退身逼过太一真君脸上是云淡风轻的笑，走到今天这步一切都该结束了。

　　“将军！”草草在飞蓬着地那一刻来到他身边，牵起他紧紧握住拉着他就走。

　　“等等，草草~~我们不能丢下他们。”飞蓬想收回手，才发现她握的如此的紧，只得急急说道。同时又慌乱的看了眼已经明显没有多少力气再支撑的太一真君，还有早已满身血痕的绿竹。

　　草草却连头都未回，执意拉着他念咒。刹时，一阵疾风起。草草就这么拉着飞蓬迎风而行，尖锐的风刺得脸阵阵生痛，飞蓬凝视着眼前飞舞的妃色背影一时无言以对。而后，有水滴顺风而下落到飞蓬脸上，他一惊刚想上前又一滴。重重的砸下来，很快又被风带走。

　　“将军，我就只送你到这里了，保重！”停落云间，草草淡淡说到，“还有这个。”说完她上前一步，轻轻抚上飞蓬手上淡蓝色暗纹的地方。一丝青烟顺着她的手升起，袅袅的消散空中。

　　“你自由了。”抬头对着飞蓬嫣然一笑，草草松开了握着他的手。

　　“你``````````”知道她在坐什么，但飞蓬万万没有想到她能解开伏羲加在自己身上封印。看见此刻她脸上明媚的笑，想起方才自己脸上的冰凉。飞蓬再未多言，只是低下了身鞠了一躬。

　　草草愣住，看见那个一直挺立着身躯承受一切的人竟然低下身。而其中种种她突然明白，明白绿竹的义无返顾，明白身边众人的奋不顾身。

　　“好象就是这里了。”四周望了望，漆黑一片，还有阴风阵阵从黑暗深处吹过来。月月就笑着回到落落身边说。

　　“我不知道。”落落也看了看，然后低落的摇摇头，她只觉得熟悉却没有任何清晰的记忆。

　　“不怕，不怕，以后会想起来的。”月月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笑道，“你知道怎么做吗？我忘记问师父了，真该死！”

　　“恩！”落落点点头，指着深处说到。“里面有个结界，我可以打开它。”

　　“那就好，这个给你。”递出一个淡紫的光珠，月月笑着说。

　　“这不是你的````”落落一看就僵住，月月却一把拉过她的手塞了进去。

　　“还有一样东西。”说着月月又塞进了另一样。“你回去的话应该可以见到他，帮我还给他。”

　　“这是魔将军的令牌。”落落看了看那个散发着红光的牌子，疑惑的望着月月问“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这是`````”

　　“这世界其实很小，要遇到一个万年不死的魔是件很简单的事情，所以下次见面的时候告诉你。”月月打断她笑着说。

　　落落不明白她的这番话说的是重楼还是自己，正要开口问却见月月已打算走。忙上前要追问，却又月月被抢先一步。

　　“你说那边我过不去，我先走了，你也要好好活着。”

　　“我会，我会等着你告诉我你怎么认识重楼的。”落落突然贼贼一笑，转身就跑入神魔之井的深处。留月月在原地发了半天的呆，才隐隐的后悔说道。

　　“原来魔都差不多啊！”

　　“是这里了。”冉冉拉着晴晴滑落云间，稳稳的站定在一块刻有奇异纹样的巨石前。石头上青苔班驳，周围杂草丛生，四周垂下来的藤蔓遮去了石头的大部分。晴晴好奇的走向巨石，慢慢的抚摩上石壁，一阵冰凉。

　　“这就是三道封印之一？”她回头问身后的冉冉。

　　“恩。”冉冉点点头走上前来把晴晴拉开，拉到自己面前，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望进她双眼一字一句的跟她说道。“晴晴，我要去打开那道封印，你在外面帮我做个结界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进来。”

　　而晴晴只是盯着冉冉不发一言，连表情都没有。

　　“晴晴。”冉冉一急，伸手就把晴晴揽进怀里紧紧抱住，喃喃说道，“对不起，我知道这一种打开封印的方法，所以````拜托你！如果不怎么做，大家都会死，他也会。但我希望你能活着，好好的活着。”

　　“好```”听见耳边晴晴淡淡的允许声，冉冉一笑，还没等她送开手晴晴却一把推开了她。同时一瞬间，晴晴手一勾自她怀中取出了一枚黑色的光珠。

　　“晴晴````”冉冉重心不稳的连退四五步才站稳，她不解的望向晴晴，眼见她笑盈盈的使法结印。而那道封印却时将冉冉隔在巨石之外，猛然明白过来她向做什么的冉冉慌忙跑去却早已经过不了晴晴设下的结界。

　　“晴晴，不要！”已经猜到她到底要做什么的冉冉已经吓的肝胆俱裂，使劲浑身法术仍过不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晴晴转身走向巨石，看着她手抚摩石面轻念咒语，看着她包围在石头裂缝中发散的紫光中。

　　“不要！”

　　回剑挡住对方剑锋，绿竹正要飞剑刺将过去，突然一阵剧烈的震动摇晃了地面。她忙收剑，跟着摇晃了数下才站稳。四周众仙早已所剩不多，原本肃穆的大殿此刻也一片狼藉。站稳后她抬眼看见刚才还镇定自若的神将已变了颜色，慌张的望着四周。

　　“结界破了。”以剑支撑着自己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的身体，绿竹笑着说道。

　　“不会的，你骗人，没有人能毁了那三道结界。”神将恼怒的吼道。

　　“真的吗？”看他这样绿竹笑的更开心，再次站稳她拔剑起身说，“瓶子，你永远不要知道事实更好。”说完仗剑冲了上去，刹时利风四起。

　　“她们做到了？”而另一边伏羲望着云天外的一碧如洗的天空说道，而后轻轻一笑回首对着被天兵押解的动弹不得的太一真君笑着说，“这就是你跟他定下的约定，帮他完成这个无聊的梦想？”

　　“跟你说了好几遍了，不要随便猜测别人的举动。三岁小孩都比你好教，你使神农灵肉分离逼走女娲。现在又一相情愿的以为所有人都想向你问责千年前你背天罚下的罪孽，可是你又没有问问你自己真正使你无法心安的是什么？”对于伏羲的指责太一真君只是微微一笑，慢慢道出了所知的一切。

　　“你````````”伏羲一愣，半天不知该言何物。曾经有那么一次，那个高贵的神也这么问他。

　　“杀尽人类你得到的又是什么？保持神界的至高无上，仅仅因为这样的原因你就要夺去那些无辜的灵魂。”

　　那是唯一一次那个和他同生共长拥有同样地位的神如此尖锐的质问他，而以往他只会带着春风般温柔的微笑站在他身后为他指点迷津。而为什么？为什么他要为了低贱的人类而背叛他，甚至在他夺走他的灵魂弃他的身躯之后仍不愿回到初衷，执意的保护了人类。如果他可以哪怕一点点的同意他所做的一切，那么他有能力让他重回神界的。

　　“因为他们有爱而你没有。”

　　这是他最后对他说的一句话，说完后他的原神被伏羲封印在了神树刚刚结出的一枚新鲜果实上，而□□被他丢下了神界。

　　伏羲以为自己可以把这个秘密一直藏到毁天灭地的那一刻，但当飞蓬遇到重楼时所有被他用外力封印住的平衡开始崩裂并且快速的走向灭亡。所有的一切应验了把天地交到他手上的盘古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你们三个必须一起才能保天地不毁。”

　　结果是他毁了这一切，毁了所有美丽的愿望。那个美丽女神所有的心愿，那个高贵神灵温柔的笑颜。

　　“我不认为我做错了，我不会杀你，我要你活着，活着看这一切是怎么结束的。”伏羲笑着说，所有的一切他早已经知道，在他们都离开他以后。时间是可以让人看清楚一切的，他明白了为什么盘古单钟情于神农，只因为他知道他会为自己所建的天地死于非命。而女娲，她看尽一切却无力阻止，造了多情的人类，把自己的爱恨全赋予了他们。最后剩下他，守着比亘古还要久远的寂寞来等待最后一刻的到来。

　　太一真君只是苦笑，这一切他都知道的。那一天的和风日丽，那个天神的复杂微笑。很早以前他还会问自己如果不是自己一时贪玩跑进了不该去的地方，如果不遇到他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而他现在早已经不会这样问，因为有个人来到了他的身边，他亦答应那人就这么守着承诺看到最后。

　　上邪，你现在又在那里？

　　落茫然的望着漆黑的尽头，好象熟但有陌生的让她向转身跑开。时不时的有尖利的气流倾泄出来，刮痛了脸。鬓发随风飘过眼前，她定神看了看，依旧是浓郁的藏青色，或许那才是它本来的颜色，而自己是个魔。想着，落落迎着风走井了神魔之井。她依稀记得，那里有道石墙，矗立的千百万年，墙上有层层咒印。很快，她凭借着记忆找到了那里，黑暗中更为墨然的一块。手里的珠子开始散发氤氤之气，袅袅伸起缠绕石块缓缓而上。落落笑了，将手中玉珠轻按墙上默念咒文。石头开始回应，发出微胱一点点的加强，直到承受不住瞬间爆裂开来。
　　落落眼中只剩一片雪白，被光柱击穿的身体甚至连疼痛都感觉不到。

　　青衣女子仰望着一树火红的樱花，目光宁静悠远，末了，她似想起什么暗自发笑。听见脚步声，她回眼见溪风匆忙跑来。

　　“怎么了？”见惯了他总是忧虑重重的脸，女子只是轻言问道。

　　“重楼去新仙界了，神界大军来袭，我要领兵出阵，你`````”溪风说的又急又快，很快听出他话里意思的女子微皱起眉头，而后婉尔一笑的打断他。

　　“我在这里等她。”她坚定的说。

　　“可是``````此战胜败未知，你````”溪风原想劝她离开，听出她的意思他不死心的继续说。

　　“我答应过她要在这里等待，所以````我不走。”青衣女子依旧笑着说，说完又看了看那一树红樱。这是它第1000次红艳，而她说，待一千年后我就回来。

　　溪风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地底传来的激烈震动让两人同时一惊。

　　我会不会死？落落苦笑的想，神死了，灵魂重回神果。而魔呢？魔死了会怎么样？灰飞烟灭？好象也不是，她记得有谁告诉她一个魔要是死了，就得等好长好长时间重新聚集灵体。好长好长是多久？她无力的漂浮在一片虚空中，隐隐的发笑。结果自己只是记起很少的一部分而已，记得自己是个魔要做什么，其他的还是一概不知。

　　感觉到有谁一步步走来，落落惊讶的想抬头看一眼却使不出一分力气。然后余光中她看见的是一个青色的群摆，微微晃动最后停在她身边。那人跪蹲在地，轻轻抱起了她。这时候落落才看清她的面容，如月光一样明亮皎洁，带着微微笑意。

　　“你```是谁？”落落出声问到。

　　“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女子欢言道，却有泪滑落脸暇，一滴滴的打落在落落脸上，好象风中的微雨。

　　“你是`````````”猛然间，落落想起了什么，记忆深处，有个女孩自她记事起就陪伴在她身边，面对着她的时候总是笑嫣然。

　　绿竹眼见师父被擒，心底一急攻得更为猛烈，而瓶子早已经招架不住，连连败退之后终于被一个剑锋扫出几丈外勉强才站住身子，还未开口一缕血丝已顺嘴角淌下。绿竹看他已无力还击，转身提剑就冲上琼台。

　　“放开我师父！”怒吼间她一剑直指伏羲而去。

　　盛怒间绿竹瞥见伏羲嘴角溢起的残忍笑意，她心底一惊已知不妙。果然剑还未近他身，已有四五道光虹四面八方劈闪而下，绿竹知自己躲不过。之前的一战已耗了她过多灵力，而这一次，她微笑的摇摇头，大概已经无还击之力了。

　　草草匆忙赶回，大势已去。她愣愣的望着一室萧瑟，最后在琼台处望见了那一抹绿。她木然的走了过去，太一真君在重重天兵包围之中，怀中的绿竹早已经没有了气息。

　　“师父````````”草草穿越层层天兵来到太一真君面前，僵硬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

　　“没事的。”太一真君将绿竹递还到草草手中，拍拍她的头说，“至多百年，她会回来的。”
　　草草点点头，看了看那张如同睡着了一般的脸。紧紧环抱着绿竹的身体在胸前，她记得有一年这个女孩一脸笑消失在风中，那之后她等了无数岁月才又见到她，而这一次她不想再等。闭眼时，她看见太一真君淡淡的笑，周围的一切模糊了。

　　“你送她们去了那里？”身后的人冷冷的质问太一真君道。

　　“去了她们该去的地方。”太一真君微微一笑，看着自己面前的虚空想，这大概算另外一种完美结局了吧。“只剩最后一道结界了。”

　　飞蓬看了看四周，果然是个好地方。一样的浮岛，却没有神界令人窒息的氛围。他笑着想原来自己那么多年了，仍然没有习惯那里。

　　“你晚了。”略带恼怒的声音自背后响起，飞蓬笑着回头道。

　　“对不起。”

　　“你``````”明显感觉他有些不同的重楼正想开口询问，转念间又作罢。

　　“我们开始吧，好好的打一场分个高下。”飞蓬笑着手握镇妖就一跃而上。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所有的相遇与分离都有前因后果，而我们的会是那一种？

　　一道蓝光闪过，重楼见自己身后的浮岛坠落。顷刻间，天地一阵摇晃。他白了脸冲上前一把抓住飞蓬道：“这就是你的选择？”

　　飞蓬沉默不语，重楼更加恼怒，抓着他望向自己问：“你都不在乎我的感受吗？”

　　面对这样声嘶力竭的质问，飞蓬一愣笑了说：“我希望你永远桀骜不羁的活下去。”

　　“别拿这种屁话来搪塞我，你以为这样就算完了？我才不管千年前发生了狗屁事情，现在我只问你一句，当初你没杀我是不是因为你知道我是神农的肉身？”很多事情彼此都知道，重楼想起种种不免更加怒火中烧。

　　“我不知道，你我的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飞蓬摇摇头道，“那么长时间了，我没在意过什么，你是魔或者我是神，我也不在意千年前发生过什么。我只知道，这一次你得留下。”

　　“那么你呢？”

　　“等你，等你来找我，一直等。”

　　“结束了。”伏羲笑着对太一真君说，空洞的笑一如他现在虚无的表情一样不真实。太一真君什么都没说，到了这步大概也什么好说的了。

　　“你走吧！”伏羲挥挥手，四周的天兵立即散了开来。

　　回去灵虚山的一路上偶见几个匆忙而过的同道仙家，太一真君想结界破了，天地的平衡再次被打乱，总有什么可以弥补的，而这一次这一切都跟他没关系了，他累了。

　　“师父。”软软的叫声传来，太一真君停下脚步，看见了树下那个墨色的身影。

　　“冉冉`````”太一真君一惊，走向她的时候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原本能打开那道封印的只有她，而她现在在这里，那么另外一个``````

　　“我要下山去找晴晴。”冉冉笑着说，“她的原神应该是回到人界去了，我得去找她。”

　　“那```你保重。”思虑再三，他还是决定什么话都不说了。

　　“师父保重！”笑声中她已渐渐不见。

　　上山的路上竟然飘起了朵朵雪花，每一步落下都是一个脚印深深的印在雪地中。凛冽的风夹杂着雪片砸到脸上，寒冷阵阵。这是那么长时间以来，他第一次感觉到累，由骨髓深处冒出来的劳累。抬眼间，山顶有人，怀着温暖笑意。伸手迎他归巢，问：“还好吗？”

　　太一真君点点头，默然的一步步走向她。

　　万年之后，一个晴朗的新年假日。万倾碧空下人们彼此祝贺着走街欢度新年，在市中心的广场更是人潮涌动。人群间几个女子正窃窃私语，个个神情激动。

　　“带DV了么？”一个问。

　　“当然，这个是绝对不会忘记的。”一个答。

　　“这里有五台数码相机了，够全方位拍摄。”另一个跳出来接到道。

　　“不会被发现吗？”有人开始担忧。

　　“不会，不会，那么多人他发现不了了。”马上就有人安慰。

　　“啊！他们来了。”发现目标的惊呼道。

　　七八个女子立即各就各位，然后就在她们等待的时候，发现意外的一幕。

　　“哎呀！接吻了！”

　　“呃！被打了！”

　　“她们还是老样子啊！”坐在广场一角咖啡屋里的两人也不禁笑了起来。
　　“是啊！”坐在左边的男人笑着点点头，微动的嘴角似乎说了句什么。

　　“你叫我。”坐他对面的女人好象没听真确，就追问了句。

　　“没有。”男人摇摇头，只是```````他看了眼窗外，湛蓝的天空依旧辽阔，隐隐的他笑了起来。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真是好诗，他想。

　　NED